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这样…』
一向对自身医术有信心的男人不敢置信的呢喃,摊在办公桌上的检查报告明明白白告知他的爱犬罹患的是心丝虫症;犬心丝虫症是种经由蚊子叮咬而传播的动物疾病,蚊子叮咬已感染犬心丝虫的犬隻后,再叮咬健康犬隻将幼虫传播,心丝幼虫会穿透皮肤并在组织间移行发育,进入血液循环并开始往肺动脉和心臟移动。感染六个月后成熟发育为成虫并寄生于肺动脉及右心室,严重损害患犬隻的心肺功能,而严重感染的狗儿会出现咳血、贫血、腹水、心肺肝肾功能衰竭、甚至造成死亡!这么糟糕的疾病,白哉从未想过会出现在大白身上。
『…大白…』看着倒在会客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爱犬,白哉自责的撑额,虽然现在发现并不是毫无挽救的机会,但是要是能更早注意,大白就不需要受这些苦了;想起以前诊治过得心丝虫的狗,每当发病的时候会痛苦的倒地抽蓄,那有如「万虫钻心」的苦难,饲主只能眼睁睁看着爱犬发病在一边痛心却无能为力,幸好大白只是初期的症状,还未到达如此糟糕的地步;可是想到爱犬是如此信任自己,而自己却误诊成感冒,罪恶感不由得袭上白哉。
『…大白…对不起…你一定忍很久了吧…』无法开口说出来的病痛…
宁静的所长办公室内,男人充满歉意的声音回盪,和几不可闻的叹息交疊,良久,睁开假寐的双眼,黑耀石般的星眸熠熠,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放心吧,大白!我会去请教专家来治疗你的!』说着抄起桌上的话机按下号码,一阵拨号声后接通,温和有礼的年轻男声传来「喂,这裡是瀞灵宠物诊所第三分所」,听到对方的回应,紧抿的薄唇慢慢打开,低沉又缓慢的开口,『我是第六分所所长朽木白哉,麻烦帮我转接给市丸所长…』虽然不愿意,但这毕竟是那傢伙的专长…
____「哦!修兵常说起你的名字呢…」____
____「我是修兵的女朋友_____松本乱菊!」____
金髮女子说过的话语及笑声曾几何时变的越来越刺耳,连姣好的面貌也跟着变的扭曲模糊,一幕幕循环不断的在脑中播放,就像索命的鬼魅强压住颈项般让人喘不过气,『…唔…嗯…啊!』呻吟连连的男人总算醒来摆脱这场梦魇,长长的下睫毛因为瞪大的双眼更加显着,『…呼…是梦啊…』藉着午休时间趴在桌上小睡片刻的志波海燕甫从一场困扰了他好几天的恶梦惊醒;自从看过心仪对象的女友,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种子就在他心底发了芽,以纠缠他的恶梦为肥料茁壮,日渐强烈的恣意扩大;对于这样的情况,海燕一再的自我安慰,认为是心底的忌妒感作祟,既然心上人已经有对象或许自己也该放弃了,虽然…『…总觉得桧佐木的女友有哪裡怪怪的…』
其实这只是海燕个人的观感,他总觉得自称桧佐木女友的松本乱菊似乎有些奇怪,可是真要他指出哪裡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就算那个松本乱菊假冒桧佐木的女友好了,这是不是也代表桧佐木想让自己觉得他过的很好呢?所以不惜找人假扮情侣…
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海燕摇了摇头苦笑,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呢?事实上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权置喙;他不是不清楚桧佐木的目光打从他们相遇时就一直绕着他打转,只是当时的他对于这种情感极为迟钝,以致于错失了驯养那隻山猫的时机,直到毕业多年才逐渐釐清自己的情感…与其说这份爱裡有着后悔的情绪,不如说是忏悔,忏悔他的无知自私把自己的爱慕者狠狠伤害,所以现在的他才会这么煎熬,白哉说的没错,真的是「活该」!
看看壁上的挂钟,午休时间也快结束了,伸了个懒腰,海燕站起身为下午的诊疗作准备,一不小心将桌旁的八卦杂誌扫到地上,『哎呀!』弯下腰要拾起杂誌时却因其中一篇报导停下动作,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冷汗沁出、双眼睁的如牛铃般大,惊讶的话语自口中吐出,『…这不是…!』
『…嗯…』恋次趁着午休时间閒着没事,做起占卜杂誌的测验,其中有项测验是测试现在伴侣有无花心的,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恋次替白哉作了选项,测出来的结果是「专心一意,劈腿无缘」,这当然让他乐不可支,随后也为自己做了测验,没想到测出来的结果却是「花心萝蔔,小心被骗」,看的他眉心揪紧,汗水直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潜意识心虚不已。
『算了!这根本不准嘛!』一把丢开杂誌,恋次企图说服自己,『杂誌上的测验哪裡会准确呢!』说着彷彿为了更加确认自己的理论,甚至转头询问红毛的哈士奇,『对吧?小恋!这些测验根本就不准对吧?』一副希冀获得宠物认同的模样。
蜷卧在检查床上午寐的哈士奇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眼充满茫然,无故被主人吵醒的牠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更遑论对主人提出的话表示讚同了;没有得到爱犬的回应让恋次觉得有些站不住脚,索性更加大声的逼问爱犬,『我问你问题,你只要汪一声回答我就行了!』一手扣住哈士奇的头颅,红瞳强迫那双澄澈的眼睛对视,『懂不懂?』揉了揉毛茸茸的头部,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既然主人都要求了,小恋很是配合的汪了声回应,果然换来了主人的笑颜,『这就对了!』奖励的摸摸头,恋次对小恋的表现感到满意。
没想到此时诊疗间的大门却被人一脚踢开,红髮男子诧异回头,只看见自己曾经追求过的娇小女子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恋次感觉到对方浑身散发出一股非比寻常的…杀气!?
『怎么啦?露琪亚。』不解的唤了女子名字,恋次无法理解露琪亚现在这身的怒气与杀气从何而来,该不会是和一护吵架想跑来诉苦吧?
『我是有事来问你的!』前额浏海垂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是饱含怒气的声调让人无法忽视,可以想见露琪亚现在正处于盛怒的状态下。
『什么事啊?』恋次起身关上诊疗间的门,露琪亚想讲的事情应该算私密吧?
『我要你对这张照片作出解释!』重重将一本八卦杂誌摔到恋次的办公桌上,上头有折角作记号的页数出现在面前。
『什么啊…』不明白的看上去,那是一篇关于国会议员去新宿捧场舞孃的报导,恋次想不通这篇报导和自己有什么关係。
『我说的是这裡!』小巧纤细的手指比着报导上的照片,『你仔细看看右边!』赤瞳照指示看向照片右角而睁大,『这是…!』
以议员和舞孃依偎做为主角的照片,右方的背景出现乱菊吻向自己的画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