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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门派师兄都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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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财害命,天理不容,那么,负心又害命呢?对于这个问题你莞尔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此刻,你正一步步走向大雪封山的高峰顶,那里有你需要的最后一样祭品——大唐十三门派的霸刀弟子。

“师兄。”你贪婪地盯着霸霸高大的背影,柔情美目藏住蛇蝎之心。

被叫到的青年身体猛然绷直,以至于本就魁梧的身体显得更加威武霸气。他微微侧首看向你,紧抿的唇轻轻动了动,但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很紧张。

这个陷入情网并在不久前对你表白的男子独自一人来这人迹罕至的山顶赴约,现在轮到你对他的感情进行最终宣判了。

宣判啊,真高兴呢,最终判决是……死刑!

感觉到你走到背后,霸霸难耐地咽了口唾沫,语调颤抖:“你、你……”

“嗯?”手臂环住他的腰,脸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背上,你闭眼喟叹一声——这就是在人间的鲜活感啊,很快你就要回到人间了。

“我、我之前说的……”

“我知道的,师兄,”你睁开眼,眼底泛起冰冷的笑意,“你说你的命和你的刀会保护我一辈子,你想知道我愿意吗?”

你踮起脚,往再次抿紧嘴唇的男子耳边吹了口气,惊得他在冰天雪地里身体一颤,带有薄茧的厚实手掌一下子抓住你的手。

“愿意吗?当然愿意啊,不过师兄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霸刀师兄赶紧转过身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你低头痴痴一笑,掩藏在袖子里的纤细手掌握住被各门派弟子的血染得发黑的剑。

对你丝毫不设防的霸霸双手握住你的肩膀,低头看着你,神色深情而郑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怕是拼上性命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寻来。”

“这样啊……”抬头微微一笑,你凑上霸霸坚毅的唇,左手掌抵上他的胸膛时右手的剑也一并刺入。

来不及高兴你主动的亲近,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就让他眼前发黑。他踉跄了下,缓缓低头看了眼被利刃刺穿流血不止的胸膛,再抬头眼里掩不住被背叛的怒火和痛苦。

手掌像铁钳一样死死握着你的肩,他大吼:“为什么这样对我!”

“滋”的一声,回应他的是你用力将剑推进他的胸腔,剑锋转动搅碎他的心脏。

“为什么啊,”你对他歪头一笑,“因为我一开始就只想要你的命啊~”

身受重创的霸刀被你无情一推,跌入深不见底的山崖,你站在雪风烈烈的崖边望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拢了拢乱了的发丝。

“呵,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妩媚一笑,转身离开。

男人啊……

浸泡在黑色莲池里的你浑身赤裸,雪色肌肤被黑红雾气爱抚,一寸寸灼烧又一寸寸复原。洗炼此间身,重归红尘人。

冰火两重天的痛苦蔓延身体每一处,大唐十三门派精英的血气和命气在你周围横冲直撞,像索命的冤魂,咆哮着,哀嚎着,最终被你吞入腹中。

眉头舒展,你睁眼看着半空中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剑勾起一抹笑。那把剑夺去了十三个爱你的男子的性命,为的就是今日助你重返人间,再不受阴间法则的制约。

当世十三人杰的运数足以帮你挡住天道的追查和惩罚,而他们的力量则能让你脱离鬼身,自由行走在阳光下。也就是说,洗魂之后你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作天作地而不必担心前尘后世的因果报应。

“真是美好的未来啊。”感叹后,一手托起最近的墨莲,你低头吸了口沉郁的香气。

再抬头,手中墨莲已化作齑粉混着汁水从你指缝落下。

被压制的痛苦反扑而来,越来越多的墨莲被你吸收殆尽,转瞬间池中只剩黑压压的池水。剑光猛然大盛,你双眼一闭,固心受神接受最后的洗礼。

光芒弱下,空无一人的池边突然出现一抹紫色幽影。他扶颚望着晕倒在池中被一把剑托着的你,露出风情万种却不怀好意的笑。

而后,他伸手虚空一抓,可怕的力量撕咬着那把夺了他性命的剑。剑发出颤抖的哀鸣,周身剑势不稳,剑光一强一弱不断变换,这是它在为主人负隅顽抗。

“或许,你希望染上你主人的血?”毒哥精致的眼一眯。

下一刻,力量用尽的剑发出最后一声嗡鸣,猛然挣脱毒哥的禁锢,朝斜方冲去,寸寸碎裂。

“多忠心的兵器啊,只可惜你跟错了主人。”嘴上说着贬低你的话,可当他看到你要被碎片划到时还是手臂一收将你拢进自己怀里。

目光沉沉看了你许久,毒哥才轻哼一声,抱着你飘出这里。

“冤家。”

坚硬的墓碑经历时间和风沙的摧残变得破旧不堪,连碑文都模模糊糊,难以识别。然而,即使不看上面的字你也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

因为,那是为你立的墓碑,是陪伴你渡过漫长岁月的伙伴。

刚要伸手去摸,你就看到曾经的情人,天策的军爷坐在曾经你们一起坐过的沉木吊椅上朝你微笑,手指点了点他身边的空位。

“过来啊。”

视线从吊椅离开,场景突变。你冷凝地看着戴着手套,叼着玫瑰的俊朗青年。

感受到你戒备的眼神,一身金贵的藏剑师兄扭头看你,灵动的眼珠温温柔柔。可是他的脸颊带血,手下撑着的是棺材。

棺材?对啊,他们都死在自己剑下了啊……

恍惚间你一激灵,长睫忽闪,猛然睁眼。入眼,几口棺材胡乱摆放,幕天席地中一片荒凉阴森。再一定睛,你发现自己正处于牢笼之中。

左右张望,你试图弄清楚情况,结果一转头恰巧对上了也转头看你的死鬼情人军爷。

“你?”你眯眼细细打量着浑身透着诡异的男人,娇媚的脸庞显露拒人千里的冰冷。

军爷走到你面前蹲下身来,盘腿而坐,隔着牢笼紧紧盯着你,目光痴迷、怨恨而危险。他既想保护你又想毁坏你,更想把你撕碎揉进身体与他再也不分开。

你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道:“你,骗我?”

骗?军爷冷笑一声,摸了摸右颊上的血痕,没有说话。

之后,不管你怎么做,他除了用渗人的目光盯着你就没有其他动作。无奈,你只好靠着牢笼坐下,闭上眼养精蓄锐,心中暗自忖度当前形势。

没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你的发丝,轻柔而眷恋。坐在你身后的军爷将你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冷硬的脸好不容易柔和了些。缠着缠着,他忍不住勾出你的头发在牢笼外轻轻一吻。

而莫名睡着的你不知道在那之后看似沉稳冷静的男子突然变得暴虐,再看向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只不过眼眸明明灭灭间挣扎再三才放任心火压制恨意。

进入牢笼,他把你抱进怀里,亲吻了下你的发顶,才与你十指相扣,低头以唇缱绻于你的项颈。每亲近一分,他对你的爱恨就越焦心一分,扰得他忍不住咬住你柔嫩的颈部皮肤细细舔舐,让冰冷的寒气染上你的身体。

那是死亡的温度,于你而言熟悉到厌恶的东西。你即使已经入睡,感受到讨厌的东西靠近也还是狠狠蹙眉,身体表现出抗拒。

军爷抬眸望了你一眼,将唇贴着你已经温热不少的肌肤一路游移而上,最后抵着你的耳朵低语:“冷吗?别担心,月圆夜后你就再也不怕冷了。”

而那之后,他们就可以永远困住你,在阴间与你继续纠缠。

“别想逃啊,小师妹……”

闻言,你眉头皱得更紧,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可是明明听见了军爷的恶言,你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只能在他怀里慢慢失去意识。

将完全失去意识的你抱紧,军爷与你两颊相触,爱怜地蹭了蹭。

“不会很疼的,”星目中隐隐有疯狂之色,“地狱火海很快就会让你回到我身边,收了我聘礼的你可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

黑暗中有人发出低磁的冷笑,望了眼在牢笼中相拥的两人,转身离开。

神思混乱,身体沉重,你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事物,只听得有熟悉的青年音呼唤着你,一声声饱含‌‎诱‎‎‍‍‌惑‎‍‌却让你不寒而栗。

你抗拒不已,手指颤抖,拼命往上抬,想捂住耳朵,可努力再三也只是僵直了身体躺在原地做无用功。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柔,像纤细秀丽的白练缠上人苗条柔软的腰肢,绑得人缠绵窒息。

突然利剑出鞘,玄衣飘逸的纯阳道长在幽幽鬼火中举剑端详,幽深的眸子只看着自己的剑,可话却是对着耐不住性子的七秀说的。

“若想我现在了结了她,你大可以过来。”说着,剑刃便对准了昏迷不醒的你。

气氛变得紧张,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久七哥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

“你也只有做做样子罢了。”他可不信这冠冕堂皇的臭道士下得了手,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人被关在牢笼里心疼不已非要抢过来自己守着。

“哦?做做样子吗?”

道长微笑了下便执剑向你刺来,毫不留情。

“你!”手中折扇猛地飞出,瞬间与剑身相抵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火光四溅。

七哥脸色铁青,怒气勃发——刚才他真的被吓到了!要是他晚一步,你就会香消玉殒!臭道士手里的剑可是能碾碎魂魄的!

“好,好,好!算你狠。”七哥收回折扇,五指死死扣住,不善地盯了道长一瞬拂袖而去。

见人离开,道长利落收剑,低头细细打量着你,神情若有所思。

当初你拜入纯阳,虽与他同承一师,但实际上一路带你的是他。他亦师亦友伴你身旁三个春秋,教你成长,宠你护你,你要什么他都不曾拒绝。可以说,你在纯阳的日子是被娇养着的。

“为什么要骗我呢?”给了他希望又把他推进绝路。

你是被他宠在心尖上的人,喜欢你爱着你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打算掩饰,也没想过你知道了会这么排斥。不愿意看你为难,所以从不逼迫你,只是默默守着你等你回头。再往后,便是守在师兄的位置上对你照料有加,从未越雷池半步。

然而有一天你在他面前突然疼得脸色扭曲,他慌忙下碰到你触及一片冰冷。你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对他冷声不让他靠近。也就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你眼底的杀意。

虽不知何处惹恼了你,但你想要他性命是一清二楚的。震惊、受伤、疑惑、警惕……他与你冷战几日后,终是忍不住对你的思念站在你的面前。

然后,你玩味地笑了,说了句“师兄这么喜欢我么”。

是,他不仅喜欢你,还爱着你,希望与你共度凡尘,护你一世安康。对于他毫不掩饰的情意和乞求,你不再躲避,反而投入他的怀抱抓着他的衣襟叹气。

你说你心思狭隘占有欲强,还性格强势,惹上你他恐怕吃不消。对此他的回应是温柔而坚定地揽着你,下巴抵着你的头顶。

与你确定关系后他便忘记了当日你那掩饰不住的杀意,只当是他看错了。然而在他不停为你的病奔波之时,万花的弟子找上门说要带你回去。

原来,你与你在万花的师兄早已定下山盟海誓,只不过你与他闹了别扭才离家出走,现在未婚夫忍受不了你对他不闻不问逃之夭夭便找了过来。

原来,你只是戏弄他而已。

你被接走的那天他就躲在柱子后面站着,看你的未婚夫对你柔情小意,眷恋无比。你就这样跟别人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抛弃了这些年他对你的照料,对你的宠爱,对你的真心。

“你可真是个负心女。”道长俯身摩挲着你的脸颊,“既然要戏弄我为什么不一直戏弄下去呢?你知道的,你向我索取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所以,就算他命丧你布下的法阵也没有生气,只是遗憾无法阻止你的婚礼。

俯首与你呼吸相缠,他在你唇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眼睛带着粘稠的黑:“招惹了我又转身祸害别人,真是我管教无方,乖一点啊师妹。”

打破最后距离,你的身体完全被他笼盖,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藏剑的二少爷三多在巡视地狱火海时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他顿了下,绽开一个妖异的笑。

“是哪家的小公主走丢了呢?”喃喃低语,他缓缓靠近假山。

躲在假山后的你眸光一凛,拔下发髻里抹了剧毒的簪子收腕藏起。带着笑,你主动走进那人的视线。

“师兄。”你朝他歪了下头,声音清甜让人沉醉。

“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师妹……”他在阴间想你想得快要发狂……

望着他带着明显阴霾的俊脸,你悄悄握紧簪子,谨慎小心,伺机而动。你知道你现在杀不了他,毕竟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已经死了,对于他们这种从阴间爬上来的厉鬼快要恢复人身的你现在是无力消灭的。

不过,就算杀不了他,你也可以让他老实点。曾经半人半鬼的你可是很清楚鬼怪们的弱点在哪儿。

只是……你若无其事地轻轻瞟了一眼烈火海上高悬的牢笼,心里越发凝重忌惮——他们打算用地狱火海困住你吗?一旦你的肉身被火海吞噬,将要‌‍成‌‌‎‎‍人‌‎的魂魄就会永远被打上烙印,再也无法返回人间!

“师兄~”你步步生莲,走向笑着凝视你的男子,“这么久不见,我们,叙叙旧?”

那股捉摸不定让人又爱又恨的香气随着其主人的靠近将二少爷包裹。一如他百般沉迷的场景,你乖巧又魅惑地投入他怀中,仰着头专注地看着他。

“真美啊,”二少爷顺势揽住你的腰,与你对视,“师妹你眼中的恶毒已经藏不住了哦。”

结实有力的手臂下移,拖住你的臀部一用力,你下意识搭住他的肩膀,低头俯视他,脸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始终迷雾重重——索命的厉鬼摆出这种深情款款的样子是要干嘛?

二少爷仰视着你,露出怀念的笑:“你这高傲的小家伙还喜欢我这么抱着你吗?”

曾经你最满意他抱你的姿势就是托举,这样你就可以像在床上压着他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让他所有的心绪无所遁形。

你搭在他肩膀的右手向优雅的脖颈缓缓移动,抚摸挑逗他凸出的喉结:“那师兄还喜欢我在你身上为所欲为吗?”

“答案重要吗,小公主,”他眼里的宠溺像泥潭,“反正你不会对我留情。”

果然,尖锐的簪子带着狠毒的力道抵住了他的脖子,墨绿的簪尖已经刺入他的皮肤。

没有流血,仿佛不痛不痒,他眉眼弯弯对你说的话却是撒娇的讨饶:“好疼啊小公主。”

仰头凑近你,他露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好疼啊,小公主亲亲啊,亲亲就不疼了。”

看他自导自演十分开心,你已经忍不住厌烦,表情冷嘲:“滚!”

簪子全部刺入,二少爷叹了句狠心的女人便消失在原地。而你脚尖一触地就灵活翻身几圈,躲过不知从哪儿射来的几发暗器。定睛一看,佛珠?

若有所感地看了莫一处,你赶紧飞身离开。

没有阻止你的逃离,戴着斗笠的高大身影习惯性念了句佛号,不紧不慢跟随着你。

此地不宜久留!你心里很明白这个地方对你的力量有压制的功效,如果不尽快逃出去,那么等到被他们扔进地狱火海你就再也翻不了身!

“该死!”你低骂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我就应该阻灭因果,享受人间去了啊!”

正思索着一抹粉白从眼前闪过,下一刻你浑身一软,后退半步便靠上紧闭的雕花木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抬眸,正前方的拔步床上一身风流的白发青年轻摇折扇,俊美的脸慢慢侧过来。与你对视,他虽然没有笑容,但美‍‎‌‍‎色‎‍‍诱‎‌‍‍惑扑面而来。

“七哥?”连续见鬼,你心中隐约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那十三人不会都找上你了吧?

饱受相思之苦和恨意煎熬的七哥真的见到想要的人反而没有了之前在道长手里抢人的痴缠劲,原因只有一个,他希望你能自己扑上来。

毕竟当初能对他霸王硬上弓的女人,应该现在也不喜欢男人太有攻击性。而且他十分享受作为情缘的你对他贪婪夺取的样子,他对你的意义总比其他人对你不一样。

满头青丝染雪色,眼前人与你记忆中那个害羞温柔的情人有了很大区别。

那个举着精致纸伞转过身对你温柔一笑的男子拥有一头乌黑长发,平时打理得飘逸顺滑,戴着恰到好处的发饰,衬得他更加俊秀雅致。可一到床上,那令人爱不释手的温凉发丝就与你纠缠不休,情到深处之时你还会扯着他的头发激得他更加急切用力,抵死缠绵间低头撞进他脉脉水眸。

他对你总是体贴的。你在床笫间的霸道和疯狂他照单全收,你平日里散漫糊涂的生活有他用心打理,连你不清不白的感情之事他都能一边痴缠着你一边容忍甚至为你善后。聪明如他,早就知道你对十三门派弟子的不良居心,所以当你对少林苦手时是他暗中给少林挖了个坑,引得那秃驴前来赴死。

你要他的命,他吻了你的脸颊笑着说好。然后半玩笑半试探的话成了真。你答应过他等他死后以妻子的名义为他立碑,你做到了,然后将你与他的过往尘封。

不明白对你委曲求全至此的男子为什么此刻要站在你的对立面,合着其他人将你扔进无望深渊。或许,他受够了,所以要回来报复?

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你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被你的眼神吓得瞳孔一缩,七哥再也不管他所想,身形一晃来到你背后将你抱了个满怀,满目惶恐后怕,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

“别走,别离开我,别走……”他反复念叨着,抱着你的力气又大几分,似要把你揉进身体般。

力道过大,你的身体感觉到痛忍不住挣扎,七哥以为你要跑便不管不顾地把你拖到床榻上,四肢并用困住你。

头埋在你的颈项边,他那带着哭腔的悦耳声线就传了过来,哀哀切切的,比他情动时的性感低吟还要让你躁动。

水到渠成的纠缠再次上演。干涸了许久的男子再次受到情缘的滋润便一发不可收。床被里他被你翻身压住,摇摇晃晃时看着你娇媚的红颜盛开,忍不住舔了舔唇角——他得逞了不是吗?

沉迷时他轻蔑地瞟了眼门外便双肘支撑自己,将痕迹斑驳的胸膛送到你的唇下,他知道你最喜欢火上浇油了。

立刻,你咬上他,他赶紧用拳头堵住满口放肆。可房间里男子不甚清晰的迷乱呻吟与女子时有时无的黏腻赞叹混合着暧昧撩人的水声,显示着战况激烈。

门外,站如寒松的伟岸身影仰了下巴,扯了扯唇角,被斗笠阴影遮盖的眼睛阴暗得让人想要逃离。

妖女也有偏爱的人吗……

七哥被刺中脖颈,睁开眼,望着伏在他身上的你露出了然而自嘲的笑。随着身体一点点消失,他秀美温柔的面容也渐渐变得冷硬,但与怨毒混为一体的灼人的痴恋化作他眼角绯红,拉长了他的眼线,让他变得魔魅惑人。

他缠绵一笑,按住你的脊背让你紧紧贴着他,递唇在你耳边低语:“你跑不掉的……”

意味深长,似是诅咒的话跟他一起消散在空中。

“是吗?”你垂眸,面无表情喃喃自语,然后转头看向旁边汹涌而来的无边黑雾,冷笑一声。

想让本姑娘束手就擒?你们做梦去吧!哪怕螳臂挡车你也不会屈服于这些死人。

黑雾不急不缓地接近你,间或坚硬鳞片摩擦地表的沙沙声和湿润舌尖擦过毒牙和下颚的嘶嘶声,模糊可见有一对冰冷的金色竖瞳像锁定猎物般死死盯着你,一如飘在它身后身姿‌‌‍‎‎妖‌‍‌娆‌‌‎‍‍性感撩人的紫色身影。

哎……紫衣‌‎美‍‌人‌‌‍‎‎叹了口气,牵动缀着银润头饰的长长额发在脸颊边摆动了下,窄而有力的健美腰肢一拧轻盈飘到你面前。

他微微欠身看着你,唇边带了一点笑,眼神无奈又纵容。

“又戏弄人了?”

青年华丽魅惑的声线让你头皮发麻,你刚有动作便见那翠绿色的大蛇爬到你被黑雾缠住的脚踝边支起身体。吐了几下蛇信,那蛇从你光裸的脚背爬到你的脚踝,一圈一圈用身体缠绕,不断往你上身移动。

“与你何干?”你扭头盯着五毒弟子的眼睛,冷嗤。

“啊,小师妹都不叫师兄了,”他语气失望可脸上却是玩味,向你压下挺直的背脊,与你间隔暧昧的距离,“要不,改口叫夫君?”

“改口?别忘了,你的凤凰蛊可是被我亲手毁了。”

轻蔑的眼神打在五哥身上一如当初你对他的不屑一顾,他悄悄捏紧拳头,眼眸深处沸腾着阴鸷,脸上还是笑着的。肆意玩弄腻味了便抛弃,不论对你多掏心掏肺你都不肯回头,而唯一一入他怀中便是取他性命之后。

“凤凰蛊多没劲儿啊,求偶是需要诚意的,五哥猜猜最让我动心的是什么?”他记得那是他追着你到了长歌门下,被长歌弟子们当作宵小赶出去时你问他的话。

最让你动心的……五哥长睫垂落,轻轻蹭了蹭你的鼻尖,姿态亲密:“睡吧。”

接住你颓软的身躯,他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拂过你纠结的眉心,顺着脸颊来回抚摸:“还有什么比我们更让你动心呢?”

毕竟当初费尽心机向他们索取性命的不就是你吗?你一定是看中他们的。

“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手掌顺着你的胳膊移到你的手腕,手掌一牵便是十指紧扣,“凤凰蛊不够,那么和你长长久久永生永世的我总该够了吧……”

“喂养我吧,我将奉你为主,宠爱我吧,我会为你建造一座乐园,你可以踩着所有人,肆意妄为,无忧无虑。”

“所以,舍去人间纷扰跟我一起沉沦地狱,好吗?”

青年俯下身与你亲密贴合一如色彩艳丽的毒蛇蜿蜒环绕着头骨堆,放纵贪婪恶毒的占有欲,恐怖残忍。

人间纷乱,他怎舍得你独自面对,地狱太冷,他怎能没你陪伴。

睡梦中,许多张鬼魅的脸掠过你的眼前,藏剑二少、唐门炮哥、少林大师……他们不怀好意地靠近你,对你露出邪恶的表情。

你避开炮哥为你拨开散发的手,即使动作再温柔你也知道他不会心软放过你。

现在你是躺在他腿上任人宰割,撇过头也被他轻和而不容拒绝地捧住。被他的俊脸完全遮住视线前你仿佛看到最开始见到的军爷。

躺在棺材上撑着头沉睡的军爷……

“别看他,看着我……”冰凉的吐息拂过嘴唇,那个死在你动过手脚的机关里的炮哥缠住你,抑制不住满心的爱恋。

暧昧的唇舌交流和动情的喘息让这个可怖的地方染上一丝‍‍‎‌情‌‎‌‎‍色‎‌‌‍‎。

亲吻间,炮哥的手掌流连在你的身躯,意图挑动你的敏感,让他更好地取悦你,亲近你。

然而一阵铮铮琴响越空而来,打碎那丝勾魂的引诱。

炮哥冷哼:“你最好不要伤了她,否则——”

他离开了你的梦境,你暂时得到安宁。

“你问我喜欢什么?嗯——拿来吧!”你一把夺过长歌师兄·外号琴可爱藏在背后被捏得起皱的珍贵古曲谱。

随意翻了几页,你满意笑笑,把曲谱拍到琴可爱的胸前:“替我拿着。”

他望着你明媚张扬的笑容脸一红,便微微扭头轻咳一声,听话地举起曲谱。

往腰间一探,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笛便被你取在指尖旋转,潇洒把玩一番。然后温凉的触感抵上红唇,你看了琴可爱一眼便移开视线,眼睫微垂,投情于古曲仙乐。

笛声悠扬,入耳透灵,有如山中清溪淌过圆润卵石,溪边繁花次第舒展,抑或林中飞鸟跃然叶尖,露水低垂惊动暂歇蓝蝶,生机宁静,令人向往。

忽有雅韵琴声和曲而来,笛与琴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沉迷。

眼波流转,你对着拨动千鹤响的文雅男子微微一笑,放下玉笛。

“为何?”

你睁开眼出神地看着上方,而那边盘腿坐着青衣故人也缓下拨动凄惨卷曲着的断弦琴的手指。

“为何,为何停下!”

沉默好一阵你才淡淡开口:“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跟你合奏过。”

你转过头看着眼底绘着妖异青纹的戴冠青年冷静到残酷:“都是假的又何必自欺欺人。”

是啊,都是假的。长歌手指用力扯住琴弦,残弦嘶哑哀鸣,异常刺耳。

当初他虽是谦谦君子,但遇上你这个不讲道理,才见面就把人琴艺贬三分的刁蛮姑娘,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反击,何况他被冒犯的还是自己引以为为傲的琴艺。

介于你是姑娘家,他不好与你武斗便约定以乐定胜负。然后你抢了他的琴,教他独坐一旁听你吹笛。你的笛声很美,不似一般女儿家的缠绵温婉,冷清宁静,飘渺如云,很容易让人迷失。

曲罢,你说,并非他琴艺不精,只是再高超的技巧也没有含灵的乐音动人。

他还是难逃一劫,与你结下无果却美妙的孽缘。由乐相识,相交,系以对古曲谱的共同追求,长此以往,他的眼里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可你对他只是君子之交,除开宫商角征羽便无其他可谈。怕唐突你所以慎之又慎,几番鼓起勇气开口几番黯然闭嘴,直到你万花的未婚夫替你撑着伞把你带走。

临走之时,他大胆抓住你的衣袖,对着你疑惑的眼嘴唇颤动,脸色苍白,最后只说请与他合奏以作送别。你没来得及答应便被你吃醋的未婚夫搂进怀里,对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转身离开。

这件事成为他心中拔不掉的一根刺。思慕却永远不能开口的感觉太煎熬,午夜梦回他总是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想要做些什么却像被人定住了般动弹不得,还有你那未婚夫,那刺眼的微笑总是让他嫉妒愤怒。

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还未离开长歌门之时他就对你说出心意,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你和他陷入沉默。

其实,眼前人性命的流逝纯属你无心之失,你一开始的目标不是他,不是这个愣头青一样的家伙。可是他太单纯也太执着,不声不响地追到你身边,见你被五哥纠缠便与他一战,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你本欲给五哥补刀,结果失手将他连着五哥一起捅了个对穿。

望着那人低垂着头颅陷入过往的样子,你朦胧记得将死之时他也是这般低垂着头,看了眼被鲜血打湿的胸前和血肉模糊的致命伤,再看向你时满目哀楚和痴恋,他的嘴唇有气无力吐出几个字,你却没听清楚。

“你想说什么?”你因为抱歉的心理而低下头。

然后同样命将终止的五哥拼了最后一口气起身抱住你,将沾染满口猩红的唇印在你唇上。

尝到奇异的腥甜,你静静看着眼眸渐渐散去光亮的五哥,看着他无力倒在地上向你努力伸手想要抓住你,唇边带笑,凄美决绝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你的视线被抢夺,琴哥无法开口的心意在最后一口气散去时封存,然后他在悲哀和遗恨中垂下头。

死不瞑目,爱而不得,长歌门琴哥和五毒教五哥皆是。

从回忆中抽离,你站起身慢慢走向抬头看向你的琴哥。站定,俯身,你拉住他死死握着一把锋利琴弦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对他开口。

“说吧,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面无表情与你对视良久,琴哥才低下头桀桀笑了。你皱眉看着他癫狂的样子,暗自忍耐。

好一阵,那怪异的笑声戛然而止,被你拉着手的琴哥反手握住你,微微直起上半身靠近你。

他说:“不用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回应他的是你掀翻他的琴,单膝压在他的腿上逼视他:“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如愿!”

琴哥勾唇,邪气异常。他看见你眼里的愤怒和厌恶,即使心中再不安再疼痛也不可在你面前失了气势,他不会再说那些愚蠢的话,不会再期待你能回应他的心情,他要的只是绑住你。

日久生情,哪怕你是块石头,他相信他都能滴水石穿。

你伺机逃出时遇到了摇摇晃晃的丐哥。他手里挑着个酒坛,虚虚抬眸看了你一眼,然后毫无阴霾地笑了,一如当初你俩月下把酒言欢时他说的那样见到你他很高兴。

可是你一点都不高兴。前路被堵,你反身一步却看到追来的炮哥。

一股令你不适的气息靠近,你后退时脚下打滑跌倒。丐哥大步向前伸手想接住你却没来得及,下意识摸了摸鼻头。

再抬头,凭空出现的道长拿着寒光粼粼的剑指着你:“还要跑?”

你冷凝地与他对峙,不言而喻的执着和厌恶。

道长眉头一皱刚打算开口就见你环顾四周,不再看着他,于是道长的脸色更加阴沉。

丐哥扬首饮酒错过你的视线,而与你对上的霸刀师兄则活动了下脖子和手阴森森地盯着你。

熟悉的酒香靠近,你朝身后人看去。丐哥虚抚了下你的脸庞,阳光俊朗从未染上一丝阴霾的脸还是露出了让你失望的表情——他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那双拥有让你着迷过的异色瞳的主人悄无声息到来。歪了歪头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跑呢,有我们伴着不好吗?”

角落里的炮哥走出黑暗,手掌搭上你的肩膀,情意浓厚发黑的眼眸锁定了你。他没有说话,眼里的势在必得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你狠狠拍开炮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心里的杀意溢出,你眯着眼看着在场每一个人,“恶心!跟你们在一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了缩紧了瞳孔,有人想靠近你却踯躅不敢上前,离你最近的炮哥和丐哥相互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掩藏不住的惊慌。

直面你对他们的不良情绪对他们来说还是太痛苦了。

道长抿紧薄唇,强自忍住怒火和心痛上前迷晕了你。丐哥不满地瞪他一眼,抢先接住你软倒的身体。

见众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怀里的你,丐哥赶紧抱着你离开。喵哥见大家神色各异,烦躁冷哼,隐身跟上你和丐哥。

梦魇又来了。

即使丐哥紧紧搂着你,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守护在你身边,那个死在冰天雪地里的霸道苍爹也在梦中带着你随他一起坠崖。

那是你要嫁给花哥的前一夜。被你霸王硬上弓后丢弃的苍爹来到你的面前要你跟他走。

你表情不屑,只顾着对着铜镜比划明天要用的首饰,一副沉浸在成亲喜悦当中的样子。

拉住你取下玉簪的手,苍爹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不耐的脸:“跟我走。”

“放手,你弄疼我了。”

见你眉头一皱,苍爹赶紧松开手,眼珠侧移,虽不看你但仍固执地说跟他走。

“走?你能带我去哪儿,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苍爹脸色一白,扭头把你紧搂入怀,处变不惊的俊脸因为不甘嫉妒和愤怒怨恨而变得丑陋可怖。他将你死死按在胸前,听他惊慌的心跳,不敢让你看见镜中那个丑恶的男人。

真难看啊,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想要杀了那个要娶你的万花弟子,想要把你永远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跟我走吧!跟我走!”苍爹失控吼道,不容分说便将你打横抱起飞身离开。

你挣扎着,不经意抓破他的脸,他丝毫不在意,只想着带你走。

方寸大乱的苍爹带着你被万花的人一路追赶,你的未婚夫得到消息后一反往日的温文儒雅瞬间杀气冲天——总有不要脸的贱人来破坏他和你的感情!他一定要铲除这些不长眼的!

最后,苍爹慌不择路带着你到了悬崖。看着逼近的人群,一路颤抖筋疲力尽的苍爹不住地往后退。

些许碎石滚落悬崖,苍爹瞟了眼再次把你抱紧。他看着你,而你看着领头的花哥,花哥对上你的眼瞬间敛去杀气,人变得柔和。

花哥安抚你道:“娘子安心,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你点点头微微一笑。

躺在他的怀里却对着别的男人微笑,苍爹一阵心痛,咬牙自伤,以痛止痛。

“放开我娘子,我可以留你个全尸。”花哥下巴扬起,傲然冷喝。

苍爹没有理会花哥,只是顾自垂眸于你,眼中神色几番变化,最后定格在玉石俱焚的疯狂。

“我带你走好不好?”

上方传来苍爹含着不祥气息的温柔话语,你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意识到什么。你惊怒地瞪着他,他抿紧嘴唇,错开你的视线,然后抱着你坠下悬崖。

“不要!娘子!”

花哥冲到崖边被其他万花弟子死死拦住,他只得惊恐地瞪着黑漆漆的悬崖,汩汩泪水流出,双膝轰然触地跪倒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去,去找她,所有万花弟子去崖底找!”花哥失控大吼下了命令,自己抢先一步顺着下崖的路飞奔。

你被苍爹抱着坠崖,本以为会粉身碎骨,却因为不忍心让你疼痛的男人将自己做了人肉垫子而无甚大碍,只受了些擦伤。

不过,“人肉垫子”苍爹情况就惨烈了。承受了上下两方冲击力的身体已经扭曲变形,内脏多处破损,双眼充血无法视物,他想开口说话先出口的却是浓烈的血腥。

颤抖着满是鲜血的手,他摸索着寻找你。你整理下凌乱的衣衫,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他的身体知他命不久矣。

握住他血淋淋的手,你说:“你吓到我了,所以给我赔偿吧。”

然后那把夺取人性命的剑被你带着苍爹的手握住,往他的胸膛不紧不慢地刺进去。

胸膛剧烈起伏,而后一点点变得平缓,直到再无动静。

利落抽出剑,剑身泛起幽光,你满意一笑,留下苍爹的尸首离开。

后来,你吩咐人去崖底为苍爹收尸,得到消息,尸首不见踪影。你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自然也不知道那给你传信的仆人转头对花哥说事情已办妥。

“够了!”一巴掌狠狠打在苍爹脸上,他脸颊肿起也不管仍然回过头低眸看着怀里的你。

这已经是你第十次被苍爹带到崖边重复那段过去,你耐心早就告罄。一成不变的过去,始终如一的选择,你不明白他死死纠结着重复这段过去有何意义。

“不管你重复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苍爹沉默着,换了一身装扮的他比之从前多了几分霸气和冷酷,也因此更加让人恼火——他的固执也更多了。

“算了,跟你这个木头有什么好说的,你要跳就跳吧。”你闭上眼不再看他。

苍爹蓝紫色眼眸明明灭灭,似有千言万语,可惜你不曾得见。

你被他放了下来。他对着空荡荡的悬崖一展大氅,向前的步子一顿回身看了你一眼,你仍闭眼不看他。

他的眼眸失去最后的光彩,他的身体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纵身随风而落。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都保持着在下的姿势,就算独自坠崖也一样。

再次睁眼,横躺在棺材上的军爷就向你勾了勾手指。

还不待你有什么动作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丐哥就摸了摸你的脸颊,叹息道:“别跑了,你跑不出去的。”

你刚要打开他的手掌就感觉到有人捏了捏你的手指,将他的手指插入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紧扣。

你侧头凌厉地看着虚空,却听见一声勾人的轻笑自耳边传来,脸颊上也有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该死!他竟然伸舌头舔了你!

果然是只死不足惜的猫!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病死在外面。

你救了他,他不仅不感恩还弄死了你最喜欢的宠物狗,在你示意他该离开的时候他还给你下了药爬上了你的床,甚至妄想你给他生个猫崽子捆住你一辈子。

你赶走了他,遭到了他的报复——他暗杀了所有你看上眼的情人,只要他杀得掉。

那段时间你相当恼怒,一气之下引来毫无防备的喵哥在他与你亲密无间的时候动手杀了他。也是因为有了他开头,犹豫不决的你才变得决然,开始猎杀十三门派人杰。

到了这个时刻,你打算孤注一掷。如果最后一次空间转移无法让你逃出去那么你就自尽好了。

你凭空消失。在场三人立刻一致表示,追!

幽暗封闭的墓室里你一路奔逃,焦急地寻找着出路。

不巧,你遇到了怒气沉沉的道长。他向你逼近,给你压迫感。

你奔至另一边,刚过拐角就遇到满身邪气的七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向你走来。

往后一退,一股檀香把你包围。一脸冷漠的大师抱住你,削瘦的下巴蹭着你的耳边肌肤,说了句:“妖女。”

你反感不已,反身推开他跑开。你的身后追来了二少爷和霸霸。

“该死!”你暗骂一声,加快速度。

一段柔软白绫凌空而来,你闪避不及被拦腰缠了个结结实实。白绫那头七哥笑得温婉,手腕一动,你被扔进软和馨香的红床。

二少爷叼着鲜艳欲滴的玫瑰向你走来,眼里毫不掩饰对你的渴望。

你打量着四周企图找到逃跑路线,意外地看到灯影下站着的五哥。

他见你看到他便魅惑一笑,对你说:“享受够了要记得回来。”

难以置信,你瞪大眼睛看着你上方边亲吻你边宽衣解带的二少爷——他们竟然愿意共享你!

帷帐落下,你所有的不满和挣扎被二少爷柔情化解,身体快乐中你暂时遗忘他们的恶行。

虽然身体被这些男人伺候得很舒服,可你还是再一次逃跑了。结果仍然是被抓了回来,被他们各种各样方式纠缠。

渐渐地,你放弃挣扎,寻找着机会,在他们不注意之时了结自己。

你名正言顺的相公是最先发现你有自毁倾向的。在这场追逐战中一直不露面的花哥被你要自戕的行为惊吓,现了身。

他跪下来将半跪倒地的你抱着,凑唇在你的伤口为你不断输送力量。直到伤口不再流血,他才爱怜地舔了舔你的伤口,低声劝道:“别做傻事,娘子。”

你没有理会这个以退为进的男人,依旧找着各种机会进行自杀。

他们将你的行为当作是反抗,有人心疼,有人恼怒,却都明白不能再刺激你。所以之后的日子除了守在你身边偶尔抱抱你,亲亲你,更多的他们都不敢了。

然而,你仍然不言不语要伤害自己。见此,他们一再让步,不得你待见的就对你退步三尺,你愿意亲近的就守在你身边照顾你,除了不离开,他们什么都让着你。

这样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月圆之夜到来。

再次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你感受到可怕的灼热,抬眼一看你知道自己被他们装进了那个他们时时巡顾的牢笼,而牢笼之下是地狱的烈焰火海。

你站在牢笼边俯视着下面欢欣鼓舞的男人们,冷笑。

对上花哥担忧的眼,你转身不再看他。花哥心头一紧,苦涩漫上来。一旁的五哥见花哥失落地低下头飘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

五哥紫色的眼睛凝视着装着他爱人的牢笼,语气异常坚定:“我们会永远陪着她的。”

吊着牢笼的锁链被切断,牢笼猛地急速冲进翻腾冒泡的烈焰火海。极端的灼烧从下至上将你包围,一瞬间的剧烈疼痛后你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前你想着此事之后,因果了结,别再纠缠了吧。

不知在混沌黑暗中游荡了多久,你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站在锦绣花园中。低头,你打量着自己光滑如丝嫩白如雪的双手,确认自己有了意识。

抬步,你一路行进,环视左右。

右侧,七哥坐在太师椅上默默望着你,站在七哥身后打扇的大师微微低头,似乎不太敢看你,可是斗笠下的眼睛还是止不住往你身上黏。

你淡漠移开视线便看见左侧路旁站着的二少爷眼睛直直看着你,随你而动,盘腿坐在他身旁的军爷则愣了好久,反应过来便激动地站起来。

你十分冷漠。

再往前走,右侧张腿撑坐在地上的丐哥看着你爽朗一笑,站在一旁的五哥则抱胸一哼,扭头片刻就忍不住看你。结果你已经看向他的对面,五哥十分生气却无可奈何。

五哥对面的霸霸和苍爹一左一右站在琴哥身旁,看你看向他们都忍不住向你走来,不过刚迈出一步就被刺耳琴音惊醒。盘坐着抚琴的琴哥虽然没有看你,但抚琴的手正缓缓奏出你喜欢的乐曲,而曲中的思慕之意更是毫不含蓄。

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扭头看了眼右手边脸上掩饰不住紧张的道长和花哥就收回了视线,花哥失落低头,道长神情痛苦。

所以,这是所有人都在场了?你径直向前走,没有再看旁边望眼欲穿等你看过去的炮哥。

炮哥以为你还在生气,便不知所措,只好点了点背对着你正在因为你将要醒来而左右摇摆的喵哥。

“她来了。”

喵哥一顿,猛一回头,见真的是你便旋地一转消失在原地。

你走上通往内里楼阁的路阶,正要往里走,那隐身跑到你面前的喵哥就显出身形,几步走到你面前向你背手抚胸弯腰鞠躬。

看都没看他一眼,你长袖一拂像拂去灰尘一样将他赶到一边。

“别来烦我。”留下这句话你就消失在金碧辉煌的楼阁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你强大的力量,现在恐怕他们联手才能与你打平了吧。

完了……他们哀叹着,软硬不吃的你要他们怎么样才肯原谅他们啊!

自此,对你束手无措又不肯放弃你的男人们陷入了无尽的求你理他们,求你虐他们,求你爱他们的地狱生活。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爱而不得这座大山一直压在他们身上,在看不到未来的迷茫和逐渐加深的绝望中所有人都知道你离他们越来越远,而他们毫无办法,只能僵持。后来你成为阴府官吏,掌管一方鬼兵,维持阴阳秩序,更是将他们漠视了个彻底,只顾自己的职责。

永远在一起?你手指一扬烧毁琴哥送来的乐谱,眼中一片雪色,随后满地的物什燃起绿火,尽数消散。

“吩咐下去,不得再接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是!”

那些费尽心思的礼物和讨好都变成了不知所谓的存在,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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