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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有惊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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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庄庄是不是隐藏的太深了?明天老男人要开始作怪了

-----正文-----

自从三年前虎落平阳,季屿的事业用一蹶不振来形容毫不夸张,莫健的事故让他在同行中的名声一败涂地。事发头半年找他们做工程的人寥寥无几,都知道那是施工意外,但大家都不愿这种“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幸好祁之颂在那时候对他伸出援手,说好听了是帮助,说白了就是救济。

他经常给季屿介绍些不大不小的活计,反正有工程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无论如何工作室十来个人头的工资保险是每个月活生生的开支。季屿也没有挑剔的资本,只要有工程他都接,他要养的不止自己,还有那群在他低谷时期仍然信任他、一直跟随他的员工。

季屿直到现在依然不想跟祁之颂走的太近,因为他很清楚这几年祁之颂对他的觊觎有增无减,这人哪都好,从容大度沉稳游刃,男人见欢女人见爱,只是就算他集满男人的所有优点,季屿对他还是没感觉。

但季屿是发自内心在感恩祁之颂,不是感谢,是感恩。

如果这几年没有祁之颂的扶持,他在处理完所有债务后早就破产了。其实有时候他也恨自己死脑筋,怎么就喜欢不起祁之颂呢?这个男人这么有钱有势,关键他对自己还抱有一颗飓风难逐的赤子之心,如果他能喜欢上祁之颂,那是多么天作之合的好事啊!

“喂,咱们的PDP没什么问题了吧?”贺澜的话打断了季屿的思路。

他俩昨晚在工作室加班修改今天要用的PDP,一直到夜里两点才回家,为的就是今天跟甲方的商谈想尽量做到无懈可击,哪怕最后被刷下来,如果是能力问题,也没有遗憾了。

“应该没问题,一会儿你讲还是我讲?”季屿问。

“你讲吧,”贺澜挺有自知之明:“你的模样比我能迷惑人。”

二人到达甲方写字楼的时候时辰尚早,还有半小时会议才开始,季屿让贺澜在等候区最后核对一遍PDP的内容,他去了趟卫生间。

放了趟水,季屿在洗手池旁点了颗烟,他一遍遍打着腹稿,仔细数落着一会儿要跟甲方口述的内容,这是他这几年来接触的最大的案子,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因为他重视,并且志在必得。

这时候他身后有人从外面进来,前一秒还顺畅的脚步声在门口突然定了一下,继而就顺畅的朝季屿走来。

季屿以为是贺澜,刚一回头,一张俊美不羁的面庞就像空气投影,赫然矗立眼前。

人还是那么漂亮,就是头发留长了,随性的扎在脑后,唯有几缕半悬在耳根处,透着慵懒的迷人。三年没见,脸上多少添了点岁月的痕迹,只是那点荏苒并没有让他的光彩褪色,反而更加惊慕,好看的无法无天。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盯着人看,太不礼貌了。”庄亦麟说话时都走到季屿面前了,带着一副挑衅的尊荣。

这副面孔跟三年前二人分手那晚的失控癫痴完全不是一个人,所以,庄亦麟是已经调整好自己心情了吗?换句话说,他已经放下了吗?

季屿心脏像是被钝器敲打了一下,不痛不痒,只是有点丧。他浅浅一笑,保持着得体:“差点没认出来,你变了。”

庄亦麟眼中揉进一丝期待:“哪里变了?”

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让季屿颤了三颤,他扛住自己的从容,面不改色道:“老了。”

庄亦麟面色一凛,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被季屿一丝不漏的捕捉到了,他刚要开口说话,季屿接着就说:“不好意思,我还有正事,告辞。”然后擦着他的手臂昂首阔步走出卫生间。

他不想看庄亦麟接下来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不能再待下去,庄亦麟的出现很破坏他的心情,不能因为这个人影响到一会儿跟甲方的洽谈,这才是重点。

脑子是清晰的,但思路却止不住的飘远了。

这几年庄亦麟去哪里了?他应该不在S市,否则不可能一点音讯都有,如果他不在S市,那他在哪里?现在又回来干什么?关键这里是某建设集团的写字楼,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借卫生间?

“屿儿!”

贺澜叫了一声,指指他的手,季屿低头才发现他手上夹的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了,他转身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贺澜迎上来,压低声音略带亢奋的说:“屿儿,你知道今天来旁听的还有谁吗?”

“谁?”季屿心想不就是甲方代表负责人吗,还能有谁?

“他们董事长都来了。”贺澜就跟做贼似的嗡在他耳边继续道:“刚才我听见他们办公室的人在议论,说是他们董事长这一年来大半时间都待在北京,建设集团这边的事都是远程操控,很少过来,今天突然来了,你说巧不巧?”

季屿就没那心劲儿去想这事巧不巧,因为再巧也不会是因为他。

但显然贺澜在这方面比他敏锐,多了个心思,说:“你说会不会这董事长是来一锤定音的?如果是那可就太好了,咱们展示完,今天就能出结果。”

季屿嗤笑:“你倒是天真,至少五家公司竞争,咱们小小一个工作室凭什么就这么胜券在握?再说,这大剧院是政府工程,建设方还是要考虑施工团队实力的,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陪跑。”

“别啊,都还没开始呢你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昨晚咱俩加班都还干劲十足呢怎么今天早上你就蔫儿了吧唧的?我们是有胜算的,你看方案里那些出奇制胜的构思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季屿蹙着眉头:“不尽然,你也说了这是市政工程,人家得以庄严肃穆为主,咱们那方案大概过于大胆活泼了,不符合工程形象。”

被季屿这么一分析,贺澜也颓了,深长的啐了一口气,“嗐管他妈的,陪跑就陪跑吧,咱们一会儿展现出最佳实力,比什么都强!”

俩人互相鼓励击了个掌。

建设方的人陆续往会议室方向走去,时间差不多了,季屿边随着大流走,边小声问贺澜:“你知不知道他们那董事长姓什么?”

“姓……”贺澜努力回想着刚才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话:“好像姓张。”

会议室很大,足以容纳甲方集团公司参会人员和五家乙方公司代表。

一进门,通透敞亮的落地窗和极简线条摆设映入眼帘,季屿是搞设计的,专业敏锐让他只需一眼环顾就能把这间会议室装修的大数据分析个八九不离十。

看起来都是一笔带过的设计,但到处是细节勾画,细节到位,才能成就完美。光说那几面乍一看是白色,实际是自带暖光的墙面,就花了很多钱,这个色调非常细致,市面上没有这个色号的油漆,只能调色,但要把漆色调至这种自带暖光又不显暗沉、白日温和夜间清亮的色调,是非常考验设计师和漆工的。而且如果季屿没猜错,这几面墙漆都是缓解视疲劳的护眼墙漆,保守估计得十来万。

贺澜用手肘捅捅他,提醒道:“怎么又在发呆?别紧张,坐下。”

季屿这才缓过神来,暗自一笑,有钱人就爱玩花儿。

他俩选在一个中间段的位置坐下,对面是几个甲方负责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今天多等几分钟,”说话人是姓胡的负责人之一,就是他给季屿留了一个竞争资格:“庄董昨晚刚从北京过来,他对各位的企划案很有兴趣,想亲自听一听。”

在座的人一听老大亲临现场,都颇有几分意外的面面相觑了一下,有惊讶,也有隐逸的心情。

贺澜好像压根儿就没注意胡负责人口中说的是“张董”还是“庄董”,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凑到季屿耳边低声说:“你瞅瞅,隔壁这个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一头虚汗的胖子,一看就是事先给了甲方负责人好处,妄想走个捷径,殊不知今天圣上亲临,钱全打水漂了,呵呵……”

季屿哪里听得进贺澜的话,他的思绪早已随着胡负责人那句“庄董”飘到云霄宝殿之外了。

庄董……庄亦麟……这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听起来会有某种掐都掐不断的联系。庄姓很少,不会这么巧吧?

他突然有种灾难空降,难逃一劫的悚惧。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会议室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六十几岁的男人,身材微胖个头中等,精气神俱在,挂在脸上的和睦让他看上去不像个商人,倒显出一些长辈的亲切。不用质疑,这老头就是庄董。

季屿的视线一直死死盯着门口,他总觉得门缝里会再钻进一个人来,可是庄董都入座了,门缝依旧没有动静。稍稍松一口气的他刚平静下来,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人不止让季屿直呼见鬼,连贺澜都差点摔椅子底下去。

庄董不悦的皱眉责备道:“怎么这么久?”

庄亦麟嘴角卷起个轻如微波的笑容,“刚才在卫生间遇着个熟人,聊了两句。”说着,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季屿身上。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庄亦麟双手合十诚意十足的道歉,嘴里说着涵养的话,眼中泛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在这种场合下季屿根本没有主动权,只能故作镇定的坐在那儿,心里默念庄亦麟千万千万离他远点儿,同时暗自捏了把冷汗,万幸他正对面已经有人坐了。

但墨菲定律好像天生就爱眷顾他,越怕什么越给他什么。

庄亦麟顾盼了一周,矮下身谦谦有礼的跟坐在季屿对面的人说:“小高,我想坐你这个位置,可以吗?”

庄董显然对庄亦麟这不识时务的举动非常不满,提高音量道:“你胡闹什么?该坐哪儿坐哪儿,旁听个会议就你作料多!”

庄亦麟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容,说:“老爸,我就要坐靠近门口的位置,今天有点拉肚子,希望待会儿……不会影响大家。”

太子爷开口,小高肯定没二话,下一秒就跟触电似的跳起来,恭恭敬敬的把座位让给庄亦麟。

庄亦麟屁股落座的第一个眼神就给了季屿,是那种发光发亮,不怀好意,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看的季屿背脊僵硬,浑身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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