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说到底我就是不想让贺大零漂单,准备把他许给杜小婊,都是骚的碧波荡漾的,一定很合拍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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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庄亦麟主动问合同的事,季屿也不装腔作势,开门见山道:“工程款分三期,30%、50%、20%,按工程进度付款。”
庄亦麟一听这付款方式,不禁失笑:“也可以,但是工程尾款必须在完工两年后再结账,接受吗?”
“两年?”都还没等季屿开口,贺澜就拍案而起:“那么大的工程要我们垫付两年尾款,你要逼农民工起义吗?”
庄亦麟不以为意,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碗里的手抓饼:“你在质问我的同时是不是该检讨一下你合伙人提出的付款方式?哪有这么付款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其实季屿心里也有数,建筑行业比较特殊,一般在施工期间甲乙双方不会出现大的分歧,除非是施工意外,大部分纠纷都在尾款,但庄亦麟口中说的两年后结尾款无异于要他们完蛋。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顶多就是保留3%至5%的质保金,其它都是基础条款,你可以看所有同行的数据。”季屿说。
庄亦麟低头一笑,带了点轻蔑的呛哼:“你觉得你的甲方还需要和别的业内同行对比吗?”
“……”季屿确实无话可说,庄亦麟他爸的集团公司是国内建筑业标杆, 只有其它小企业参照他们,他们不屑跟任何同行比较。
“小庄总,”贺澜又换回官方称呼:“你不能这样为难我们,我们这种小工作室哪有那么多资金周转……”
季屿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说:“行,我知道你们公司的合同都是固定条款,进度款就按你们的合同走,资金问题我自己会想办法。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工程竣工并且在双方监理都确认工程质量合格后,你们要在十四个工作日内支付尾款;第二,建筑材料全部由我方负责。”
庄亦麟慢条斯理的把碗里的手抓饼全部吃完,然后擦擦手说:“可以,但在没有发生重大变更、索赔、物价及人工上涨的情况下,如果决算超出预算10%,超出的部分我们是不认可的。”
“好。”
“那就成交?”庄亦麟举起啤酒。
“成交。”
达成一致,三个人碰杯,干了整瓶啤酒。
“工作到此结束,”庄亦麟好像很没兴趣讨论工作上的事,起身给自己添满啤酒:“接下来纯聊天。”
正式拉开纯聊天的序幕,三个人反而又陷入沉静,无话可说了。好像谈公事比较顺口,聊朋友反而固步难却了。
贺澜感觉眼前这俩老熟人比自己还尴尬,于是故作亢奋的拿起手机点了个视频递到庄亦麟面前,“庄老师,你看过这人的小视频吗,最近还挺火嘞!吹个萨克斯都能骚出天际。”
庄亦麟偏过头一看,视频里那人手握萨克斯,身后是全黑背景,身姿摇曳的吹奏着各大商场大酬宾都会播放的那首《回家》,整体一看很神秘,还挺能懵人。庄亦麟都不用看脸,光看那双腿弯曲并拢,屁股扭得风中乱抖,不时还往上腾几下的动作,他就知道哪个小贱人。
贺澜盯着视频里独自陶醉的人,嘴上吹着,下身晃着,恨不得再给自己加一段老年迪斯科,这种由骨头向外散发的骚男人真是见所未见。
“你觉得他吹得好不好?我隔着屏幕都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说奇不奇怪?”贺澜问。
庄亦麟撇出一抹看破不说破的诡异笑容:“他平时吹得更好,是你没听过。”
“是吗,他平时……”贺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庄亦麟的话有问题:“你该不会是……认识忧郁的萨克斯吧?”
“卧槽,”庄亦麟捂着脸摇摇头:“他居然取这么油腻的名字,跟他太配了……”
贺澜这回确定了,他惊喜道:“庄老师你真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我连他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都知道。”庄亦麟哼哼道,杜可风那货什么时候开始玩小视频了?他有那闲暇时间嘛,忙乐团的事都忙不过来。
贺澜迫不及待的往前凑了凑:“什么颜色?”尽是些臭不要脸的。
“草原绿。”庄亦麟连起码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张口就来。
这回一直没插话的季屿诧异了,问:“你怎么知道?”听这语气还有点不高兴。
“因为我瞎说的。”
季屿:“……”
贺澜才不管那么多,庄亦麟认识忧郁的萨克斯这件事让他精神倍儿棒,心急如焚的追问:“他是你朋友吗?叫什么名字?”
季屿看不下去贺澜空床加空窗三年的猪抢食吃相,提醒他:“贺澜,你就算知道人家叫什么又要怎样?你要追他吗?”
“有什么不行,”贺澜美滋滋的看向庄亦麟:“只要庄老师肯帮忙,我就有机会。”
季屿语重心长的说:“人心里必须有三棵树,A树B树和C树,你的A树C树已经没了,麻烦你给自己剩点儿B(逼)树(数)。”
“瞧你说的,我不配吗?”贺澜自诩名校毕业,再怎么着跟忧郁的萨克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差距吧。
“杜可风不是莫晓凡,这么比较你懂了吧?”季屿本不想拨他那根刺痛的心弦,但贺澜异想天开企图跟杜可风发展,他就不得不在伤口上撒盐了。虽然他只见过杜可风一次,还是在三年多前,但这个人举手投足谈吐都足以表明,他不是随地捡东西吃的人。
“季屿你他妈什么意思啊?”贺澜有种严重被伤到自尊的恼火,他觉得季屿瞧不起他:“你这意思我一辈子都只能找呼浪的牛郎是吧?我不配更好的,就你配!”
这句话有心人一听就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了,要知道,庄亦麟以前也是呼浪的牛郎,贺澜这话不止打击季屿,连庄亦麟也被列入射程范围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庄亦麟并没有生气,他心平气和的陈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你俩都是零,要是真有感觉了,怎么做啊?”
贺澜错愕。
“他是……纯零?”
庄亦麟确定道:“纯零,你也是……”
贺澜悲哀的一拍桌子,一副痛心疾首的嘴脸:“我哪知道我纯不纯啊,我又没试过其它的……”
季屿瞧他恨的捶胸顿足,也不忍心再刺激他,说:“别难过了,我肯定给你留意一个大猛一,慢火熬粥才香嘛,不着急。”
“你有菜当然不着急啦,我没菜我肚子饿,这种感受谁懂啊?”贺澜最痛恨季屿这种有恃无恐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庄亦麟跟季屿隔空对望了一眼,像是在为自己那盘菜找寻宿主。
“其实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庄亦麟有心利用贺澜对杜可风的猎奇心,周末把季屿约出来:“刚好杜可风周末要来S市,他约我出去喝酒,你要不要见见真人?”
贺澜严肃认真的一点头:“要!”
季屿无奈其何的翻了个白眼:“……”
庄亦麟利用贺澜走了个捷径,倒也省得想方设法找借口了,索性说:“那就周末见一面?”他的目光滑到季屿脸上,等他给出反应。
“没问题,我这就把应酬都给推喽!”贺澜兴致勃勃的捋起袖子,像是现在就要昭告天下自己周末有约,闲人勿扰。
而季屿,无奈的耸耸肩,对于贺澜仿若重生般破土而出的亢奋,他实在不好意思泼他凉水,只能默认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庄亦麟心情甚美的弯出一个娇艳欲滴的笑,他是故意笑给季屿看的,哪怕这人脸上绷的板正,他也知道季屿心里早就晃荡的狂风暴雨了。
季屿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傅子骞,大概是想找他聊聊那晚在酒吧的事。
他抬眼瞄了瞄庄亦麟,庄亦麟的视线刚好落在他脸上,一对上,季屿就没由来的心虚了,一下眨巴了好几次眼睛。
“喂,傅医生。”季屿没回避,接起电话就起身走向客厅,表现的沉着稳重。
庄亦麟默默看着他走开,饮了一口啤酒,没说话。
“这几天很忙吗?有没有好好休息?”傅子骞并没有提及那晚在酒吧的事,而是贴心的问候。
“在忙施工合同的事,有好好休息。”季屿不得不承认傅子骞真是个德才与涵养兼备的中年男人,从不会让人置身尴尬,给足对方充分的舒适区。也许傅子骞内心对那晚的事是存有芥蒂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这就是他的涵养。
“那晚真的抱歉,改天我请你喝酒。”季屿觉得有必要给傅子骞一个交待,毕竟傅子骞是事外人,那晚欠妥的是自己。
傅子骞慢条斯理的说:“如果你是因为想我了,我愿意吃你这顿酒,如果是为了赔罪,那就算了。”
有文化的中年男人真的很厉害,简单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诉求,既不开罪人,又单刀直入。这句话看似给了季屿选择,但实际上他根本没得选。
“……”季屿一时找不到妥当的说辞,咬着嘴唇在原地踱来踱去。
傅子骞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起来,依旧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逗你玩的,我没那么无赖。”
季屿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溢出浅笑:“……那傅医生哪天有空?”
“我最近手术排的满,”傅子骞说:“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等我电话吧。”
“行,我等你电话。”
季屿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见庄亦麟颇具内容的目光,夹枪带棒的看着他。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饭桌旁,还没等他开口,贺澜就问:“傅医生又约你吃饭了?”
季屿佯作不动声色的喝了口啤酒,应声道:“嗯。”
贺澜异常向往的搓搓下巴,想在憧憬什么:“哎呀……傅医生真是个又长情又有耐心的君子,成熟不失风范,精明但又得体。”
“既然这个傅医生这么优秀,你怎么不自己纳入菊中啊?”庄亦麟不屑的嗤了一声。
贺澜这时候倒是难得的清醒:“人家又不喜欢我这类风情万种的,医生嘛,一般都爱外冷内热的工科男。”
“这是什么逻辑?”庄亦麟在gay圈混迹多年,只听说过以个性区分好感,按照文理科区分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白了就是喜欢跟自己一样,拥有冷静头脑和炽热躯体的类型。”
庄亦麟想想,好像季屿确实是外冷内热这一型的,那晚在酒吧见到那个傅医生时,尽管他跟人家仅有几句浮于皮表的对话,但他感觉得出来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无论心胸、城府和智慧都远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