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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结局篇(十)——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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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终于完结了。

去年八月开始写,转眼已近十一个月了。

刚开始只打算写一篇PY交易小黄文,搭一个穿书的皮而已,然而就像史蒂芬·金说过的:

“小说就像地底的恐龙化石,作家只是负责把它挖出来。”

当我真的开始着手去挖这个故事的轮廓的时候,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收手了。

中间也招致了不少批评,因为作者觉得可爱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可爱的。

中间停更那两个月,一度真的想忘了这篇文,换一个爱好。因为连着写了十个月,我还有全职工作,几乎放弃了大部分娱乐时间,而这本书给我带来的金钱回报如果按每小时来换算的话,赚得比晏宁在旅馆打工还不如(lll¬ω¬),说实话,还不如我去楼下商场门口兼职发传单。

所以,我一度产生了不少困惑,觉得我写它干嘛?都不火哎,而且大家都在批评我。

停更的那段时间,我整天看心理自助书籍,还有哪本跟积极心理学无关的书没被我翻过呢?[笑]

但这一切都没有解决我的问题——我还是想把这块化石挖出来,但是却又一直拖延着不做。

直到有一天,我翻到了一本哲学书(忘了名字),看到一段话——读者有拒绝理解的权利,有不买账的权利,有批评的权利;不管这本书是不是作者在牢里面、用淌着鲜血的手指头写在衬衣上的。这是两码子事。

这段话让我深有感触。

没错,一个明星舞跳得好不好,跟练舞的时候有没有摔断腿没得关系。

实际上,现实世界中也充斥着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娱‍‎‎‍‌乐‍‍圈‌‎‎明星也好,学校领导也好,管事儿的官僚也好,所有人都不愿被批评,只要有权力,动不动就删评、控评;

记得在一篇文里,作者提到中国人嘴皮子上虽说闻过则喜,但你要真的敢直言批评,无疑就伤了他们的面子,按我们现在的心理学术语来说,就是伤害了自尊和自我价值感;他们不仅不会感谢你,还要暗暗记恨你。

谁不是在这种面子文化里长大的呢?

看到批评,我还是会有挫败感,真的没法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但无论如何,读者有拒绝理解的权利;我自己当读者的时候,也有这个权利;这一点,不会因为我的身份从读者变成了作者,就有任何的改变。

承认这一点其实蛮难的,因为有一段时间,我就跟某些当权者一样,特别讨厌那些批评。(比他们强一点的是,我从未删过评,也从没跟任何读者针锋相对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舒野就像是某个平行时空里真实存在的人,谢谢姐妹们的陪伴与支持,让他的这一段人生能完整地脱现于我们所在的世界。

如果这篇文从一开始就无人问津,我很难坚持写过二十章。

最后,如果姐妹们觉得这块化石还是蛮可爱的,希望能点一个小心心哦,写完的文总是很快就被淹没,沉入书山文海落落无闻了,希望未来还能有别的小伙伴们,有机会看到这篇文。

谢谢你们。

最后祝你们,也永远地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万事得偿所愿~~

-----正文-----

舒北宸目露狠恶的凶光,吓得舒野呆毛都抖了两抖,瑟缩着四肢并用地往床下爬,

“对不起,耽误你们睡觉了,我还是回房间吧,明天还要早起……”

“早起什么?你又不用彩排了,睡到下午也没事,过来。”舒屿轻而易举按住他,拍拍他的屁股,“我给你好好扩张一下就不疼了。”

“不要好不好?”舒野委屈地回头,眸子水波流动,“……爸妈再隔壁哦。”

“你知道还敢爬床?”舒屿翻了翻酒店的抽屉,没找到润滑剂,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礼品盒,解开丝带,盒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用白巧克力做的Q版舒野手办,分量标示为500克。

这是前往音乐节会场的路上,一个粉丝拦住舒野送的礼物。

舒屿盯了一会儿,忽而一笑,意味深长道:“你的粉丝还蛮了解你的,抓住了神韵。就是这股可恶劲儿。”

说着,他捏了捏舒野的脸蛋。

“呜……”

舒野嘟着唇,屁股里还插着舒北宸半硬不软的性器,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舒屿拿起白巧手办,轻舔手中的Q版舒野的脸颊,舌尖润过浅淡的薄唇,“嗯,还蛮甜的。就用它吧。”

舒野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看见有好吃的,张开小嘴,“啊……我也要吃,哥哥喂我。”

“好。”舒屿轻笑道,用桌上的水果刀蒯下一块菱形白巧,往舒野嫣红的小嘴儿递去,舒野探头去接,却咬了个空——

舒屿的手半空中一转,冷不丁将白巧顺着‌‍‌穴‌‍口‎‌和性器的缝隙,塞进了软糯的‌‎‎‍小‌‎‎‍穴‌‍‍‎里。

“你干嘛呀!”舒野瞪大眼睛。

白巧在温热的‎‌‍肉‌‎‎穴‌‌‎‍‎中飞快融化,可可脂、椰子油和奶油的香气蔓延在空气中,伴随着蜂蜜的甜香,让人大流口水。

可惜,直肠没有味蕾,尝不到。

“这样好浪费的。”舒野嗔怪地瞪着舒屿。

很快,白巧已经完全融化成油液状,香甜的汁液顺着‌‍‌穴‌‍口‎‌溢出,弄得臀缝和双腿间滑腻光亮,舒野坐在舒北宸的大腿上的屁股不住地往下滑,只能靠舒北宸抓住他的双臂,才使他不至于滑落在床上。

舒北宸的性器很快已结束了不应期,精神抖擞地支棱起来,每当舒屿将切割成枣核状的白巧塞进舒野的‌‎‎‍小‌‎‎‍穴‌‍‍‎时,他便极具技巧地往上顶弄几下,将白巧迅速顶至穴心深处,然后再将‌‍‌穴‌‍口‎‌堵得严实。

不一会儿,大半块白巧已经进了舒野的肚子——全是走后门进去的。

舒野感觉小腹沉甸甸的,微微胀痛,每当舒北宸抽动的时候,还传来咕咚咕咚、唧啾唧啾的奇怪声响。

“不要……呼……”他无力地趴在舒北宸的身上,急促地喘着气,“不要再塞了,要满出来了……”

身体仿佛沉浸在糖罐中,四肢都软成了一滩蜜。

舒屿也忍到了极点,硬挺的下身紧紧顶着睡裤,手中的白巧只余Q版舒野的脑袋了,鸭蛋大小,他的手指顺着‌‍‌穴‌‍口‎‌的缝隙探进去,转了一圈——

舒野的‌‎‎‍小‌‎‎‍穴‌‍‍‎已经完全被可可脂泡软了,往外汩汩吐着微白的汁液,看上去可口到了极点。

舒屿掀开一道窄缝,将手中剩余的白巧整个儿用食指顶进了舒野的‌‎‎‍小‌‎‎‍穴‌‍‍‎中,舒野呀的叫出了声,屁股到大腿根快速痉挛起来,白巧卡在‌‍‌穴‌‍口‎‌,将他的‌‎‎‍小‌‎‎‍穴‌‍‍‎撑成一个又大又圆的、艳红色的‍‎肉‍‌‍‎洞‍‎‌‎,几乎能看到里面的含着性器的嫩肉在层层翻滚。

舒屿快速解开裤带,覆在舒野的身上,青筋微露、修长的小臂撑在他的腰侧,硬挺的性器顶着逐渐融化的蛋形白巧,抵着舒北宸的柱身,缓缓‌‎‍‌‍插‎‍‍‌进‌‌‍‎‍舒野的身体。

“呜……哥哥……慢点……啊……求你……啊……不要……吃不下去了……小野要……裂开了……”

舒野趴在舒北宸的身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舒北宸既心疼又好笑地看着他,轻啄他的唇和湿润的脸蛋,生硬地安慰道:“哭什么,一会儿就爽了,你忘了去年元宵节那晚,你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两人身形悍厉的男人,夹着怀中的纤瘦少年,肌肤相贴、毫无缝隙,光影晦暗处,隐约可见两根尺寸惊人的性器,同时插在饱满如蜜桃的小屁股里。

“嗯……轻点啦……嗯……啊……”

舒野全身都泛起了红潮,被一前一后两人抱在怀里操弄,整个人都要被他们玩坏了,两条腿儿被‎‎‍‍肏‌‍‍‌‎得痉挛,下意识地踢蹬着空气。

两根大鸡鸡搅弄着一肚子满满的可可脂,舒野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打发的黄油,被搅得乱七八糟失却了原样。

才插了几十下,一阵可怕的‌‍‎失‌‎‍‍‌禁‎‌‍感窜上脊椎,像是被打开了身体的闸门,前后同时泄起了水,伴随着‌‌‍‎‍抽‎‍‌插‌‌的弧度,小‍‌‍‌‎肉‎‍‌‌棒‌‍‎‌‎一股股喷出浊液,溅在舒北宸的小腹上。

“啊……快停下……我要……尿了……呜呜……太刺激……”

舒北宸笑得痞气,胸膛微微震动,在他的耳畔低声问:“这下知道谁的时间长了?服不服?”

“呜……你们赖皮……啦……不可以……两个人……弄……”舒野哭唧唧道。

“偏要两个人弄你。”舒北宸突然抱着他撑起身,舒屿也就势从床上站起来,两人同时把着舒野的两条腿,将他抱在半空中,屁股悬空承受大开大合操弄。

腰跨啪啪啪抽打娇嫩的臀瓣,抽得臀肉通红滑腻,一肚子的液体上下晃荡着,想要冲破阻碍一泻千里,却被‌‌‍‎‍抽‎‍‌插‌‌的‍‌‍‌‎肉‎‍‌‌棒‌‍‎‌‎们吸到‌‍‌穴‌‍口‎‌,又凶猛地送了回去!

屁股火辣辣的疼痛,‌‍‌穴‌‍口‎‌被撑到极限的压迫感,逼得舒野哭到打起了嗝,小脸通红,湿透的额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一副惹人怜爱到极点的小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野感觉除了快感之外,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眼前只有一片晃动的光影。

他已经被‎‎‍‍肏‌‍‍‌‎得‌‍高‍‌‎潮‌‎了三次,小‍‌‍‌‎肉‎‍‌‌棒‌‍‎‌‎都很难再立起来了,半硬不软地耷拉着。

舒北宸的小腹渐渐绷紧,精关微微有失守的迹象,他咬住舒野烧红的耳垂,哑声调侃:

“我也想尿,尿在你的‎‎‌小‍‌‍‌逼‍‎‌里好不好,再给你补充点水分……”

舒野吓得浑身发起抖来,忍不住哭喊出声:“不要!……啊……呜……小野……小野会被……撑爆的……呜呜……不要尿到……小野身体里……”

舒北宸咧嘴一笑,“干嘛?嫌你哥的尿脏?我偏尿。你回回尿我身上,有好几次还溅我嘴里了,我嫌弃过?”

舒屿瞥了他一眼。

听他这语气,不止不嫌弃,还挺乐在其中的。

“不要……啊……不要……呜呜……不要插了……好累……啊——”

两人加快了速度,舒野猛然扬起脖颈,被送上了‌‍高‍‌‎潮‌‎,小腹炸开的火花在四肢百骸爆发,他仿佛一只被猎人握住了脖颈的天鹅,濒死的绝美。

浓稠的浊液射入他的体内,那积攒已久的量,似乎真有种被射尿的感觉,舒野咬着唇,一边承受着‌‍高‍‌‎潮‌‎的冲击,一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他!

两根‍‌‍‌‎肉‎‍‌‌棒‌‍‎‌‎同时抽了出来,大量液体哗啦啦泄了一床,几乎成喷射之状——晶莹的‌‎蜜‎‍液‌‌‎‍、融化的油脂、乳白的‎‎精‌‎‌‍‍液‌‎‍‎‌……

舒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从两人的臂间滑落,被两人温柔地放在床上仅存的一块干净地方。

舒屿和舒北宸也不嫌弃湿漉漉的被褥,一左一右躺在舒野的两边,捏着他的下巴轻吻他的脸和脖颈,享受着缠绵后的温存。

爱意缱绻之际,突然房口传来一声微响,舒北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被子,盖在三人赤裸的身体上——主要是舒野的身体,被子没那么宽,他的蜜色大长腿还大剌剌露在外面。

啪的一声,房间灯光骤然大亮。

舒爸穿着丝绸睡衣,背着手皱着眉踱进来,舒妈打着哈欠跟在后面,二老一进来,就被一屋子巧克力和奶油的浓郁香气熏了个跟头。

“闻闻这个味儿,以为我不知道你仨儿在被窝里偷吃巧克力啊……”舒爸摇着脑袋,恨铁不成钢道,“都多大了啊,还当自己是小孩呢?刚刚弄的什么声音, 凌晨三点不睡觉,是不是又打游戏呢?”

舒野扯着被子,遮住半张红通通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爸爸,都是舒北宸硬是要我吃的,”

他瞄了舒北宸一眼,在只有舒北辰能看到的距离中,那眸光像一把小钩子似的,把他的心都掏出来了, “我、可、不、想、吃。”

“……”舒北宸咽了口口水,心脏怦怦直跳,

“谁说的?”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一字一顿、意有所指地说:“是他半夜爬到我床上,硬是要跟我玩、游、戏。”

“……”舒野小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原来你不想玩,那下次不玩了。”

“别,”舒北宸赶紧服软,被窝里的手讨好地按摩着他的腰,“二哥特别喜欢玩。”

“玩啥啊?早上不起晚上不睡,”舒妈数落道:“你就看看你们年轻人现在这个作息,慢性病怎么能不找上门来呢……”

舒妈拿出教授的款儿来,用手指点着三人,对舒爸道:

“这就是钟教授那篇论文里写的——当代年轻人心理上的退行!要说反成熟的倒退现象,咱家这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完,又数落了半天,才偃旗息鼓,两人一边感概着一边走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了宁静。

灯光熄灭,唯有一室星光。

三人彼此觑视,相对无言。

半晌,舒野突然扯起被子遮住脸,吃吃地笑出了声。

舒屿和舒北宸也忍不住展颜。

刚刚这一幕,真像是穿越回了十几年前。

那时,三人还同住一间大卧室,半夜熄灯后,常背着爸妈说些悄悄话,谁要是说了一个段子,惹得大家笑闹起来,惊醒了爸妈,三人一准儿一齐挨数落。

时光荏苒。

一切都变了,又似乎未曾改变。

感谢命运女神的厚待,轻饶了时光的刀锋,不曾让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冲完凉后,三人挤在舒屿的床上,沉沉睡去。

夜已至凌晨,折腾了一天一夜,舒野浑身都被一种愉悦的疲惫感笼罩着,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今夜不知怎的,一睡过去便要做梦,许久未曾想起的记忆,在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中反复跃迁,好像是在提醒他什么,又像是在与他做一场告别。

迷迷糊糊的,舒野再度被轻微的叮咚声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茫然地眨了眨。

他睡了多久?

转头望向窗外,日出前的天空是浅灰为底的水蓝色,星河如同无数碎钻散落于海底。

还没天亮?

舒野困惑地撑起身,左右看看,舒屿和舒北宸还在睡梦之中,眼眸紧闭,鼻息徐缓。

床头柜上,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伸手拿过来,右上角显示凌晨四点,原来他才睡了一个小时。

屏幕上有一条信息——“Boss O发来一条新消息”。

欧康纳发来的信息?对了,英国现在应该是晚上九点。

舒野点开信息——

Boss O:“亲爱的Suger,希望没有打扰到你香甜的睡眠。看到音乐节的live后,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只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站在舞台上的你非常耀眼,你成长得如此之快,甚至让我有些难过,好像我的宝贝已经不再是我的宝贝了。我不会忘记你对我说的话,虽然我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但是我的心,也为你而动。[比心][比心][比心]”

舒野:“……”

他在舞台上说的话跟欧康纳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自恋是不是也应该有个限度啊!!

而且这令人尴尬的机翻又是怎么回事!!!

舒野冷淡提醒:“我记得你有未婚妻。”

欧康纳热情回应:“你希望我有就有,你希望我没有就没有。”

舒野:“怎么,你的未婚妻住在薛定谔的箱子里?难道处于某种跟观测有关的叠加态不成?”

欧康纳:“……”

跟欧康纳你来我往聊了几句,舒野更清醒了。

舒野:“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咱俩友谊的小船翻了,会不会影响我在智库的工作?”

“那绝不可能,这涉及到我的原则。”欧康纳严肃回答:“我聘用你,是因为你的智慧能为公司带来财富。但如果你对我总是这么无情,我的心会碎的。”

舒野:“哦,谈钱就好办了,你的心碎不碎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以后请不要提起与工作无关的事,否则我就将你发给我的肉麻短信卖给《泰晤士报》的记者。”

欧康纳大惊失色:“你这是在威胁你的Boss吗?”

舒野无情道:“我不仅不缺男友,还不缺备胎老板,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的死对头最近一直在挖我哦。”

欧康纳急急追问:“是奥克兰伯爵?还是那个卖龙虾的?”

舒野思索半天,才想起来“那个卖龙虾的”是何方神圣——英国连锁酒店大亨哈松。

“呵呵,你猜。”他慢条斯理地拒绝了欧康纳发来的视频邀请,“看在你的法国血统上,我暂且饶过你的这次无礼,下不为例。还有,以后下班时间请不要给我发信息。”

发完后,舒野便按熄了屏幕,不再搭理他。

徒留欧康纳一遍又一遍地、幽怨地强调着:“I am English, not French!(我是英国人,不是法国佬!)”

……

听着耳边沉静的呼吸声,舒野突然有点想笑,他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昨夜的音乐节,让他的神经格外兴奋吧。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越过舒屿的身体爬下床,随手拿起舒北宸搭在椅背上的运动外套,套在身上,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还想看一看南海凌晨五点的日出——一个人。

上岛一个星期了,他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没看见过日出。

他沿着中心街走向海边,优雅的露天咖啡馆和海滩餐馆刚刚开店,店员们低着头,在温柔明亮的灯光下专注地擦着玻璃杯。

宽阔平坦的人行道向海天相接之际延展,清新的太平洋海风,伴随着阵阵海浪声拂过耳畔。

舒野站在街道的栏杆前,望着眼前细白的沙滩,棕榈树的背后是一望无垠的星辰与大海。

晨练的慢跑者和玩骑行与轮滑的年轻人从他的身边经过,每个人都沉浸于专属自己的沉静世界,沉浸于尚未苏醒的黎明之中。

星河欲转,晓星绚烂。

宛如一场瑰丽的幻夜。

背后倏然有光影闪动,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舒野的思绪。

他回过头去,望向不远处的灯火闪耀的商业街,位于最高点的塔式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上,正播放着昨夜的音乐节live。

舒野的一颦一笑,都被放大了成千上万倍,映在海岛的上空,点燃了沉沉的夜色。

舒野只是倚着栏杆,仰头盯着摩天大楼视墙上的自己,昨夜的梦再度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时隔四年,他再次梦到了书中的自己——那个黯淡的自己,梦中的光线似乎都灰扑扑的,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复古电影。

每当那个世界的夜幕降临,所有的西装、华服、精英、‍‌‎‌美‌‍‎‍‎人‍‍‌‎都消失在华丽的幕布之后,他才会默默地出现,像一只住在下水道里的鼠族,出来打扫盛宴后的残羹剩饭。

那些轮转着打工的日子——给富贵之家打扫泳池,为有机超市摘蓝莓,在高级餐厅处理刺身的边角料……

然后,晚上独自一人带着便利店买的便当回家,一边看早上下载的电影,一边将饭吃完。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螺丝钉式的生活是什么意思。

工业品不需要爱,也不需要梦想。

就像卢瑟说的,总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遥望着世间万千灯海,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

“请问……”一个胆怯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是舒野吗?”

他回过头,眼前站着两个满脸通红的女孩,看上去似乎是学生,睡衣短裤外面套着外套,手里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袋子里装满了杯面、饭团、酸奶之类的零食。

舒野点点头。

女生兴奋地踮了两下脚,“我就知道是你,你看——”她举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舒野前年去京都旅游时拍下的照片。

“我是你的铁粉!这次来就是为了看你的——你、你昨晚的表演太棒了,真的是神仙下凡现场!”

舒野被人当面这么夸,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拘谨道:“谢谢,你也很可爱。”

“谬赞了!不如你不如你……”女生赶紧谦虚地摆手。

舒野:“……”

“签个名吧!”两人从外套口袋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根马克笔来,将手机壳恭恭敬敬地递上去,“签在这里好吗?”

舒野点头,为她们俩签了名,还合了影。

临走之际,其中一个女生还拿起手机,对着舒野身上宽大的运动外套拍了一张图片,弄得舒野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听两个女生一边走一边嘁嘁喳喳:

“赶紧买个爱豆同款,虽然有点大,我爱豆穿着就是好看。这手机壳一辈子不换了!……”

舒野尴尬地想——要不要告诉她们这只是他哥的衣服……还是算了吧。

回酒店的路上,走进一个比较僻静的街道,繁星、树影、路灯的光晕,恬静地流泻过热带植物的树丛。

“小野。”

清润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是舒屿的声音。

舒野抬眸,看到他和舒北宸站在街道的尽头,光影阑珊下,他依然能看到两人唇边那清浅而温柔的笑意。

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条路似乎永远都走不完,而他们,会一直站在路的尽头等他,直到亘古洪荒,永远等待着他。

黎明的微风拂过他们的衣角,拂过舒野的额发。

他想要在要在风中奔跑,想要大喊出声,想要扑进他们的怀中,想要尽情享受生命。

他迈开双腿,向着他们跑去,跑向那片街道灯光无限延伸向的浩瀚光海。

再一次。

感谢神明的恩赐。

不曾触摸过死亡,就不算真正地活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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