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池开着车,身边的月灼用衬衣裹着身子,两腿叠在一起,把小兄弟藏了起来。“小白白接电话了啦,小白白接电话了啦~~”又是该死的夏游歌的声音。
白一脸怨念的点了点手机屏幕,电话里立刻传来局长的声音:“尹清池,快回来!出事了!” 尹清池立刻掉转方向,飞奔回局里,确认外面的人透过玻璃看不到车里了,他才放心的让月灼躺在车的后座上。“小白……我有点热,你把空调也开上。”室外只有二十度左右。怎么也不会感觉热吧,尹清池找了一条毯子给月灼,开了空调,走进了局里。
“呜……好热,真的好热。”月灼把毯子掀到地上,扯开所有的扣子,双腿交缠着,干燥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我明白了,停尸房在夜里常传来男人分娩的声音,他都说些什么?”“他…他说他的孩子还没有生完……!”白皱了皱眉,“是他没错了。带我去看看。”众人纷纷摆手:不、不了…这个…这种事情是该你异案科管的,我们,我们就不插手了…”说完马上都没了影。
白啐了一声,清点了自己身上的符,独自往局里的停尸间走去,这里的尸体分为两种,一种是证物,等待法医鉴定,一种是不能往医院送的-----非正常死亡或者变异了的尸体…这些,要等待法术师来鉴定。白倒了个拐,刺骨的寒冷突然冲击了他的面门,一条幽暗的通道缓缓展开。尽头,不知何往…
白从怀里摸了随身带的犀牛角,在绿色的火光中,许多妖异的身影充斥在狭长的甬道内,白能感受到甬道口强大的结界,将它们死死的禁锢在里面,白拿出一张符:“波若转世,境随时空,我心所往之处,皆喝:破!”一阵刺耳的嘶吼声,甬道中间裂开了一条泛着红光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间隙,两旁的怨灵嘶叫着,想要冲破间隙红色的结界,可是触到结界的部分即刻消融。甬道尽头,便是一间小小的停尸间,没有门,进口处洒着雄黄,红色的线纵横交错的封住了进口,密密麻麻的阻挡里面的东西出来。
这是自己设的结界,白用手里符上剩下的火星接触到红线,红线便瞬时燃尽了。
不知是冷气还是阴气,停尸间里冷的慎人,所有尸体都放在一张一张的床上,整齐的排列着,白没有勇气去一张张白布掀开找那具尸体,在黑暗中踱着,即使脚步放的再轻,也能清晰的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冒犯了。”白走到一具中部凸起的尸体前,深吸了一口气,
白布缓缓揭开,白布下,是一具面色青白的男尸,男尸嘴唇紧闭,大张的眼睛里只剩下黑色的瞳,肚子依旧高耸,这便是那个分娩了一半摔下楼惨死的男学生。白从怀里摸出一支笔,笔身的另一头是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在黑暗中泛着寒光。白用一只手按着冰冷僵硬的大肚,另一手有些颤抖,男尸的下体处有一陀腐肉,圆圆的,还粘有些许的毛发。“我…我现在帮你接生。”白擦了擦汗水抬起头,“啊!”手中的刀差点掉下去,男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两手平直的伸出,黑色的指甲随着白抬起的头从白的额头轻轻的划到了下巴。
白狠狠喘了几口气,刚刚差点让他失禁,胸口有一种不知名的闷热感慢慢的溢了出来。刀慢慢的从肚子上划下去,已经没有血液了,白用手拨开僵硬的皮肉,一股黑气溢出。忽然男尸体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咚!”顿重的一声,尸体倒了下去,眼睛缓缓合上,嘴唇张合了两下,仿佛在说谢谢。白松了一口气,正准备重新设结界,忽然身体一阵颤栗,“呃~怎么…”他连忙用手扶住床沿,身体紧崩着,分身坚挺的昂扬,直直抵到了膀胱的地方,龟头完全露了出来,血红色的充了血,抵着裤子粗糙的布料。“呃~啊!”它还在拼命的往上顶,包皮竟自己一层一层的缩到了分身根部,白疼的恣牙咧嘴的,腹部有一阵邪火冲了出来,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带有血腥味的浊气。“月…月灼……”白的眼睛一片浑浊,捂着胸冲了出去。刚刚走到甬道,一只雪白的手就把他抓进了楼道。
“白…救我…救我…”月灼一条腿立即缠了上来,在白的后穴处使劲的磨挲,“啊!~”白的分身一接触月灼的皮肤就抖动了一下,还有一丝意识仅存的白,也只能喏喏的喊着:“月灼……不行…”月灼后穴一阵收缩,身体里每个敏感部位都被开启了。“白,我受不了了,我好热…快给我…给我!”月灼双手按住白的脸侧,把他的唇按到了自己的唇上,灵巧的舌长趋直入。“呜…呃……别这样…月灼…我快受不了了……”白已将月灼胸前的两点蹂躏地挺立了起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月灼用手扯着白的衣服,见扯不开,就直接将手伸入了白的裤裆,握住了他已经有些湿的分身,“月灼!啊~~”白头向上仰,下身颤栗的舒服让他瞬时失了神,他用手将月灼的臀往前推,自己的分身紧紧抵住他的后穴,想要透过衣料插进去一般。月灼扯开自己的衣服,将白的头埋入自己的脖颈之间,白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用舌尖顺时针舔舐着,感受月灼的脉搏激烈地跳动,涎水随着汗液一起滑下,白闭眼享受了一番,找到了月灼胸前的两点,用力吸吮了起来,“啊~白,用力…恩~~”月灼的腿一下又一下地蹭着白的分身“不要~~月灼,我快受不了了……”月灼手极快,拉下白的下身的拉链,扯出肿胀粗大分身,“白…做吧!我们做吧!”月灼目光灼灼,“不…我……”白用仅存的意志坚持着,月灼默默的跪了下来,张开口将分身包了进去,抬起头,目光依旧灼灼。白的身体疼的抽搐,分身更觉得要爆了一般肿痛,内部分泌的乳白色的液体多的已经从龟头溢了出来,月灼用小舌将它舔去,白低喝一声,已接近神志崩裂的底线。忽然月灼眼神涣散,猛的把分身吐了出来,引的白倒抽一口冷气,按着墙的手指狠狠地刮了几下。月灼看向自己的下身,泛滥的后穴一开一合,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白的精神防线真的太强大了。月灼饱受欲火的烧灼,皮肤变成了潮红色,他的神志从脑海里冲出,开始变得不清醒了,身体像是中毒一般渴忘交合,他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白…我觉得我们中毒了…再不做我们会死的!”月灼握住白的坚挺对着自己的穴口,“好痛~~”两人都站着,根本插不进去,月灼试了几次,后穴溢出了血丝。忽然,白用手托住月灼的腰,就这样直直的插了进去,“痛……”月灼的指甲在白的手臂上
划出了条条血痕,下身瞬间被充满的感觉,让月灼后穴隐隐作痛的同时感觉到被撑大的快感。白用双手托起月灼的臀瓣,让他的腿能够夹在自己的腰上,待他抱住自己后,白空出手来扶着墙,沉默的抽送,“啊~~啊~~白~再快一点,快~~恩~啊~~~”月灼的手在白背上胡乱的使劲抓着,下身的快感让让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白~~啊~我受不了了~好爽~啊啊~”白一直沉默着,眼中没有神采,抽送的力度和频率忽然加大,月灼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仰着头,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哦哦~哦~~”后穴一阵猛地收缩,身体瞬间僵硬,大量精液忽然从前端射出,他只来得及“啊、啊、啊!啊~~”了几声,高朝便过去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涌进小腹,白几乎和他同时射了。白轻轻的把他放了下来,全身无力的抱着他。
“靠,做爱都要我帮你,尹清池你是白痴啊!”别墅内夏游歌大骂一声,看着已经湿了的裤裆,瞬间抓狂。
“哈、啊!”白忽然缓过一口气般叫了一声。怀里的人软软的,好舒服,下身被包的紧紧的,白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不行了,好累,全身无力地将头靠在月灼肩上。刚刚跟月灼大干过一场,偷腥的猫在心里偷笑,“终于…”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臭小子!!!我在终南山的期限只有十天!!!干完了就快点做事!!!
白按熄了手机屏幕,这个师傅啊…平时坑他无数,这次…谢谢了。
白在车里翻到了某个恶僻好的师傅留下的性感内衣和一条女士小短裤,一两个小时之后,两人才衣裳整齐的从楼道出来,“月灼…你还能走路吗…”白的脸像番茄一样,滚烫滚烫的,“恩。”月灼也是小媳妇儿似的点点头,“我…我想去档案室看看…你去吗……”“恩。”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表情僵硬的走到了档案室。白想,既然一大的那栋教学楼有那种东西,就一定死过人,既然全无头绪,也只好来翻档案了。还有,为什么期限只有十天,为什么夏游歌要去终南山。他脑子里一团桨糊,真想拿个火机,哪里不会点哪里。
“白,你看,这里少了一页。”果然,在月灼手指的地方很明显的被人撕去了,记录的是一大一年前的档案,那个人想掩盖什么呢。白打电话给局长询问,却被告知不要插手关于这个档案的事。越是这样,越让白觉得有猫腻。白记得这份档案处理的时候他并不在,只是后来草草浏览过,现在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但偏偏心中就有预感,这件事肯定跟局长脱不了干系。看来,只有去找那个人了……来回大概需要一天。那还剩九天。
“呕~~”月灼对着车窗外又是一阵干呕,“没事吧,你都吐了十多次了…晕车还是感冒了呀”
白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抓住月灼的手,关切地问道。“不知道吧。就是恶心,特别恶心。呕~~ ”终于到了西晨市外的一片别墅小区,小区处在一片环形森林之中,十分隐秘,来得路也十分难走,两人足足开了七个小时的车才到,天已经全黑了,这片别墅区极大,每隔几千米才会有一幢别墅,星星点点的灯光,大概总共也没住多少人。“白,这是…”“这是西晨市官员们用来给小三安胎的地方。”“嘎!”白刚刚把车开到一幢别墅前,天上就下起了大雨,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像要把大地劈开!
开门的是一个小妹妹,平胸,短发,大眼睛,淡蓝色的抹胸长裙让她看起来十分清纯。她看了看白,便招呼他们进来。“尹科长,局长下午去美国了,你是要找他吗?”直到女孩坐下来,月灼才注意到她的喉结和她肚子上一点小小的凸起。月灼给白递了个疑问的眼神,白反握住他的手。白只知道局长有个外室,源于有次局长喝醉了拉着他叫“小慈”。男体生殖技术费用高昂,局长也已经有一儿一女,看来局长还挺重视这个外室的。他来之前没想到还有这层典故,现在只能先按兵不动了。小慈问罢,没注意到白和月灼的小动作,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好看的眉皱了那么一下,“不,我们是来找你的。想找你问问一件大概一年发生的案子。”“我…我不知道。”月灼注意到他皱眉的时候,身子微微的弓了一下,两只手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沙发。“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月灼发现他的头发都汗湿了。
“呼~~”他吐了一口长气,没事,我去换件衣服,麻烦你们等我一下了。”说完捂着肚子小跑上了楼。他坐的地方有些湿湿的,好像是失禁了。怀孕都会这样的吧。不一会,小慈便穿了一件紧身的红色体恤和一条小短裤下了楼,表情比刚刚自然了些。他似乎对刚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的看着挂钟,用手在肚子上划着圈圈。月灼才注意到他的肚子其实已经很凸了,不过最多也就五个月吧,肚子的形状比较奇怪,尖尖的。“呜…嘶哈、嘶哈…”他忽然呻吟了一声,两只手压着肚子不放。“你怎么了,肚子痛吗!”“好疼啊…”他闭着眼睛,抿着嘴,艰难的挤出三个字。“呼、呼~~呃~~……呼、呼、呼、吸。呼、呼、吸。”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失力般的仰躺在沙发上,长大嘴做着妈妈班教的呼吸法。白走了过去,手覆上他的肚子,发硬了,“你阵痛多久了,大概多久一次。”
阵痛?他和月灼同时惊了,他坐了起来,“不可能的,应该只是假性宫缩,我才七个月。”月灼又惊了,他的肚子好小…是因为身体太瘦弱了吧…白伸出手在他肚子的左右两边摸了几下,确实是快生了。“你刚刚不是在看时间吗,告诉我,多久一次。”
“昨天晚上腿已经合不上了,肚子有种往下掉的感觉,早上有点疼,我以为是吃错东西了,也不敢吃药,一直到下午,刚刚大概是半个小时一次,现在我不知道。要去医院吗?”他很乖的配合着,他也知道,除了这两个人,没人可以帮自己了。“医院就在别墅区中心,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开车五分钟,我真的是要生了吗?”他似乎很害怕,捂着肚子眼泪汪汪的,看年纪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的,你刚刚是去上厕所了吗,是不是膀光压的难受。”他被白问的红了脸。“痛……”他腿忽然蹬了一下,崩直在那里,握住白的手臂不放,“又来了~好痛啊……我现在可以把它生出来吗……恩……”他憋着一口气向下使劲,像虾子一样弓了弓身体,“呜…啊!不行啊~~口太小了…”“当然不行,等开到十指才能生。”白看了看挂钟,时间已经缩短了一半。“我现在要检查一下你的宫口,可以吗?”
“可、可以…呼、呼、呼。太疼了~快让我生吧!”这波阵痛的时间似乎特别长,沙发都被他抓烂了。白蹲下来,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把他的衣服掀开,雪白的尖尖的大肚暴路无余,把裤子褪到大腿的地方。在小慈的两腿之前,挂着粉色的性器,耷拉着,楚楚可怜。白默不作声地检查了一下他的后穴,果然还很小,一丝血丝挂在上面。
“呃~~~”忽然,他的身体向上弓了一下,皱巴巴的后穴忽然被撑起来,嫩肉向外翻,整个后穴凸了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呼~啊! 下来了,孩子~我能感觉它在往下坠…啊~”“你现在吼的那么厉害,等会会没有力气生的。”白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凸起,应该是胎儿入产道了吧。他噤了声,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千万不要使劲试图把孩子生下来,好吗。”才开了四指。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月灼跑过去接听,听筒里只有一个男人在呻吟的声音。“啊~~”沙发上的那位忽然漏了一口气般大叫,我的肚子~要爆了~我不行了~啊、啊!~~要破开了!~呃~~”一股热流涌出,破水了!白皱了皱眉头,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车上全是羊水。“谁可能给你打电话?”看来今夜是个风雨无眠夜啊!“不知道~啊~~这里多的是我这样的,大多都是快生了的,我也不知道啊~呜!快帮我接生啊~~疼的那么密,我快生了啊!~”果然,他的后穴已经差不多开全了,白和月灼确认了眼神,不能放着其他的人不管。忽然,又是一道闷雷,屋里的灯光闪了一下,便全数熄灭了。“糟!月灼,去开车门!”白将呻吟不止的人打横抱起,冲了出去。整个片区,除了中心医院外,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白咒骂了几句,“这里一共住了多少人?”“三十多个…呃~~呃~快送我去医院!呃~”小慈抓着白的衣服,下身的羊水流个不停。三十,开快一点,把所有人送到医院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他也不知道哪些人快生了,只能一幢幢别墅撞开门找,这下时间又耽误的多了。
“使劲!再来一次!”车后座,月灼按住小慈的腿,催促他用力,宫缩自然已是没有间隔了,小慈疼的坐了起来,两手立刻抓住了两边的椅背:“啊、啊!嘶哈、嘶哈!啊~怎么还没有生啊!我快没有力气了!”
这孩子骨盆太小了,胎儿卡在那里怎么使劲也出不来。“白,怎么办啊?”“压腹!使劲往下推!”小慈听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不!那得多疼啊!呃~你们别折磨我了~~快送我去医院啊~~啊、啊~来了来了~”他身体又是向前一弓,只是喷出了些许羊水。
白皱了皱眉,“压!再不压胎儿就憋死了!”“不!”小慈捂住肚子向后靠去。眼泪哗啦一下涌了出来。“不要啊!……啊!!”月灼也不废话,一双手使劲把他的肚子往下推,一股血水涌了出来,黑色的凸起已经若隐若现,“啊啊!!停!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整个胎头被娩了出来,随着小慈身体的一下抽搐,月灼顺着宫缩把胎儿整个扯了出来。小慈痛极晕了过去。
“我不想生~恩~~”白扶着一个男人上了车,把他安置在了前座,他的裤子上面,黄色的液体粘染了一片,羊水都破了,嘴里却嚷着不生,用手捂住后穴,孩子出来一点,便往里面推。肚子大极,恐怕不止十个月了。“你们是谁啊!凭什么管我!呃!~”男人把双腿夹紧了一点,身体抵着车门不想进来,“你有病啊!你要生孩子了知不知道!”月灼骂了几句,“你们才有病呢!别挡着老子发财,这胎多保一个月,就有一百万汇进我的户头,我这才十三个月,我是不会生的!呃!啊!你做什么!~我不生,我不生!”白用手从后面箍住他的大肚,胎儿受到压迫,一阵猛踢。男人的屁股厥了起来,不自觉的向下用力,“我不生,哦~好痛~!你们做什么啊!哦、哦!快放开我!~哦~~”肚子被白箍的变形,抵抗的声音越来越小,由于站立,胎儿慢慢的被娩了出来,“恩~~~”一阵长长的呻吟之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滑了出来。男人抱着孩子啐了白一口,坐进了车里。
救护车的声音这时才响了起来,白现在只需要把车上的人送到医院。刚刚开到医院门口,白和月灼便顾不上车上的产夫,去帮其他的产夫接生了。由于紧急情况,医院的人手和床位都不够。月灼最先接生的是一个蹲在医院门口的产夫,大概是走过来的,孩子下降的很快,没费多大力气便生出来了。厕所,楼道,诊室里到处都是生产的孕夫。是凑巧都赶上今天来投胎了。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孕夫和新生儿才都处理好。白看着脸色很不好的月灼,忙把他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很累是吧,靠在我肩上睡会儿。”米色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一个小生命,悄悄的孕育着。
两人在椅子上静静的坐了一会,月灼又去厕所吐了几次,白坚持让他去检查一下,他却以这是妇产科医院推辞了。白拗不过他,两人吃罢早饭才再次去见了局长的小三。他躺在床上逗着孩子,是个儿子,他似乎特别高兴。因为白和月灼昨天救了他和孩子,他似乎有些动摇。
“尹科长,我想你只知我是局长的外室,却不知我以前是局长私生子的男朋友。”月灼吓到了,可以这样乱来的?“他叫李华,他以前还有一个女朋友,后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来,被他弄死了。他玩女人不过瘾,又找上了当时在俱乐部做少爷的我。没过多久,他为了求局长帮他摆平那场凶杀案,把我送进了手术室…呵呵…”他笑的很苦涩,这样的过往,任谁也不愿提起,“你们要查的那件案子,应该就是关于李华的前女友的。”白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的关系链原来那么复杂,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人性作祟。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份档案上似乎记载的是两个案子。“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白看向女孩手中的婴儿,应该和孩子有关。小慈突然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在回忆自己地狱的旅行。“我记得那一天,我去找李华,听到他屋子里面有打骂声。我就推门进去,天啊!”
他惊恐的睁大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这是李华的屋子,在屋子中央倒吊着一个大肚婆,是两只脚分开吊起来的,她好像快生了,羊水都倒流到了嘴巴里,她黑色的长发拖到了地上,裙子是红色的,不知道是血还是它本来的颜色。
她像野兽般对着李华大吼,嗓子里发出来非常嘶哑的声音,黑色的污血从嘴里冒出来,双手被绑在背后,眼睛里充了血,红的可怕。李华拿了一条鞭子,鞭打着她的肚子,他很用力,每打一下,肚子都会出现一条凹下去的印子,过了一会又会因为宫缩而慢慢恢复到极致的半圆。李华抽累了,放下手中的鞭子递了一根很粗的针给站在门口脸色卡白的小慈,他病态的狂笑着,把小慈推到大肚子面前,凝固着一些血液的暗黑色宫口里看得到胎儿的胎毛,一冲一冲的往上挤。他让小慈把那个口子缝上,胎儿来到世间唯一的出口。小慈哭着说不要,被李华扇了一巴掌,“贱人!”一股血腥从小慈胸口冲上来,他嘴角流出了血。李华夺过小慈手里的针,眼睛里皆是魔性。他爱抚的在薄薄的红色的晶莹透亮的嫩肉上吻了吻,然后用手把两边的嫩肉向里一拉,惬意的缝了起来。大肚子女人咆哮着,“你这个变态!啊!!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啊!!”李华缝完,看着宫口密密麻麻的线,又是一阵狂笑,“啊!!”女人突然弓起身来,朝李华的下体就是一咬,随着身体的向后的拉力,李华的弟弟硬生生的被扯了下来,一股喷泉般的血水涌出,“啊啊!!”女人嘴里死死咬着那一陀肉,瞳孔骤然放大,可是眼睛却没有闭上,一直看着李华捂着下身惨号…
白和月灼听了也是一阵心惊肉跳的。这样说来,应该是这个女人的怨灵没错了。可是还有一点白想不通,这个女人是穿着红裙死的,可是他见到的鬼却是白衣……
白想着没对,可又实在想不起另外一件案子。只好作罢。“这是李华现在的地址”小慈随手拿了一张纸,写了一串字符,是在美国的一个小村落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要去大概得花上两天,虽然到美国可以坐飞机,但是你们想去到那里”他笑了一下,“我也没去过,只是听局长讲那里是可以允许村鸡存在的地方,往往一个村子的男人共享几个女人,也有很多女人被虏去,落后程度可见一斑,而且它有个挺怪的名字。”“叫什么?”“魔孕村。”
白想了一下,解铃还需系铃人,而且距师傅所说的期限还有七天,这趟魔孕之旅是势在必行了!!又是七个小时漫长的车程,两人回到西晨市订好机票天基本就黑了,白和月灼在市中心晃悠了几圈。“额……我们这样晃下去也不是办法…”
月灼点点头,“我们……”白吞了吞口水,两个男人,开个房而已…睡一觉而已…不过上次是被下毒了…完全是醉生梦死的状态,白想着想着,浑身发热,抓着月灼的手就开始找酒店。
月灼洗完澡,只穿了平角裤,看着镜子里自己,八块腹肌变成了一块,小腹整整大了一圈,是最近跟某人在一起食欲太好了吗。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脐眼,“哎呦,好痒哦”他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下,没有察觉门轻轻的开了…
“啊!”身体忽然一轻,月灼被白从身后抱起,两人心里都有些痒痒的。“白少爷来宠幸你了…”白全身赤裸,月灼感觉到有一根灼热非常的东西在他的臀上摩擦着。
“白……你顶到我了…”月灼扯了扯自己的内裤。“咳咳,你不要刺激我。”白抱着月灼的手越来越用力,而且特别的烫,白把月灼压到床上,盯着他的脸看,“媳妇儿,你真漂亮。”月灼别过脸去,不敢正视他“我是男的…”白把脸贴的更近了,对着月灼的脖子哈热气,月灼双腿不安的扭动起来,性器和囊袋摩擦着,后穴巨大的空虚感想要被填满。“媳妇儿,你看看我呗~”月灼在白的诱惑下转过脸,白以吻封缄。月灼的舌头被白湿滑的舌包裹,白霸道的掠夺着他口里的每一寸空间,月灼的臀部抬了起来,想离那根灼热更近一些,手使劲的把白的身体往下按在自己身上,嘴里还喃喃的叫着:“不要…”白听到他的呻吟就受不了,可又不能那么快就进去。舌头伸了出来,在月灼的皮肤上游走着,一直往下往下,到了月灼的囊袋之间,“呜…”月灼舒服的只剩下一个字,抬眼看着白俯在他的下身,嘴整个包住了他的性器,舌头不断地打转,贪婪的吮吸。“哦~~”月灼叫了一声,白知道自己的舌头碰到了他的敏感点,朝着那一点发起了攻势,舌尖对准那一点不停的顶着,一下又一下,最后整个舌胎都蠕动了起来。“哦~~哦、白,我不行了~你快进来,快一点~~”白低吼一声,将自己伸长变粗的分身插进了湿润的后穴,“哦~你好紧~”下身有规律的律动着,白身上全是汗水,滴在月灼身上一阵一阵的快感,月灼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下身弓起,止不住的喊叫。忽然,小腹抽痛了一下,“白,停一下。”肚子里又是一下。“宝贝,太舒服受不了了吗~”白的下身力度更大了。“不,不是,你停一下”月灼用一只手捂着肚子,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而且是一阵一阵狠狠的钝痛,“嘶…”月灼的脸色很难看,白也停下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白,我的肚子,肚子疼……” 十分钟后,医院。“你们这些年轻人把人命当什么,只顾自己爽,幸好这次没出事。可下次呢?你们是不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白打断了医师喋喋不休的教导,“他究竟怎么了?”“天,你们这家长是怎么当的,他怀孕了,十二周了!”月灼和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心里均是一凉,又是那个夏游歌!
“啊丘!”在万里之外的夏游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准是那两个小鬼在咒我,孤心寒,我要的东西你给吗?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要不借也行,不借?那就租,一天一百万,恩~你点头的样子真好看。”
“月灼,不如你留在医院,我一个人去美国。”白把手放在月灼的小腹上,眼里有内疚也有担忧。“不,白,忘记你说的话了吗?有月灼的地方就有白。”“可是…”月灼打断了他的可是:“师傅说过,期限只有十天,怀胎刚好十月,一天也就是我腹中孩子的一月,这件事非得和我们的孩子联系上不可。所以,躲也是躲不掉的。况且,师傅既然说十天,至少在这十天过完之前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至于十天之后…”月灼埋下头来,“愿来世能做夫妻吧。”一滴泪滴到了被子上,白为他吻尽泪痕,将他抱在怀中,不言不语。既然说了要陪伴,哪怕是黄泉路,我们也一起走。
果然,第二天醒来,月灼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白轻轻的爱抚着肚子里的小东西。一副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月灼特地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来把肚子遮住,显然是还没习惯自己肚子上那块每天每天几何增长的肉。随着交通工具的不断趋于落后化,他们来到了位于密西西比河沿岸的一片巨大的丛林前,丛林深不可测,什么车子都无法开进去了,当地人也不愿领他们进去,他们只好步行。
“白…呼、呼、慢一点,孩子受不了。”月灼靠着一棵大树喘粗气,白何尝不想慢,可看着月灼越来越大的肚子,他更多的是心急。“月灼,别动,那边有东西。”白掏出手枪,朝一片矮小的灌木丛走过去,灌木的叶子犀犀挲挲的抖动着,白隔的近了,看到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恩~~~”嘴里咬着一束草,指甲掐进旁边的泥里,正憋着一口长气向下使劲。被汗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脚下的泥土被血水浸湿了,曲起的双腿把臃肿的肚子箍在胸前,“你看什么看!”女人朝着白怒吼一声,“该死!呼呼、”又憋了一口气向下使劲。“恩~~赫赫…快出来~~恩~~”白意识到她快分娩了,“小姐,你快生了,这样使劲是不行的。”“说什么鬼话!老,娘在拉屎!魔孕村的女人都不会生孩子!恩~~”白吓了一跳,她的下身竟有一根粗壮的物体昂扬着…这个村住的全是人妖吗……“啊!~~舒服…”
果然女人大解之后便离开了。白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进该退。“白…快过来…我流血了…”月灼望向自己的下身,一股小小的血漉将裤子一点一点的染红了…“肚子疼吗?”白抱起月灼跟着女人的脚印往林子里走,“不疼,只是流血了,孩子没事吧。”白依稀看到了不远处连片的灯火。“不要怕,我们到了。”
“求你救救我们”,白焦急的看着对面坐的村医,一副极厚的老花眼镜,胡子长的都拖到地上了。“恩、这个。先让我看看吧”老头让月灼躺到床上,把他的双腿分开,一股血流就冒到了床上,越流越多,一大滩甚是吓人,老头只是稍微看了看,也不伸手进去检查。推了推眼镜。“在我们魔孕村,女人是授孕的一方,怀孕的都是男人。而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白…一定要保住孩子…”月灼的脸由于失血已经卡白卡白的了,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呵呵,小伙子。我行医多年,从来都是救人,我不干杀人的事。要么我现在给你引产,把这个孩子生出来,虽然只有五个月,但我保证它能活,要么我就帮你保胎,不过,我一旦把这胎做稳了…”“会怎样?”“到真正生的时候你哼哼个几天它都不见得会出来。” 白和月灼面面相觑,时间只有十天…白皱了皱眉“可以让孩子在五天后出生吗?”老头哈气擦了擦眼镜,仔细看了两人一番。“哎,是我老眼昏花咯。罢了罢了。我今日不帮你们,来日它也会找上门的。哎~”老头摆了摆手,身旁一个妙龄少女立刻会意,拿来一支针管。“这是催产剂,我现在给他打下去,等到快生的时候,再给他打延产剂,然后把延产的药丸塞进去他的后穴,一直这样让他阵痛五天。只有这个办法了。”老头说完便给月灼打了针,“闺女,你到里屋来,爹有话交待你。”白看着他们父女的背影,觉得甚是奇怪。“月灼,怎么样,阵痛开始了没有?”“好像有点疼了,没有流血了。我们的宝宝真的没事了吗。”“没事,我觉得他是个高人,而且五天后宝宝就十个月了,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去找毛巾给你擦擦。”白回来的时候看到月灼裹着被子不说话,以为他睡着了。“月灼,你睡了吗?”
“我很想睡…可是、呼、呼、肚子好痛…呼、呼、白,我是不是要生了,我好害怕。很痛…”月灼夹紧双腿,仍然感觉胯骨被活生生的撑开的感觉。一个巨大的物体从肚子里降下去,卡在那里使劲的想要冒出头来。白皱了皱眉,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月灼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肚子不但发了硬,而且一阵一阵的作动白的手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月灼,吐气,来。”“呼……哎呦!不行,我喘不上气,我的腿合不上了,宝宝要出来了。快去找医生!好痛…白…我好痛…”月灼用牙齿咬着床单,闭着眼憋气,“恩………”鼻子嘴巴都扭到了一处,牙关紧咬着,别人生孩子都是向下使劲,他却要拼命夹紧双腿,把自己的肚子向上提。胎儿向下拉扯的力道一波接着一波,“白…啊…我好想用力,我坚持不住了…医生呢…啊…孩子,快出来了…”月灼拉着白的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按着,一下一下的使劲往上顺,“帮我把它推上去……它再拱我就要破水了…快…疼死我了…啊…”月灼掀开被子,屈起腿,拉住白的手就往自己肚子上推。“十七、十八、十九…啊!…又来了~”月灼抱着肚子倒向一边,“呼、呼、呼、呃…啊!啊、好疼!快让那个老头回来!宫缩已经十几秒一次了!呼、呼。啊!我的肚子!”月灼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肚子里扭成了一团,忽然爆破似的从他下身涌出一股黄色的液体:“白!我破水了!要生了!我受不了了~帮我接生啊!~”月灼疼的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林了一场大雨一般。他用双手夹在腿的根部,捂住后穴,羊水从指缝间流出,渐渐的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抵住了他的手,“啊!!好痛!我的肚子!下面!我摸到它的头了!呃~~”他身体弓了一下,忽然爆发出来“啊!!!”一个湿滑的软物噗的一声滑出了他的后穴,忽然一只纤长的手指伸过来把它推了进去。然后迅速的在穴口打了一针,放进了一个药丸。月灼的身体一阵痉挛。“痛…好痛……”嘴里呜呜的哼哼着。“没事了。”女孩长了一双丹凤眼,手指极为修长。“可是…可是他的羊水已经破了。”“没事的,金蟾蜍的尸水有再生作用。让他休息一会,千万不能向下用力,过十分钟肚子疼的话再叫我,我叫祁之涣,我会跟着你们,直到你老婆把孩子生下来”白和月灼听到金蟾蜍三个字立即想到了某个气球波霸,操。
过了十分钟。月灼的肚子果然不痛了,白轻轻的伸了一根手指到他的后穴里去,隐隐的触碰到了一层膜,这才放了心。祁之涣只背了个小包,便催促着两人即刻上路。“我带你们去找李华。”她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路上也不与两人交谈。只是偶尔帮月灼检查一下肚子和穴口,路上却也是书中描写的良田阡陌。可是白发现,耕种的都是男人,各色人种都有,大多都大着肚子,有些还倒在路边表情痛苦,倒是少有几个女人在路上走。“祁…”“叫我之涣就可以了。”“之涣,他们是不是快生了。”“是,这是他们自找的,不用管他们。”
白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是局长来了之后不忍心挫了咱男同胞的自信心,所以把村里少有的几个女上位说成了村鸡。这个…好吧,只是女上男下的问题。“那李华呢?他是不是也…”“确切的说,来这个村子的男人都是想怀孕的,有没有男根的,有老婆不能生的,最多的,是你们这样的。李华为了能感受生产时那种巨大的痛楚,在我父亲那里注射了许多增厚宫壁,羊膜,延产,缩小骨盆,紧致产口…总之除了催产的药物他都用了。他现在已经阵痛了半个月了,羊水都还没破,不过我见他倒是挺开心的。”三人说着便来到了李华的小屋,里面传来的不是他阵痛时发出的呻吟声,而是接近高潮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我再操你羊水就破了,你也不想它破是吧。来,乖乖的从姐姐身下爬起来。”“不…求求你,继,续。我的身体从来没有那么敏感过,这种越接近生产越明显的感觉,啊~你看,我还可以产乳,真是太美妙了~”“可是你的肚子好硬啊。一抽一抽的,听她们说你都阵痛半个月了,每天找不同的女人被操,而且从后庭进去是什么感觉,我也想试试。”“我可不能帮你试,你瞧,我那玩意儿都没有~哎呦!这破孩子又踢我!不行了,我又宫缩了,你先下来吧哎呦~哎呦~~每次宫缩我都特别爽,而且要叫,这样哎呦哎呦的叫,如果有那玩意儿,我一定得射出来。哎呦!又是一下,这次宫缩特别长~它踢得挺用力得,我琢磨着这两天我得把它生出来了,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再做一次,这次我趴着,我们压着肚子作,我让它使劲踢我。”屋子里沉默了几秒。月灼听他们的谈话,肚子也不禁疼了起来。祁之涣也只是站在门口:“他快生了,我们等会进去给他接生。”果然,几秒之后,房间里有了动静:“哎呦!它踢我踢的厉害,我怕是真的要生了!哎呦,哎呦…快去帮我找祁老头。哎、哎、哎,你别不理我呀…呃!这劲头,你这死孩子,看我把你生出来折磨死你。哎呦!老~子要生啦!来个人啊!痛死我啦!”
祁之涣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让白捧着,盒子冰冰的,不知道装着什么,然后她才推门慢慢走了进去。“祁大夫!快快快,我快生了,肚子疼的慌啊!不如你帮我补两针,保保胎!哎呦!哎呦!”“保胎吗?你已经怀孕有一年了吧。再保孩子会死哦”
李华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捧着肚子朝着之涣嚷嚷:“叫你给我保胎!不是叫你救人!哎呦!你再不打我就要生出来了!快点啊!它在我肚子里动啊,我的后庭都快被撑烂了,我不会…啊!!我不生!”他忽然夹紧双腿,脑袋向后仰,可是羊水还是破了。
“杀人我不会,我只会救人。保胎针我没有,催产针倒是有几支。”祁之涣眯了眯好看的丹凤眼,从包里摸出一支银色的弹簧针管,只要一扎进去,药水就自动流进血脉里。“你!啊!!”他怒火中烧,动了胎气,孩子出来的更快了。一会便可以看见后庭冒出的胎毛,谁知李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抱着肚子就往外跑。“老~子不生!!”白本来想追过去,可是月灼忽然捂着肚子就跪了下来:“白…我阵痛了……”只有祁之涣一个人追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让白把盒子递给她,不知道往里装了什么。
“之涣,月灼他阵痛了…”“没事,只是他看到李华生孩子条件反射性的疼,一会就好。我们走吧,回西晨市,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你们探寻的了。”“之涣,你不去与你的父亲道别吗?”“他不是我父亲,开始你们看到的老头是我的易容,那个女孩是我按着自己的样子做的人偶。我刚刚进去把它做成了老头的样子,顺便让它照顾好这个村子。简单的说,我是一名人偶师,爱好易容和接生。明白了吗?”白迷茫的点点头,一头的桨糊。只是忽然想到了某个十分爱好易容的家伙。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啊丘!又是谁想本少爷啦~”
三人抄了捷径走出丛林却也是次日了,顾不上休整,坐了车就往机场奔。“呀!”车又是一陡,月灼躺在白的怀里惊叫了起来,“白,车子颠的我肚子疼。”白抚了抚他的发,“之涣,你给他打一针吧。”“羊水破了才能打,不然药水进不去,都得流出来。”之涣独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白心疼的吻着月灼的发,不再说话。三人颠了半天才终于到了机场。“月灼,你可以走吗?我们下车了。”月灼一手扯着白的衣服,一手按着肚子,头埋在他的腿上,不知疼的有多厉害。“你把他带下车,让他自己走,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之涣用大拇指按着月灼的腰椎一直往上顺,“如果感觉孩子快出来了你就用整个手帮他把胎位往上提。我去想办法帮你们通过安检,飞机上等。”之涣说完便下了车。月灼又疼了大约几分钟,白用手揽住他的肩,几乎是把他提下了车。“白,抓住我…我的腿没力,快掉下去了…”白箍着月灼的手更紧了一点,“我在呢,你不要怕。大概感觉开了多少了?”白望着前面安检的队伍,小声的询问着月灼。“不知道…就是疼…大概十几分钟就要痛一次。你说我们通的过安检吗…白…肚子…”月灼的身体往下一滑,白连忙捉住他。“又宫缩了是吗?”“恩…非常疼…”月灼尽量不使自己叫出声来,快要到安检的关卡了,肚子里忽然一阵剧痛,“啊、”白连忙捂住他的嘴,他闭着眼睛指甲都掐进了白的肉里,“恩……疼啊、”牙关一松就往白的手上咬去。白的另一只手仍用力拖住他的腰,避免他疼到地上去。
“马上就安检了,你怎么样?”月灼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拧成了一团,肠子和胎儿都拧到一起一般,像要把什么拧破一样,排山倒海的痛。“快送我去厕所,我要破水了…”“请出示你们的机票和身份证。”前面只剩最后一个人在过关了。“再忍几分钟,可以吗?”月灼倒抽了一口气,浑身抖了一下:“来不及了,已经破水了。”
白急出了一身汗,这趟飞机他们是非上不可的。忽然电梯口那里有人大叫起来:“快来人啊!这里有个孕妇要生啦!”于是担架医护人员全都跑了过去,安检的顾着看热闹,只是稍微用金属探测器在他们身上晃了一下,月灼虽然很痛苦可是尽量把表情做的正常。有惊无险,白迅速带着月灼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后没多久便关了灯,月灼坐在中间的位置,白坐在最里面,白把餐桌放下来,然后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很大的白布挡住了月灼的下身,“白…之涣呢…怎么办…我快要把它生出来了…坐着我不用力它都往下掉…啊……白…很疼啊……好像这次是急产…我不行了…它快出来见爸爸了……啊……”白连忙把月灼的头埋进自己怀里,防止他疼的失控大叫引起别人的注意。白把整个手掌覆到月灼的腰椎上,使劲往上一推!“呃!”月灼抖了一下,哭了起来。不再喊疼了,只是嘤嘤的哭个不停。
“他怎么了。”之涣坐到了月灼旁边,把他的脚屈着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摆弄着他的后穴。“可能是太疼了吧。”“我带的针管刚刚安检的时候丢掉了,只有药水,我从他的后穴倒进去,你帮我把他的上身放低点,然后找个包把他的臀部垫高,”之涣看白做完这一切,才拿出了两瓶药水,一只手用两个手指把后穴撑开,另一只手灌药水。月灼觉得下身有一股冰凉的液体灌进来与身体里磨刀般的痛形成了冲撞,只是觉得痒痒的。便在白怀里扭动了几下。“好了,先垫一会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出世,叫自己一声爸爸,让你这样忍着,确实难为你了。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我从小就知道,凡事以苍生为重。你们不要活了几十年,连几岁时候的我也不如。痛就哭吧,不过委屈要忍着。”之涣平静的说完,站起身来去了厕所。
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之涣去了一会,白帮月灼取了垫子,把他的身体扶正,让他能坐舒服点,过了一会之涣还是没有回来,便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因为等厕所坐到了白和月灼旁边,中年男人朝他们尴尬的笑了一下,看了看月灼的肚子,“哟,你几个月了啊?”月灼看了看时间:“快要七个月了。”
男人约摸四十,肚子高耸,不知是中年发福还是也做了男体生殖手术。他坐在那两腿岔着,不一会竟然睡着了,还冒出了呼噜声。月灼被他恼的也睡不着,之涣大概是在厕所配药,久久没有回来。“哈嘶!”男人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叫了一声,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就往厕所跑。过了几分钟回来了,感觉他更不安生了。坐在那一只手猛揉肚子,一只手反手过去扯着椅子靠背,“呼……哈…呼……”他嘴巴张的很大,均匀的呼吸着。坠的很凶的肚子跟随着他吐气呼气而一起一落的。“哈哈、呼…哈…哈…呼、呼、呼”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抓着椅背的手又往上挪了一点。另外一只手抡着肚子往上提。“你没事吧。”阵痛专业户月灼一看他就是要生了。“俺这是要生了!不碍事的哈!飞机落地我这孩子都指不定能下来!哎呀!”他撑着后腰站了起来,“俺内急,去趟厕所。”说完像只鸭子一样岔着两只腿像厕所那边走过去。刚刚坐过的地方有一滩蹭亮的水渍。“紧急播报,紧急播报,刚刚在机场由美国异案小组击毙两只异形,现还有一只去向不明,请广大乘客注意人身安全,不要惊慌,保持冷静…再播报一遍…”
“白,之涣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好怕…”月灼挪了挪身体,腹部明显又沉了一点,孩子应该已经七个月了。“没事的,乖,不会那么快发作的。”白嘴巴上这样安慰着,可是心里一样也打鼓,之涣已经去了几个小时了,不会出事了吧,白感受到了飞机上有人在使用法术,很熟悉,应该是之涣没错。究竟是什么情况需要用法术呢。忽然白看到之涣急匆匆的从舱尾跑过来,满头大汗,用自己衣服上的布屑包着左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红色的内衣都露了半截出来。后面跟着几个空姐在安抚惊慌的乘客。
“白!快跟我走!”白用力的握了握握了握月灼的手,一个纵身便跳过了扶手追上之涣。“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我在舱尾杀了一只分娩的异形,但是它的孩子被它逼出子宫跑了,我一路追着它过来。”白果然看到腐蚀性的绿色液体把一路过来的地板都烧成了焦黑色。之涣的左手大概也受了腐蚀。之涣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它现在发育不全,必须得找一个子宫吸收足够的羊水和养料。所以…”之涣停在了厕所门口,黑色的腐蚀被切断在了门的地方。
白转过身,拿出证明“我是中国西晨市经察总署异案科科长尹白,现在…”“废话什么!”之涣转过身大喊:“这扇门后面就是异形,不想被它吃掉的快滚!”不出十五秒,白和之涣处的地方便被落下的隔离门隔离起来。白咽了一口口水,悻悻的收了证明。之涣退后了一步,右手打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门便被震碎了。两人均是应声而动,向门两侧一个腾空,门里面却是没有动静,只有一阵一阵的用吸管喝瓶底的汽水的声音。白走了头,被眼前的景象恶心了一下,刚刚跟他们打过招呼的孕夫双腿岔开坐在坐便器上,胸以上的部分被折断了似的软绵绵的倒在身后的水箱上,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十指呈扭曲的状态,死前一定是痛苦万分,裤子中间破了一个大洞,一股一股的血水随着吸吸声涌出来,不仅马桶盖全是红色的血,温暖黏稠的血液也像小瀑布一样一丝一丝的挂在马桶边缘……
异形…就在他肚子里…”之涣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柄,手一发力,匕首柄上出现了一片极细的刀形冰片。这是冰系的魔法……这个女人……
“要剖开他的肚子吗?”“如果那只小异形只是吸羊水的话,我想试试,把胎儿活的取出来…”之涣跪在血泊里,用冰系魔法和火系魔法分别封住了孕夫的上腹和小腹,巨大的肚子上一半结了霜,一半滚烫泛红,“你可没告诉过我你是魔法师。”“我也没告诉过你我是女人,你不会自己看吗?我要作法请魂,给我护法!……阴灵速至,借尸琐魂,起!起!”白看着之涣右手心朝上伸出两根手指不断向上提着又放下,嘴角渗出了血丝,看来这小姑娘法术还欠些道行。
“神魔天诛,阴司劫煞,阴灵速来!速来!”白也伸出右手两根手指,尸身应声而动,坐立起来。嘴唇没动,却是阴阴的有声音传出来:“啊……是谁在吸食我的血肉…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好痛!孩子!…我的孩子还活着…用力呀!我要用力!…啊!怎么还有东西!”之涣寒碜的听着这只鬼描述自己的尸体,终于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只是生魂,要救你的孩子就配合我。告诉我你肚子里的感受”,之涣不是不想剖宫,而是一旦异形感觉到非自然的波动就会奋力挣扎,到时候它破肚而出,孩子必死无疑。“我…我的肚子很痛啊!”“怎么个痛法?”“上半部分好像有东西硬生生的被塞进去了,肠子和五脏都被胸腔的地方。那个东西被冰住了,不!它不是我的儿子!啊!呃~啊!”尸身面目狰狞起来,“停下!想救你儿子就安静的继续说!”“我……呼…哈……好吧。下半部分像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痛!可是我感觉我的儿子就在那里!它说它很温暖。呜呜……求你救它…”之涣大概知道异形在哪里了,异形是从孕夫嘴里进去的,到了上腹便开始吸食羊水,因为宫缩五脏被往上挤了。
“只有先把孩子娩出来了,一会如果异形破肚而出,用枪崩了它。”异形的皮肤一般的子弹还打不破,之涣摸出一粒刻有佛教“万”字的子弹,果然是普渡众生,连异形也可以吗…“啊!好痛!比死了还痛!我在用力!使劲啊!使劲啊!…用力!!啊!宫口开的好大!是快要出来了吧!啊!帮我推肚子!”小小的厕所里回荡着鬼魂空灵的惨叫声。在尸体的下身有一个用手撕开的大洞,应该是刚刚他在厕所知道自己要分娩了才撕的。这时候刚好可以用来观察胎儿的产程。“再用点力,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硬了。”
“孩子!怎么…啊!还没有出来!可是我的肚子那么痛,他应该快出来了!!啊~~!我在使劲啊!对!我在用力!”“你已经不再宫缩了,可是我感觉孩子还活着,不能剖腹,羊水也快没了,现在你是要像扯掉尚未痊愈的疤一样扯掉他,如果觉得痛,就放弃吧,不然你会魂飞魄散的。”“只要能救我的孩子!再死一千次又怎么样!啊!该死!真太他妈的痛了!啊、啊、啊!快看它是不是出来了!”之涣抓着尸身僵硬的手,一滴眼泪轻轻的滴落在血泊里。“它出不来了。我感受不到它的心跳了。”之涣的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安息吧。”
“啊!!~~啊!!~我感觉到它还活着!我是他!啊~啊~!它的父亲!痛死我了!啊、啊、啊~啊!!!!帮我接住它……”一声泣血般的惨叫和最后一声微弱的请求,鬼魂的气息便瞬间消散了,不止消散在这里,也在三界之内,彻底的消散了…
一个血红色的婴儿,肚子上还连着脐带,安静的躺在之涣怀里。“啊!……”之涣伸出受伤的左手拿起匕首便往尸体的上腹一刺,那个东西挣扎了几下,尸体的上腹便整个裂开了,几块肉块从尸体的下身排了出来。之涣把刀左右一扭,它便彻底的死透了。
祁之涣抱着婴儿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任何生灵的存在都不能以其他生灵的性命为代价。法术师正是为了约束践踏他人灵魂的恶灵而存在的。与律师不同,法术师是与正义并存的,他们扶植好的,斩除坏的。只为了正义与苍生。”“师傅,如果有一天祁儿的能力维护不了苍生与正义呢?”“这……那你就只需做你自己,难过的时候就哭吧。”之涣回想起几年前拜师时师傅对她说过的话,自己不过也就是个女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能怎么办,难过就哭吧…除了哭还能怎么样呢…
白从后面轻轻的抚了抚之涣的肩膀。隔离门缓缓打开。这一场危机就在无声中结束了。三人下了飞机已是第八日傍晚,月灼的肚子果真像临盆的孕妇那样耸着。三人除了等待似乎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便在西大旁住了宾馆。“月灼,你还好吧。”两人躺在床上,白从月灼背后已环抱不住他的大肚子,只能轻轻的抚着,两人的腿紧紧缠绕在一起。“我很好。能感觉到宝宝的心跳,宝宝的小手,小脚…”月灼把白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的挪动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让白感动的流下了泪水。“嘶…恩……”月灼闭了闭眼,吐了口长气。拍了拍白的手让他不要紧张:“白,能感受到吗?宝宝刚刚踢我。我好高兴…”“我们…我们明天去给宝宝买些东西吧…让我们最后尽尽做父亲的责任。”白的一番话不知是预示着谁将离开。或者仅仅是他的无端悲叹。月灼抿了抿嘴:“清池,不,老公…我这样叫你一次好吗?虽然我们都没有谈过恋爱,不过,好歹我也为你为孩子痛过那么多次…”“月灼…我爱你…!”白抱着月灼哭了起来。
白所不知道的是,虽然封锁了那幢教学楼,但是结界破碎,鬼气外泄,连同第一次摔下楼道死的男生,已经有九名学生死或者失踪了,局长试图联系他的时候他都是飞机上或者国外,而今的西大已是阴云惨雾,真正的九死一生之局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