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然有些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是陈继炎。

陈继炎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身体像一座山一样沉重又静肃。他的目光如墨一样浓黑粘稠，紧紧地贴着楚然。

楚然不适地皱着眉毛，想不通陈继炎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和蒋朝生道了歉，让他先回家，然后自己往马路对面走。

陈继炎看着楚然一步一步靠近他，眼睛里的光彩越来越亮，却在看到楚然一身欢爱痕迹后又迅速阴沉下来。他的注视沉甸甸的，像是愤怒又像哀伤，整个人都透露着矛盾和不协调。

月色朦胧，繁星万点。路灯下的陈继炎和楚然面对面站着，隔的不远。但是陈继炎却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鸿沟，他根本就抓不住也握不着眼前的人。

楚然的声音混着初秋的柔风传来，断断续续地传入陈继炎的耳里，却是一连串的质问：“你过来干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个学校？”

陈继炎垂下眼，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说出来的话却让楚然有些惊讶。

“对不起…楚然…我的心很乱…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楚然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对不起这三个字会从陈继炎口中说出来。在楚然的印象里，陈继炎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没有错，也从来不会承认自己会错，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示弱。

没想到在一起的四年都没听到的话，分开之后却听到了。

楚然嘲讽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在笑谁。他看着陈继炎，目光和以前一样清澈，只是里面的眷恋和热爱都消失地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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