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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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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还有一章作最后交代,就要跟他俩告别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跟诗词姐弟休息了一晚上,我原是打算第二天立刻去弄一辆车,到原来跟徐嘉慎定好的地方去,谁知道一大早那小警察尽责地赶了过来,以“送佛送到西”的坚持,强行将我们带到了镇上的汽车站,并且谆谆叮嘱我们,只要坐到了县里,就有火车站了,而搭上火车,就哪里都能去了,顶多转几趟……当然我们这些不差钱的大城市物种,也可以直奔最近的机场,飞机回去——“我还没搭过飞机呢,还没那必要。”——小警察摸着后脑勺讪笑,看着诗说的。

我实在没法在警察面前不合规矩连驾照都提供不出来靠钱砸辆二手车,只好硬着头皮买了车票上车。

我们三人都曾经有过流浪经历,乘坐这种从里到外都透出饱经沧桑与风尘的小巴并没有任何不适,我在褴褛斑驳的座位上坐好,想着,幸好祁擎泠回去了,他不在,他不需要见识这样的世界,直面这种无法掩饰的肮脏。

一波一折之后,顺利了起来。

下午我就和两姐弟奔向原定的目的地,开着辆半新不旧的小面包,跟车主说好了,半个月后他直接报失。

整个旅程我都不大想说话,姐弟俩也大多时候保持着沉默,我们都像知道了这是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寻找,但是我们还是得去找,不得不去。

我们谁都不肯甘心让徐嘉慎就这样从我们的未来里消失。

寻找的过程没必要多叙了,我和诗词姐弟找了半个月,后来我让他们俩先回去,独自留在那里又找了一个多月,穷尽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办法,甚至找到了当天沿途的一些监控视频,然而,全都没有。

没有徐嘉慎,连他开的那辆车也找不到了。

于是那段时间我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循环,我在每一个黎明到来时满怀希望,然后在每一个深夜万念俱灰,我不断地想着过去,与徐嘉慎有关的事,然后不停地告诫自己,我的未来里再没有那个人存在了,不管我做什么,这都是如死亡一样冰冷且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得接受,我必须接受。

与我一同面对过黑暗的人,丢下我,独自走向了深渊。

而我终于死心的那天,是突然意识到,第二天就是祁擎泠的生日了。

就在两个月前我还心心念念地要给他烤蛋糕,现在,我们却已经结束了。

离婚协议书我是签了字交给他的,按照常规是得两人到场签证,但常规束缚不住他的决定,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的眼泪告诉了我。

那不是赌气,那是失望到了极点,对我的,对我的感情的。

这两个月来我没有找过他,祁擎浩发过邮件来,我也没回,我只跟诗词姐弟保持着联系。

如果我已经失去了徐嘉慎和祁擎泠,也许,再失去祁擎浩,我应该也能够承受吧。

但我还想着,当面和他说声“生日快乐”。

就是一声“生日快乐”而已,他不至于不肯接受吧。

我在祁擎泠生日当天默默地回来,下了飞机后,打了个电话给诗,告诉她我回来了,告诉她我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徐嘉慎,诗跟词都很聪明,他们肯定已经猜到了徐嘉慎消失的原因,但是他们并没有追问我,他们只是在与我分别的时候分别抱着我,诗哽咽着说“你要回来别让我们失去你”,词只是红着两眼瞪我,我要是不答应大概马上他就得跟我干架了。

诗问要不要来机场接我,我说,我来跟祁擎泠过生日的,完事了会去找他们,诗在电话那端明显犹豫了一下,乖巧地应了声“好”。

出了机场的到达厅后,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想着先回……家看看再说,打了辆车直接过去,到了已经是太阳开始落山,从窗外望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

他没有换掉锁的密码,我心里稍安,开门进去。

家里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我在客厅发了一会愣,又去厨房发愣,愣完“橙子蛋糕”这个东西倏然间跳进了我的脑子里,我已经不大能够回忆起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以及在这念头支配下其实算得上诡谲的行为。

我开车到十分钟外的超市买了鸡蛋等食材,以及蛋糕磨具,回到家中,开始做起蛋糕。

祁擎浩给我的方子我早已熟悉得能倒背如流,严格遵守着他的步骤,忙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蛋糕液送进了烤箱。

天已经黑了,祁擎泠还没有回来,也许公司有事,也许他父母将他叫回家中庆祝,又也许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搬家了……

我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当蛋糕开始在烤箱里散发出香味的时候,他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两个人,带着酒气,有说有笑地回来。

先进门的居然还不是祁擎泠,而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男人。

我很难去形容这一照面的尴尬……尴尬的主要是我,以及那个明显察觉到气氛有异样的陌生人,他则是惊讶,仅此而已。

“生日快乐。”我努力调整脸部肌肉,凑出个微笑,“说好了给你做蛋糕的,等下你尝尝。”

他没有吭声,我用尽所有的自制无视掉他身边的男人,没有质问他,既然我能离开,他为什么不能?

这依然很公平。

我的理智这么告诉我,但我的情感却禁不住地裂变、膨胀,几乎马上就要爆发,我不敢细看他,低着头说了声“走了再见”,返身便往房子连车库的后门走去。

当然我没有幼稚到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但是扪心自问,我也不能自欺欺人,我跨出门的那一刻确实希望他对我尚存有一点未了的余情,能够……出个声,说个话,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这场独角戏,我独自谢幕离场。

离开家,我没有马上去找俩姐弟,我现在的心情,不能见任何人,比较适合当一只躲藏在地下的瞎眼土拨鼠。

但我固执地反其道而行,融入霓虹灯下的熙攘人群中,我拼命地想,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事,还有什么?

我不能再一次被空虚吞噬,我也不能再自寻死路,诗词姐弟是我救下来的,他们对我还有依恋,在他们真正成年以前,我不能在他们本来就多舛的命运雪上加霜。

既然我憎恶于没有责任感的家人带给我的痛苦,因为这样的痛苦而导致过不可挽回的后果,那我又如何能重蹈覆辙,去伤害我视为子女的人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发觉不经意间,居然又绕上了……回家的路,但那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不再是我的归途。

我伫足,于混乱中挣扎,即便无家可归,我还可以为祁擎泠做什么?

有的,还是有的,我想,我还是可以为了他的前途尽我的一份力。

徐嘉慎已经不在了,我完全应该将他曾经在做的事情接手过来,祁擎添不也还在那个下流龌蹉、深藏于地下阴沟中的圈子里吗?我现在跟祁擎泠没有关系,更加方便操作才是,连表面的掩饰都不再需要,祁家收买不了我,任何人都收买不了我,什么样的利益能收买得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呢?

同理可得,威胁也奈何不了我,终极的威胁只有死亡,我怕吗?

诗词姐弟马上成年了,远走高飞即可——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匆匆而行,思绪渐渐清明,当走到已经能遥望见那熟悉的房子时,我再一次停住了脚步。

就这样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失去而已。

不过是希望拥有的东西最终还是得不到而已。

我还得活着,像每一个正常人一样,呼吸,喝水,吃饭,睡觉,做事。

我只是……需要再默默地说一声“再见”,仅此而已,心碎,也不致死。

向我曾经的家道别完毕,我转身——

像是坠入了一场疯狂的梦境中。

这一刻,我不敢动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连心跳声都能将眼前的幻像击碎。

徒留一地绝望的尘埃。

幻像。

祁擎泠的幻像。

这不是真实的,我知道。

——幻像动了,径直向我,大步流星。

——幻像碰到了我,准确地说是揪住了我的衣领,咬牙切齿:

“你知道个屁!罗阳辉,你十足十一个混球!”

说话了,近在咫尺的咆哮让我耳膜震荡不已。

不是幻像。

我有些迟疑,伸手摸了摸面前那张脸,温暖而柔软。

“阿泠?”我问。

他笑了,毫无疑问是气到了极点,把我一推,自己退后了半步,摇头叹:“我还希望你来追我,呵,看来就是操废了你都没那指望!”

“阿泠……”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无法思考,听他这一句话音落,一阵眩晕中,猛扑了过去,他被我带得趔趄,我与他好不容易重新站定,我再无迟疑,拼命地抱住了他。

他是真的。

他没有离开我。

我抱着他,克制不住地发抖,眼泪似乎也有点收拢不了,丢脸至极。

幸好他看不见。

他没有动,也不再说话,我仍然不敢出声,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良久,他说:“我恨你。”

“我知道。”我的声音和他一样哽咽。

“你知道什么,”他有些不满,叹息了起来,“我本来打算这一次绝对不原谅你,你这样对我,凭什么?”

我没说话,他的身体真的很暖。

“罗阳辉,你说,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一次又一次,我却连报复都要考虑着你的心情?”

说话间,他又要将我推开,但是力道很轻,我没理会,更加用力,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他现在也是泪流满面,于是我陷入了一种矛盾,我想看着他,为他擦去泪水,可我又不希望他看见我的表情。

软弱无助遍布泪痕的乞怜的脸,一定丑陋到极致。

就像徐嘉慎恨自己的声音,我也发自肺腑地憎恨会哭泣的自己,那都象征着我们不堪狼狈的过去,是我们无法接受的脆弱。

然而我怀中的这个人是那么温暖,温暖到足以让我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就算让他看见,也没什么关系,他并不会因此而离开我——

他动了动,在我侧颈处蹭着,好像一只用鼻子探索未知的小狗,我一个冲动,放开他,看清他脸上的泪,在他略有些错愕的表情中,深深地吻住了他。

事实上,只是分开了两个月多几天,却恍若隔世,人间与地狱的一趟来回。

而如今的亲吻,唇舌交缠的甜美,他凌乱的气息,都让我如入天堂之门。

依稀能窥见一点可以期待的、真切的美好。

他摸向我的左耳,指尖在耳坠与耳垂的连接处来来回回,低声轻叹:“我说了离婚,你怎么没取下来?”

我这才留意到他的无名指已经没有婚戒了,他是很认真地决定“不原谅”的。

“我不会离开你了,”我也说,不得不抽了抽鼻子,将要受地心引力而滑落的鼻腔黏液吸回来,“你要再婚的话,雇我做厨子吧。”

“……算了吧,火灾险都不够赔的。”他的口气终于有了一点轻松,“你吃醋的反应真是……我还以为你会揍我,结果你就这么跑了,害我跟着你逛街。”

我这才想起了那陌生男子的事,说起来我甚至连那人的外貌年龄都没大看清楚,经他这么一说,才顺水推舟地问了一句:“那个人是谁?”

他没回答,直视着我的眼睛:“你别问我,先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你之前也口口声声说过不会离开我的,结果呢?我知道这肯定跟那个人……徐嘉慎是吗……有关,但是小诗跟小词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罗阳辉,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以这样对我?他是你的……也救过你是吗?”

见我沉默,他拍了一下我的脸,不是暴力或者羞辱性质的,但也并不是亲昵,而是混杂了悲伤和愤怒的追问:“我哥救了你,你就折磨了我们七年,他也救了你,你就可以留张纸,什么也不说清楚地离开我,你还要我怎么包容?我是谁啊?罗阳辉,我是谁啊?我不是你的爱人吗?不是你合法的配偶吗?我没有向你表达过爱情吗?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离开我吗?还是你的爱情里,本来就不包括共同面对一切?又或者你还是信不过我,觉得我不过是个不可依靠无能为力的小孩?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自私鬼?”

“不是的阿泠,不是的。”我摇着头,又要去抱他,他没让,避开了。

他的脸色里沉积着憔悴与疲惫,眼睛却很亮,即便在黑夜里。

我心中可悲地再一次生起了畏怯,但我也知道,这一次我并没有退路。

“没错,阿慎救过我。”我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在阿浩把我从湖里拉出来之后,他知道了,我,我把在那个家的事都告诉了他,不久,就发生了那场车祸,他们……全都……”

又沉默了良久,我说:“然后我就继承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才有能力支持阿浩,成立了现在的公司……如果他们还在,我可能死了,又可能会不断地尝试离家出走,直到……直到成功的时候。”

祁擎泠居然面不改色,仍然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出了口,剩下的话,便顺畅多了,我抿了抿唇:“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他也从来没跟我提过,但我……就是知道这是他做的,他想救我……后来,他被人毁了,他希望我能帮他找出仇人,我必须帮他,我也欠他——”

“所以你要对我说,你不想把我卷进来,才这么轻而易举地把我打发掉?在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事,什么时候能回来的情况下?”祁擎泠的质问同样把音量压得很低,但是其中的怒火若是可见,怕已是烈焰冲天。

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觉得我之前的悲伤、恐惧,畏缩犹豫全成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

他重新靠近我,攥着我的衣领,像是马上要跟我动手:“我说过我想了解你吧?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吧?什么都不说的人是你,莫名其妙担心我接受不了的人也是你,你不能告诉我吗?你告诉我你恨那些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我会对你说我也一样啊,你在怕什么?你想去杀的人,我可以帮你,罗阳辉,为了你我同样不会犹豫的,你知道吗?我害怕的只有被你丢下,而不是被你卷进什么事,你不明白吗?我自始至终,都……”

戛然而止,他放开了我,苦涩地笑着,一拳砸在自己太阳穴上,我被他惊得差点跳起,不管不顾地重将他死死抱住,他没反抗,脸闷在我肩头,瓮声叹息:“我为什么还是对你心软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吻着他的耳际:“我知道了,阿泠,将来如果我要去杀人,去抢银行,一定拉上你……上刑场也好,蹲大牢也好,都一起去,好不?”

“不好。我不喜欢监狱,更不喜欢被判死罪,真到那天,当然要想办法,你跟我合力,难道就找不到一条可以逃出法网的生路?”

法外狂徒吗?

我轻笑:“嗯。那一起亡命天涯吧。”

他抬头重新凝视着我:“你欠他们的,都还清了。从今往后,你只欠我的。”

我没能说话,只是点头。

当我们达成一致回到家时,我烤的橙子蛋糕仍在烤箱里,已经完全冷却了,拿出来后倒是像模像样。

此前祁擎泠把那陌生男子的身份告诉我了,其实那人会出现跟我还颇有些关系,早前我和祁擎浩说过让他尽早做出决断,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他与他的心上人约定明年就结婚,那位陌生人就是对方家长角色的经纪人,他们今晚在与祁擎浩那对情侣聚餐后,约上家门来谈准备——“等下,不对啊!”

我当即反驳,这解释勉强能说通,问题在完全不符合祁擎泠的个性与社交习惯,就算是为了祁擎浩的终身大事,也不至于行事作风倏然如此诡异。

他看着我,只是笑。

不需要费功夫我就恍然大悟过来:“小诗告诉你我回来了?你,故意的……”

他摊手一哂:“我还以为你会跟我玩搏击,谁知道你这德性,我哪里还演得下去?”

我无话可说,他还是他。

尽管一边嫌弃着我的手艺不如他浩哥,一边还是兴高采烈地嚼着我做的蛋糕,说:“浩哥说了是你劝他的,他说你还是为了我,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咬了口他手上的蛋糕,在他瞪我的同时舔去他嘴角的蛋糕碎屑,问他:“那你的婚戒呢?”

“扔了。”

“……我不信。”到了现在,我要还是不知道他口是心非的属性,就未免迟钝得太离谱了。

然而祁擎泠却偏要信誓旦旦:“我真的扔了,你怎么办?”

“重新买一对。”我说。

他眨了眨眼:“我不要。”

“嗯……”我想了想,“我再求一次婚,单膝跪地的。”

“你说的?”他显然来了兴致。

我说的,如果他愿意,再来一次婚礼也可以,我们还可以把狗面具也用上,不妨来两只“哈士奇”,或者,一只“哈士奇”一只“阿拉斯加”,反正我跟他,实在说不上谁更狗。

不过这些都可以延后,现在的我只想着一件事,把第二次的新婚夜提前。

倒不是说我‍‌‌‎‍欲‍‎‎‌‍火‎‌‎‍‌焚身饥渴难耐……这当然也是事实,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抱着他说:“我想再一次确认,你是我的。”

他的眼睛很湿,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整个人都是炽热的,连气息都带着欲望的甜香,他蹭着我,出口的话却是拒绝的:“不……”

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掌心滑落到他臀间,他抬起头,微微翕开了唇,我自然而然地吻了上去。

他像是要从我身上攫取什么一般用力,热舌横冲直撞地探着,我的呼吸被他撞得支离破碎,与此同步的还有我的理智,我想将他压到身下,他以终止了接吻作为回应。

我们其实已是“赤诚”相对,见他这般动作,我只当他又是主导欲发作,要做上面那个,然而他跨骑上来后,却是一手握住我的器物,一手撑在我胸前,指尖正好点在我胸口那处胎记上,他两眼迷离氤氲,浅笑犹如雨中杏花初绽:“你再不会离开我了吗?”

我喉间哽着,抚摸着他顶在我小腹的勃发,点了点头。

他抬起腰,一副要收剑入鞘的姿态,然而偏又欲擒故纵,居高临下:“说出来……”

“我不会离开你,”我唯有从善如流,“你是我的。”

“发誓……”

他俯下身,额头抵上了我的,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祁擎泠,今晚以后,我就算下地狱,也会拖着你一起。”

为了证明我的决心,我不再等他的反应与允许,趁他失神,一下将他拽着,挺身抱住他的同时,也一鼓作气将我自己冲进了他的体内。

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很快地放松了身体,我在动作的同时继续亲着他,他的闷声与急喘,以及微蹙的眉心,半闭的眼眸,泫然欲泣的脆弱,于我真是世上最厉害的催情药,不知不觉我已不能满足于克服重力的姿势,再将他压在了身下,这一次他不再抗拒,自觉地打开,由着我尽情地侵入与掠夺,挤占着,填充着,享用着他所有的美丽。他从最初的呼吸发沉,在我的不住加‌‌‍大‎‌‍力‌‎‍‍‎道的冲撞中渐渐延长成断断续续的呜咽,而这声音反过来又再度刺激了我的神经,我像他上次做的一样,一定要他用手确认过我们身体相连的部位,我想说我们真是一体的,虽然在人间的生活中各自分开,各有喜怒哀乐,可是最终我们仍然相连,彼此互属。

但我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亲吻,以及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直到在他的拥抱与纵容中,我像是融入了他体内一般淋漓之至地尽兴,他的身体呼应似的颤抖起来,我们一起污浊了床笫,我却从其中而体味到一种闪耀着未来希望的沉甸甸的幸福。

他是我的恋人,我的爱侣,他也是负担,我绝对不能抛弃独自上路的包袱。

即便‌‍‎‍‎高‍‌‌‎潮‎‍已过,倦怠袭来,我还是没有放开他,他的全身还带着余韵的潮红,湿漉漉的唇摩擦着我的脸,低低地喃喃:“我还是恨你,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嗯,不要原谅我,绝对不要原谅……”我轻笑着回他。

为了报仇,就一辈子缠着我好了。

当我再一次准备好一对婚戒,单膝跪地向祁擎泠求婚时,他欣然接过,恶作剧成功一般洋洋得意的一笑:“我跟你其实根本没有离婚,不过,这也算是弥补上一次的欠缺吧。”

再然后,我们真的重新举办了一次小小的婚礼,两对新人,分别是哈士奇队与萨摩耶队,诗词姐弟俩兼了主持、宾客,笑得疯狂。

也许等到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创意也足以让我大开眼界。

我衷心地期盼着那天,期盼着他们也能寻觅到此生相爱的人,相爱到,对方一切的狼狈与丑陋都无妨,携手跑路,牵手当狗,共对荒唐……

即便是恨,也是因为爱,绝不原谅,也绝不……停止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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