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凉子你快看!会长大人走上台来了!”美佳有些激动地扯着身边坐着的好友的衣袖,她双眼放光地看着从台侧走到礼堂中央的人,觉得自己心脏简直不可控制地砰砰直跳。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痴女。”凉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名濑会长是很帅没错,可他的性格太一本正经了,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点。”嘴上是这么说,凉子却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一身黑色燕尾服的人。
今天是五十年的校庆日,全校都聚集在礼堂里一起观看校庆表演。台上之人正是作为学生会长的名濑司,他第一个登台,即将给观众们带来钢琴演奏。
“那你别跟我抢就好!会长大人他真的好英俊啊——能在这个年纪把燕尾服穿得这么有气质的,我觉得全校只有会长大人可以做到。”美佳一脸陶醉地捧着脸,“不过会长大人就是货真价实的贵公子啊。成绩优秀长相英俊家教良好,书道剑道茶道都有所涉猎,更别提钢琴了。他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完美偶像——”
噗嗤,不知从哪传出了一声轻笑。而两个女生却都没有听见。台上的人已经在纯黑而优雅的三角钢琴前坐下,修长的双手也放在琴键上做好了准备动作,演奏即将开始。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名濑会长的演奏好像要开始了。”凉子扯了扯她。
“我知道啦!”美佳压低了声音,“唉,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会长大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从钢琴倾泻而出的优美旋律已经盖过了她的话。演奏者流畅而优雅的动作已经让美佳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说的话,而是全神贯注地集中在表演上。
生病的人还能做出如此完美的表演吗?听见好友的话,凉子不由得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一定是美佳看错了。
直到一曲终了,礼堂之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名濑才从钢琴前站起,朝着台下微微地鞠了个躬。或许是因为耗费力气的演奏,他的脸上、额头满是汗水,眼镜前甚至蒙上了一些薄雾。
鞠躬之后,名濑走向后台,立即有几个学生会的成员围上来一脸兴奋地向他道贺:
“辛苦了!会长好厉害,弹得好棒——”“真的辛苦了会长,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曲子了!”“会长辛苦了,待会的演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本应该由名濑来做学生代表演讲,可临近换届,名濑便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了下一任的继承者。
名濑一脸冷淡地朝着他们点点头,脸上透出一丝疲倦。他把眼镜扶好,轻声道:“谢谢大家,我有些累了,失礼了。”随即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与礼堂内的嘈杂声不同,越是往外走,耳边就越是安静。从有些昏暗的后台走出来,外头的明亮光线几乎刺得名濑睁不开眼,也照出了他红得不太正常的脸颊。他脚步缓慢,大声地喘着气,像是一下支撑不住自己似的弯下腰来,双手撑在膝盖上。
还……还有一段距离……名濑这么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样子真难看。”
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并且弯下腰来从后贴近了名濑的耳旁。
“刚刚那副威风神气的样子呢?”
“朝、朝仓同学……”
来人正是朝仓凛。他嘴里含着根棒棒糖,脸颊被丸状的糖果撑得鼓起一边,幼稚的样子将他平日里的凶恶都冲散了一些。听到名濑在叫他的名字,朝仓唔了一声,转而走到他的面前。
他丝毫没有帮助名濑的意思。
名濑努力直起身子,可坚持完成弹奏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的他只能勉强地抬起头来,仰视着面前的朝仓。虽然他脸色潮红,可嘴唇却是苍白的。那苍白的嘴唇使劲地抿出了一个说不上微笑的微笑。
“朝仓同学,有、有听到我的演奏吗?我真、真高兴。”
“听了,难听死了。”朝仓被他这幅逞强的样子搞得火大,皱着眉一脚抬起来踩在他的肩上,虽然他的力道很轻,可名濑却完全支撑不住,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啧,一如既往的没用。”
他蹲下.身来,伸手钳住名濑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来看自己。“很难受?”
“还、还好——”名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的眼镜歪到一旁,黑色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上与两鬓,看起来十分狼狈,可他眼里的笑意却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因、因为是朝仓同学的愿望,所以——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火大。明明作恶的是自己,被玩弄的是他,可为什么心情好的是名濑,而他反而被弄得一肚子火?
“你给我闭嘴。”朝仓烦躁地皱起眉,松开手往前走去,像是要把地上的名濑丢弃一样。可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脸上的凶恶表情几乎能吓得孩子当街哭泣。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出手将地上的人捞起,把他头往下倒着扛在肩上。
“——我是他.妈倒霉才会遇到你这种人。”
名濑的声音在身后微弱地回应了他:“……我很幸运,可以遇到朝仓同学,可以和朝仓同学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你给我闭嘴!”被他说得满心烦躁的朝仓吐出嘴里的糖,一脚踢飞了路边的空易拉罐——不知道是哪个不.良少年遗漏下来的。
他的怒气太显而易见,接下来的时间里,名濑都乖乖地被他扛着一声不吭。只是朝仓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直都在轻轻地颤.抖,而喘息声也越发的大了。
扛着人穿过操场,来到他们第一次约定的活动室里,朝仓一脚把没锁的门踹开,原本想将肩上的人直接甩下来,可他难得地体贴一回,只是黑着脸把名濑小心地放在地上。
名濑眉头紧皱满头大汗,这还是朝仓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不舒服的样子。这个人……就是个没脑子的笨蛋。还什么学生会长,分明就是个蠢货——朝仓不是好人,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他沉默着扶起名濑脱掉他身上的燕尾服外套,那身价格不菲的礼服已经被地上的尘土弄得脏兮兮的。他把衣服铺好再让名濑跪趴上去,打开双腿翘起屁.股,方便他把配套的西装裤脱下。
——这个人依旧是听话地没有穿内.裤,朝仓刚扒下他的裤子,整个臀.部便赤.裸地外露出来。白皙细嫩的臀.部肌肤上透着红色,深深的臀缝已然被不知为何物的液体给弄得湿透了。臀缝往上,他上身的衬衫盖住了一些肌肤,可尾椎处那若隐若现的黑色字体也让朝仓的心情越发差了。
在他的大.腿内侧上用胶带缠着一个小小的开关,细长的电线蜿蜒而上,直入他的臀缝之中。朝仓单手掰开他的半个臀.部,只见藏在其中的深红穴口正淫.荡地不时收缩着,咬着那根黑色电线。
看起来已经把那东西吃进去不少了。还好他还算聪明,演奏结束就把开关关了,否则后果难说。朝仓皱着眉:“我把跳蛋拿出来,如果痛不要忍着。”
直到听到名濑虚弱地应了一声,他这才伸出手指探入他的后穴,那里已经是潮湿不堪,炽热的内壁争先恐后地挤压着他的手指,名濑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弓着的腰身不住地颤.抖着,朝仓只好半托着他的屁.股,这才不至于让他摔下去。
那枚跳蛋进得不算浅,朝仓把整根中指插.入才摸到那明显的异物。他用另一只手扯住链接的电线,手指弯曲抠住跳蛋,慢慢使力,在名濑忽然拔高的呻.吟中将它拉了出来。跳蛋与穴口分离时发出“啵”的一声,随即不少透明的淫液也从那暂时还无法合上的媚红穴口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顺着名濑的大.腿落在他膝盖之间跪着的礼服上。
粉色的跳蛋也被他的后穴染得湿漉漉的,朝仓看也不看,直接将它甩到了活动室的角落里。他一松开手,名濑便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双.腿大开成了M字型地正面趴倒在地上。
太难看了——这幅姿态。狼狈,脆弱,却又下流,淫.荡。朝仓心想这不就是他打一开始就想看到这位会长大人露出的模样吗?可当他真的遵守他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甚至把自己弄到这幅境地也并不后悔时,朝仓却又莫名地烦躁了。
这活动室闷得他不想说话。朝仓把地上的人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得好受一点,自己则站起身来,扯开领口。
“你休息一下。如果还难受就去医院,医药费我出了。走了。”
虽然名濑家境比他好出太多太多,那点医药费对他而言可能也就只是零花钱的十分之一,可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担,朝仓并不想亏欠他什么。
他的右脚刚踏出一步,左脚的脚踝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朝仓低下头,发现名濑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了他——他的眼镜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一旁,此时只能徒劳地睁大略微失神的瞳孔,努力地抬起头去寻找朝仓的脸。
“朝、朝仓同学……”
“干什么?”朝仓想把他的脚甩开,可又不想再把他弄伤,只能嘲讽似的道:“明明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害怕吗?”
名濑握着他的脚踝不放,闻言也并未露出任何失落的表情,他病态的脸色上甚至透着一股温柔:“朝仓同学,你不、不需要内疚,我是自愿的——”
“你——”就这么甘心当我的玩物吗?后面的话朝仓没有说出口,因为名濑正努力地抬起身子,明明整个身体都在打抖,仍旧挨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腿。
“我喜欢朝仓同学——不如说,能当上朝仓同学的玩物,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名濑的脸挨在他的大.腿上,抬起头来看他,明知道他此时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朝仓却觉得从那双失神的澄澈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
“这一次是我太没用了……明明心里很想努力满足朝仓同学,可是身体就是做不到。抱歉……”只有说到这个话题时,名濑的脸上才露出了诸如懊恼、悔恨的神情。
他的神情太过于真实,朝仓心中的烦躁越发加深。越是和名濑接触,他就越是能体会到这个人的脑子几乎是不正常到了诡异的程度:明明他只是一介普通人,甚至是连普通人都称不上的渣滓,活了十七年几乎从未体会过任何人的关心——他也不需要——可唯独名濑。这个人贴上来,黏住他不放,一心一意地将他的感受当做最重要的事情去对待。
这太可怕了。朝仓甚至想要终结这段令他恐慌的“意外关系”。
“那么,会长大人还真的说对了。”朝仓露出一个惯用的假笑,“你是真的没用,连做我的玩物都没有资格。”他弯下腰,用力地抓住名濑抱着他的手迫使他松开。
“抱歉,名濑司,我已经厌倦了,就此为止吧。”
就此为止吧。在你受伤之前,也在我受伤之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濑,对方正在愣神,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这样也好,朝仓满不在乎地想着,迈开腿就要走出去,可下一秒,名濑忽然整个人冲了过来扑住了他的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两人的体重叠加,一下子将朝仓撞倒在地上。
痛倒是没多痛,可朝仓被吓了一跳,当即发火地冲他喊道:“你是白痴吗?!”
名濑没有回话,只是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一只腿,头也死死地埋在他的小腹上。朝仓半坐起身子就要把他推开,那名濑的力气极大,朝仓推了他肩膀半天也没把人推动,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肩膀正簌簌地颤.抖着。
“你、你干嘛?!”朝仓心中生出古怪的预感,伸手去抬他下巴,却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来。
这下可让朝仓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不怕打架,不怕疼痛,不怕孤独,可最怕眼泪。他几乎没哭过,同样都是男人,他认为像名濑这样的异常人更是应该不会流泪。
可名濑正在哭。他睁大了那双狐狸一样的上挑眼睛,泪水如同不停地汇集在他的眼眶处,凝成一滴滴如同珍珠似的泪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好几滴淌还在他下巴上欲落不落,苍白的嘴唇被他咬得通红充血。
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名濑吗?
“你、你哭什么啊——”朝仓心慌意乱,被这么一下吓,他连凶狠的神情都装不出来了。
“朝、朝仓同学……”名濑带着哭腔开口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揪紧了他的衣服,以一种几乎让朝仓喘不过气的力度搂紧了他,“我、我会努力的……请不要丢掉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白痴,笨蛋,蠢货。朝仓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话却怎么也骂不出来。
这个人是真的……不正常。
“我会学习更多的淫.荡动作,我也有买来H的本子做笔记。朝仓同学给我的标记我每天都有重新加深一次,你说的话我也都会好好做好,无论是跳蛋还是别的什么……想要怎么玩弄我都可以,我一定会努力让朝仓同学满意的,可是,可是……请不要丢开我——明明说好了让我做朝仓同学的玩物,怎么可以把我丢掉呢?”
玩物本来就是用腻了就扔啊,傻瓜。
他这么努力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朝仓却一点也不想讽刺他了。理智告诉他名濑和他的脑回路不是一个世界的,说了也没用;而情感上的些许波动,则让他那颗铁石心肠稍有些心软。
名濑还在落泪。他此时灰头土脸的,让朝仓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他这难得一见的样子——他手机里虽然有很多名濑的照片,可除了作弄他的那些艳照,像这样正儿八经地拍他还是头一回。
镜头里的名濑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张大了嘴,眼睛也瞪圆了,失去眼镜让他少了严谨拘束,却也多了分属于少年的稚嫩。
“真是丑。”朝仓啧了一声,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如果他们知道刚刚还人模狗样地在台上弹琴的学生会长,此时因为差点被我丢掉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定会惊掉大牙。”
“……朝仓同学?”
突然反应过来的名濑一把抱住了他,惊喜地又叫了一声:“你答应了!”
“我倒是想拒绝。”朝仓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他.妈都快把我衣服哭湿了。”
“对不起朝仓同学,”名濑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完全不愿意放开朝仓,“不如今晚我去你家给你洗衣服吧。”
“你想都不要想。”朝仓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起来,裤子穿好。”他这才注意到名濑这人还光着屁.股,简直是不可理喻。
“虽然很抱歉,可是不要——朝仓同学,如果不能去你家的话,你来我家怎么样?”名濑整个人张开手脚缠住了他,如同一只树袋熊似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叫管家把附近的情趣商店所有的商品都买来。”
“这种毫无意义的浪费就不必要了。”朝仓脸色一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心软简直就是自作自受。他看了一眼名濑,发现他虽然满脸欣喜,可病态的潮红与疲倦的神态却怎么也盖不住。
再怎么说,他也应该是到极限了。这个认知让朝仓忍不住再次心软地没有将人推开,而是任由他抱着自己。
“时间还很多,朝仓同学还想做什么吗?我可以的——”
“给我闭嘴好好休息,否则我立即就走。”
妈的,明明都快撑不住了还这么烦人。朝仓啧了一声,“喂,你会取耳钉吗?”他凑近了名濑,侧过去将右耳亮出来。他右耳上打了五个耳洞,其中两个都是在耳骨上,闪着银光的铆钉与圆环在名濑眼中帅气得不像话。“第三个,就是那颗亮的,水钻,你帮我取下来。”
名濑闻言乖乖伸手,只是他作为优等生从未接触过这些,笨手笨脚的被朝仓一顿臭骂。他把耳钉和耳堵捧在掌心里送到朝仓面前,朝仓看着他,道:
“医药费我不想给了,你把这个拿走吧。想收藏还是怎么样,随你便。”——还有弄哭你的道歉。他悄悄在心里补充。
“真的吗?”名濑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这还是朝仓同学第一次送我礼物!”
“谁说这是礼物了?会长大人可别这么自作多情。”
朝仓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可名濑依旧止不住的高兴神色,欣喜地把手里的小东西左看右看,不时还征求朝仓的意见:“我可以戴它吗?”
“那你就去打个耳洞。”朝仓不耐烦地回答。
“……可以让朝仓同学帮我吗?”
“你确定?”朝仓怀疑地看了他一样,得到了一个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点头作为回应。“痛到哭可别怪我。”
“没关系,如果是朝仓同学,那也一定是幸福的泪水。”
“恶心。”朝仓简直被他的惊悚发言弄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让他闭上嘴把耳朵凑过来。
他其实没给人打过耳洞,甚至也没自己弄过,不过经验多了,他也知道该怎么做。把名濑的耳垂搓到发红,他便一个用力扎了下去——很成功,甚至没出什么血。
朝仓正要得意洋洋地自夸一番,却忽然被扑上来的名濑亲住了。
“谢谢你……朝仓同学。”名濑贴着他的嘴唇,轻声说道。“下一次,换成别的东西插.进我的身体里吧。”
……他果然还是后悔自己的心软了。朝仓面无表情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