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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斑驳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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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母亲回到农村,韦奕杰就发现母亲其实早在和父亲离婚之前就患上了一种病,而就是这种病使得深爱着父亲的母亲毅然决定与父亲离婚,回到下乡。

母亲的病随时随地都可能发作,而且发病总是很突然,发作的时候母亲会突然倒地两眼发直,全身抽搐痉挛,有时甚至会口吐白沫,后来韦奕杰才知道这种病叫癫痫。

因为患有随时随地都可能发作的癫痫母亲长期不敢出门,然而即使呆在家里,母亲也会经常因为癫痫发作而受伤。而平时不发病的时候,母亲也时常觉得头疼得厉害,因为村子里镇上很远,想到镇上的好医院看一次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那么多钱去医院看病治疗。

幸而母亲改嫁的农村男人是个老实憨厚的男人,虽然了解母亲的病也倾其所能地照顾着母亲,对于不是亲生儿子的韦奕杰仍然关爱有嘉。

来到乡下之后韦奕杰才知道弟弟为什么突然千里迢迢地跑去找他,为什么不愿呆在乡下,可是代替弟弟呆在这里韦奕杰觉得也不错。

虽然生活清贫拮据了些,但家人之间却亲近而和谐,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来到母亲身边他也许会怨母亲一辈子,他知道父亲是多么爱母亲,因为离婚的事情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可是他过去并不知道母亲也是因为爱着父亲,不想让父亲有个让人耻笑的妻子,不想拖累父亲的人生,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告诉父亲独自一人背着背叛的罪名默默离开。

来到乡下的第三年的那个暑假,母亲因为发病的时候撞破了头流血不止,一家人狠了狠心终于把母亲送到了镇上的大医院。可是就是这次上医院,母亲被确诊已经是脑瘤晚期了。

医生说虽然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可是做手术的话还母亲的命还可能延长几年。他们一家人当然都希望给母亲做手术,只是高昂的手术费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于是韦奕杰提出了要去到城里找父亲,一开始继父和姐姐都是不答应的,可是看着母亲的病情逐渐加重,癫痫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不发病的时候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头疼得不打镇静剂就受不了。

最终,大家只能同意了韦奕杰的提议。

韦奕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凭着记忆寻到了夏家。

因为有一张和弟弟一模一样的脸,他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夏家见到了父亲。

见到他的时候父亲很是激动,看着三年不见的儿子变得又黄又瘦,父亲说不出的心痛。想问他过得好不好,在乡下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却因激动无法成言。

对于父亲流露出的关爱,韦奕杰感到很高兴,他不自觉地和父亲讲起了许多自己在乡下生活的事情,钱的事他却迟迟无法开口。

末了,父亲让他在夏家先住下,他却也没说出钱的事来。他住的房间是曾经弟弟住过的,那晚弟弟得知他的到来也高兴地跑进了房间和他一起聊天睡觉,和久别多时的弟弟再见面,两人开心地聊了很多,他也向弟弟道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我知道爸爸平时把钱放在哪里。」弟弟这样对他说道。

「不用了,我不能偷爸爸的钱。」

「难道你不想给妈妈治病吗?没有钱治病的话妈妈会很快死掉的吧?」

韦奕杰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妈妈治病需要那么多钱,你怎么跟爸爸说?妈妈要是知道你告诉了爸爸她的病情的话一定会很生气不接受治疗的,你要对爸爸说是你想要那么多钱吗?爸爸怎么可能给你那么多钱呢?」

「不行,就算爸爸不愿给我也不想偷。」

「那你来这里不是白跑了吗?妈妈的病也不能拖了吧?」

最终韦奕杰还是没有接受弟弟说要偷钱的想法,可是每次韦奕杰见到父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钱的事情。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他无论如何都要拿钱回去给母亲治病。

迫于无奈,韦奕杰只好答应了弟弟偷钱的想法。

白天趁着父亲去上班的时候,韦奕杰和弟弟偷偷地潜入了父亲的书房。书房里有张清代的古董字画,掀开字画后面就有个隐秘的保险箱。

弟弟拿了一个铁丝一样的金属物体对准保险箱的钥匙孔弄了一阵,只听咔嚓一声保险箱的门就开了。

保险箱里有几本银行存折,还有不少现金珠宝。

韦奕杰还没反应过来,弟弟已经将保险箱里值钱的东西都往韦奕杰的包里装,装完之后关上保险箱整理了一下弟弟就拉着他回到了房间。

「哥,你拿着这些钱赶快离开吧,车票我已经找人帮你买好了,就算爸爸回来发现了也找不到你了。」

弟弟边说着边紧张地帮他收拾行李,收拾好后,弟弟将一个大包交给了韦奕杰让他背上,然后推着他一起出门。路过楼下客厅的时候,弟弟突然说要去上厕所于是将韦奕杰一个留下了。

不一会,父亲就突然从外面回来了。父亲一脸惊讶地看着背着个大包袱似乎是打算离开的韦奕杰。

「奕杰,你要走了吗?」

面对父亲的关切询问,韦奕杰有些心虚得抬不起头来,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父亲一时心疼儿子,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把钱包里十几张百元大钞都塞进了儿子手里。

「这点钱你拿着,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

父亲的话让韦奕杰更是心虚,手里拽着钱直点头。

「火车票买好了吧?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拉起儿子的手走向门口,可是才走了几步只听几声闷响,原来是韦奕杰背上的背包坏了,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钱和珠宝散了一地,父亲惊讶地看着还在不断从韦奕杰的背包里掉出来的一迭钱。

「这些都是哪来的?」父亲黑着脸,口气里充满了责怪。

韦奕杰有种想哭的感觉,于是他咬了咬牙。

「是我偷的。」

闻言,父亲没有多想上前就扇了韦奕杰两个耳光。

「你偷那么多钱做什么?」

韦奕杰心里呐喊着是为了母亲治病,可是嘴上却完全答不上来。

「你真的需要钱的话你尽管开口问我要,你是我儿子难道我还会不给你吗?偏偏你却要偷钱,我、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父亲愤怒地说着一把推开了韦奕杰,韦奕杰不稳地向后退了几步,站稳之后韦奕杰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拉住了父亲的衣袖。

「爸爸,对不起。」

「走开!你要钱就统统拿走吧,拿走这些钱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父亲再次推开了他,这次他不稳地跌坐到了地上,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钱。

「奕杰,你没事吧?」

这时弟弟回来了,看到他被爸爸推到地上便冲上去扶住他的手臂。

韦奕杰摇了摇头,拉开弟弟的手,开始俯下身子一点点地捡起散落一地的钱。

「奕杰,你别捡了。」

弟弟上前阻止韦奕杰的动作,韦奕杰拉住了他的手。

「我拿了这些钱就不再是夏家人,夏家没有我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最后,韦奕杰把钱都带回了乡下,母亲的手术虽然顺利进行了,但是母亲还是只活了一年就过世了。

7月的时候,韩玮的学校开始放暑假了。

因为每天下午都要准时去参加训练,韩玮要一直住在学校里,而蓝馨因为放暑假而回了家,陶梦林也因为暑假的到来有了空闲,却被韩玮限制只有下午这段时间才能来给韦奕杰补习。韦奕杰和韩玮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之后,韩玮回到住处,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韦奕杰在将一迭又一迭的复习资料和课本打包很有准备拿去丢掉的架势。

「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玮赶紧走上前去制止了他的行动。

「我和陶老师商量了,我已经不打算参加‌‍成‍‌‎‍‌人‎‎‍考试了。」

韩玮有些不敢相信,韦奕杰一直以来那么努力地准备考试怎么会突然就说要放弃了呢?

「我呢?你和我商量过没有?」

「这种事和你没关系。」

韦奕杰挣脱韩玮的手继续拾起散落的书落好扎起来,韩玮的心里顿时一阵愤怒,快步走上去抓住韦奕杰的手然后狠狠地踢了一脚韦奕杰刚刚整理好的书,书又散落了一地。

「什么叫和我没关系?你的事都和我有关系!」

韩玮蹲下来抱住了韦奕杰的身子,然后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你不是一直很用功吗?也已经报名了,为什么又突然说要放弃?」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我那么笨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懂。」

「说谎!你明明已经掌握了很多内容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读了!我真的不想再读了!」

韦奕杰努力挣扎着想挣脱韩玮的怀抱,可韩玮的力气和体格都比他好多了。

「你不是想读大学吗?你不是说读大学是你的梦想吗?你已经很努力了,学得也很好啊,为什么放弃呢?」

韩玮摇晃着韦奕杰的身子,韦奕杰却像个不会动的玩偶一般。

「我以后想回乡下去,读大学有什么用?」

「那就不要回去,留下来不好吗?」

「不……我不想留在这里。」

「为什么?」

「总之我就是不想留在这里。」

「好吧,如果你要走,那块玉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

闻言,韦奕杰终于了反应。

「你不是说好了毕业就给我的吗?你不是要跟蓝馨结婚吗?」

「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

「卑鄙!」

韦奕杰抬起手就甩向韩玮,韩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把他压在地上。

「我就是个卑鄙又讨厌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求你还给我吧……我求求你……」

韦奕杰说着突然搂住了韩玮俯下的颈项。

「不就是一块玉吗?你为什么那么宝贝?」

「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求你还给我。」

「既然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就要占有它。」

韦奕杰不再说话,放开了韩玮倒在地上蜷起身子来。

「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呢?」

韩玮也在他身边躺下,然后把他拥进怀里。

「谁叫你天生一副让人想欺负的样子。」

韩玮的语气带着些哄孩子的宠溺,听得韦奕杰不禁有些起鸡皮疙瘩。于是韦奕杰伸手推开了韩玮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走回自己的房间。韩玮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晚上韩玮洗过澡之后,就看到韦奕杰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韩玮将韦奕杰今天整理出来的几迭书都搬进了他的房间里,然后手上拿了基本书丢给韦奕杰。

「没事的话就看看书吧。」

「我说过不考大学了也不想再看了。」

韦奕杰说着捡起散落在床上的基本书迭好。

「真的?」

听到韩玮不怀好意的语气,韦奕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韩玮手上的玉。

「真的不考?如果你答应我乖乖地去考试,等你考上之后我就把它当作贺礼送给你怎么样?」

韩玮坐到床上一只手搂住韦奕杰的肩膀,另一只手将玉摆到了韦奕杰面前。

「你的话一点信用也没有。」

「要不要我找个律师事务所的人来写个合约?」

韦奕杰死死地盯着韩玮的脸,却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算了。」

「你会参加成考吧?」

韦奕杰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下午的训练结束,出了体育场韩玮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次他不会再认错人了。

「韩玮,你最近真的那么忙吗?」

夏子杰一头显眼的黄发,穿着一身设计诡异的T恤和牛仔裤,靠在一辆红色的敞蓬车前相当引人注目,韩玮向他走了过去。

「最近的训练很辛苦,我确实没有时间。」

「你骗我!你……」

夏子杰的话才出口就被韩玮打断。

「你一定要在这里谈这种话题吗?」

看看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夏子杰收起一副准备审问韩玮的态度。

「去我家吧。」

夏子杰向车子偏了偏头,韩玮就上了车。

跟着夏子杰来到夏家,夏长庭去出差了,夏家别墅显得异常空旷安静。韩玮感到有些奇怪,进了别墅才发现仆人们似乎都放了假,诺大的夏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一进入一楼的大客厅,韩玮就看到满室的凌乱。

这样的满室的肮脏凌乱混乱多半是昨夜夏子杰不知请了什么朋友到家里PARTY对造成了,也难怪夏家的仆人全都放假了。

「昨晚有个朋友过生日我们开了个小PARTY,这太乱了我们上楼去吧。」

夏子杰说着抓住韩玮的手臂,韩玮却拉开了他的手。

「不用了,我想说的话在这里说清楚就行了。」

「你要说什么?」夏子杰警惕地看着韩玮,「你是想说分手吗?」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分手可谈,我只是想结束我们的关系而已。」

「没有分手可谈?你送我的这个算什么?」

夏子杰愤怒地将戴着戒指的左手伸到韩玮面前,韩玮笑笑握住他的手拉了下来。

「一枚戒指而已,并有没多大的含义,就算是表示一下我对你那次事件的感谢吧。那段时间你为了生意的事牺牲不少,身体和心理都比较脆弱,可现在我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做你的『安慰品』了。」

「安慰品?」

「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做安慰品了?我对你是认真的啊!难道这些日子你没有看出来吗?你不喜欢我的尽量都不去做了。」

韩玮笑着看了看他的穿着打扮,摇了摇头。

「你真的了解我喜欢什么吗?」

「我看是因为那个男人吧?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只不过是长得和我很像而已,怎么他在你心中就完全取代了我呢?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他不喜欢我!」

夏子杰怒吼着冲到韩玮身上想要向韩玮挥拳,却被韩玮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

「他有的东西,在你身上永远都不会有。」

韩玮说完推了夏子杰的身子一把,夏子杰随即倒在了地上。

「我想说的说完了,你以后有需要的话……」韩玮看了看凌乱的客厅然后冷笑了一下,「我想你自然可以找到许多可以安慰你的人。」

说完韩玮就转身离开。

夏子杰从地上抬起头看着韩玮决然离去的背影,好一会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在身边凌乱的杂物堆里摸索着什么。不一会,他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竖在眼前。

夏子杰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韩玮的背影,然后站了起来。

「你走吧!你走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闻言,韩玮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随便你。」

「韩玮不信吗?我就死给你看!」

许久,诺大的客厅没有一点声响,韩玮只是背对着夏子杰站着并没有继续离开。

夏子杰没有犹豫,右手拿着刀用刀刃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用力地割下一刀,鲜红的血液一下就涌了出来,顺着手腕不停地滴下。

「你回头啊!」

夏子杰叫着又割下一刀,韩玮还是站着不动。

「韩玮,你给我回头!」

夏子杰再次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一刀,一时间夏子杰的手腕已经鲜血淋漓。

「你走吧,只要你多走一步我就多割一刀。」

闻言,韩玮终于转过身来,看见的就是夏子杰已经血肉模糊了的手臂,夏子杰所站的地面周围已经满是殷红的血迹。

韩玮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夏子杰就成了这副模样。

「药箱,你们家药箱在哪里?」

韩玮走了上去夺过夏子杰手中的刀子丢到一边,夏子杰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臂。

韩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到浴室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给来夏子杰压住伤口,夏子杰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起来,最后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把夏子杰送到医院的时候,经过验血却发现夏子杰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医院的血库存量非常少,根本不够用,而现在又是晚上根本找不到RH阴性血型的人。

当所有人都在为夏子杰的血型发愁的候,看着病床上夏子杰苍白的脸,韩玮突然想到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韦奕杰。

刚开始韩玮还嘲笑自己的想法,就算长得很像也不至于血型都相同吧?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虽然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但韩玮还是不自觉地拿出手机拨了韦奕杰的电话。

「我是韩玮。」

电话接通之后,韩玮就马上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有……事吗?」

韦奕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战战兢兢。

「我……有个朋友受伤了。」

韩玮的语气却显得有些遮遮掩掩。

「很重的伤吗?」

「嗯,说不定会没命。」

「你……要在医院看护他吧?」

「是的,他因为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血。」

「是吗……」

「你是什么血型?」

「我吗?听说我的血型很稀有。」

「RH阴性?」

「好像是的。」

「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可是……」

「不,我去接你吧。」

韩玮说完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学校的住处。

带着韦奕杰来到医院,经过验血果然韦奕杰的血型和夏子杰的血型完全吻合。医生们也很惊奇两人不但长得非常相似连血型都是一样特殊。

韦奕杰看着自己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入弟弟的身体里,一点点挽回了弟弟的生命,趁着无人的时候,无法再伪装不认识的韦奕杰,轻轻地抚摸起弟弟苍白的脸来。

他们从在母亲的肚子里开始就是一个整体,也许是上帝的恶作剧才让他们彼此分开。就算被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他们仍然有太多太多的共同点,可是命运再次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于是他们终于越走越远……

这天是韩玮母亲的生日,韩玮一大早就洗漱完毕准备回韩家。

韩玮的母亲有两个,一个是名义上的,一个是生他养他的。但是对于这两个女人,韩玮其实都很没有好感。

那个名义上的母亲覃惠珍,在韩瑜死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韩广生的儿子一直都非常反感。可是当时间慢慢流逝,她也渐渐老去,岁月的侵蚀让她变得越来越孤独无依,终于她同意了只要韩玮娶蓝馨她就把韩玮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她的心里对韩玮还是又恨又怕的,因此每次看到她那阿谀的态度中透出的怨恨与惧怕,韩玮都恶心不已。

而那个亲生的母亲吴凤英,小时候对他总是打骂相加,长大了因为他得到了韩家的承认就对他百般讨好奉承,她总是妄想着通过韩玮在韩家的地位,让她能取代韩广生的正室成为韩家新的女主人。即使这在旁人看起来只是个愚不可及的妄想,可她依然沉醉其中过着凄惨的生活。

站在韩家大宅一楼走廊东面尽头的一个阴冷的小房间门前,韩玮手里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

韩玮敲了敲门,只听一阵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地打开了。

来开门的人是蓝馨,韩玮一点也不奇怪。

「你终于来了,我和阿姨都等你好久了。」

蓝馨抱怨着,接过韩玮手中的水果。

韩玮走进房间关上门,就看见母亲吴凤英难得穿了一条崭新的裙子,脸上略施了脂粉,看起来竟有几分中年美妇的风味。韩玮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颇有姿色,也难怪向来注重身世背景的父亲也忍不住对她出手。可是当得知吴凤英怀孕的时候,韩广生残酷地抛弃了她,却不让她打掉这个孩子。韩玮知道这是韩广生给自己留了一手,对于那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大儿子韩瑜来说,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就算韩瑜的病治好了,以韩瑜的个性和身体状况都不适合在商界里生存。

「阿姨今天的打扮不错吧?这条裙子可是我给阿姨挑的呢!」

蓝馨一边说着一边乖巧地在吴凤英的身边帮她整理着裙子。

「很漂亮。」韩玮笑着点头称赞。

吴凤英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种女人独有的羞涩笑容。

「蓝馨这丫头就是贴心,以后你们结了婚可要早点生个胖小子,我可一直都等着抱孙子呢。」

吴凤英拉着蓝馨地说道,这话其实不但是说给蓝馨听的,更是说给韩听的。

「再过几年,您一定能抱上孙子。」

韩玮也自然地笑着回答,这样的话他早就说得得心应手了。

「讨厌,人家才不想那么快就结束我们的二人世界呢!」蓝馨一脸娇羞地说。

「要是生了孩子我来帮你们带,你们不是照样可以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吗?」

「阿姨到时会很辛苦的。」

「不碍事,不碍事,对了,我说蓝馨啊,私底下的你也就别叫我阿姨了,这多见外。你和阿玮都已经订婚了,就叫我声妈吧。」吴凤英磨挲着蓝馨的手笑道。

蓝馨一阵害羞,然后开口叫了声「妈」。

「今天不是说要去走走吗?现在已经十点了,再不走可就中午了。」

韩玮终于出声打断了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融洽,听到韩玮的提醒,她们才终于想起出门的事来。

三个人走出韩家的时候,在大厅里碰到了正在客厅里用餐看报纸的韩广生夫妇。

覃惠珍一看到吴凤英就丢下餐具弄出巨大的响声,然后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走上楼去。而韩广生只是看了三人一眼,说了句「早点回来」就把注意力转回报纸上了。

看到韩广生这样冷漠的反应,吴凤英的心里像被无数的小针扎了一般刺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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