孟秋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他试图去开门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过了一会,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迟孟秋,你疯了,你自己把主人气走了。”
明明疼过那一阵就不疼了,你怎么……你怎么这都忍不住!?
孟秋挫败又后悔,心如刀绞。
跪了一会,他清醒过来,爬到调教室把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这张床……迟玉才坐了那么一会,温度已经散去了,连同着迟玉身上冷淡的气息。
孟秋惶恐极了,收拾完,怕自己着凉,拉了条毯子,跪在门前等。
明知道迟玉今晚上是不会回来了,或许以后也不会回来了,但他还是要跪在这里等。
跪了前半夜,好几次睡着了砸到地上惊醒,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他裹着毯子,跪趴着睡了。
第二天醒来,清理干净,清理的时候孟秋发现身上的伤好得出奇的快,孟秋咬着牙又给自己上了遍药,疼的他眼泪汪汪,不小心哼出声一句,他就扇自己一下。
真没用,娇气什么呢,主人给你上药你有什么好哭的。
孟秋自虐般地把药抹开。
做完了日常的工作,孟秋浑浑噩噩地回门口跪着。
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孟秋立刻打起精神,跪着去开门。
来的不是迟玉。是漓徊身边的奴。
西末的脸上带着温顺谦卑的笑,身上只裹了件淡蓝的长衣。
“你好,请问迟先生在吗?”
孟秋垂眼掩盖住其中的失落,说:“抱歉,主人不在。”
“没关系,找你也一样,我可以先进去吗?我叫西末,我们见过很多次。”
孟秋应了一声,退到一边,把路让开。
踏进屋内,西末贴心地关上门,见孟秋心不在焉的跪着,又问:“你要跪着吗?”
“?”孟秋疑惑地看着他。
西末也跪了下来,他在这里跪得似乎比孟秋还要自然。
“调教室里很多物件,主人担心先生用得不舒坦,让我过来一一解释,你可以跟我过来吗?”
孟秋很少见过这么规矩的人,一言一行让人挑不出错处,温和礼貌,语气笑容拿捏得当,热情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这让孟秋想起二哥弥夏来。
“好,麻烦你了。”孟秋乖乖跟着过去。
西末给他仔细讲了调教室的布局,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孟秋。玩具倒是大同小异,他着重给他讲了放药剂的区域。
“这是岛上特制的伤药,不伤身,效果好,只是有些痛,主人应该会很喜欢,咦,你已经用过了。”
“初用很难适应,有心里建设的话会好很多。大概就是这些,有什么我没讲清楚的吗?”
“没,我都记住了,谢谢你。”孟秋诚恳道谢。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下午了,西末跪行至门口,笑说:“那我此行的任务就完成了,先走了,你记得吃饭,下次见。”
“下次见,谢谢你,西末。”
等了两天都没等到迟玉回来,孟秋越来越惶恐,每天除了日常的清理和吃点药粥,就是或趴或跪的在门口等。
直到这天深夜,他等得趴在地上睡着了。
迟玉突然开门进来了。
孟秋被开门声吵醒,惊喜地抬起头,却看见迟玉领着个新人,看也不看他,径直走进去。
孟秋带上门,默默地跟在后面。
“滚,别让我看见你。”
孟秋猛地一缩,停下了跟随的步伐,他原地愣了一会,拐进厨房煮醒酒汤。
把醒酒汤端上去的时候迟玉正在洗澡,新人被安置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浴袍。
怎么不伺候主人洗澡?孟秋琢磨着,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轻声对看起来就很软,是迟玉喜欢的款的新人说:“醒酒汤我煮好了,你尽量喂主人吃。”
这人颈间没有项圈,看起来不是训练营出来的,坐没坐相,没有规矩。
他不应,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孟秋来回打量。
“拜托了。”孟秋压低姿态,又说了一句。
他试探性地又爬到浴室外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主人,需要奴侍奉您洗澡吗?”
“滚。这个字我不想再说第四遍。”
“奴…在您看不见的地方候着可以吗?奴会藏好……”
迟玉不说话,算是默认。
孟秋爬到一个角落,跪趴下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玉哥,你要喝一些醒酒汤吗?”
“不喝。”迟玉擦干身上的水,不悦道,“哪来的?”
“你还是喝吧。”新人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微微的颤抖,让人忍不住怜惜,“那位前辈叮嘱我的。”
“……?”孟秋脊背一凉。
果然听得迟玉一声冷笑:“哪门子的前辈,吩咐到你头上来,好大的威风。”
“孟秋。”
孟秋垂着头爬出去,爬到迟玉身前。
他竟有些感激起来,要不是他,他也爬不到迟玉面前来。
虽说经历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孟秋被灌了大半瓶红酒,迟玉掐得很准,恰好让他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难过位置,想吐又吐不出来。
灌完了红酒,迟玉又给他灌醒酒汤。
一碗,又一碗……
一下子摄入的液体太多,孟秋的小腹微微隆起,迟玉又把他贞操锁上的尿道棒推至底,锁住。
这才满意地喝了半碗醒酒汤,把剩下的倒进他的后穴,这才挥退了孟秋。
“……你不会真要和我睡吧,哥。”
迟玉拿过在他手里乱吹的吹风筒,关了,嫌弃道:“睡个头,睡你的,不想结婚拿我当幌子,疯了么?”
“你不也不想结婚么,我俩正好凑对装疯卖傻,反正那些老家伙都在琢磨着你我两家的联姻,你姓迟我姓方,他们还能掰扯个什么?”
迟玉摆摆手,把吹风机放回原位:“收收你的做作样,少恶心我。”
方落怒道:“谁让你家的奴隶没点眼力见,啊?我像是那种在夜店里被你捡回来的小情人吗?什么眼神。”
“你本来不像。”迟玉给他找了些衣服,“一说就像了。”
“你不也挺配合的?这都是啥啊,能不能找点适合学生穿的,我还要去上课呢。”
迟玉无语地打开衣柜门,说:“自己找,这屋里只要你看得上,都是你的,我睡侧卧,再见。”
迟家和方家这档子事闹了好些时日,迟玉本来就不耐烦了,看孟秋是越看越烦,索性借题发挥出去了几天,又撞上方落这个活宝。
这人虽然混,但方法好歹有用,假意在一起,任家族里闹翻天,最后他俩来个一拍两散,看谁还敢叨叨联婚的事。
这夜孟秋睡得还不错,起码迟玉回来了,迟玉说过不会不要他,只要他回来,一切都有转机。
孟秋起了个大早做早餐,想了一下两人昨夜应该是干柴烈火,累得没什么食欲,特别是那个叫“落落”的新宠,看起来体能弱弱的,孟秋寻思着中午要炖一锅好烫给他补补。
早餐的话,吃点粥应该会好一些?
孟秋煮了一碗淡奶粥,盈盈的水汽夹杂着甜淡的奶香。又给迟玉下了碗辣口的面,放在桌上,布好餐具,正要去迟玉房间叫他起床。
而方落和迟玉一前一后出来了。
孟秋愣了一瞬,正想跪在旁边,又听迟玉说了一句“去穿衣服”。
在新宠面前光着身子总归还是不雅观的,孟秋点点头,应了一句,退到自己房间去。
方落慢悠悠地走到餐桌,没想到起来就能蹭到早餐,正高兴呢,一坐下,看见面前淡出鸟来的粥,又看看迟玉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面。
“迟玉!”方落咬牙切齿地瞪他,“你家奴隶是不是针对我?”
迟玉皱了皱眉,他印象里的孟秋一直都是乖顺本分的,从来不会耍这种令人厌烦的小心思。
“我惹到他了?”方落简直莫名其妙,又觉得迟玉的表情很有意思,故意压低声音说:“不会真吃我的醋了吧?”
“他敢?”迟玉冷哼一句,把面换到他面前,说,“你吃吧。”
他俩小时候在同一个地方长大,口味相似,迟玉知道他喜欢吃辣的。
让孟秋去穿件衣服,他愣是穿到方落吃完早餐都没有出来,迟玉越想越窝火。
跟我闹哪门子脾气?
出门的时候经过孟秋的卧室,他没有关门,但迟玉也懒得往里面看。
“桌上没吃完的赏给你了。中午回来吃饭。”
“赏”这个字一般用于后面那张嘴,孟秋大声应了“是”。
不是他磨蹭,孟秋看着这满满一柜的情趣装欲哭无泪。
等他们走了,孟秋才走出来,想起那两箱他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他去箱子里摸了一件正常的衣服穿。
还是他的错,前两天早点收拾一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么?
孟秋轻叹一声,走到餐桌边上,看见那一碗完整的蛋奶粥,心想新宠先生是不能吃蛋还是不能吃奶吗?还是粥不合口味?
孟秋一边把粥灌入后穴,再一次觉得自己笨死了,怎么就煮了碗带两种容易过敏元素的粥。
灌完了,胃里还空荡荡的,但一夜没有排泄,喝了那么些液体,孟秋小腹已经有微微的胀痛,他不敢再喝东西了。
进迟玉卧室准备清理,孟秋想过房间有可能乱,但没想到会乱到这个地步,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
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吗?孟秋小心地捡起沙发上的衣服,一件件叠回去,又洗了个被单,铺好床,又出来把两箱杂物安置好。
一上午很快过去,孟秋做好饭,跪在门口等,排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觉得今天是挺不过这一个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