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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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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在这裡打一个小广告

之前有亲求的瑜策,竟然让我有点灵感了,BE或HE未定

让我填完这个坑,写完另一个权策,就开始写写吧

-----正文-----

二十二、

孙权独自走在原野上,四野无人,寒风吹拂他的衣摆与髮端,与人高的干枯杂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哥......哥......你在哪?」孙权惶恐地呼唤着孙策,他心裡莫名感到恐惧,他害怕独自一人留在这原野裡,绝望惊慌的感觉灌注全身。在原野中走了很久,寒风刺骨,就在孙权累得快倒下之际,突然看到远处有暗红色的身影,那人的黑瞳闪着光芒,温暖的笑容让孙权感到一丝暖意与希望。

「哥!」孙权用尽所有力气跑向那人,但就在拥抱到那人的一刹,那人却后退了一步,扑了个空。「哥,你怎么了?」孙权不明所以看着孙策,孙策嘴边笑容褪去了,那双眼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温度,彷彿孙权是个陌生人。「哥,是我,是你权弟啊!哥!」

孙策再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提步往前走。孙权想伸手捉紧孙策,但孙策的衣摆在指缝间滑走,而双脚彷彿千斤重般提不起。孙权在背后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孙策却没有回头,那长长的背影越走越远。孙权只能绝望地看着兄长在眼前逐渐消失。「哥!哥!不要丢下我!」孙权向着孙策消失的方向绝望地呼唤着:「哥!」

肩膀被人轻轻推着,听到有人呼唤着他:「权弟......权弟......」孙权睁开眼睛就看到梦中把他丢下的人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孙权坐起来定眼看着孙策良久,一把抱着眼前人:「哥!」双臂抱得发痛,他害怕那人再在他面前消失。嗅着那熟悉的气味,感受着那人的心跳,孙权因惶恐而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了几分。

孙策任由孙权抱着,温柔地轻拍孙权的背心:「权弟,你又做恶梦了吗?」提手拭着孙权额上的汗。孙权抬头看着孙策,梦中那绝望的感觉刻骨铭心,就是回想起也让孙权心痛得无法自持,再次把头埋进孙策的颈窝裡:「哥,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孙策的身体僵住了,随即又放松下来,轻抚着孙权的头髮,轻轻地说:「你只是做恶梦罢。好了,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倒杯水。」得到喻意不明的回答,孙权无奈地放开孙策,但仍看着眼前人:「哥,你就躺着,我自己就可以。」孙权站起来离开床边,到角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身上的衣衫也因做恶梦而被汗水湿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正担忧地看着他的孙策。就着昏暗的烛光,孙权才发现孙策的脸又消瘦了,刚毅的轮廓越发突出。目光移到床头的青铜兽炉,一缕缕的白烟正从炉中飘出,满室瀰漫着檀香的香味。心虚地垂下眼不忍再看。

这些日子以来,孙策又变回那个对人谦恭有礼,温柔和蔼的孙策,再无像前些日子般失态或发怒,脸上挂着的依旧是暖人的笑容,可是孙权却感到微笑背后的落寞与悲伤。本是在天空翱翔的鸟,如今被人折了翅膀,应是十分难受。孙权只好每天跟他外出走走,甚至陪他到军营巡视,寸步不离,尽力让他高兴。哪怕只是一抺发自内心的淡笑,孙权也会不惜一切去换取。

「哥,我没事,感觉好多了。」孙权躺回床上,侧过身与孙策对望着,俯身在孙策嘴角轻吻一下:「睡吧。」自表明心迹以来,孙策再无拒绝或避开他的轻吻,而他亦无进一步举动。他深知兄长接受他的亲吻也许只是纵容,并非出于爱。或许兄长觉得这样的轻吻无伤大雅,无奈但不忍心拒绝。

然而,孙权却可悲的发现,这些轻吻让他心满意足得快要发狂,却同时让他的心悬在半空,着不到地,但也无法飞得再高。他渴望更多,身心也叫嚣着想得到更多。

他每晚也走到孙策的房间睡下,而孙策也没有拒绝。一切表面上也没有改变,但孙权感觉到某些方面却在一点点在变。孙策时而会迴避着他的注视,每次孙权拥抱他时,他也会不自然地僵住身体。孙权感到很挫败,但同时也有点庆幸,这个迟顿的男人在明白他心意后终于在意他的举动,不再仅仅把他当作亲弟弟。

日子一点点过去,转眼已是初秋。

孙权到议事殿代孙策与文臣武将议事后就往孙策寝室走去,打算看看孙策再回军营巡视。走到孙策房间前,就听到吴夫人的声音从房内传出:「策儿,你真的此意已决?」

孙策虚弱的声音也响起了:「娘亲,孩儿眼下病重,自然不能娶她过门,怕拖累了这好女儿家,婚事就暂且缓下,待孩儿病愈后才作打算。若大乔另觅佳婿,孩儿也会答允。我待会就修书一封,使人送往乔家,只盼乔公能多体谅。」站在门外的孙权闻言即扬起嘴角,哥哥终于只能留在他身边。

吴夫人轻叹了口气:「既然策儿你心意已决,为娘不好说什么,你就看着办。」良久,吴夫人才往下说:「为娘听下人说,权儿照顾你这兄长照顾得周到,每天处理事务后也来这边走动陪你。为娘看权儿真的长大了。」孙策干笑了声,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权弟......他......他确实长大了不少.....待我也很周到......有权弟在,娘亲就别挂心孩儿了。」

只听到吴夫人笑着说:「看你们兄弟二人感情那么好,为娘也不挂心。策儿,你认为,权儿已长大了,是否应成家立室?」裡头的孙策迟疑了一会,就开口说话:「娘亲言之有理,权弟确实是长大不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家立室能让权弟再成熟一点,而他有夫人照料着,也可省娘亲的心。」孙策再顿了顿,彷彿认真思量:「若权弟找到情投意合之人,那结亲当然是件美事。但娘亲,一切也要依权弟意愿才好。」

「权儿近来心思也放在江东和你这兄长身上,有空閒就来陪你照料你。他自少性格又不怎么与人亲近,怎会找到情投意合之人?策儿,若你觉得哪家女儿与权儿匹配,就找时机,撮合予权儿。」

孙策苦笑着说:「娘亲,你竟让孩儿当这些事。孩儿也希望权弟能早点安定下来,成家立室,就让我想想哪些女儿家配得起权弟。」吴夫人再说了几句话,声音流露着期盼,孙策也在一旁陪笑着。门外的孙权却心痛得窒息,闭上了双眼,拳头也紧握着。

孙权心不在焉往军营巡视,心钝痛着。何以就在向兄长诉出所有爱意后,兄长却不顾他的感受把他向外推?他的爱真的那么难以忍受?难道孙策真的对他没半点情爱以至他娶别人也全不在意?

仔细思量,孙策必定知道他绝不愿意结亲,他之所以这么说或许只是敷衍娘亲。孙策从来不会亦不容许任何人逼他孙权做任何事,即使那人是娘亲。望向远方,轻叹了一口气。他就是不明白,为何不可只有他们二人过一辈子,就他们二人,没有谁,也不需要谁。

从军营回来时已快过未时,孙权敲了敲孙策的房门,却没有回应。皱着眉提手把门推开,发现孙策不在房间内。找遍了整个孙府,问遍了所有下人,也没见孙策踪影,他不由得着急,孙策身体虚弱,手脚乏力,能往哪裡走?

「孙权大人!」孙权在原地焦急着之际,吕蒙匆匆走来:「有士兵看到孙策大人到马廐牵了匹马就往外走,却未知孙策大人到了哪。」孙权提手按着发疼的眉心,心乱如麻,一向有担戴的孙策竟一言不发离开了:「快到申时,天也快入黑,哥哥身体不好,不能再受伤或受吹凉风,若遇到外敌,就更不堪设想。子明兄,麻烦你派数十人到山上找找,我则到东边的树林去。」

初秋的天空入黑很早,走到树林时天色已暗,孙权骑着马在树林裡走着,微风渗入衣衫传到身体裡,心裡更觉焦急。他想起那个近来常做的恶梦,梦中他一人独自走着寻找孙策,绝望的感觉又再次笼罩全身。

不知走了多久,就着剩余昏暗的光线,他看到远处有一人坐在树下,那人身上的白衣及剪影让孙权知道那人正是孙策。

孙策曲着膝坐在树下,双手抱着臂,头埋在两膝之间。孙权立刻跨下马,慢慢走过去,轻声地唤了声:「哥......」孙策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昏暗的环境中,孙权看到有些光在孙策眼裡流动,额上也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微渗着血,衣衫也沾满泥土。

看不到孙策身旁的马匹,孙权已猜到八九分。在孙策跟前蹲下来,一隻手握着孙策的手,另一隻手轻抚着孙策的脸,把散落的头髮轻拢到耳后。

孙策紧紧地看着孙权,眼神带着点迷茫与无助:「权弟......」看着孙策的神色,孙权心头一紧,觉得眼前有着刚毅脸孔的人脆弱得动作稍大也能握碎。这样的兄长与那个威风八面的孙策根本不是同一人。孙权突然明白,刚才孙策眼裡流动的光芒是什么。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想着孙策流着泪的神情是怎么样,现在却心痛得无法形容。

他紧看着眼前人,问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深爱着兄长,却竟弄得他如此脆弱,如此伤心难过。可是现在回头已太难,由他决定下毒的那一刻就无法回头。兄长的伤痛他会用一辈子去弥补。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找不到回头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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