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两个大傻子就是在骑驴找驴,都想那啥,又都害怕那啥。不着急,下一章两个人都要撕下装裱得体的虚伪面具了。。。
-----正文-----
詹淮秋疑惑着:“他们不是有固定合作的团队么,你想横插一脚?有你落脚的地儿吗?”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朗宁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油腻不堪,但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有野心的企业家:“就像小三上位,一旦横刀夺爱把正宫给挤下去了,得到的回报可谓不计其数。”
“缺德。”
“什么缺德,这就是凭实力,你以为邢匡是傻子,他可是商人,谁能让他实现利益最大化他比咱俩都清楚,择优录用知道不?就这么说定了,下个周末陪我去,我需要你这张王牌坐镇。”朗宁边说边冷不丁的用手指抠了一坨奶油喂嘴里咂吧了几下,“味道不错,哪里买的?”
“卧槽,你抠那么大一坨,我吃什么!”詹淮秋看着本就精巧的柠檬塔被朗宁一个指头就摧毁的没了卖相,急的差点想掰开他嘴巴让他吐出来:“我都省着吃,你凭什么一抠就抠走这么一大口,王八蛋!”
“哎哎哎……你想谋杀啊,”朗宁没想到区区一个甜点能让詹淮秋激动成这样,真是见鬼了:“詹淮秋你激素紊乱是不是,这么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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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淮念没接待到特别烂屁股的客人,早早营业结束,吴晓峰打电话给河马问他下班没,这小子又被那帮自带优越感的城里人给摆了一道,让他等一批配件到货,签收了才能下班回家。
河马自从经历了三年前过失未遂致死那件事后,人就变得特别胆小,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佛系心态,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生事。可人生来就肮脏,人性本善是最可笑的说法,你越善良,就越受欺负。
河马工作的地方距离淮念不远,吴晓峰索性骑车去接兄弟下班。
到了汽车装饰公司的维修厂,他才知道不止河马一个人,还有三四个修车工在忙活,都围着一辆大G在搞,看手里的工具像是在贴车膜。
每个拥有一颗想放飞自我的心的男人都不会不爱大G,但它的价格也劝退了99.9%的人,吴晓峰就是其中一个。他痴痴的看着那辆夜光蓝的大G,简直是他不可触及的美梦。
“真他妈帅,有生之年我能驾驶一次在马上狂奔,我宁愿……”
“大鸟缩短五公分?”河马贼笑道。
“对,缩你的,”吴晓峰搓着下巴作冥想状:“不过要是你的小鸡鸡缩短五公分,那会不会成负数?”
河马一掌拍他后背上:“滚蛋啦!有这么欺负你‘马子’的吗!”
吴晓峰笑嘻嘻的说:“我对我马子多好啊,下班都亲自来接。”
俩个大小伙子嬉笑着闹了一会儿,吴晓峰的注意力又回到那辆在黑夜中也闪闪发光的金甲战神上,“这是哪个大户的车?”
河马摇摇头:“我只知道人家光贴膜就花了五、六万。”
吴晓峰啧啧嘴,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嘴脸:“万恶的金钱啊,花这么多钱贴个膜那不得是脑子进水。”
“你懂个屁,这个颜色不加价都买不到,全国都没货,听说这辆车的主人订了半年才接到手,溢价款。”
这么一说吴晓峰更是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土包子心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跟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问贴膜的技工能不能摸摸车子,几个技工笑开了,起开身子,让他除了玻璃其它地方随便摸。
吴晓峰就像抱着新生儿似的,小心翼翼顺着车门到车头,又从保险杠摸到车灯,双手最后停留在那四个雄赳赳的轱辘上,妈的这钢盆也太man了吧!跟变形金刚似的。就在他想抱着钢盆温存一会儿的时候,身后有个声音响起,像个不速之客。
“说好的九点可以来开车,怎么到现在还没弄好?”一听这谴责的语气就知道是车主来了。
前一秒还公主抱轮胎的吴晓峰吓得一个机灵,慌忙站起来,迅速睨了几个贴膜的技工一眼,那几个人也是一脸尴尬,毕竟背着车主让别人对新车上下其手实在不是专业人员该有的行为,被抓了个人赃并获,任谁都下不来台。
詹淮秋老远就看见有个傻大个儿跟恋物癖患者似的抱着自己的车轮胎亲来亲去,刚要张口质问,当他走近看清那个“恋物癖患者”时,憋的一肚子气马上就跟个屁一样说没就没了。
然后吴晓峰也愣了,真他妈的无巧不成书,这大G居然是詹淮秋的?!下一秒惊诧就转为丢脸,痛心疾首,詹淮秋肯定认为他这几年还是跟个大傻帽儿一样,前几天花心思营销的成熟淡定人设说崩就崩。
“詹律师,你别怪他们,是我死皮赖脸要……要摸摸你的车的,”再怎么着吴晓峰也不愿把几个无辜的师傅卷进去:“前后加起来真的不超过两分钟。”
须臾间,詹淮秋貌似又穿越回三年前小土狗撞坏他辉腾的时候,那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神情几乎如出一辙,滑稽的可爱。
“等车膜贴好了,给你摸个够。”
吴晓峰呼吸错乱,他的重点全部倒向后半句话,给你摸个够。
“这也是你的车?”他还是没忍住问。前几天他还看见詹淮秋停在胡同口的那辆大辉腾,那辆车是他噩梦的起点。
“是啊,”詹淮秋轻笑:“你觉得我这辈子就能买一辆大众吗?”
“不不不,不是那意思。”他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完全没了那天坚持送心上人回家那点英姿飒爽的气势。
正在俩人都没什么话好讲的时候,河马适时的站出来了,他欣喜的赞叹道:“詹律师,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玉树临风啊!嫉妒死我了!”他读书少,玉树临风已经是他词典里最高级的形容词了。
詹淮秋被他的土味夸奖弄得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浅浅的笑了两声。
河马看詹律师好像心情不错,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再接再厉:“我都开始脱发了,为什么你头发还是这么浓密,太羡慕了!”
吴晓峰一头汗,这是什么狗屁的谄媚方式,怎么听都怪怪的。
最终河马还是回到了三年前自己的案子上,郑重其事的对詹淮秋道了声谢,如果不是詹淮秋,他可能真的蹲大牢去了。
只是这个原本感恩的话题却让詹淮秋和吴晓峰不约而同感到难堪。是,因为詹淮秋的指点,河马逃过一劫,但也因为詹淮秋,杨雅倩现在都还身陷牢狱。
显然河马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了,场面突然尴尬起来,但他急中生智,脑洞大开道:“阿峰,都九点半了,你不是要去接小马下班吗?”
吴晓峰一傻,在河马朝他挤眉弄眼一番后,终于后知后觉:“哦……哦,对,小马还在等我,我得赶紧走了。”说完他瞥了一眼詹淮秋,笑说:“詹律师你慢慢来,我先走了,我接那……那谁下班去。”
然后他在詹淮秋温润如玉的目送中讪讪地先走了,詹淮秋好像真是不痛不痒,眼中半点波澜和不舍都没有。
那晚吴晓峰在家里如坐针毡的等河马回来,像个望夫石一样,终于在十一点多等来了河马,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问,河马就摇摇头,说他大概率没希望了。
“为什么?”吴晓峰胆颤心惊的问。
“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吗?”河马换上拖鞋,把钥匙丢在茶几上,往沙发里一坐:“詹淮秋开车送我回来的,坐的就是那辆大G。”字里行间毫不吝啬的显摆听得吴晓峰咬牙切齿。
“我这辈子坐过最高级的车就是大G,一发动,那整车爆发的力量感你都不知道有多震撼……”
吴晓峰越听越吃味,拧着眉:“你干嘛死皮赖脸让詹淮秋送你回来,给自己剩点儿脸成不?”
“哪是我死皮赖脸,分明是詹淮秋主动提出要送我回来的。”
吴晓峰刺棱棱的瞪着他,印堂青黑。
“其实我知道他也就是嘴上客气一下,本来是想谢绝的,但我转念一想,我不得帮你打听打听他现在什么情况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于是就上了他的车。”
听河马这么一说吴晓峰脸色才稍有缓释,“你都问他什么了?”
“我哪敢问他啊。”面对詹大律师,河马怂也怂的有道理。
“那你干嘛说我没希望?”
河马打了个盘腿,拿起茶几上的一袋苏打饼干吃起来:“因为从公司到家楼下,人家跟你有关的话题一个字都没提过。我主动挑头,说你对你那女朋友挺好,人詹淮秋听了也就是笑笑,平淡如菊,没有一丝波澜。”
“他真的半点忧伤没有?”吴晓峰不相信。
“没有,”河马嘴里嚼着饼干:“他只说你这个年纪,确实该交个女朋友了。”
詹淮秋居然还希望他交女朋友?!
吴晓峰陡然心灰意冷,像是被人狂扇了五十个大嘴巴,他精心设计的欲擒故纵对詹淮秋根本没用,人事业有成家大业大,哪有那闲心鸟他。
不过有个事河马始终很迷惑,“阿峰,恕我直言,你这些天的种种动作……是想跟詹淮秋破镜重圆?小雅的事你放下了?”
这问题可是问到吴晓峰心坎上了,不止河马,他自己也在问自己,但不管问多少遍都没有答案。
他放下了?当然没有——不论小雅的事还是詹淮秋这个人,他都放不下。詹淮秋从他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一刻起,就是一颗刺的存在,痛是他给的,爽也是他他给的。
“不过放不放得下意义都不大,”河马拍拍掉在沙发上的饼干碎屑:“人家早把你放进回收站了。”
也是,三年前最后一次见詹淮秋的那晚上,本来想用过激行为刺激一下詹淮秋的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反而被他送进了派出所。
不止一次的事实教训告诉吴晓峰,詹淮秋这辈子都不在他的射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