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经历了一场你来我往、声势壮大、排山倒海、翻云覆雨的嘿嘿嘿运动后,就在赵小懿差点儿被恭玏X到随风飘散的时候,恭玏终于解放了自己……
恭玏趴在赵小懿身上,胸口跌宕起伏,身上火烫的温度伴随黏腻的汗水让俩人动都不愿动,就想一直这么下去,偎依着彼此,让彼此的体温互相渗透。
赵小懿呆望着天花板,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捏着恭玏的脖颈。几分钟前的潮晕还印在脸上,看上去整个就是一羞涩的小男人。
恭玏看他粉红的脸颊,伸手捏捏他的脸,坏笑道:“真是上年纪了哈,随便做两组就半天缓不过气儿,嘿嘿……”
赵小懿不动声色道:“嫌我老就换一个。”
“别介啊,我爱你爱得骨头疼,一时半会儿你让我换谁去啊……”恭玏耍赖似的在他身子上扭来扭去,那娇嗔样儿别提多赖叽了。
见赵小懿瞪着自己,恭玏赶忙说:“就算我说要换,你也不会相信是吧?”
赵小懿轻揉着恭玏汗湿的头发,换了个话题:“你在澳洲这三年很难熬吗?”
“还行吧,”恭玏的手在赵小懿平整的小腹上划来划去:“刚去的时候确实哪方面我都没法适应,时差倒不过来,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吃的东西不习惯,没朋友,连最爱的人都见不到……那大半年我真是焦躁到了极点,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抑郁了。”
赵小懿嗤笑道:“那么可怜?”
“嗯,”恭玏娓娓道来:“有好几次我都想干脆买张机票飞回来算了,我不想受那份儿罪,但是……我又觉得如果我真就这么回来了,我还是不是男人了?我爸得鄙视我成什么样儿?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真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我就必须克服所有打击,死都不能认输。”
赵小懿的心听的摇摇欲坠,自打出生到现在,三十来年从来没有人能为他付出这么多,恭玏是第一个。
“你跟你爸的约定是什么?”
“他答应我如果我能好好在澳洲读三年书,回国后他就不再干涉我任何私人生活。”
赵小懿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其实你跟男人或女人在一起都不是你爸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你真的变成一个碌碌无为、一无是处的废物。”
恭玏长吁一口气,“这个道理后来我懂了。”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把别人糟蹋的走投无路。”
“我爸那时……确实是过分了,但你当时要是没从警队出来,又怎么会拥有现在的一切呢?”
赵小懿讪笑一声:“实话告诉你,相对现在做司机,我更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喂,你知道吗,”恭玏单手杵着脑袋,侧躺在他身边,“在我最抑郁的时候,是我三叔让我坚定了在澳洲待下去的决心。”
“你三叔?”
“嗯,我爸的亲弟弟,他是墨尔本大学哲学系的副教授。”见赵小懿用神乎其神的眼神看着自己,恭玏笑道:“是不是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赵小懿确实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感觉啥好事儿都让你家占尽了?”
“没办法,基因就是那么强大,”恭玏言归正传:“我三叔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去的澳洲,那时他就告诉我,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是永远属于你的,包括你最爱的人、养大的孩子、你的财富和你的身体,最后都会回归尘土。世间的一切我们只有使用权而非永久拥有权,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借给我们用的。所以,凡事都有缘起缘灭,强求不得,人生如过客,欢欢喜喜的来,高高兴兴的走,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
“啧啧啧……果然是哲学教授,字里行间都是哲理,我家怎么就没有这么个文化人在我人生低潮的时候来开导开导我呢?”
“你不是有我了吗?”
恭玏抬起他的下巴,作势想亲下去,被赵小懿一把推开,“去!又想干嘛,我饿了要吃东西!”说着,起身想要下床,不料却被恭玏一个熊扑把他又拉回床上。
“不行,你不能走。”恭玏从身后抱着他。
“你发什么骚啊?”赵小懿大概能猜到他想干什么。
“说谁发骚呢,我三叔说了,”他凑到他耳边轻语:“要把握当(裆)下……”
恭玏边说边又开始在他身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嘴巴胡乱在他后背连啃带咬。赵小懿嫌弃的把他推开:“大哥我真的很饿,你饶了我行不行?天都还没黑呢就这么欲求不满……”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
他一心想把赵小懿扳倒,无奈赵小懿始终固执的扭来扭去,坚持反抗,一点儿配合的意思都没有。
“你真不想做?”恭玏停下手上的动作。
“不……不想……我饿了。”
“好吧,”恭玏有点扫兴,但还是放开了赵小懿:“那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刚要下床的恭玏被赵小懿一把捉住,撇嘴问:“不做……你忍得了吗?”
“忍得了,大不了我去厕所解决一下。”
“你确定?”
“确定啊。”恭玏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
“喂,恭玏!”赵小懿急的破口大骂:“你他妈坚持多求我一会儿会怎样?我说不做你就真不做吗?你那死缠烂打的无耻本性哪儿去了!”
恭玏愕然,看了看赵小懿,随即一个大彻大悟的表情浮上脸庞,把手里的衬衫往地上一扔,三两步蹦上床,直接扑到他身上,捏住他的下巴:“小浪蹄子,什么时候学会欲拒还迎这招了?还给我装腔作势?我今天不把你给弄废了我就不是你男人!”
说着,恭玏又一次扯下赵小懿刚穿上不到十分钟的内裤,再次上演翻江倒海、电闪雷鸣的欲海灾难大片……
又经历了两个回合的人肉大战,俩人体力消耗十分可观,都饿得不行了,于是在深夜十一点半从锦丰源开车出来大街上找吃的。
车子停在一个烤串儿摊子旁边,恭玏问:“吃这个吗?我好久没吃过了。”
“随便,我太饿了,吃什么都有胃口……”赵小懿说着说着转头看恭玏:“你盯着我干嘛?这回我是真饿了,现在我一人可以啃一只烧鸡你信吗?”
恭玏停好车,俩人坐摊子上,大大小小点了一百来串烤串儿,叫了几瓶啤酒。
恭玏用手肘捅捅赵小懿:“你今晚上就不能跟我睡一晚嘛?”
“不能,”赵小懿想都没想:“明天早上我八点要去星河湾接黄哥,车子停在我家那边儿,跟你住这儿是两个方向,你想我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是不是?”
“没关系,我明天一大早送你过去开车,然后你再……”
“你有毛病吧?该做的刚才都做完了,”赵小懿拿了一串烤鱿鱼喂嘴里:“就算躺一块儿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不嘛,我想抱着你睡好不好?”恭玏不干了。
“恭玏……”赵小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越来越娘了?你这是在撒娇吗?”
“随便你怎么说,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就这一次,一次行不行?”恭玏伸着一个指头很有诚意的哀求道:“今晚上要是不抱着你我都没法睡觉,求你了。”
“你真的很啰嗦!”他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么说就表示你答应喽!”恭玏兴奋道。
赵小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人真是恭玏吗?
“你以后都在这个公司上班了吗?”赵小懿又拿起一只鸡爪子。
“对啊。”
“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你对石油勘探加工进出口这些都一无所知,你为什么要来做这个?还不如跟你爸一起做房地产来的实在。”
“奇怪,你那都什么理论,”恭玏不以为然道:“谁说必须是石油勘探专家才能做石油开发?我出高价聘请一个专业人才来帮我解决专业上的问题,让他来管理公司的基本运作,然后我管理他不就行了?你想得太复杂了。”
“你不是说我是个大老粗嘛,”赵小懿自嘲道:“大老粗怎么又会懂这么专业的管理手段呢。”
“我说你大老粗又不是指这个……”
这时候赵小懿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夏炎的来电。这么晚了还给自己打电话,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喂,炎哥。”
“你在哪儿呢?还没回家吧?”夏炎问。
赵小懿瞧了一眼旁边盯着他看的恭玏,说:“还……没呢,在外面吃点儿东西。”
“都十二点了还不回家,跟什么人吃东西呢?”
“跟……一个朋友。”当赵小懿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恭玏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瞅着自己,一脸“你再说一次”的不悦。
“炎哥,你找我有事吗?”这种含有不安全内容的电话还是乘早结束比较好。
“昨天你对人家顾思敏都说什么了?”
果然是这事儿!
赵小懿轻叹一口气,夏炎能这么质问他,就表示昨天他跟顾思敏“约会”的内容他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没说什么啊,就说了实话而已。”他对顾思敏真是一点儿都不感冒。
“你他妈说个实话把人姑娘都吓哭了,人家对你可是满意到骨子里去了。”
“这个我……我知道,”赵小懿又看了一眼正在喝啤酒的恭玏,“但我对她真没那方面意思。”
“那你也不能那么对人家吧,有啥事儿动口就行了,你干嘛还动手啊?”夏炎唠叨道。
赵小懿知道夏炎指的是他在酒吧砸杯子那事,看来顾思敏还真找夏炎告状去了。
“炎哥你是不知道当时什么情况,她说的那话我根本无法消化,我已经再三忍让,可是她不但不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赵小懿不后悔自己在酒吧的举动。
“你不就是让人家拆穿心里的老底儿才会这么火大么,”夏炎想想都知道当时什么场景:“顾思敏也没全说错啊,你现在孤身一人,也没谈恋爱,要是你心里真没人……”
赵小懿还没听完夏炎后半句话说什么,手机就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恭玏把嘴里的牛肉咽下,按下手机免提,对着扬声器说:“炎哥你好,我是恭玏。”
“……”电话另一头没出声。
“感谢你在我还没回来时对赵小懿个人问题的寒暄和照顾,昨天以前他是单身一人,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有主儿的人了。我就是他男票,当然,他也是我男人,关于他‘另一半’的成分,你可以停止操弄了,谢谢炎哥的关心爱护。”
说完,恭玏慎重的把手机交还给赵小懿,关键是他还没挂电话。
赵小懿颤巍巍的拿过电话,“……喂,炎哥。”
“恭玏回来了?”那边的夏炎愣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嗯,回来了。”
夏炎声音放大:“那他都回来了你昨天咋还跟我去相亲啊?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昨天夜里回来才知道的。”
“那……你俩现在真跟他说的那样儿,又……再续前缘了?”这才是夏炎最感兴趣的问题。
“这个……”赵小懿为难的再次瞟了恭玏一眼,恭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也不确定。”
“得,你这么说就等于是承认了,”夏炎说:“唉,是你的东西,怎么也跑不了,就算绕了一大圈儿早晚还是得躺回你床上。就这样,我挂了,但愿你俩这回别出岔子了。”
“嗯,谢谢炎哥,”赵小懿想了想,“顾思敏那边,我会给她个解释。”
“行,代我跟恭玏兄弟说声不好意思哈,差点儿给他徒增了个竞争对手。”
“嗯嗯,我知道,那先这样吧炎哥,改天请你吃饭。”赵小懿急急忙忙结束了通话。
“竞争对手……”恭玏碎碎念着:“至今我还没觉得过有谁是我对手呢。”
“没觉得?”赵小懿斜眼看着他:“那你刚才着急忙慌的把我手机抢过去跟炎哥表明身份又是为啥?”
“我那是为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告诉他你已经名花有主,别再瞎操心了。”
“人家炎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三年身边没个人,想帮我介绍一个,你说你一惊一乍的,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恭玏反驳道:“换作是你,你自己的车在没经过你的同意下,突然冒出一人坐上来就想开走,你乐意吗?”
“既然东西是你的,也不会因为被其他人使用过而影响到你的所有权啊。”赵小懿开始逗他。
“这是一回事吗?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交车了,是个人就能上啊?”恭玏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这不是你先比喻的吗?”
“我……”
赵小懿看着嘴拙的恭玏,没忍住笑出声:“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