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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失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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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年下

小霸王攻*兄长受

傅雪里一觉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守宫砂不见了。

那颗位于锁骨下方、那颗被他完好无损地保存了十八年的守宫砂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白皙如玉的雪色皮肤。

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任性放肆的傅雪里当场就吓出了泪水——他抱膝坐在榻上,哭得天昏地暗,不一会儿衣襟就被自己淌下的泪珠给浸湿了。

进门来伺候他的婢女一看混世小魔王竟然哭得像天快塌下来一样,心中又急又怕又担忧,转身出门就想要去禀告堡主——然而她的步伐还未跨出房间一步,就被还呜呜哭着的傅雪里一把揪住。

“呜呜……你站住!不要告诉兄长——”他还哽咽着,鼻头红通通,大眼里泡着泪,长发披下,里衣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整个人哭得都没了平时的神气。整个傅家堡的人都惯着、宠着他,即使是平日里被他多番捉弄的婢女,看到他哭成这样,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帮他整理衣服。

然而被心里有鬼的傅雪里扭身躲过去了。他心虚得要死,完全不敢让人发现自己失.身这件事。

毕竟兄长从小就告诉他,再怎么胡闹再怎么皮都行,唯独一定要洁身自好,护好守宫砂——否则他就得被从族谱上除名。

傅雪里在外面张扬跋扈的资本全依仗着傅家, 他怕极了,一想到那颗莫名消失的守宫砂,他就觉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他傅雪里今日就算完了——不行!若是被兄长发现,他就得被傅家除名,届时他的仇家可不得寻上门来找他算账?

不行不行不行!满脑子都被眼泪泡成一团浆糊,傅雪里还来不及擦眼泪,当即穿好衣服,从后院那个不为人知的狗洞里溜了出去——究竟是谁害得他失.身?!他傅雪里今日就要立下誓言,非要揪出那人,叫他对自己负起责来!

骑上心爱的红枣马,被冷风一吹,眼泪也干了,傅雪里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开始掰着手指,盘点可疑人物。

他虽然性格霸道,任性娇作,时常闹出点大动静来,可傅雪里乃是整个北原势力最强、家底最丰厚的傅家堡小少爷,就算再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现任堡主为他擦屁.股,并且还长了一派好相貌,人如其名肤色胜雪,傲起来便像是青崖边上的一点残雪,美得让人神牵梦萦,却又可观不可近。

光是闻名而来的爱慕者,就从北原排到了西域。

傅雪里十八了,却不太通人事。他只知道两人睡在一起,早上起来守宫砂就会消失,却全然不明白其中道理。

管他的,害了他就要给他负责!

小霸王身着白衣骑着红似血的烈马,气势汹汹地冲到头号嫌疑人的王府中——他策马到门前,甚至傲得连马都不下,径直从门前闯入,守卫却也视若无睹:他们老早就被主人下了命令,若是见到傅家堡的小少爷,不得阻拦,随他爱干嘛干嘛。

傅雪里一鼓作气冲到后院,一见到那个正装模作样在‍‌美‍‌人‍‌‍榻上小口饮酒的人,火气便不打一处来。

“于落英!你给我滚出来——”

被他叫到名字的人笑吟吟地望了过来。与傅雪里一样,他并未束发,外衫只披在肩上,慵懒地依身斜躺,一瞥一笑皆是风.情。于落英见到是他,眼里兴味十足:“这不是傅小公子吗?怎么会来到于某人府上?”

他是这附近最有名的纨绔,本就是个闲散王爷,成日里不闻世事,只搂着‍‌美‍‌人‍‌‍饮酒。若非他脾气温和,不爱闹事,恐怕傅雪里这小霸王的名号还得还给他。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气冲冲的傅雪里下马走到他面前,一双星眸里满是被点燃的怒火。

他与于落英相识于一年前,这纨绔子弟与他一见便臭味相投,时不时约他出来饮酒。可最近几次小聚,这人总是对他动手动脚,最后甚至不怀好意地告白说什么怜他好颜色,愿一度春宵。傅雪里当即大恼冷脸离席,实际上两人早在月前就已经闹掰,很少来往了。

可昨日却十分不同,昨日是他的十八生辰——傅家堡大摆筵席,邀请了半个江湖的人过来。自然也包括于落英。

此人本就恶行累累,很有可能是他连夜闯进自己的房间里,趁机与大醉的自己同寝——害得他失了清白!

于落英摊了摊手,状似无辜,“于某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清楚?”他笑吟吟地看着一脸怒容的傅雪里,又见他灰扑扑的, 竟是连外衫都是皱巴巴的,心中猜到了什么,又笑道:“雪里,还是说你终于愿意接受本王,离家出走了?”

“你做梦!”傅雪里气得跳脚,“我才不会接受你——”一想到面前这人竟敢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反而还像往日一样调侃他,傅雪里又气又急,竟是忍不住又落泪了。

大颗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滚出来,傅雪里倔强又委屈地盯着他,“你这恶人,为什么要害我!”

见过他嚣张、见过他冷傲,见过他被自己调侃得面红耳赤,面上的羞红如雪地里盛开的雪梅,可于落英从未见过他哭,当即就慌了神,顾不得自己仍是赤脚躺在榻上,立即走过来心疼地用绢子给他擦脸。

“雪里,你这是怎么啦?”于落英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脸,用绢子吸着他扑簌簌滚落的眼泪,“是在哪受了欺负?告诉本王,”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替你做主。”

傅雪里吸着鼻子,盯着他,忽然一把打掉他帮自己拭泪的手,将衣襟扯开。“你自己看看——”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于落英的目光触及那大片的肌肤,当即扭开头。他心跳如擂,见过多少玉女胴.体,竟不如面前这一小片肌肤让他来得心动——“怎、怎么?雪里这是要主动献身?”

他的声音已然慌了,可傅雪里完全没听出来。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会不知为何红了耳朵的于落英,觉得他的反应很是奇怪。他怎么像从未见过似的?

“不对,不是你。”傅雪里摇摇头。

夺走他清白的应当不是这人。一下子将这人的嫌疑剃除,傅雪里松了口气——他并不怎么喜欢于落英,就连找他给自己负责。确认了罪魁祸首并非于落英,傅雪里立即无情地收起眼泪,合拢衣服,半句话也不想给他解释,忽然转身就走。

“你、你就这么走了?”一头雾水的于落英看着他翻身上马,原本挺聪明的一个人,被反复无常的傅雪里弄得笨了不少。

“急事,告辞。”

傅雪里策马就走,只给于落英留下一小片翻飞的衣角,与一份比涟漪还轻的悸动。

从王府出来,傅雪里转头就奔向了第二个有重大嫌疑的对象家中。经历了一次乌龙,他虽然心里仍是慌张急躁,可却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如同无头苍蝇见人逮人,而是经过一番思索,这才决定了人选。

昨日是他的生辰,前来赴宴的人中除去他不认识的那一半,再除去与他只是酒肉朋友的那一半,再再去掉在他喝醉前就告辞回去的宾客,有作案动机和时间的就只剩下了那么几人。

他第二个找到的,是‌‍‎‎‌海‌‌棠‌‍楼的老板崔襄。‌‍‎‎‌海‌‌棠‌‍楼专为女子制香,一走进楼里,傅雪里就不由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不喜熏香,当即就皱起眉来——崔襄虽然比于落英要好一些,可他仍觉得十分抗拒。

“雪里,你今日怎么会过来?”崔襄本在整理香草,一见到他,眼神便不由得亮了起来。面对心上人,他局促得不行。他知道傅雪里不爱熏香,一时忍不住将手在衣摆上擦拭,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立即将手藏到了身后。

“崔襄,你昨天是不是偷偷进了我房里?!”傅雪里懒得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发问。他目光冷傲,偏生眼角又因哭泣而红了一片,就像是将自己的脆弱藏在了薄冰之下。

虽然被他以不好的语气质问,可崔襄半点都不介意,反而摇了摇头,温声道:“没有。”他目光清明,带着毫无掩饰的爱慕,“在雪里没有应允之前,我怎么会做出这种非君子之事?”

三年前他对误闯进自家后院的傅雪里一见钟情,即使傅雪里从不怎么对他露出好脸色,他也仍是温柔体贴地对待他,每逢节日他都会给傅雪里寄信述情。然而他的信上总是带着香气,傅雪里从不拆看,嫌弃得很。

“真的不是你?”傅雪里狐疑地看着他,“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偷亲我,被我抓包了。”

他指的是上个月时,他离家出走跑到‌‍‎‎‌海‌‌棠‌‍楼留宿,只是小小地午睡一下,不曾想醒来却看到崔襄一张大脸凑到他面前,紧张兮兮地闭目前倾,仿佛要轻薄他似的。

傅雪里当即大怒,给了他一拳便跑——这之后他连崔襄的信都不收了。若非兄长说他的生辰宴要大摆一场,也许他连这个人都想不起来了。

他提起这事,让崔襄既害臊又懊恼,他只是鬼迷心窍了那么一瞬,可却从未想过要做出什么违背傅雪里意愿的事情,当即充满歉意、紧张地道:“雪里……”他看起来就像是想跪下来道歉。

“算了算了,”傅雪里摆了摆手,“不是你就行。别的我已不介意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他莫名轻松不少,当即就大摇大摆地从‌‍‎‎‌海‌‌棠‌‍楼出去了,只剩下一个痴痴望着他背影、却又不敢将他留下的崔襄。

——不是崔襄,还会是谁呢?

接下来傅雪里又骑着马四处奔波,寻找着那个害他的罪人。总是在暗中跟踪他的某门派大师兄,一见到他便忍不住给他朗诵情诗的公子哥,不小心被他救了一次就想要以身相许的杀手——

统统都不是。不仅不是,在傅雪里不慎透露出自己寻人的目的之后,那几人竟然争先恐后地说出要负责的话来,甚至一个两个都激动又兴奋,吓得傅雪里当即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奔波了一天,傅雪里觉得很累,又觉得很委屈。

他身上满是尘土,长发乱糟糟的,灰头土脸,唯一称得上优点的脸全被盖住,只剩一双亮得惊人的水润眼睛。

他既没有找到那个罪人,又不敢回到傅家堡——他生怕一回到家,总是疼他宠他、生怕他受一点委屈的兄长便会像换了个人似的,黑着脸就要把他赶出傅家,让他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变成无家可归、人人可欺的小乞儿。

夜晚的凉风恰时吹起,傅雪里被风吹得发颤。想到这里,傅雪里鼻子一酸,压了一天的委屈难过立即涌了上来。他瘪着嘴将快累死的红枣马牵到树上,自己则是坐在树下,缩成一团,颤.抖着肩膀将头埋在衣服里哭了起来。

可他还没哭多久,身上忽然多出一双手来——身下一空,傅雪里发现自己被人轻柔地抱了起来。他抬起泪眼,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便再也忍不住,径直扑了上去。

“兄长——呜呜呜,”傅雪里泪汪汪地将头抵在他脖子上,边要哭,边要说话,含糊的话里都是委屈,“你怎么现在才来?”

终于找到了人,傅灯前将他抱紧,只用眼神示意身后声势浩大的一群侍从退下,自己则是抱着人往马车上走。

他纠着着眉头,想将怀里的小混蛋痛骂一顿,可一听到他的呜咽哭声,不仅心软成一片,就连那张冷硬的脸也不自觉柔化,张嘴就是哄。

“莫怕,兄长已经来了。”他的手抚着傅雪里的背,试图将那簌簌发抖的人给安抚好。“兄长找你找了一天——”他的话里满是无奈与庆幸,“下次不许这样。”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原本还好好依偎在他怀里哭泣的傅雪里突然浑身一僵,当即就挣扎地想跳出他的怀抱。

可傅灯前自小便学习了傅家独门功法,一身好武艺,要制服他这只只会胡闹的草包实在太过轻易。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傅灯前的心仍像是被煎过一般难受,不好好抱他在怀中确认一番,又怎么能放过他?

“莫闹。”傅灯前使了点力气,将人完全锁在自己怀里,“兄长这就带你回家。”

“……你把我放开,”傅雪里打了两个哭嗝,又心虚又慌张,“兄长——你自己回去好不好,就让雪里一个人在外面。”他委屈巴巴地揪住傅灯前的衣襟,明明满眼都是泪,可却固执地睁大眼睛。

他生怕回到家里,傅灯前发现了他的异样,立即就会将他赶走。他绝对、绝对受不了被自己最依赖的人抛弃。傅雪里将自己的自尊看得比谁都高,若他一定会被赶走,他宁可选择自己主动离去。

“我不要回家。”傅雪里重复了一句,一滴眼泪已然落了下来,顺着他的脸滑到他的尖尖下巴上。

一向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的人露出这样的神情,傅灯前心疼极了,他忍不住停住脚步,低下头,轻柔地吻去那些欲落不落的泪水,低声道:“为何不愿回家?是否哪个下人伺候不周?”他皱起眉,冷声道:“你和兄长说,兄长处理。”

他此时对傅雪里越好,傅雪里心中的惊慌心虚就越盛。他摇头不肯再说一句话,只是低下头兀自抹泪。他平日里怪癖颇多,不怎么爱让人接触身体,唯一拥有这个特权的傅灯前此时却也被他挡住,就连他想要为自己拭泪,也被傅雪里躲开了。

“究竟怎么了?”傅灯前抱紧他,眉眼面容上的寒意越来越胜,心中急躁更是叫嚣不已——再找不出傅雪里异常的原因,他就要压不住心头的邪气了。

“是兄长哪里做错了吗?还是谁胆敢欺负你了——雪里,”傅灯前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兄长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怕,有兄长在的一天,就是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兄长也会为你善后。”

父母早逝,他从小就承担起了照顾幼弟的责任。傅雪里会变成这样一个作天作地、任性胡闹的小霸王,全都是他宠出来的。傅雪里常在外闯祸,给傅家堡结下不少仇家,每次善后傅灯前总需要费上不少力气,可他从未后悔过——他只要傅雪里开心,别人如何,关他何事?

傅雪里不让他亲,他便将整张脸贴过去,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不要哭。你一哭,兄长心都要碎了。”他的声音里盛满了无奈、珍视、与心疼,温柔得就像能够将坚冰融开的暖火。

傅雪里与他对视一眼,见着那些,终于是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上一次嚎啕大哭还是初次掉牙时,平时只有他将人欺负哭的份,傅灯前哪还看过他这样。他一时心神大乱,搂着怀中的小魔王不知所措,只好不停地抚他的背、亲他的脸,嘴里哄着“兄长在”之类的软声软语。

自觉闯下大祸的傅雪里终于受不了他的柔情攻势,断断续续地自白:“呜呜呜——兄长——我——我的清白没啦!”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颤.抖,还非要将衣襟拉开,把那块原本点着守宫砂的肌肤露给他看。

“兄长,”傅雪里揉着眼睛,眼泪越揉越多,“不要将我赶走……”

下一秒,他就被傅灯前紧紧地搂住了。

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傅雪里嘴.巴一瘪,又要放声哭泣。可傅灯前的话犹如忽然吹起的这阵夜风,将他哭得发热的身体吹凉,将他心底的不安全都吹散了。

傅灯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兄长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将你赶走呢?”他凑到傅雪里的脖颈前,一边落下几个轻吻,一边低声道:“昨夜的事,雪里莫非都不记得了?”

得知自己不会被赶走,傅雪里安下心来。不过他先前哭得太厉害,整个身体都抖成筛子,脑子也还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傅灯前所言何事,只愣愣地“啊?”了一声。

傅灯前一看就知道他忘了,心中无奈,却是一点怒气都没——他爱傅雪里太深,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惹人怜爱。被哄好的人乖巧地坐在怀里不闹不哭,傅灯前松了口气,将他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车内四处都铺上了软垫,还有一方矮桌、放着傅雪里最爱的茶水果子。傅雪里乖乖坐好,见傅灯前将旁边叠好的一套衣物拿来,便主动地将自己的外衫解开,让傅灯前帮他换下湿透的、脏兮兮的衣物。

“兄长……”换上干净衣服的他张开手要人抱,还顺带着打了个喷嚏,“有点冷。”

傅灯前将他抱到怀里。他体温偏高,傅雪里一向喜欢钻他怀里。“下次出门,衣服要穿好。”马车已然走了起来,他搂着傅雪里的腰,生怕他摔了。

“哦。”傅雪里乖乖应了一声,靠在他胸.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将手伸进傅灯前的衣服前,将交叠的领口扯了开来——那颗他看了千遍,本应该和他同一个位置的守宫砂,竟然也和他一样就这么没了。

他惊到一般地飞快收回手,混沌的脑子里猛然浮起一些模糊的记忆。

傅雪里脸红了。他偷偷看向傅灯前,后者正一脸平静、凝视着他。傅雪里小声道:“……兄长,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是。”傅灯前将他贴在颈上的几丝乱发拨开。

“……是我睡了兄长?”

“是。”

“所以我和兄长的守宫砂……”傅雪里说不下去了,他又委屈、又担心,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傅灯前:“兄长,我们不会被一起赶走吧?”

“不会。”傅灯前握住他冰冷的手,“傅家堡谁敢把你赶走?”

“可是你不是说失了守宫砂,就会被除名吗?”傅雪里糊涂了,委屈地指责他。

这话一听就是谎言,也只有单纯的傅雪里才会相信。傅灯前心中一跳,面不改色,手却握得更紧了,“有兄长在,不怕。兄长已是堡主,这不合时宜的族规,改掉也可。”

“是这样吗?”傅雪里疑惑地问了一句,见傅灯前点点头,生性单纯的他便也立即放下心中大石,不再去细想,而是高高兴兴地搂住了兄长的胳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娇气地将嘴.巴一撅,开始事后算账,“害得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兄长,你要赔我。”

“原本要告诉你,可是回房你已经不在了。”傅灯前眸色一暗,“你将兄长吓坏,该怎么赔?”

他提前醒来,身边的人仍在安然睡着,便起身去膳房看看早点。没想到一回来,原本还安稳睡着的人竟不翼而飞。他又急又担忧,还以为傅雪里酒醒之后反悔,立即停下手中事务,亲自带人去找——

“我怎么知道……”傅雪里轻哼一声,鼓起脸,“我不管,都是兄长的错。”他眼巴巴地看着傅灯前,声音不知比与旁人说话要软和多少,“兄长——”他拖长了声音,“你都不知道雪里今天有多累。”

他将自己今天找人的事情统统告诉傅灯前,甚至还数着手指跟他说自己的怀疑对象。傅灯前原本耐着性子听他撒娇,可越到后面,他便越听不下去。

他明明就已经警告过那些人不要接近雪里,为何那些人却仍这么不识趣?!而且竟还有几人是他从未听过的……

傅灯前觉得很心焦。

守宫砂是傅家的传统,‎‍‎‌男‎‍‌‍‌女‌‍都有,可关于没了守宫砂就会被从族谱上除名一事,却是他编的——傅雪里从小就人见人爱,即使再怎么任性,也仍会有大把人将心捧到他面前任由他践踏。傅灯前生怕他的宝贝就这么被人偷走,因此从小就告诉他要洁身自好,不能随随便便被什么人骗走。

昨日生辰宴会,他在宴会上连续回绝了多门亲事,回头一看才发现傅雪里喝了不少酒,整个人已经醉醺醺的。他连忙将宴会遣散,吩咐下人送走宾客,自己则是将傅雪里带回房间。

然而一进房间里,发起酒疯的傅雪里便不让他走了。他比平日里更难缠、更任性一百倍,却也比平日更娇憨可爱,叫傅灯前又爱又怜,再也忍不住那份压抑已久的爱,诱哄着他做出了一些本不该发生在兄弟之间的事情。

傅雪里真真是被他养得任性极了,就连床上也着实折腾。实际上昨晚傅灯前被他弄出来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他却浑然不觉,整颗心都泡在蜜罐里——这甜蜜之下,却仍藏着恐慌。

他不知道傅雪里究竟愿不愿意就这么和他在一起。

“兄长——”傅雪里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可一向会应和他的傅灯前却只是愣愣地盯着他,他便有些不满起来,鼓着脸:“你倒是说说话啊。”

傅灯前回过神来,心却被嫉妒和不安缠.绕着。他不由得收紧了抱着傅雪里的手,低声道:“雪里,你可有怪罪兄长?”

傅雪里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这是个任性撒娇的好机会,当即打蛇上棍,“怎么不怪罪——都是兄长害我今日受罪,你看,”他将手张开摆到傅灯前眼皮底下,“骑了一天的马,我的手都磨红了。”

他本就娇气得一点苦都受不了,能憋到现在才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真的?”傅灯前立即紧张起来,抛开自己的心思,转身找出上好的膏药。

傅雪里依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让他给自己上药。他赤着脚三两下也把亵裤蹬掉,两条又白又滑的长腿亮出来,弓起膝盖踩在傅灯前的腿上。

“兄长,”他两只手都搂住傅灯前的脖子,可怜兮兮,“我的腿也好痛。”

他的兄长明显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雪里自己擦腿好不好?”

“不好。”任性的小霸王固执地摇了摇头,忽然凑到傅灯前耳边轻声道,“兄长,我都想起来了,你昨晚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的气息在耳边游.走,傅灯前僵硬得动也不敢动,对上那双单纯的眼眸,他更是有些心慌意乱。“雪里……”

两人挨得这样近,他身上起了什么反应,傅雪里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虽然什么都不懂,可直觉却准得惊人,再加上昨夜的混乱记忆,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兄长——”傅雪里眯着眼看他,“你坏了我的清白,你是坏人。”

拿了便宜还卖乖,就是他傅雪里本人。

可偏偏傅灯前最吃他这一套,当即羞愧自首:“是兄长错了。”

“那我要兄长陪我去别庄玩三天,我还要日日喝那边酿的梅子酒——”傅雪里得寸进尺。他爱酒,可傅灯前总不让他多喝,怕伤身。

傅灯前刚想拒绝,可面前人不依不饶地搂着他撒桥威胁,他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地应下。

“兄长你真好。”傅雪里高高兴兴地亲了他一口。他展颜笑起,明眸皓齿的动人颜色最让傅灯前挪不开眼,他亲热地挨到傅灯前耳边,“兄长,你知道吗?”

“什么?”

“今日我醒来又慌又怕,就怕兄长把我赶走。”他心情大悦,前事一概不计,也将心里话全都老实地与傅灯前分享。他神情间明显流露出的害怕,让傅灯前心揪不已,正想好好安慰他一通。

“没有了傅家堡,我能去哪呢?我只能去找那个夺走我清白的罪人让他负责了。”说了一通让傅灯前不高兴的话,然而傅雪里忽然又有点腼腆地低下头来。他一向没这种情绪,脸颊上一抹难得的绯红让傅灯前有些看呆了,“可是兄长,”他贴着傅灯前,声音又甜又软,“那些人都不是雪里想要的。还好是兄长——”

他是真心实意的,比起外面那些不知来头的爱慕者,果然还是傅灯前最让他安心、放心。

“雪里……”傅灯前被狂喜击中,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想将人搂得更紧一些,可手不小心又滑到他裸露出来的大.腿上,一时心猿意马,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傅雪里挑起眉来。他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兄长这个样子,有些新奇,又让他心痒痒地,有点想欺负他。

“兄长,”他伸出手去戳了戳傅灯前腿间一直顶着他的硬物,状似天然无辜地问道:“这是什么?”

他一脸纯真地作恶,傅灯前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当即将人搂住,自己则是侧倒躺到马车里的软垫上。傅雪里骑在他身上,一脸茫然无措。

“兄长来教你。”傅灯前将手探入他光滑的腿间,触摸到那也已经有些精神的东西,“兄长会让你舒服的。”

“那当然了。”傅雪里被他的手摸得一颤,可面上却仍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神情。他抬高下巴,明明白皙的面上也已经开始泛起桃红色,却仍要倔强地保持镇定,嘴里说着任性的话,“不舒服的话,我就不要兄长了——”

也不知道今晚的他会不会比昨晚更乖、更听话一点。傅灯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回想起自己昨晚被折腾得快要晕倒,心底慢慢升起一点诡异的满足:

罢了,横竖是他一手宠出来的小霸王,在床上再坏一点又如何?

最好再坏一些,再任性一些,好叫世人都无法忍受他的蛮横任性,让他知道——只有兄长这里,才是他唯一可去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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