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轮椅少爷攻*足控痴汉绅士受
“……教官,我有急事需要请假回家一天,请您批准。”
站在面前的黑发学生一脸紧张,泽流完全看得出他有些惧怕自己,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退缩。按照亚特兰军校的守则,学员未经批准无法离校,他必须要征得自己的批准才能回家。
“萨利切同学。”泽流冷漠地叫着他的名字,正想让他解释一下请假的理由。可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他办公室门外飘过——泽流那双雪色银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急忙站起身来,不顾面前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的萨利切,一下子就大步地走向门外。
“你的请假我批准了,回来再补交材料。”
他去得匆忙,萨利切转过头只来得及看清他翻飞的军装一角,以及听到这一句话。
……算了,好歹是通过了申请。
萨利切两年前入学,只请过三次假,每一次都是为了他的宝贝弟弟。而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莱克特家族全都是战斗狂人,一心战斗在前线,根本顾不上照顾家里的留守儿童们。因此萨利切从小就知道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弟弟,越长大就越操心——即使人在军校,也总是时刻从光脑上留意着来自家里的消息。
他匆匆乘坐小型飞船从首都星回到自己家中,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管家。
“萨缪尔在哪?他的情况还好吗?”
“大少爷,欢迎回家。”身体有一半都是机械,就连声音也夹杂着电音的管家恭敬地朝他鞠躬,“小少爷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利用全拟真头盔上网冲浪,一切都好。”
萨利切放下心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打扰俺弟弟,而是抓住管家的机械手继续追问道:“他这两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萨缪尔从小就体弱多病,每到双月时节变会生场大病,虚弱得完全不像是他们莱克特家族的人。好在家族虽然都是战斗狂魔,却没有因此忽视萨缪尔,反而更宠溺呵护他到了一个过分的程度——甚至平时都让萨缪尔坐轮椅出门。
“小少爷一切都好。”管家的电音毫无半点波动,在莱克特家服务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萨利切对于弟弟的过分关注。
“那就好——”萨利切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来,“可那为什么,他这两周都没有准时去兰德星上课?”
“很抱歉,大少爷,这我也不清楚。”管家不紧不慢地说道,“您还是自己去问小少爷吧。”
萨缪尔摘下头盔,还未从那阵目眩中回过身来,便察觉到手里的头盔已经被人接了过去。他半眯着眼,轻声道:“管家,是你吗?”
“是我。”萨利切坐到他身边,顺手帮他抚平被头盔弄乱的长发,“我回来了。”
“哥哥!”萨缪尔惊讶地睁开眼睛。黑发碧眼是莱克特家族的家族特征,他与萨利切一样拥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眸。那双完全相同的眼睛放在萨利切身上是飒爽的英俊帅气,放在他身上,却多了份贵气与澄澈美丽。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昨天才说这个周末要参加模拟战吗?”
“那就得问你了,我亲爱的弟弟。”萨利切看着他,“告诉哥哥,为什么逃课两周?”
萨缪尔从小就是个听话懂礼的好孩子,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贵族恶习。像这样逃课,还是第一次。萨利切虽然溺爱他,却也对他很严厉——他可不希望萨缪尔学坏。
“我……”萨缪尔一下子就红了脸,他可没想到自己做的坏事这么快就被哥哥知道了。“对不起,哥哥。”他羞愧地低下头道歉,那副乖巧的模样让萨利切完全不忍心再说一句重话了。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萨利切当即问道:“是不是牧场那边有人欺负你了?”
萨缪尔继承了莱克特家的强大精神力,却没有遗传到强健的体魄。两个月前他们的父亲听说在兰德星那边有个私人牧场,针对体弱多病的贵族们推出了课程 :通过骑行牧场培育的独特双翼兽来进行身体强化训练,可以达到增强体制的作用。
父亲立即就给萨缪尔报了课程,而萨缪尔也毫无怨言、甚至十分期待地同意了。他每隔三天就会乘坐私人飞船去到那边学习,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逃了两周的课程,直到萨利切收到牧场那边的光脑信件,这才发现了。
“没有。”萨缪尔垂着头,原本被他别在耳后的发丝顺势落了下来,垂在他的胸.前。“对不起哥哥,是我任性了。”
十分关心他的萨利切唯恐他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话,再三追问,萨缪尔却也只是摇头,并无任何异样,他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握着萨缪尔的手。
“既然如此,明天我送你去牧场那边。以后可千万不能再任性了。”他明天得去和牧场的主人好好谈谈,绝不能让他的弟弟受到任何一点欺负了。
萨缪尔顿了顿,明明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他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兰德星与首都星系的重力不同,第一次来这边的萨利切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一脚就要踏出飞船之外,还是萨缪尔默默地拉住了他,让管家帮他调整好重力,这个有些粗心的哥哥这才推着萨缪尔的轮椅缓缓地走出飞船。
牧场附近就有降落点,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人马马车等着接待他们——兰德星比较特别的一点便是这里的人们几乎都是骑兽出行,很少见到有飞行器的存在。
“紧张吗?”
从被哥哥抱进车厢里开始,萨缪尔就没有再笑过,而是抿着嘴,看起来十分紧张。他今天将长发全都束在脑后,露出那张漂亮的脸蛋与尖尖的下巴,帅气利落的骑马服被他穿得更有贵族优雅的气质。
“没有,哥哥。”萨缪尔摇了摇头。可越是接近那个牧场,他的心就越发激烈地跳动——那股心悸感让他心慌意乱,甚至有些手脚发软起来。
这份心悸在车帘被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掀开,露出一个英俊男人的脸时达到了极点。
“萨缪尔,你来了。”男人微笑着对他行了个简洁的礼,同时转头对萨利切道:“牧场欢迎您,萨利切少爷。”
“奥提特斯伯爵,久仰大名。”萨利切回礼,“承蒙您的关照——萨缪尔,还不快和伯爵问好。”他转过头来,却发现萨缪尔不知何时已经歪倒在了车内的软垫上。他心中一惊,正想伸出手去将弟弟抱起,可另一双手却比他更急切地伸了过来。
“……是心率过高导致的昏迷……嗯,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先去休息一下……再来叫您……”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说着什么,那他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确认。莱克特家族从不出逃兵,而萨缪尔从出生以来也从没有逃避过什么——可他此时此刻,却只想紧紧地闭着眼睛。
直到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带着茧的拇指从他的颧骨轻轻往下,掠过他的嘴角,划到他的下巴,在那只绝对不怀好意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之前,萨缪尔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便撞进了那双湛蓝的眼眸之中——这个牧场的主人,雷诺伯爵正微笑地看着他,温和而有礼,丝毫没有为自己唐突的举动感到任何一丝羞愧。
“你醒了,萨缪尔。”奥提特斯轻声说道,非常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的,伯爵。”萨缪尔声音沙哑,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变快了。
“叫我雷诺,萨缪尔。”奥提特斯摇了摇头,体贴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喝点水吧。”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周道,那水杯递到自己嘴边,口干舌燥的萨缪尔不自觉地便就着他的手,直接喝了起来。他喝得有些急,水从他嘴边滑落,顺着他细长白皙的脖颈滑进了宽大的睡衣衣领里——奥提特斯注意到了,却并没有出声提醒他。
直到喝完那一杯水,萨缪尔才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红着脸将那个空杯子推开了。“谢、谢谢您……”他小声道,将脸别到一旁,不敢看奥提特斯的脸。
奥提特斯将空杯放好,转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萨缪尔是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奥提特斯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礼拜了,萨缪尔。”过了不知多久,奥提特斯才感叹一般地幽幽开口道,“你躲了我两个礼拜,也应该想通了吧?”
他凝视着坐在他的床上,被宽大的睡衣衬托得更为瘦弱的萨缪尔,忽然像是再也忍耐不住一样丢开了所有的贵族礼仪,倾身向前抱住了他。“我承认,那天是我吓到你了,可是亲爱的萨缪尔——”
他亲昵地蹭了蹭萨缪尔红透的脸颊,“吃完就逃跑,这可不是一个贵族该做的事情啊。”
“不怀好意地把我灌醉也不是一个贵族该做的事情吧!伯爵!”良好的家教让萨缪尔忍耐了一会儿他的无礼,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股脑地就将自己藏了两周的怨念抛了出来。“明明、明明我也不想的……”
他看着贴在自己身上、完全失去了平日风范的无赖贵族,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继承莱克特家族的强壮。
“再怎么否认也无法抵消掉萨缪尔曾经睡了我的这个事实,”奥提特斯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如果忽略他说出来的无赖话语与不太体面的姿势,倒是十分贵族,“比起逃避,萨缪尔还是想想该如何补偿我这个‘受害者’吧?”
“偷窃他人的贴身衣物,我完全看不出来您究竟哪里是受害者了——”
明明已经气得红了脸,却仍旧不忘使用敬语。不得不说奥提特斯真的很喜欢萨缪尔的这个性格,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可他听力极好,立即就发现了从门外传进来、越发接近的脚步声。
“你哥哥来了,萨缪尔。”他依依不舍地放开萨缪尔,甚至还彬彬有礼地替他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领。在萨利切进来之前,他们俩就都已经整理好了自己。
这个人熟练得简直就像经常在舞会上和贵族小姐、夫人们偷.情似的——那些酒会上的丑事,萨利切经常当做趣事讲给他听。
“萨缪尔,你已经醒了吗?”放不下心的萨利切去而复返,在看到自己弟弟完好无缺、精神奕奕地坐在床上和自己点头时,他这才安心下来,转而对坐在床边的奥提特斯说道:
“伯爵,实在是不好意思,萨缪尔今天状态不佳,不如先让我把他带回去做个体检,等他完全康复了之后我们再来上课。”
突然晕倒这种事萨缪尔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萨利切实在是有些担心。
好不容易将他等来,奥提特斯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他回去。他当即道:“没关系,牧场这边也有健全的医疗设备。短时间内的星际跃迁反而对萨缪尔的身体不利,我看不如今天你们就在这住下,等做完检查、确认萨缪尔的身体没事之后再回去,您看这样如何呢?”
哥哥,快拒绝他啊!萨缪尔在心里喊道。
然而爱弟心切的萨利切完全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呼喊,反而被奥提特斯温情十足的建议给说服了,当即就同意住下——他实在不知道在奥提特斯绅士的外表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可怕面目,不一会儿便被他的口才说服,只是安抚了一下萨缪尔,便被向导机器人领去参观牧场了。
围观了一切的萨缪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越发觉得奥提特斯这个人心思深得令他害怕。
——可不是吗?
那是一个多么温和、多么文质彬彬的绅士啊,萨缪尔到现在都还认为只要奥提特斯开口,就没有人能够拒绝他。也正因为对奥提特斯的印象太好,所以在他发现奥提特斯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拿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时,才会如此受到惊吓。
那是他来牧场上的第二十节课。鉴于莱克特家族的鼎鼎大名,这个牧场的主人,奥提特斯伯爵亲自为他授课,——虽然后来萨缪尔才知道与家族无关,奥提特斯根本就是对他别有企图才会这么做——教他如何骑行双翼马。
兰德星原本就是以饲养骑兽出名,除了最有名的双翼马,还有将近上百个品种。双翼马漂亮强壮,桀骜不驯,普通人都至少需要A.级体能才能够骑行。而奥提特斯却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培育出了性格温和、体能不佳者也能骑行的新品种。
从这点上来说,他实在是非常厉害。
萨缪尔一开始对这位伯爵既敬佩、又感激,因为他不厌其烦地教授、鼓励什么也不懂的自己,态度温柔谦逊,甚至在每一次骑行前都会来到他的房间里,替他换上骑行专用的鞋子。
“今天也麻烦您了。”萨缪尔坐在轮椅上,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毫无贵族架子、半跪在他面前的奥提特斯。
他不是不能走路,而是体力经不起消耗,走几步就会气喘吁吁——虽然在来这里上课之后,就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无论是他的哥哥,还是奥提特斯,都已经习惯了推着他的轮椅带着他到处走。
“没关系,”奥提特斯温柔地笑道,湛蓝的眼睛里满是诚挚,“能为萨缪尔服务是我的荣幸。”他低下头来,一手握住萨缪尔的脚踝,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鞋跟,将他脚上穿着的那双定制的异兽皮鞋轻轻地脱了下来。
每当这种时候,萨缪尔都感到十分羞窘。他生怕自己的脚上有什么异味,可奥提特斯总是摇摇头,甚至还开玩笑说他身上有一股香香的奶味,让人很想品尝一口——他更不好意思了。
“萨缪尔最近进步很大,今天就可以换新的马了。”奥提特斯忽然说道。
“真的吗?”萨缪尔翠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喜悦。从一开始矮小温顺的小母马,到现在的健壮大马,他这两个月的课程卓有成效。
奥提特斯点点头,将他刚才提进来的盒子拿过来打开,“所以,萨缪尔今天要穿厚一点的袜子才行。”盒子里躺着一双雪白的长袜,即使萨缪尔看不出那是什么制作的,却也从精良的做工里看出那绝非凡品。
奥提特斯怕他骑行磨到脚,每次换马时都会为他准备新的、柔.软的袜子。萨缪尔很感激他的体贴,伸手就要把自己原本的袜子脱了——他被制止了。
“我来吧。”奥提特斯笑着看着他。
萨缪尔害羞极了。
奥提特斯将食指插.进袜沿,有弹.性的收口将他的手指勒住,紧贴在萨缪尔的小腿肌肤上。他又往内伸了一些,萨缪尔被他的手指弄得痒得直发抖,差一点就忍不住像只兔子似的蹬腿了。奥提特斯握着他的脚跟,耐心而温柔地将他的袜子脱了下来,露出被包裹在其中白皙的、又比一般人稍娇小一些的脚来。他不常走路,别提茧了,脚掌细嫩得如同婴儿一般。那五个泛着粉的莹白脚趾头怕痒地蜷缩在一起,让人又爱又怜。
奥提特斯手再大上一些的话,几乎一只手就能包住他的脚。
“伯爵……”见他握着自己的脚没有动作,萨缪尔红着脸提醒他,“要不还是我来吧。”
闻言,奥提特斯只是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直到萨缪尔再也不好意思说话,他这才慢吞吞地、仿佛故意一般地给萨缪尔换好了袜子,穿上了马靴。
每次换新马骑行时,奥提特斯总会坐在他身后护着他,生怕他不适应新的马。老实说比起马来,被人从背后拥住才更让萨缪尔不适应。好在他一旦专注起来,就再也不会分心去注意腰上属于奥提特斯的手。
这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奥提特斯邀请他在牧场住下,萨缪尔一如既往地答应了。然而就在他睡前整理东西时,却意外发现自己换下的袜子不见了。
也许是奥提特斯帮他拿去清洗了,萨缪尔如此想着,推着轮椅到奥提特斯的卧室前正准备询问他,没想到对方一开门便面露惊喜地将他抱了进去,拿出一瓶据说是从某个星系运过来的好酒邀请他一同畅饮。
萨缪尔难以拒绝他的热情邀请,可酒量实在太差,一小杯就倒下了。谁知等他再次醒来时,面前的场景吓得他几乎都快要晕倒了——
他的裤子不翼而飞,两条长腿赤.裸裸地被抬起放在某个人的怀里——那个面露痴迷,正不住地在他的小腿上落下绵密连续、如雨一般的亲.吻的,正是那个他一直尊敬着的奥提特斯伯爵。
萨缪尔吓得话都说不出口,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可那个把他灌醉、又把他扒光、正意图对他行不轨之事的伯爵在发现他醒来之后,竟然只是露出一个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笑容。
“萨缪尔,你醒了。”
“奥、奥提特斯伯爵……”不仅是裤子,他的光脑也被没收了。萨缪尔觉得自己的心跳此时肯定已经超出了报警范围,他颤.抖着嘴,顾不得害羞,直接问道:“您,您要做什么?”
奥提特斯将吻落在他弓起逃避的脚背上,温和的笑容里带着让人害怕的古怪痴迷。
“萨缪尔——”他轻声道,“请原谅我的鲁莽和无礼。你的美丽、高贵与独特的气质让我朝思暮想,深深着迷,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忍耐了。”
话音刚落,奥提特斯额头上的一滴汗珠也随之砸到了萨缪尔的脚背上,凉凉的,却又痒得他心里发慌。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做出如此疯狂、可怕、毫无品德的事情——萨缪尔,无论你今后是否会回应我,我都不会后悔今晚的所作所为。我的思想、心灵,当然也包括这副淫贱的肉.体,都已经是属于你的了,我亲爱的萨缪尔。”
他的话、他的语气,都让萨缪尔感到害怕,可他手脚无力,酒意未退,完全不是奥提特斯的对手,不如说他的脚踝都被奥提特斯紧紧握在手中亲.吻,又怎么可能逃跑?
接下来的事情萨缪尔半点都不想再回忆了——即使被侵犯的人并不是他,可他的确被迫进行了一些并非他本意的事情。
“萨缪尔,接下来我带你去看看牧场吧。”
奥提特斯温柔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回,萨缪尔抬起头看着他——正如他所言一般,这位衣冠楚楚、面容英俊的绅士脸上完全看不出半点悔意与羞愧,反而因为他的注视而变得更高兴了一点。
衣冠禽兽。即使是他将这个人做出的可怕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吧?
“萨缪尔?”
大概是他沉默不语的注视让奥提特斯有些困惑,湛蓝眼眸里甚至出现了担忧。
“——够了。”萨缪尔实在不想再和他一样装着无事发生、也完全不愿意再逃避下去。再怎么难为情,再怎么懊恼,发生的事情也无法被抵消了。“奥提特斯伯爵,很抱歉,我无法接受您的、您的好意——”他脸上一红,随即更坚定地说道:“接下来我会和哥哥说清楚,之后的课程我就不再参与了,很感谢您多日来的教诲与照顾。”
他对奥提特斯的好感从来都只是止步于良师益友的程度,即使、即使在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他仍然没办法一下子将这种心情转换过来。
现在的他看到奥提特斯,只想远远地躲起来而已。
说完之后萨缪尔就立即低下了头,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拒绝人,也很清楚自己的话会让奥提特斯难过生气,所以他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的神情。
“萨缪尔……”奥提特斯叹息一声,握住了他的手。
“请您自重。”萨缪尔立即想要把手缩回,可他力气小,怎么挣扎也抽不出自己的手。“请您放开我!”
“萨缪尔。”奥提特斯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他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无比,完全没有萨缪尔想的难过事态,反而十分冷静。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说你原本还是个绅士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只是个变.态了。萨缪尔在心里回答,可却不敢把话直白地说出口。
可奥提特斯就像是看穿了他心底在想什么一样,轻笑出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对我的印象一定差到了极点对吧?”看来他还有些自知之明。
“可是萨缪尔,”奥提特斯凝视着他,“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彬彬有礼、充满贵族气质的伯爵,全都只是我的伪装而已。真正的我就像那天夜里一样你看到的那样,扭曲,自私,偏执,古怪——以及,深爱着你。”
他的告白让萨缪尔从脸颊一直烫到了耳根。
“可是……可是我并不喜欢您,伯爵。”天知道萨缪尔鼓起多大勇气才能这么直白地拒绝,他从来都不希望别人因他而伤心难过。然而萨缪尔完全低估了面前这一位从头到尾都不愿意放弃他的伯爵。
“没关系,萨缪尔。我不是说过了吗?”奥提特斯握紧他的手。
“那,那您就放开我吧!”
“恕我拒绝,萨缪尔。”奥提特斯终于露出了他狡猾的真面目,“萨缪尔是否会回应我的爱,那是我无法掌控的事情——可让萨缪尔留在我身边,却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
“怎、怎么做到?”
他的话透露出太过可怕的东西,萨缪尔不由得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
奥提特斯抬起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微笑:“那要看萨缪尔希望以怎样的方式留在我身边了。迷晕你哥哥,将你监禁起来,让莱克特家族再也找不到你也是方法之一——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萨缪尔伤心。”
比起凶狠地威慑,奥提特斯这样面带笑容的微笑更让萨缪尔感到害怕。他颤.抖了一下,随即便听到奥提特斯补充道:
“或是继续上课,不再逃跑,试着接受我——这个方法就温和得多了,对吧?亲爱的萨缪尔?”
有了前后对比,萨缪尔的确更想选择这个。可他随即就反应过来这是奥提特斯使用的诡计。奥提特斯未必有能力做到监禁他,可他也不能完全保证奥提特斯的话就只是单纯吓唬他的。万一对方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如此厉害,一旦被绑架,单凭他自己这弱得不行的体能可逃不出来。
……这个人好可怕。
陷入了纠结、头疼、恐怖的萨缪尔觉得自己又有要昏迷的趋势。他手脚冰凉发软,脑袋昏胀,越想越混乱,越想就越觉得奥提特斯后者的建议好像还不错——毕竟,他并不讨厌奥提特斯。
“萨缪尔,”狡猾的伯爵将他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好心地用手抚.摸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不要着急,你有一天时间可以慢慢想。”
他的手指插.入萨缪尔柔顺的长发里,从上到下、十分有耐心地捋着。这样亲密的距离,会让他觉得怀里那个瘦弱的身躯已经开始依赖他、信任他了。
“没关系,慢慢来。”奥提特斯微笑着,在萨缪尔耳边轻声道。
他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他有绝对的自信,从萨缪尔嘴里吐出的答案,一定会是他所期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