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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圆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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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月的医术确属高超。在灾情得以平息之后,他又为念薇精心调养了半年有余。某日,当他为念薇诊脉时,指尖轻拂,忽感脉象之中隐约有滑脉之征。他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收回手,温声道:“夫人,恭喜了。”

此喜讯传出,齐国公府顿时欢天喜地,仿佛整个府邸都被一股暖意笼罩。

念薇性情温和,仁心善举,自入嫁齐国公府,便深得府中上下之心。她不仅待人宽和,更因善于经营,使得铺中生意兴隆,手头宽裕。她常慷慨赐赏家仆,无论是丫鬟还是管家婆子,皆对这位世子夫人敬爱有加。如今她身怀六甲,齐国公府自是欢欣鼓舞。

齐国公夫人亲至念薇院中,握其手,眼中充满慈爱:“好孩子,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可是我们府中的头等喜事。”

念薇微微一笑,颊边泛起淡淡红霞,“母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齐国公立于旁侧,虽未多言,但眼中也满是欣慰之色。他轻拍齐淮肩头:“淮儿,你亦要多加关照念薇。”

齐淮连连点头,投向念薇的目光满是宠溺与期盼。他轻轻握住念薇的手,低声说道:“夫人辛苦了。”

念薇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一阵暖意涌上。她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到来,不仅是为齐国公府带来了喜悦,更是为她与齐淮的生活增添了新的意义。

过后的日子,齐淮、齐砚两兄弟,自是不敢如往日那般与念薇嬉闹,唯恐伤了她腹中那脆弱的小生命。倒是便宜了方霁月这厮,他借着医者的身份,得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在念薇身旁,细心照料,愈发显得从容自在。

时光匆匆,转眼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念薇为齐家诞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齐国公夫妇与老太爷喜形于色,乐得合不拢嘴,府中上下更是欢腾一片,喜气盈门。

然而,让念薇更为欣喜的是傅其弦的归来,而更令她感到惊喜万分的是,与傅其弦一同归来的,竟然还有顾宇珩。

那日,念薇正坐在院中给两个小宝宝做衣裳,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发间,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傅其弦一袭青衫,风尘仆仆却难掩英气,而站在他身旁的,还有她日思夜想的顾宇珩。

“夫君!”念薇手中的绣绷“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身,眼中瞬间盈满泪水,仿佛所有的思念与期盼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傅其弦和顾宇珩相视一笑,均快步上前。然而,念薇却一时怔住,不知该投入谁的怀抱。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中既欢喜又为难。

就在此时,齐淮也踏进房门,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他抢先一步将念薇紧紧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好夫人,这才半日不见,就想为夫了是不是?”

念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随即脸颊泛起红晕,轻轻捶打他的胸口:“你……你胡说什么!”

傅其弦与顾宇珩见状,不禁失笑,院中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此次回京,多亏了萧三公子相助。”落座后,傅其弦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感慨与感激。

原来,萧吟风为了救他们,精心布下了一场权谋大戏。他巧妙利用朝堂上的权力博弈,制造出一场“边疆危局”,迫使昭玄帝不得不重新启用顾宇珩。与此同时,他暗中策划了“假死脱身”之计,让傅其弦在流放途中“意外身亡”,实则金蝉脱壳,悄然脱身。这一番谋划,既保全了二人性命,又为他们铺就了一条重返京城的隐秘之路。

念薇追问,傅其弦方才仔细解释。

萧吟风暗中收买御史台官员,联名上奏,强调傅其弦虽因诛杀李澈而获罪,但实为“护国除奸”之举。同时,他派遣心腹混入押送队伍,在荒漠中制造了一场“李澈余党刺杀”的假象,傅其弦“重伤坠崖”,生死未卜。此外,萧吟风还命人散播傅其弦遭遇李澈余党刺杀、以身殉国的悲壮传言,以此博取朝野上下的同情与惋惜。

然而,这一切皆是萧吟风的精心布局。傅其弦的枷锁早已被调换为活扣,坠崖之际,暗卫以钩锁将其救下。崖底则提前布置了接应的江湖势力,并以一具死囚尸体替换傅其弦,掩人耳目。

至于顾宇珩,萧吟风则暗中调动了睿王在北境潜伏的叛军势力,命人假扮流寇袭击边疆重镇,同时故意散布“李澈余党勾结北狄”的虚假情报。他还派遣死士在边关粮仓纵火,并留下刻有李澈私兵印记的箭头,精心制造出叛军作乱的假象。这一连串的布局,既逼真又周密,成功让朝廷误以为边疆局势危急。

此外,萧吟风还伪造了一封叛军书信,信中声称“欲迎顾宇珩为将,共谋大业”,并故意将这封书信“不慎”泄露给三皇子党羽,借其之手呈递至昭玄帝面前。与此同时,他安排边疆老兵在京城酒肆中借酒哭诉:“若顾将军在,何惧北狄!”这番言论迅速在民间传开,激起舆论波澜,暗示顾宇珩在边疆仍深得军心与民望。昭玄帝因此意识到,北境局势动荡,唯有熟悉边疆事务的将领方能稳定局面,而顾宇珩的‍‎‌‍军‎‍事‍‎才能无可替代。

此后,顾宇珩与傅其弦联手,击退了“北狄”的进犯。傅其弦便这般奇迹般地“复活”,重返世人视野。这一场瞒天过海的计谋,既保全了傅其弦的性命,又为他洗清了罪名,可谓天衣无缝。

昭玄帝迫于边疆危机的紧迫与民间呼声的高涨,最终下旨封顾宇珩为“忠烈侯”,并赦免了他与顾澈的死罪。与此同时,他也免除了傅其弦先前的罪责,命其返京,官复原职。

“萧三公子当真智计超群,令人钦佩不已。”齐淮微微叹息,话语间夹杂着敬服之色,又有几分难以掩饰的自嘲,“我本以为自己智谋尚可,然而与萧三公子相较而言,实在是相形见绌。”

顾宇珩深表赞同,他的目光悠然投向遥远的天际,仿佛在那无尽的苍穹中,重演着萧吟风那一次又一次巧妙的布局。

“二皇子若能得萧三公子助力,无疑是如获至宝。”齐淮微微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棋局的走势。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中带着探究与期望,“以他的智谋,倘若能全心全意辅佐二皇子,二皇子的宏图伟业必将事半功倍。”

傅其弦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如今萧吟风与我等交往密切,三皇子对他的信任,想必已大不如从前。萧吟风在萧家,相较于萧临风和萧乘风,难以获得足够的重视。在我看来,他投入二皇子门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傅其弦深知萧吟风伸出援手的缘由。起初,萧吟风仅有意解救傅其弦一人,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场“边疆危局”确实需要一位少年将军的参与。霍家隶属大皇子势力,若功劳尽归霍家,这绝非萧吟风所愿见到的局面。因此,当傅其弦提议将顾宇珩纳入计划时,萧吟风欣然应允。二人合力,终将这出大戏圆满落幕,既保全了傅其弦,又为顾宇珩铺就了重返朝堂的道路。

“为何你们如此笃定,二皇子必将荣登帝位?”顾宇珩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他自幼在边境长大,与诸位皇子鲜有往来,对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更是所知寥寥。而那位曾救他于危难的萧吟风,如今正效力于三皇子门下,且有意拉拢他为三皇子效力。这一切,令顾宇珩心中愈发不解——为何傅其弦与萧吟风会如此坚定地支持二皇子?他们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傅其弦微微一笑,反问道:“我自幼为二皇子伴读,傅家自那时起便与二皇子绑在了一起,你可知这其中缘由?”

顾宇珩自是对此一无所知,摇了摇头。

“这是我姑母的意思。”傅其弦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姑母入宫时,三位皇子均已出生。那时二皇子的生母早逝,他被抱到姑母身边养育了一段时日。姑母常说‘三岁看老’,她那时便认定,二皇子有帝王之相,于是让我做了他的伴读。至于姑母为何确信二皇子必能荣登大宝,则是在二皇子成亲之时。”

那年,二皇子李瀚年方十八,迎娶了他的王妃孙怡然。成婚前,傅贵妃曾问他:“你可喜欢这女子?”

李瀚含笑答道:“自然是喜欢的。”

傅贵妃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可我看得出来,你更喜欢方婉柔。”

李瀚沉默片刻,坦然道:“初见婉柔时,我确实曾一时心动,甚至动过娶她为妃的念头。可后来我仔细思量,相看了这么多闺秀,为何偏偏对她心生好感?思来想去,发现不过是因为她生得最为貌美。然而,天下‍‎‌‎美‍‍‌‎‎人‌‎‍‎‍何其多,我岂能仅因容貌便决定终身大事?”

后来,李瀚娶了孙怡然为妻,方家又将方婉柔送入府中为妾。傅贵妃再次问李瀚:“如今,你可还喜欢这女子?”

李瀚依旧含笑答道:“喜欢,比从前更喜欢。”

傅贵妃挑眉追问:“那你为何不一开始便迎娶她?”

李瀚神色从容,答道:“若娶了她,便无法迎娶孙怡然。”

傅贵妃闻言,不禁大笑出声。自此,她更加确信,二皇子李瀚必能成就大业。

“原来如此,二皇子竟有这般胸襟与远见。”顾宇珩不禁感叹,“顾家出事后,我曾问二叔,顾家是否真有谋逆之心。二叔向我坦言,此事为真。祖父确有意,而他……也动了此念。祖父自是希望顾家再进一步,而二叔却是为情所困。”

他的目光略显黯淡,接着说道:“往昔,二叔对傅家的大小姐傅芷澜一往情深,遗憾的是,天意弄人。当他终于鼓足勇气向她倾诉衷肠时,傅家大小姐的心中已另有他人。她委婉地拒绝了二叔的情感,导致二叔长时间地陷入了失意之中。”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讽刺。”顾宇珩语带感慨,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沉思:“后来,傅家大小姐未能如愿嫁给心上人,反而入了深宫,一步步攀登至今日权倾一时的贵妃之位。这段看似已经画上句点的情感纠葛,却在二叔心中埋下了一颗难以释怀的种子。”

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二叔始终坚信,如果自己是九五之尊,便能够赢得傅芷澜的芳心。这份执念,并未因时光流逝而淡去,反而蔓延成了策动谋反的勃勃野心。”

提及此事,顾宇珩轻轻叹息,话语间流露出由衷的敬佩:“情之一字,何其难解,二皇子年纪轻轻,却能洞察其中奥妙,不被情感所困,不被美色所诱。这样的定性,实属罕见。”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与二皇子相比,终究是望尘莫及。傅家对二皇子的器重,的确有其深远的意义。

齐淮听后,轻轻点头,语气之中透露着深沉与坚定:“我齐氏一门,亦是因为傅贵妃对二皇子的青睐有加,方才不遗余力地予以扶持。”

外界或许难以洞察齐家受傅贵妃恩泽之深。当年,他的祖父险些卷入一桩文字狱,那场风波几乎让齐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若非傅贵妃从中斡旋,巧妙调解,齐家上下恐怕早已性命难保,甚至连琅嬛阁中那万卷珍贵的藏书,也难逃付之一炬的厄运。

那场危机虽已过去多年,但齐淮每每想起,仍心有余悸。傅贵妃之恩,于齐家而言,不仅是挽狂澜于既倒的再生之恩,更是保全文脉基业的关键所在。这份深重的恩义与信赖,齐家誓死守护,不敢或忘。

念薇倾慕傅贵妃已久,听闻顾宇珩与齐淮之言,对她的好奇更甚。尤其是在听到顾宇珩提及,傅贵妃曾心有所属,却因命运捉弄被迫入宫时,酸涩之感顿时涌上心头。她不禁为傅贵妃的命运感到深深的惋惜,与此同时,内心深处的好奇也如破土而出的春草,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疯狂生长。

“傅贵妃的中意之人……究竟是何人?”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隐隐有些不安,仿佛揭开这段尘封的往事,会触及某些深埋的秘密,甚至有可能颠覆她对傅贵妃一直以来所有美好的认知。

然而,这份好奇犹如洪水猛兽,无论她如何努力克制,都无法抑制那股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能赢得傅贵妃这般才智过人的女子的一片芳心的男子,是位才华横溢的文人雅士,还是位英姿勃发的将门之后?

她不禁在心中展开无尽遐想,那位男子,是否也曾为傅贵妃的离去而黯然神伤,是否也曾在这重重宫墙之外,默默守候着那段未了的情缘?

她的目光在顾宇珩、齐淮和傅其弦之间游移,渴望能从他们的回答中,寻得一丝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

傅其弦轻轻一笑,语调平静却饱含深意:“这等事情,实属不便与外人道也。”

念薇的目光在其他两人身上一扫,只见齐淮满脸困惑,显然对此事毫无头绪;而顾宇珩也是一脸的茫然,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二叔从未透露过半分。”

无奈之下,念薇只得缓步走向傅其弦,细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你心里,我竟也成了外人么?”

傅其弦将她拥入怀中,动作温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语气却依旧坚决:“你既已是齐淮的妻子,自然与外人无异。”

念薇不肯罢休,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追问道:“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对我坦言?”

傅其弦低头深深地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语带戏谑却透露出真心:“唯有你嫁我为妻。”

任谁也没法想象,就因为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世子夫人竟真的改嫁了。

两人的婚礼,在苏卿尧重返长安之际盛大举行。靖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云集,长安城中的权贵名流悉数到场,甚至连宫中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于是,长安城再度掀起一阵轰动——靖国公世子荣归故里,那位曾为齐国公世子诞下一对双胞胎男孩的世子夫人,竟与世子离异,随后又风光再嫁靖国公府,与世子重修旧好,再续前缘。

消息如同疾风骤雨,迅速传遍长安的大街小巷,激发了无数热议。茶楼酒肆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说书先生们把握住这难得一遇的题材,将这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他们添枝加叶,将念薇与傅其弦的往昔描绘得如丝如缕,又将她与齐淮的分离渲染得惊心动魄。情节之曲折,情感之丰富,令听众如痴如醉,拍案叫绝,仿佛亲身经历了这段传奇般的姻缘。

然而,这一次,鲜有人再以“丧门星”一词贬低苏氏。相反,众人纷纷感叹她的福气,羡慕她虽历经波折,终获幸福。她的故事,不仅成为长安百姓闲暇时的谈资,更传遍了全国各地。尤其是临安城的白姓,无论是闺阁少女,还是市井妇人,提起念薇的名字,眼中都闪烁着钦佩与向往的光芒。

念薇的故事,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她们前行的道路,正因如此,许多女子从中汲取勇气,毅然决然地与不幸的婚姻决裂,踏上全新的人生旅程。这也使得临安城的风气,在无形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至于傅贵妃心中所系之人究竟是谁,念薇或许早已洞察其秘,然而对于我们而言,那依旧是一个未解的谜团。因为,那已是另一个故事,一段尚未展开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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