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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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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给龚狗一个机会,在让他苟活一章

-----正文-----

龚英随向来随心所欲,公司出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要好好在家陪老婆。之后无论卫霖打了多少通电话他都没有再接起来过。下午他让B国认识的人帮他办一张陈调和陈误在那边的身份证明。

听起来可能有点夸张,原本是国家最严格管控的户口信息,但事实上不到一杯咖啡的时间俩人在B国的身份证明就弄好了,不废一点力气。

这个时代,大部分国家都是Merchant Republic制度,也就是MR商业共和体。每一个商业集团会不同形式地做出资本垄断的行为,几乎所有的国民的财产都会流入各大资本集团内。

在这种大环境下,富人的权力高于一切,他们的地位甚至远高于国君首臣。

而龚家,就是A国最大的金融寡头。

以龚英随的身份,想做些非法的勾当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B国那边他早就打点好了,他在那边有自己的事务所,日子过得比这边舒服百倍,要不是为了陈调,他根本就不可能跟着龚先立回国,还跟着他的下属学习怎么管理公司。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对他的产业感兴趣吧?

现在和陈调婚也结了,对方也被牢牢把控在手中,他的目的都达到了,没什么留在这儿的意义了。

再说了,陈调在B国语言不通,这不是更好去挑选让他出轨的人了吗。之前他看中的就有不少,该怎么给他们分配时间呢。一起上的话也不是不行,这几天陈调恢复得不错,已经不需要自己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了,这让龚英随心里有些空虚。

下次得加‍‎‍大‌‌‎‎‍力‍‎‎‌‍度才行。

心里专心想着这件事,陈调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

“英随……”

“啊,怎么了?”

陈调把龚英随的手机放到他面前,“有你的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

龚英随顿了一下,“接吧。”他正在切菜,手不太方便,陈调只好举着电话放到他耳边。

“喂,英随。”

“父亲,有什么事吗?”

“江医生跟我说,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本想着龚先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无非就是和卫霖一样,让他去公司做事,但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件事。

龚英随低下头,继续切着砧板上的牛肉,虽然冰冻了很久,但隐约还是有血渗出来。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过去了。”

“他也治不了什么东西。”

“英随,不要任性。”

“还有其他事吗?”他把肉弄到盘子里,“我现在很忙,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就挂了。”

“英随,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病……”龚英随把头歪到一旁,明显不太想听,他转头对陈调说,“挂了吧。”

“可是……”陈调有些犹豫,龚先立的声音喋喋不休地从听筒里传出来。龚英随用带血的手在手机上点了一下。

挂了。

他笑眯眯地亲了一下陈调的脸颊,“麻烦亲爱的帮我擦一下屏幕。”

陈调直愣愣地看着他,新的称呼……

“刚刚、电话里说的医生是……”

因为是他抬着手机,两人挨得很近,所以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龚英随把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不慌不忙地说:“老毛病了,留学的时候没好好吃饭,胃上出了点问题。”

陈调没有丝毫的怀疑,一脸担忧地,“不严重吧?”

龚英随笑笑,“不严重,我明天去看一下就行。”

第二天上午,龚英随和陈调一起把陈误送到学校后就说起去看病的事。虽说陈调现在心理上恢复了许多,但见到太多陌生人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手脚发软。考虑到医院人多,怕陈调受不了,龚英随先把陈调送回了家,陪他吃了午饭把人哄睡下才出去。

他坐在床边,吻了吻陈调的唇,“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陈调乖乖点头。

龚英随没忍住俯下身在陈调暖乎乎的颈侧深深吸了口,现在的陈调和陈误简直没什么区别,不,他比陈误乖得多了。

这让龚英随心软得一塌糊涂,想把陈调时刻兜在身上,抱在怀里。

龚英随一出门家里就安静下来了,什么声音都没有,这让陈调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恐慌,他闭上眼睛躺着,几分钟后又猛地睁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警惕地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

是窗帘被风吹起来了。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旁把窗子关上,帘子也紧紧地关好,房间暗了些,他又去把灯都打开。把这些做好后,他才爬上床,抓起龚英随的枕头抱在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睡了有一个小时,陈调非但没有睡着,反而越睡越清醒了。枕头上的松木香太浓了,让他止不住地想起不好的事。

他睁开眼睛,站起身径直走到龚英随的书架前。

和之前一样,龚英随书架上的书几乎全是心理学相关。很奇怪,他知道龚英随学法,看这种书倒是没什么,但一整个书架都是这个,就有些不太对劲。

昨天龚英随的父亲打来的电话里,他说龚英随的病,那个时候龚英随侧开了身子,没有听见他父亲后面说的话,但自己听到了。

他说的是,“你也清楚自己的病,没控制好会伤害到别人。”

当时他问龚英随,龚英随却说,是胃病。

为什么要说谎。

到底是什么病,居然会伤害到别人。看着书架上的这些东西,陈调很难不往那个方向想。

除了心理问题,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伤害到别人而不是自己的病了。

陈调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他随意翻了翻,在某一页停住。那个地方缺了好几页,被人撕下来的,内缘出还不太平整。他翻到目录,那一章也被黑笔画的黑压压的,看不清原来的字样。

撕的是什么?被放到哪了?

陈调心里的疑虑愈发厚重,转头不经意间瞥到了角落里的保险箱。从来到公寓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这个保险箱了,是一款老式的保险箱,密码锁的那种。看上去有很长的使用时间了,表皮都有磨损,不知道什么原因仍旧是留着没换。

他静静地盯着那保险箱。在他的观念里,即使是结婚了,双方也该有个人空间,龚英随从没有和他提起这个柜子,说明他并不是很想让自己知道里面的东西。

陈调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上前去蹲在保险柜前。

能不能打开都还说不定呢。

他先试了自己的生日,不是。

然后是龚英随的生日,也不是。

俩人的结婚纪念日,不是。

龚英随母亲的忌日,不是……

他几乎把龚英随所有会用到的纪念日和他用过的其他设备密码都试了一遍,一个都不对。

该庆幸这是旧款,不然弄错这么多次早被锁了。

他叹了口气,没打算再研究里面是什么,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应该是自己在抱着龚英随的枕头睡了好久沾上了,因为上面的味道和睡衣原有的洗衣液味混在一起,之前一直没闻到。

他没多想,下一秒却猛地顿住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在小巷里第一次被‍‌‌‎强‌‍‎‍奸‍‌‎的时候,他也闻见过这味道。

陈调喘了口气,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是自己记错了也不一定。但他的手却伸出来,在密码盘上转动——

20450914

这是他被‍‌‌‎强‌‍‎‍奸‍‌‎的日期。

“嘀——”保险柜发出老旧的解锁声。

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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