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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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隔壁997的社畜每日西装革履地出门是到湖底顶天】

“谢谢老铁的飞机！来双击666，我带你们去看我兄弟顶天柱！”

“你才老鳖，你全家都是老鳖！”

“美女，五杯岭南佳荔，四杯打包，再要一杯人间烟火……哎，蛇怎么了？蛇就不能吃荔枝了？”

温小石低声对店员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溜到门外继续直播：“你们这些土包子，能不能有点想象力。”

此时飘过一个弹幕——这沙雕直播还挺帅的啊。

“哈哈哈不帅谁陪他玩啊！”

“脸不重要，我就是喜欢他沙雕。”

“我家小甜甜就是一条蛇怎么了？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对对就是蛇，不是还有一根祖传天柱？”

在温小石去取奶茶的空档里，弹幕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他用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喝，另一只手握住直播杆，只用小手指勾着五杯奶茶——弹幕里都在问他的手指还能不能抢救。

“小石？”

温小石咬着吸管回头：“爸？”

温玉章和辟芷就站在他身后，“你在干嘛呢？”

“嘿嘿，”温小石心虚地捂住屏幕，他的id叫“永不学习温小石”，“爸，你来接大爸下班啊？我直播，这不是哎哟闲着没事……对对爸，过两年5G普及之后，湖底也有信号了，我给你配个手机，白天你也能看见小爸。”

辟芷刚睡醒没两年，还不知道什么是直播，皱着眉看他乱七八糟的屏幕。温小石捂得更紧了，“爸，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老二。今天他值班吧？哦对了，奶茶。”

温玉章接过两杯奶茶，辟芷还在好奇他的手机屏幕。

弹幕彻底疯了，一半的人在骂温小石扯淡还挺跟紧时代，另外一半在问温玉章和辟芷是不是温小石室友能不能介绍一下。输了喊爸爸什么的，大家都懂。

温小石：“我亲爹。”

“呵呵。”

转眼五百年过去，人类的高楼大厦已经建到洞庭湖边，所谓的湖景房比其他地方还贵些，小别墅是建不成了，温玉章全部身家也只够买个首付，还在每月还房贷。

不过辟芷困在洞庭，以前最远只能去附近的小镇里逛逛，如今身处闹市之中，和温玉章出门倒是方便。

回到家已经十点，辟芷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想不明白睡了一觉的功夫，水面上怎么变化那么大。他喝完岭南佳荔，温玉章把自己的奶茶递给他。

“唔，这个也好喝，明天我喝这一种。”除了温玉章，辟芷可能最喜欢‍‌‎‌‎现‍‎‎‌代‌‌‍‎‍社会的奶茶，尤其是用荔枝做的这一款，在荔枝上市的时候每天都要喝一杯，大部分时候温玉章会把他的奶茶也给辟芷。

温玉章笑道：“那明天给你买两杯。”

喝完奶茶，温玉章都洗完澡了，辟芷还在和自己的领带较劲，温玉章拨开他的手指给他解领带，“穿不惯这种衣服怎么还要穿？”

“我看上班的人类都是穿这样。”

温玉章手指贴在他的后背上，笑着说：“你这不像卖保险的，倒像是被我包养的小白脸。”

西装挑身材，套在辟芷身上，越发显得他肩宽腿长胸肌发达，头发被他自己剪成了毛寸，还让温玉章心疼很久。要不是他都是白天出门，早该被邻居编排是做公关的了。

“你那么穷，还要每天上班，才包养不起我。”辟芷的‍‌‎‌‎现‍‎‎‌代‌‌‍‎‍知识就是从房贷开始了解的，至今温玉章在他眼里还没摆脱穷字。温玉章才是名副其实的996，辟芷为了配合他的时间，每天一起出门，等到了桥上再隐身跳到湖里。晚上就在湖边等他，连带着洞庭湖旁边的夜市生意都好许多。

“这怪谁呢？你们四条蛇没一个知道攒点东西的。”

“我洞府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现在还在省博物馆放着。辟芷也郁闷，“洞庭为什么会盖那么多房子，太吵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点委屈：“还把我们的小楼拆了。”辟芷低声抱怨变得光怪陆离的洞庭湖，心里其实没有多生气。三室两厅的房子并不大，对于辟芷来说就像龙陷浅滩，可他抱着温玉章，就觉得浅滩刚刚好。

温玉章刚下班懒得动，就这么窝在辟芷怀里开玩笑：“幸好我想起来的早，还没来得及把积蓄花光，要不然咱们就要一起住桥洞了。”

“这里还不如桥洞宽敞呢。”比他的原型还要大的大桥一直让辟芷耿耿于怀，觉得这帮人大概是要上天。

“那怎么办？我们买不起大房子了。”温玉章总觉得这老妖怪的年龄是倒着长的，这次醒来不太适应，像是闹起床气的大男孩，于是温玉章总喜欢逗一逗他，再哄一哄他。

逗一句，然后哄好多好多句。

辟芷想了想，忍痛割爱：“那我以后不喝奶茶了。”

等辟芷洗完澡上床时已经十一点，温玉章抱着他说了一会话就睡着了，如今这世间多的是朝九晚九的上班族，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优待。可辟芷一直没睡，他刚醒的时候就觉得人类可能是疯掉了，他们一边歇斯底里，一边又缄默孤独。

幸好温玉章从来没有变。

已经化成龙的辟芷明显还没跟上时代，他悄默默地起床，自己在客厅里捣鼓了一会，才满意地回来抱着媳妇睡觉。

第二天，温玉章洗漱完去叫辟芷起床，老妖怪贪睡的习惯千年如一日，他伸手抱住温玉章，嘀咕着：“再睡一会。”温玉章一只手翻看手机邮件，另一只手轻轻揉他的后脖颈，让他再赖一会床，自己慢慢醒过来。

温玉章单手发邮件已经非常熟练，写了一半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他的目光落在另只手上，他的指腹碰到的地方皮肉翻开，冒出星星点点的血还是温热的。看起来并不严重，但老妖怪列了仙班，身上再没见过伤。

“青归！”温玉章的声音都变了，”怎么回事？”

辟芷连眼睛都不睁，迷迷糊糊地抱着温玉章从枕头下摸出两枚玉片，看着是鳞片的形状，然后献宝一样给温玉章，“给你，能换钱。”

“你的鳞片？”温玉章抖着唇问。

辟芷对接下来的事情无知无觉，天真地解释道：“头发都是不打紧的细鳞片，只有逆鳞才能变成古玉。我看现在的人类都很喜欢这东西。”

温玉章没反应，辟芷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是心疼自己，又接着解释，“逆鳞嘛，拔下来的时候有点疼，睡一觉就好了。”

“两片不够？”辟芷又问。

说话间温玉章的手机响了，他垂眉划开屏幕，只听见那边问：“温总，您看都到上班时间了，今天的会还开吗？”

温玉章：“不开了。我今天不去了，处理件家务事。”

老妖怪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他大概就是温玉章的家务事。

“你不高兴？”

“青归，你拔了自己的鳞片，还让我高兴，你这是为难我。”温玉章叹气，眯着眼睛窝在辟芷怀里，下巴垫在他的胸膛上，“是我不对，不该逗你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和辟芷解释公积金、年终奖、房地产和通货膨胀，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辟芷的一片龙鳞只能换几平方米。他沉默许久，最终笑着说：“以后不要拔你的鳞片，唉，我都要心疼死了。”

“不疼。”

温玉章趴在他胸前：“我以后不去上班了，咱们在湖边开一家奶茶店吧。”

辟芷点头：“再生一条爱学习的小蛇，”他想了想又说：“给你爸爸妈妈玩。”他昨天看见了“永不学习温小石”，温玉章如今的父母很轻松就接受了自己儿子喜欢男人，但是依然念叨想要孩子，温玉章说不通就去催辟芷。

“好。”

辟芷说孩子，温玉章已经想到买哪里的学区房，他搂着辟芷的脖子含含糊糊地亲他，“今天不上班，咱们生小蛇。”

岁月轮转，沧海桑田，洞庭不管怎么变，辟芷会一直在这里，每天等他带一杯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