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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面瘫试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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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州子来啦,不过发现亲们好像对这对cp没啥好感哪,哭(╯﹏╰)

-----正文-----

护国公的大公子,在朝野之中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就连护国公,说起这个儿子,也只得半是费解半是无奈地叹气,暗道自己和妻子都不是冷淡的性格,怎么生了个除了学武骑射打猎以外对其他人和事都漠视的孩子。

赵寒野年幼的时候,还是天真烂漫过一段日子的,会采了新鲜的花朵送给母亲,会念诗背诵兵书给父亲听,会摇头晃脑,会卖萌撒娇,后来约莫受了什么刺激,软萌的孩童心性一点点收了起来,待到某日护国公回过神来发现大儿子许久没有笑着叫自己一声爹时,赵寒野也到了念学接受正统教育的年纪。

护国公一寻思,就把他给送进了宫伴读,其最初目的是想让他跟大皇子也就是太子搞好关系,谁想这小子谁也瞧不上,自己玩自己的,没见着和太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倒是有几次被他在御花园里撞见身后跟着四皇子,笑眯眯地,小八哥似得跟他儿子说话。

四皇子可是二皇子的胞弟,跟太子怎么也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不乱了套了嘛。

于是护国公于修沐之日将赵寒野召回了家,暗示了几番,大约是跟二皇子四皇子不需要太多来往,点头之交即可,你爹我是太子党,帮衬着太子的亲娘萱妃和她身后强大的娘家势力,你可不能临阵倒戈两面三刀至你爹于不义的地步之类。赵寒野瞥了他爹一眼,淡淡道:“真正两面三刀的人是爹吧。”

护国公瞪眼:“什么意思?”

“见到二皇子四皇子点头哈腰得跟个什么似的。”他鄙夷地嗤了一声。

护国公怒:“为人臣子,怎可不遵从礼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目无尊长吗?上回见到你舅舅你怎的一声不吭,上上回你表姑夫叫你过去你也推脱了,不说他们,就说四皇子,回回见到你俩,都是人家皇子兴高采烈地讨好你,你倒好,冷着张脸,小小年纪,摆什么谱?都怪你母亲,都是她给惯的……”

赵寒野心里一沉,眼见着他又要旧事重提,遂放任自己神游天外,左耳进右耳出,心思在虚空之中飘啊飘,忽然想到那小子的生辰快要到了,前几日和自己说了好几回,满脸讨要礼物之意。

护国公口沫暂停,歇口水的功夫,白瓷儿的茶盖还没放好,再抬眼,已不见了那个臭小子。遂怒从心起,狠骂了句“小兔崽子看老子下回不收拾你”,只得无奈作罢。

赵寒野负手在街头闲逛,黑衣凛然不可冒犯,明明是少年稚嫩的脸,却因常年习武的缘故,身板结实修长,从背后看去与成年男子无异。早市已过了一半,他忽然转身,进了一家铁匠铺。

傍晚时分回了宫,身上还带了个小包袱,是他母亲做了桂花蜜和杏仁酥,硬绑在他背上的。女人不讲理起来可真可怕,赵寒野木着脸,穿过重重宫门。宫门口的侍卫早已熟识,便连腰牌也不用出示,侍卫行了礼,便放了行。过了第三重宫门,转过两座宫殿,便是御花园了,同为伴读的段琅,正俏生生握着把折扇,毫无形象地蹲在池边,钓鱼。

赵寒野视而不见,脚步都不曾停顿,就听到段琅的声音,捏着折扇冲他挥了挥:“好巧啊寒兄。”

赵寒野想了想,说:“可真不怕死。”

段琅不在意他的口气,仍旧笑眯眯:“何意?”转了转眼,又说,“我会凫水。”

“徐太妃在这池子里养了数条锦鲤,萱妃又养了一池子睡莲,皇上上回还赞这池子里的鱼有灵气,命人好生看守,按时清淤泥除杂草。”他看了眼段琅身边的小桶,以及里面死气沉沉的锦鲤,嗤笑,“敢在御花园里钓鱼的,你倒是头一个。”

段琅面色变了一番,末了叹口气,说:“那有什么办法,少玄爱吃烤鱼你又不是不知道,御膳房里的人没有宋妃的指示又不给做,少玄每日眼巴巴地瞅着池子里的鱼,我就想着给他捉一条来。”说完偷偷打量四周,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我打听过了,今日皇上和众嫔妃都去了天坛祭祀,这御花园里入了夜便不会有人。”他这么一拍,手上的鱼竿抖了抖,赵寒野便眼见着那条在清水里格外显眼的已经咬着钩的黑鱼,嗖地一下脱了钩子,钻入了水中。

他不再逗留,径自回了屋。作为伴读,他们是有特权的,学堂附近通常会有供休息的客房,作为伴读的房间,皇子若当日被太傅留堂,也是可以住在这里的。赵寒野的屋子是走廊最角落的一间,由于他不好客不热情,平日也没人会打扰他。

除了那个小子。

他推开门,落下肩膀上的包袱,便觉得不对,半掩的床帐后面,隐隐有起伏的呼吸声。

赵寒野眼底一沉,握紧了腰间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从半透明的床帐可以看出那人的形态,又瘦又细,抱着被子蜷在那里。

他忽然松了口气,放下抓着匕首的手,轻轻撩开了淡蓝色的床帐。

果不其然,陆少玄那个小子。

他也不知在这躺了多久,甚至过分地穿了他的寝衣。过大的单薄的丝绸布料,被他蹭地掀到了腰间,竟连长裤也……只草草套了条宽松的裤衩,露出雪白纤细的大腿。

寒野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眼睛却魔怔了似得盯着他的腰,细细的一截,看上去柔软无比。

仿佛还嫌他看得不够,这小子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点布料本就经不起磨,他蹭了一下,便露出了胸前樱红的一点,粉嫩嫩,衬着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身,让站在床边的人全部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想也没想,便攥着他的衣服下摆,用力往下一拉,把那些旖旎风光全都盖起来。

陆少玄被拉得身子往下一沉,从梦中惊醒,醒来便看到赵寒野不算好的脸色,只是不明白又哪里惹到了他,就忘旁边让了让,说:“要一起来睡么?”

赵寒野直起腰,顺势瞪了他一眼:“睡你个头,谁准你睡在我床上的?”

“以前不也睡吗?”

“那是以前!以后不许了,赶紧走!”

少玄被他没头没脑一阵骂,有点尴尬,默默爬起身,却听他又暴躁了:“你看看你这穿的什么东西,裤子不像裤子,拖拖拉拉,堂堂一个皇子穿成这样实在有失体统!”

少玄默:“本来想光膀子睡的,可你的被子太扎人,就借了你的衣服穿。”

“裤子呢?”

“太热了啊……”

少玄找了衣服穿上,慢吞吞地解释:“昨日被太傅留堂,就那些陈词滥调说了我一通,又罚了我好些书抄,我写到凌晨才睡,想着今日修沐,父皇母妃又不在宫里,就多睡了一会,谁料中午歇的午觉,一晃就到了掌灯时分。”

他说得十分委屈,缘由寒野也懂,不过是和段琅贪玩闹事,又顶了太傅几句,就被罚了。两人年纪相仿,段琅是个不省心的熊孩子,常常带着少玄到处玩,尽搞破坏,搞了破坏往少玄身后一躲,只要不是大错不捅到皇上那儿,这些黑锅少玄都背了下来,唯独在嫉恶如仇的太傅面前这招行不通,每每被罚得很惨。

少玄正了正发冠,忽然满眼发光地扑到桌前,揭开香气扑鼻的包裹,取出油纸仔细裹好的杏仁酥,和一小罐桂花蜜。杏仁酥有些碎了,少玄揭开油纸的时候洒了点碎屑在手上,他伸出舌头舔尽了,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寒野:“是带给我的吗?”

红红的舌尖一卷,胭脂色的嘴唇一抿,喉结微微一动……

寒野忽然有些面热,背过身去,用不耐的语气掩饰不自在:“你喜欢就都给你。”

少玄不挑食,尤其爱甜食,什么羹什么糕什么酥什么饼,来者不拒。他大喇喇往桌边一坐,捻了一块杏仁酥,又怕它碎在指尖,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用嘴接着,伸出舌尖抵住松软的底面,慢慢卷进嘴里。

寒野站在旁边看了一阵,恼怒道:“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吃就吃,舔什么手指。”

少玄默默用背对着他:“别看不就得了。”

寒野更为不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第二杯茶饮尽,段琅提着个桶探进个头来,轻声道:“少玄在不在这?”

少玄冲他招招手:“在这,你进来吧。”

寒野冷着脸,不说话。段琅拎着个装了两条鱼的桶进来献宝:“少玄你看这是什么,待会儿我烤鱼给你吃!”

少玄伸出手拨弄拨弄那两条生无可恋脸的鱼,狐疑:“哪儿来的?”

“御花园那大池子里的,你不是觊觎了好久吗?”

“你怎么知道?”

段琅得意:“你什么我不知道,我还知道你左边屁股蛋上有个胎记呢。”少玄竖起眉毛,段琅忙给他顺毛:“你别这样看着我,上回我俩双双落水一块洗澡的时候我看到的。”

少玄抿了一口桂花蜜,发问:“你会烤?”

段琅愣了愣,齐刷刷地,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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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半个鬼影都没有。

最偏僻角落的冷宫旁的竹林里正闪着忽强忽弱的火光,伴随着袅袅腾起的白色烟雾和干柴燃烧的劈啪声,远远看着像极了孤林闹鬼。

火堆一旁散落着两个黄橙橙的灯笼,有两人眼巴巴地蹲在火堆旁,被熏得眼泪直流也不肯走,还有一个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前方,一手握着一根被削成细棍的竹,不断翻烤着两条肥鱼。

黑衣人把鱼搁在用木头简易搭成的烤架上,向左边伸出了手:“盐。”

左边适时递上了一小袋盐。

熟练地撒完盐,他又朝右边伸出了手:“椒酒。”

右边献宝地献上一小瓶椒酒。

大爷继续吩咐:“油。”

两边同时递上,大爷皱眉,瞪了段琅一眼,伸手接过少玄手上的食用油。段琅摸摸鼻子,一脸莫名其妙。这么你吩咐我伺候一来一往了半个多时辰,才闻到浓郁扑鼻的烤鱼味,再一看,烤架上被剖开的鱼已经全身流油,金黄薄脆,尾巴都有些焦了。

两人饥肠辘辘,猴急地等着。互相用眼神试探了半天,少玄忍不住开口:“寒野哪,还要多久才好啊?”

寒野面无表情:“等着。”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两条鱼才到了两人手里。段琅早已按捺不住口水,接过来就嗷呜一大口,烫得险些叫娘,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夸寒野好手艺。少玄则秀气得多,吸溜着口水吃了两口,就把另一边没被咬过的鱼递到寒野嘴边:“尝尝,真的很好吃。”

寒野别开脸:“我不吃。”

“尝尝嘛,”他一脸真诚,凑到他眼皮子底下,笑眯眯,“尝尝啊。”

寒野有些恼怒地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嚼了几下囫囵吞下去,哼了一声,说:“也就你们喜欢这种东西。”少玄毫不介意地拿回来继续吃,就着他咬过的地方慢吞吞地吃,整齐的一排白牙龇出来,咬住鱼肉,舌头一抵,嘴唇一抿,咬下来,一脸满足。

寒野又脸热了,好在是晚上,也懒得躲,反而盯着少玄吃东西的样子,手慢慢地在衣襟里摩挲着那把匕首。

段琅咬着鱼含糊不清地问:“少玄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夜明珠?象牙筷?夜光杯?”

少玄有些口齿不清:“难道这顿鱼不是你的礼物吗?”

“怎么可能?那也太寒酸了,段小爷我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公子,就算要送鱼,也得送一缸子,不,一池子!”又问,“寒兄,你打算送什么给少玄?”

闻言,两人都齐刷刷看向寒野。

寒野从衣襟里摸出来一把匕首,丢到少玄怀里,淡淡道:“送你这个防身。”

“靠!”段琅怒,“你动作竟然那么快!”

少玄欣喜地接过,指尖摩挲着雕花匕鞘,又将匕首‍‎‌拔‌‎‍‎‌出‌‍‌‎‍来‍‌,暗夜里冷光一闪,险些晃晕了眼。他感动得眼泪汪汪,抓住寒野的手,真诚道:“谢谢,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寒野使了劲把手抽了出来。

段琅忿忿不平:“我也要送你一件随身携带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少玄呵呵笑:“随你。”

吃饱喝足,几人偷摸回了学堂后的房屋。少玄跟着寒野进了他的房间,腆着脸笑:“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在这里?”

寒野把面色一正:“不可以,回你寝宫去。”

少玄嘟囔:“又不是没睡过,外面那么黑,我的寝宫离这可远着呢。”

“你怕黑?”

“就一晚……”

寒野对于这种牛皮糖属性的人从来没有办法,不能打不能骂,对方也不怕冷暴力,分分钟就能把热脸贴上来。寒野想不通陆少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跟他不一样的物种,而自己竟然也不是那么排斥他。寒野有些烦躁地睡下,身旁人乖乖地平躺着,呼吸均匀,连被子都盖得一丝不苟。寒野在夜色里打量着他,忽然想到傍晚的情景,不由一愣,难道是因为……他的腰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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