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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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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在研究是因为写的文都让人无话可说么……咳咳……

总之,还有两章加尾声。还是那句,一点都不光明

-----正文-----

33、

西弗勒斯此时的确是在蜘蛛尾巷的老家。在收到猫头鹰的来信之后,他知道事情已经无可避免了。

当他用飞路粉回到这个为了掩人耳目而显得长期无人打理、满是尘土的屋子时,心头涌起些微的后悔。

是不是不应该暂时用魔法封住哈利那个紫水晶的力量?这样哈利才能够知道他在哪里……不,还是算了。

西弗勒斯暗自摇头,他不能保证这一次需要多少时间,而哈利,肯定会在回来后不见他的第一时间,便会利用紫水晶的魔力来找到他。

而这,西弗勒斯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需要的东西。

他在走向约定之地时,不由自主得轻抚上自己已然遮掩不住的腹部。最近这段时间,出于自尊和尴尬,他很少允许哈利近身。不管庞弗雷夫人、老韦斯莱夫人这些好管闲事的女人们怎么唠叨,西弗勒斯始终难以接受自己作为一个……波特家的“孵蛋器”……

要他习惯那毫无规律可循的胎动,以及允许哈利跟他一起感受他们的孩子在他体内的踢腾,这对西弗勒斯来说,非但没有点滴的温馨,反而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对,没错,他就是觉得难堪,羞愧,无地自容。这么多年来以挖苦嘲讽刻薄严苛乃至禁欲的形象着称于世,让他骤然间容纳自己和哈利.波特紧紧联系,他真的受不了。

幸好,波特家不依不饶的个性,似乎被伊万斯的温柔给中和了不少,哈利并没有强行贴黏,年轻的巫师很尊重他对独立空间的需求。只是西弗勒斯也不止一次抓到哈利偷偷得在关注着他,祖母绿的眼睛里漂着一丝落寞。

这让西弗勒斯感到内疚。内疚完之后他更感到羞愧,梅林,见鬼的梅林,他,居然会因为身体里藏着一个波特,而对另一个波特,有负罪感?

当西弗勒斯用开门咒语打开家中的暗门,走进他特地整理出来,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方便打造的密室时,他心头一紧,左手紧紧得握着魔杖,右手无意识得护住了腹部。

“那是个斯莱特林。你不这么认为吗,斯内普教授?”

一个声音从黑暗深处传出,冷酷,无情,但并不出西弗勒斯的意料。

他静静得等待着,没有回答,直到那人的身影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在阴暗的光线中,脸时隐时现,待他走到距离西弗勒斯五、六米距离的时候,那人停下了脚步。

西弗勒斯清楚得辨认出了那人。

查理.克莱顿的哥哥西奥多.克莱顿,他穿着一身宽大多黑色巫师袍,与之前几近麻瓜的打扮全然不同,而更令他判若两人的是他此刻唇角噙着的微笑,眼光中闪烁着的冰冷,满怀恶意。

“你好像并不意外,斯内普先生?”

从西奥多的表情看,他似乎也不意外西弗勒斯的不意外,但他既然这么说了,西弗勒斯接口回答道:“不意外。你利用查理攻击我,想借此嫁祸给格兰芬多,可惜,那个带有司各特家族徽章的匕首实在是个败笔,太刻意的事物,通常都别有企图,是这样吧,克莱顿先生。”

那一次的经历刻骨铭心,失去了他与哈利的第一个孩子。

却也让他更懂得了哈利.波特……那个曾经倔强、傲慢的男孩,并没有像少年时那样,将所有的责任与过错推给他。长大了的黄金男孩,甚至可以冷静理性到分析出别有用心操纵查理伤害西弗勒斯的人,应该是食死徒的支持者、同情者。

若非哈利,西弗勒斯在情感上,真不愿去触碰那一点: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恨他的,相较起并无深仇大恨的魔法部,更有可能的是食死徒们,誓死追随伏地魔的——斯莱特林们。对他们来说,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罪无可赦的大叛徒。

西奥多并没有丝毫沮丧的意思,他反而好奇得瞪大了眼睛,沉吟着道:“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唔,可是不管是上次还是上上次,波特先生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在表演哪……这样说起来,斯内普先生你自己出现在这里,胆子也很大么,为什么呢?明明有个放到全世界都数一数二的厉害巫师‎‎作‌‌‍爱‍‎‍‎‌人……”

他边说,边死死得盯着西弗勒斯的表情,见西弗勒斯毫不所动,不禁自顾自得得意洋洋起来:“啊!我明白了,伟大的哈利.波特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不对?所以,斯内普先生,你尽管知道与我的见面可能非常危险,但仍然只能自己前来!”

西奥多依然挂着笑容,脚步却随着狂妄自大的阵阵冷笑向西弗勒斯逼近。

魔药大师没有犹豫,手中魔杖一挥,用出一个“Impedimenta”,西奥多的身形晃了晃,止住了前进,他站定,剜着西弗勒斯,表情不变。

“克莱顿先生,”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居然自认为是汤姆.里德尔的继承人,但是你为了达到的目的,毫不怜悯得利用查理.克莱顿,看来我最初打算将那个孩子交给你,让你们兄弟远离英格兰是行不通的了。”

“像你这样的叛徒,没资格这么直呼他的名字。” 西奥多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他又笑起来,“这你倒错了。我毕竟是查理的哥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伤害他跟他的孩子。你们帮我把他从魔法部里救出来,我还是心存感激的。”

“请恕我质疑你的手足之情,克莱顿先生,不过我恐怕你对小克莱顿先生的兴趣,不是纯粹出于感情吧?”

梅林啊,没有标志的黑巫师。西弗勒斯对这类人的了解多得他想吐,他们曾经是一样的,崇拜强大的魔法力量,迷恋病态的独裁人格,他们相信,只有让伏地魔来统治世界,才可能建立起真正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的秩序。

当他看到西奥多哈哈大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想得没错,心中又是一寒。

毫无疑问,西奥多的目的,并不是想保护亲人无恙,他要得到的,是尚孕育在查理.克莱顿体内的孩子。

自从自己遭遇了这奇迹一般的事情以后,西弗勒斯就没有停止过研究,这既与他的自身利益相关,也是一个从少年时期便酷爱钻研的学者本性。在零零星星散步在各种珍本孤本的魔法记载里,以及通过各种手段把米勒娃.麦格那只老猫翻过来摇晃着倒了一遍,基本上把她当年从邓布利多那里得知的秘闻都捡了起来,他至少是弄清楚了这么几件事:

男巫之间的孩子,的确是当时女巫人数剧减的权宜之计,但这个魔法成功的几率,实在称不上是维持甚至壮大巫师人数的希望所在。它对两位男巫的魔力要求很高,而又因为这是由人为的魔法,而非自然之力僭越性得无中生有,所以真正能够来到人间的孩子,要不是虚弱不堪活不了多久,要么,就是集中了两人的魔法力量,甚至于襁褓期便展露出极高的魔法天赋。

二者必居其一。

因此,那些由男巫生下来得以幸存,数量极其稀少的孩子们,他们魔力强大,魔法高深,更重要的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是纯血。

有谁比这样的孩子更适合成为斯莱特林?

西奥多的目光一闪,他在止住笑声的同时,也抽出了魔杖。在魔杖的挥舞之后,从他后面的黑暗深处,飘过来一个直挺挺横躺着的人。西奥多让那人在他身侧停下,轻笑一声,将他扔在地上。

那人被这么一摔,浑身猛然抽搐了下,却是醒了,像受惊般翻身坐起,苍白的脸上满是惶恐,他左顾右盼,发现了站在对面的西弗勒斯,口中低呼了一声。

这个被西奥多用魔杖指着的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彼特.亚当斯。自从他与哈利在尖叫棚屋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带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却原来又是被西奥多给逮住了。

“斯内普教授,他抓了丽萨……”彼特挣扎着试图站起,西奥多的魔杖无情得一挥,他再次跌坐在地。

西弗勒斯厌恶得看着西奥多,冷冷得道:“你就只能用这些用孩子来威胁别人吗?克莱顿先生,你不可能成得了他,还是放弃吧。”

“你别误会,斯内普先生,我没打算成为他。事实上,我很笃定我的威胁有效果。光是警告你要是不来见我,我就把我掌握到的斯莱特林们组织的成员名单公布给魔法部显然不够,我还需要一些,唔,活生生的筹码。再说,”西奥多嗤笑着瞅了一眼彼特,“这个人不是活该受点罪吗,格兰芬多的小勇士?”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哇噢,斯内普先生,”西奥多发出一声怪笑,“你不可能猜不到对吧,我找上你真正的理由。”

瘆人的视线似有意无意得掠过西弗勒斯形状分明的小腹,目光中赤裸裸的不怀好意,即便是西弗勒斯,亦不禁在暗中打了个冷战,他将魔杖握得更紧,声音干涩:“你是为了波特和我的孩子。”

从声音里听不出魔药大师丝毫的动摇,而瘫软在地上的彼特却忍不住一声惊呼,他再次试图爬起,却在支起了膝盖之后,再次无力得倒地。

西奥多露出堪称调皮的笑容,他像孩子一样将魔杖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彼特即刻喘不上气来,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喉咙,在地上挣扎翻滚。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同样挥动魔杖,解除了西奥多施加在彼特身上的黑暗咒语。

“毫无疑问,你是个了不起的巫师,”西奥多道,语气诚恳,“你发明出来的那些魔咒,有趣,实用,还没什么破绽。至于‘活下来的男孩’哈利.波特先生,那更是可以用‘伟大’形容,你们两位所孕育出来的孩子,一定是,也必须是斯莱特林最纯正的继承者,那孩子很有可能,不,是肯定能够超越他,成为我们新的君王。”

西弗勒斯冷笑:“对不起,克莱顿先生,你们的君王现在还在我身体里。我肯定自己对你设想的前景毫无兴趣。”

西奥多并不多话,他目光冰冷,倏然高高举起手中的魔杖。

魔杖顶端放射出‌‎‍‎黄‌‌‍‎色‎‍‍‌的光芒,起先是微弱的一点,继而迅速扩大,在黑暗中撕裂开一个直径有半米长的椭圆形口子。

彼特与查理的好友丽萨出现在黄光中,她人已昏迷,双腿蜷曲着,散乱的长发遮盖着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一条有茶杯口那么粗的青蛇将丽萨从头到脚紧紧缠绕,蛇头在丽萨的脖颈处略略昂起,向着洞头这一边不时得吐着信子。

“丽萨!”彼特大叫一声,向着‌‎‍‎黄‌‌‍‎色‎‍‍‌的光圈爬去。

西奥多的魔杖对准了彼特,他咧嘴一笑,不料西弗勒斯先行发难,他断然得挥动魔杖,当年哈利偷学过的“Sectumsempra”击向西奥多。这个攻击咒语的威力在‌‎‍‌‎原‎‌‎创‍‌者的魔杖中游刃有余得弹出,西奥多全然顾不上折磨彼特,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得对付起西弗勒斯。

一时间,两人展开激烈的魔法对峙,魔咒产生的光、热等能量让周边的空气密度似乎都增加了不少,从魔杖中发射出的咒语化成有形的攻击力量,让不管是魔力还是修为都差了不少的彼特几近窒息。

他扭头看了看专心致志对付西奥多的西弗勒斯,紧咬起牙关,匍匐着,艰难得向着丽萨的方向爬过去。

当彼特成功得来到‌‎‍‎黄‌‌‍‎色‎‍‍‌光圈的下方,他一鼓作气得站起身,正想着救出丽萨时,里面的情景让他蓦然瞪大了双眼:那条大蛇的头已然缩了回去,蛇口张大,足以清晰得看见尖锐的毒牙。而此刻,毒牙的尖端,就紧贴着丽萨脖子的动脉,仿佛下一秒钟,它就要咬下去了一般。

“校长!”眼见那蛇作势向丽萨咬去,彼特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得伸手试图去抓走那蛇,却发现‌‎‍‎黄‌‌‍‎色‎‍‍‌的洞口竟然是密闭的,他一动手,黄光爆盛,霎时将他弹出好几米远,他无暇理会疼痛,再一次扑向‌‎‍‎黄‌‌‍‎色‎‍‍‌光口,再次被弹出之后,他终于绝望得大叫起来。

西弗勒斯此时全部心神放在与西奥多的决斗上,彼特这一喊让他多少分了心,他费力得弹开西奥多袭过来的咒语,那咒语经他魔杖的反射,直直得向西奥多攻击过去。

克莱顿的兄长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挥动魔杖将咒语的威力消弭无形,不再进攻,身形暴退了几步,躲到黄光的后面,冷笑着对西弗勒斯道:“斯内普先生,如果我们继续这场战斗的话,一会儿,你就要眼睁睁得看着你的学生去见梅林了啊。”

经过刚才的交手,西奥多身上已经被西弗勒斯的无影神锋划割出了好几道伤口,尽管是皮肉伤,但他清楚,再这么缠斗下去,不要说这个魔药大师他占不到丝毫上风,那个哈利.波特肯定会尾随而至,到时候不止是他想要的东西到不了手的问题,估计性命都不见得能保住,最好的结局,大概也是被波特扔进阿兹卡班。

西弗勒斯也住了手,他单独来赴西奥多.克莱顿的约,的确是不希望哈利参合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秘密集会的事情里去。毕竟哈利也是霍格沃兹的教授,若他知道了这个情况,以那男孩的个性,他万万做不到置身事外,而只要哈利卷进来,毫无疑问,他那帮格兰芬多的朋友们全都会像参加宴会一般潮涌而至。到了那个时候,事情不闹大到无可收拾,都得依靠梅林的庇护。

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保护斯莱特林,还是保护哈利.波特,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对西奥多.克莱顿,他并无任何畏惧,这个男人比他更需要暗中行事,更害怕事情公诸于众。西弗勒斯并不担心他真会去魔法部告密,西奥多.克莱顿才是最需要保持斯莱特林传统的人。作为大半生都在战斗的巫师,西弗勒斯有把握能够制服这个人。他原是打算让此人带着查理.克莱顿,远远离开苏格兰这块是非之地,别再在这里煽风点火——唯有,他却没想到西奥多.克莱顿比他预料到还要卑鄙一层,他竟然把全然无辜的学生抓来做人质。

这也是斯莱特林的传统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西弗勒斯苦笑。

像是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纠结,西弗勒斯倏然感到腹部一阵不自然得扭曲,痛楚从最低端蔓延滋长上来,灼烧感随着魔力在他的身体里流动,他愕然得瞪大了双眼,耳鸣中,他听到西奥多得意张狂的笑声:“斯内普先生,你看来是完全忘记了我的目的。我需要你跟波特先生的孩子,魔法创造的孩子,在魔力的催逼下,会更容易出生……我本来是打算让这两个小朋友来逼你大量使用魔力,没想到你比我更配合……太棒了,这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啊,斯内普先生。”

全身的魔力都在往腹部涌去,之前他亲手用魔法封住的紫水晶此时突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在他的胸口像盛开的魔幻之花,西弗勒斯痛得额角全是汗水,他无法自制得跪倒在地上,魔杖掉落在地。

波特家的小混蛋啊,真的哪一个都是他的灾星,全给他带来可怕的灾难——西弗勒斯不无苦涩得想,他保护了那么久的孩子,终于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可梅林,这挑的是什么时机啊?

西奥多带着凶狠而满足的笑意向着跪倒的魔药大师靠近,未料不过上前两步,他倏然感到空气瞬间凝聚成了道道利刃,密密麻麻得向他兜头射来,大惊之下,西奥多条件反射得往后跳,一簇绿色的魔法光芒却避过了他,堪堪对准囚禁丽萨的魔法笼。

一声轰鸣,空间内霎时光芒万丈,西奥多猝不及防,被强光刺激得一时难以开眼,当他再次站定回神时,霍格沃兹的校长已然将两个学生护到了身后——

但西弗勒斯却的身形却同时晃了晃,彼特惊魂甫定,即刻上前要扶住了他,哪料到刚一近身,竟被西弗勒斯身上散发的魔力不客气得弹开,他顿感错愕,不知所措得看着西弗勒斯。

魔药教授胸前悬挂的紫水晶此刻发出的亮光,强度简直就比得上一个小太阳。

目不转睛得盯着西奥多缓慢举起的魔杖,西弗勒斯露出一丝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得到我的孩子吗?别做梦了。克莱顿先生,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古老的魔法,可以用生命来护佑孩子的安全?除了孩子的另一位父亲,没有人可以靠近……”

当他身体里的孩子遭受到外界的威胁时,所有的魔力都会自动凝聚成一个魔力球,以他的生命为代价,形成一个只有另一个血亲以血为口令才可以进入的保护圈。

他的宝贝,他的未来,即便丧命,也绝对不能失去的希望。也就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莉莉,脑海中闪回掠过他抱着死去的她悲痛欲绝的场景,也在电光火石之间,为自己曾经恼恨莉莉为儿子牺牲的“愚蠢”而深深得愧疚。

她深爱着她的孩子,所以情愿死,也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而他,原来也是这样的,命可以不要,只要他,跟他的孩子还在。

在接近失去意识的边缘,他蓦然听到一声直刺灵魂的怒吼:“Avada Kedav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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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西弗勒斯见到了那只集美丽与威严一体的银色雄狮。

他沉在无限的黑暗里,只有它的身边,散发着温柔冷清的淡青色光芒。巨兽来到他的身边,在触手可及的距离,默默得凝视着他,眼神温柔。

他伸手去抚摸狮子的鬃毛,掌心温暖得甚至有些烫意。

再一抬头,巨兽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那人身穿着传统的巫师长袍,他对着西弗勒斯微微笑着,手搁在了雄狮的头上,并不发一语。

“你……”

那个声音仿佛是直接进入了大脑,那人仅仅是在微笑,而西弗勒斯竟明明听到了回答:

“——我从不相信爱,直到临走……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是爱他的,不管我们有多少分歧,走的路有多么不同,而他,也总算向我承认了他爱我。我们的这一生,从未后悔,只是,若能再多些,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勇气……”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周遭温暖舒适得仿佛春天降临。

“我也没有办法相信爱。”他听到自己说,“爱会伤人,会控制人,操纵人,让人臣服,一败涂地。我不需要这些,这些对我来说,太够了。”

千年前的鬼魂没有再试图说服他,只是再次流露出别具深意的一笑,然后转身。

巨兽与他一起,缓缓得移动着身躯,一人一狮,无声无息得重新走回黑暗。

光亮消失,温暖也随之而去。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战。

空气愈发得压抑,铁锈的腥味渐渐得浓烈起来。数道红色的闪电轰然炸开,耀眼夺目,西弗勒斯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哈利……

不,那不是哈利!他本能得感觉到,那不是他熟悉的哈利。

年轻的巫师长袍的下摆无风飘动,手执魔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戾气,强大的黑魔法具化成形作十数条黑色烟雾状的小蛇,周游于哈利的全身,时隐时现。

原本墨绿色的眼眸中,那明亮的绿色全然溃败给了深不可测的黑,巫师额头上那已然淡去的闪电形疤痕此刻竟然泛着浅浅的血光。

这个人究竟是谁?

带着邪恶的笑意,年轻的巫师走近西弗勒斯,将僵硬的他拉入自己的怀中,那个声音仍然是哈利的:

“西弗勒斯,你想到哪里去?不要忘了,你还欠着我的,你的这一生都将是我的奴隶,我要折磨你,尽我所能得折磨你,我恨你……”

耳语般的恶意低喃让西弗勒斯悚然,他握紧双拳,轻声回道:“不。”

黑暗的哈利放开了他,看着他:“我恨你。向我下跪吧,西弗勒斯,像你从前对那个人一样,我比他更强大,你应该奉我为王……你们……都应该……服从我。”

西弗勒斯无法言语,在他痛苦的目光中,哈利唇角勾起一笑。霎那间,魔药大师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得跌到了地上,他挣扎着想起来,哈利强大的魔力却仿佛一双巨掌,牢牢得压制着他。

忍受着堪比碾碎骨头的痛苦,西弗勒斯咬着牙,艰难得道:“让我起来,哈利。”

哈利啧啧着笑:“你说错话了,我的西弗勒斯。你当时怎么称呼他的?‘我的主人’?不要这么放肆,斯内普。”

“哈利,请让我起来。”每一个字的出口,都像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我……会臣服于你。”

力量在瞬间消失,西弗勒斯顿觉全身一松,他迅速得站起来,在哈利愉快的审视目光中,他深深得吸了口气,一咬牙,颤抖的双手在身上游弋,很快便把长袍上的纽扣尽数解开。

不等哈利发问,他猛然甩开所有的衣物,周身赤裸,笔挺得立在哈利面前。

“哈利,”他低声道,“来抱我,来带我离开这里。”

声音里满是乞求,若是换了从前,便是杀了他,他也做不出这等丢下骄傲的丢脸事情。可是现在的他,的的确确是在这里,用这种放弃自尊的方式,恳求这位年纪只有他一半的年轻巫师。

“哈利,哈利,”西弗勒斯吞了一口唾沫,尽量让声音不至于如此干涩破碎,“我臣服于你,但你不是我的主人。”

年轻的巫师似乎并不为所动,但祖母绿般的眼仁却收缩起来。

西弗勒斯强压着战栗,缓缓得走向哈利,哈利身上压迫感太强大了,那是基于深厚到恐怖的魔力而自动散发出来的威力——虽然无动于衷,但当西弗勒斯张开双臂将哈利牢牢得抱住的时候,哈利没有抗拒。

“你是我的爱人,哈利。”他如是说,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而在心内自嘲不已,“你爱上了卑劣的我,你给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你甚至对我说,我不需要欺骗,不需要隐藏,甚至也不需要改变,你爱的就是这样的我……哈利,虽然我没有太多的自信,但你给我的,我也想给你……”

见哈利仍是不为所动,西弗勒斯将他抱得更紧,第一次在意识清醒、没有哈利热情点燃的情况下主动得将唇贴在了哈利的嘴上。

他笨拙而努力得探索着哈利身体的领域,克制不住得发抖,他甚至不敢去看哈利的眼睛,生怕那双覆盖了亘古冰层的双眸仍然难以撼动分毫。

“哈利,”他的胸口紧贴着哈利的身体,能听到自己那如擂战鼓的心跳,叹息似的,“你不是我的主人,永远不是。我不可能对一个主人奉献我所有的爱情与忠诚。”

“西弗勒斯。”

他居然因为这声呼唤而周身一震——他的黄金男孩真的改变了他太多太多。

哈利抬起双手,将西弗勒斯的脸捧在掌心之间,之前像小蛇一般游走全身的邪恶黑气已然消失。他皱着眉,眼中似乎有些疑惑:“你接受我了?”

“就如你接受我,哈利。”

年轻的巫师低下头,他的手滑至西弗勒斯的胸膛,指尖触摸着上面累累的伤痕,轻声道:“你总是自作主张,因为你不相信我……也不怪你,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我……可能比我自己能理解的,和黑暗搅合得更深。”

“就算你是愚蠢、骄傲、自以为是到极点的格兰芬多,我都接受,哈利,全盘接受……”西弗勒斯再次把身体贴近哈利,他太不习惯说这些话,口干舌燥得让他要动用坚硬如铁的意志力,“你是唯一接受我,爱我的人,是不是这样?”

哈利眼中的困惑更甚,他微微侧了侧头,倏然道:“我不这么认为。”

说话间,西弗勒斯只看到哈利轻轻扬了扬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袭长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在他的心脏因为哈利的回答而蓦然抽搐的时候,哈利已然挥舞起他的魔杖,在他们的前方画了个银色的光圈,他再一点,光圈像涟漪一般泛了开去,它所至处,黑暗渐渐消去。

“你看……”哈利示意西弗勒斯看向光圈的深处。

西弗勒斯依言凝神看去,瞬间,他被自己视线抓住的东西震惊得晃了晃身子,当胸口发疼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之前一直屏住了呼吸。深深得吸入一口气,他转向哈利,眼中泛出了泪光。

“这也是一个会无条件爱你、接受你、支持你到最后的人,我想。所以我并不是唯一,西弗勒斯。”

年长的巫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哈利……”最终,他的嘴唇动了懂,仍然是只能唤出那个男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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