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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啸在林顾知那里呆了几天后就带着几包药回来了,红芜倒是确实留在了林顾知那里。叶昭阳心里微微放下,虽然他也说不清这几天心里烦乱是为了什么。照理说,红芜放良这事,叶昭阳除了当个说客以外,确实也没做什么,帮红芜将娼籍改为良籍的是墨啸,将剩下的赎身钱付了的也是墨啸,不然那么几百两,可够叶昭阳受的。
既然人回来了,总该去看看的,何况住得那么近。
叶昭阳去看的时候,没想到云中鹤也在,坐在床边的墩子上,手中捧着一本本子。
“哟,正要去找你呢。”云中鹤道。
“你来得挺早,怎么了?”叶昭阳搬来一个马扎。
“没事,趁着他精神好些,我赶紧把这次攻防的部署汇报一遍。”
“怎么,墨啸你不调理一下么?”叶昭阳皱眉道,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什么,我只是挨了几刀,又不是动不了了。阿鹤,你继续。”墨啸示意云中鹤继续下去。
“这次我们比较辛苦,先前又丢了几个据点,现在浩气已经占了十个据点了,说实话很不好打的。”云中鹤将几个据点的情况一一说了。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们这次能打的据点不多,因为无量山及黑龙沼我们和浩气都是各占一个据点,所以我们这次能进攻的便只有澜沧城、金门关和瞿塘峡的据点了。”云中鹤翻过一页,继续道,“翔哥的意思是他继续守下路,不过他最近有些控制不住他的手下,到时候能不能攻下据点还两说。至于金水……”云中鹤看了叶昭阳一眼,“虽然小叶你指挥过几次战场,可是战场跟攻防还是不一样的……”见叶昭阳面无表情没有过多表示,似乎有些不快,便道,“当然金门关怎么说也算是门户大开的一个据点,相对其他据点来说好打的多。”
“废话怎么那么多。”墨啸撑起身体,却拉到腹部的伤口。叶昭阳见墨啸脸色变化,连忙上去扶住。
“你这不是还没好么,要不攻防的事缓缓再说?”
“不能缓,再过两三个月便要过年,到时候两方都不太想打的,等到年后再准备,难保浩气不会趁这个时候积蓄力量,当时候恐怕会更难打……而我们呢,翔哥看来是完全无法约束手下,他手下那几个帮会,对我们的挑衅越来越厉害。”墨啸强忍着痛。
云中鹤点点头:“确实,只能趁这时候,先搞定浩气,才能整顿恶人谷内部,据说,翔哥手下的帮会似乎跟某些浩气人士来往密切。”
“这样么?”叶昭阳问。
“虽然只是一些风声,但是未必不是空穴来风。”云中鹤起身,“算了,我先回去继续准备了,你们聊吧。”
叶昭阳于是起身送人。
云中鹤走开几步,感觉离墨啸应该听不到了,开口道:“说实话,比起翔哥那边,我更担心的是墨啸和你。”
叶昭阳一愣,不知云中鹤忧从何来。
“墨啸平时真的太强势了,其他指挥在他的光环面前根本不够看,这个恶人谷内很多人可以说是只认同他的,但是也有很多人,非常的痛恨他,随时想找些事来打击他,恨不得他死。他若是能一直保持如此强势还好,可是若有一天,他的弱点暴露在众人面前,到时候会怎么样,我实在不敢想。”云中鹤看向叶昭阳,“到那时,恶人谷必然会陷于内战的深渊。”
“弱点?谁没有弱点,可是若是不会影响大局,有那么几个又有什么问题?”叶昭阳道。
“确实,反正你又不会成为那个弱点。”云中鹤笑道,“不过我想你会被墨啸扶上来,恐怕也不会是那么好相与的人,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背后插墨啸一刀。”
“这个……自然不会……”不知为何,叶昭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发虚。
云中鹤听了这话,略略安了心,便与他告辞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云中鹤跟你说什么了?”墨啸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书看。
“没什么,说了点攻防部署的事,”叶昭阳坐在床边,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墨啸将书举起,那封面赫然印着“春光录”三个字。
“你怎么喜欢看这种书,哪里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子。”叶昭阳抢过书扔在地上。
“顾知说要我放松,不要想那么多事情,我就看这个放松放松不行?”墨啸双手枕在脑后。
“你要看书放松,我去给你找些志怪传奇来,何必看这种书。”叶昭阳恼道。
“说起来我从去巡山到这几天,少说也有二十来天了,都没碰过荤腥……”墨啸看着他道。
“什么没碰过荤腥,昨天不还吃了一盘猪肉饺子么……”叶昭阳道。
墨啸笑了笑,凑到叶昭阳面前,谁知又扯到伤口。
叶昭阳连忙将人扶回床上躺着。
“你乱动什么,也不多在林大夫那里多呆几天。”
“呆他那也是天天躺床上养伤,既然这样哪里不都一样么。”墨啸拉住叶昭阳的手,“在这里还有你能帮我纾解纾解。”
“你!”叶昭阳甩开墨啸的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那档子事,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事么?”
“不然要想什么,我又不喜欢那种诗情画意风花雪月的东西。而且我只是被砍了几刀,又没伤到那里。快点把衣服脱了,都憋死我了。”墨啸虎着脸。
墨啸这么死皮赖脸的样子,着实让叶昭阳有些好气。当然,叶昭阳这些天也是憋得久了,自第一次以来,就没有空过这么久。身体也是饥渴得不行,只是碍于墨啸现在这身伤。
“你还伤着呢,方才动一下就痛,还想不想好了……”叶昭阳道。
“我是伤着,可你没伤啊,我知道你也想,我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不会自己来要么。”墨啸笑道。
叶昭阳听了这话,脸顿时红了大半,啐道:“你说什么胡话。”
“我哪里说了胡话,”墨啸将人拉过来坐在床边,抚着他的大腿,“马上要去下面打据点,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几个月都见不到我的面,你要是不会自己玩,难道到时候还找别人?别人可不见得能像我这么守口如瓶,不将你身体的事说出去。”
叶昭阳想想也是,便伸手打算去解墨啸的衣物,可是手刚碰到衣襟,便像被咬到一般缩了回来,起身打算离开。
墨啸连忙拉住他的手,结果又牵扯到伤口。
“哎呦,好像流血了!”墨啸叫道,“你帮我看看。”
叶昭阳连忙将墨啸的上衣全部脱下,腰部那个较深的伤口果然渗血了。便取了药和纱布过来,将包裹着的旧纱布拆开。
那个伤口确实很深,但是也很幸运地避开了要害,从胸下最下一根肋骨斜着贯穿整个腹部,那一块一块的腹部肌肉上还留着狰狞的新伤旧疤,原本很美的腹部也连带着变得狰狞起来。
上好药,裹好新的纱布。
“我都这样了,你要是再不可怜可怜我,我可真的得憋死。”墨啸拉着叶昭阳故作可怜。虽然伤是很重,但是毕竟没有伤及性命,更何况,墨啸本来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个性,只要他能动,他就能浪给你看。
“去!少在这瞎扯,也没见别人就憋死了的。”话虽这么说,可叶昭阳还是脱得只剩里衣,爬上床。
叶昭阳在来之前洗了个澡,这会儿身上还留着胰子的香味,头发也还有点湿。墨啸闻着叶昭阳身上这味道便觉得心神舒畅,下身立马窜出火苗,在裤子里悄悄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