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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禁忌本身就是一种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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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铎这一夜的睡眠断断续续,梦都是碎的,他总疑心余晋裴突然动的那一下是因为醒了。其实醒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承认,他对余晋裴的肉体有幻想。人嘛,食色性也,何况他的年纪正该精力旺盛。

问题是这种承认在向铎看来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余晋裴也得是gay。假如余晋裴对男人毫无兴趣,他的偷窥和觊觎不成了变态了?那就没劲透了。他简直纳闷他先前怎么会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好在余晋裴一切如常,第二天起来还能想着翻出一件闲置衬衫丢给向铎。他让向铎去洗个澡精神精神。余晋裴从身高到体重整体比向铎大出一号,不用试也知道衣服不会合身,向铎在心里偷着乐,感觉一直以来的某种恋爱幻想成真了。

余晋裴送他回学校,他一路偷瞄人家,总想从那张淡如水的脸上探出些端倪,看看是否错过了暧昧的信号。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直到半个月后,他无意中在一个同类群里扫见一张照片。明显是偷拍,发照片的人左一个遗憾右一个可惜,说前几天在gay吧遇见的帅哥,超合眼缘,无奈人家对他不来电,约炮没成,只搭了几句讪。

向铎认出照片里的人是余晋裴,尽管只是个侧脸,但发型和眼镜不会错。他欣喜地给对方发去私信,打听是在哪间gay吧遇见的。他当然没有精力天天去gay吧守着,他也守不起,他决定先从余晋裴嘴里套出点情报来探探形势,也好让偶遇这种小概率事件尽早成真。

沉寂半个多月,他又开始在微信里没话找话地骚扰表舅。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余晋裴不爱闲聊,专门请教些正经问题。他也是才知道他和余晋裴是校友,虽然专业不同,余晋裴又已毕业多年,这毕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拉近两人关系的最佳切入点。

以此话题延伸,向铎了解了不少余晋裴的个人情况,但仅限于学业工作,私人生活方面余晋裴一概不谈。每次向铎的好奇心刚朝这个方向拐,他就立刻察觉,并且尽责地将话题拉回正轨。向铎那么审时度势,小心翼翼,结果一无所获。

切!不说拉倒!我自己去碰运气还不行吗?又不是进个gay吧还要你批准!

一气之下,向铎这头小嫩羊在一个周五晚上独入狼窝了。他十八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这么多同类。说实话,他完全是硬着头皮进去的,当然也带了点赌气的成分。他好面子,从没接触过的事物总让他担心露怯,再加上五花八门的雄性荷尔蒙从他身边飘来荡去,他快晕了。幸好心眼没丢,他点了杯无酒精饮料,装作等约四下张望。

陆续有人过来搭讪,他有些慌地窃喜着,渐渐也自在起来,偶尔谁再擦过他身边碰到他,他也不再反应过度。唯一让他烦恼的是,有位搭讪的大哥太执着。他不是向铎喜欢的类型,相反是最没好感的那类。向铎勉为其难地敷衍了几句,只希望他能识趣些快走开。可他就是不走,不但不走,还在旁边落座了。

“一个人来的?”对方的视线自始至终没离开向铎的脸,向铎只好在心里甩给他一个超级大白眼,面上搪塞地一笑,没做声。

这就看出向铎缺乏经验了,他没意识到他这种委婉的拒绝方式太不彻底。很快,对方自作主张为他点了一杯酒,并因此认为自己获得了拍他大腿的权利,一边拍一边感叹年轻真好。

这可把向铎膈应到姥姥家了,从头到脚窜起一层鸡皮疙瘩,表情终于也不好看了,爱搭不理地将脸一扭,盯着入口方向。

“真等人呢?”对方有点死皮赖脸了,“打个电话问问啊?”

向铎不胜其烦,嘟囔说:“马上就来了。”这个位置是他特意选的,能把进酒吧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不落,而来人却不能立刻发现他。他决定再坚持二十分钟,这期间余晋裴再不出现,他就认输撤退。

然而不到十分钟他就投降了。不是对运气,是对身边锲而不舍的大哥。他正要起身,肩膀忽然被谁拍了一下。回过头,他一愣,他诧异他也没走神啊,怎么会把这么一位大活人给漏过去了?

“等久了吧?”余晋裴抱歉地笑笑,真像约会来迟了那样,问向铎,“这位是——”

向铎什么都还没说,大哥自动走了。

余晋裴问:“你走么?”

向铎窘死了,虽然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偶遇,但余晋裴以这样的方式“赴约”,让他的面子多少受挫。余晋裴一眼就看穿了,他初出茅庐得连个不感兴趣的搭讪者都甩不开。

“你要不走我可走了?”见他坐着不动,余晋裴催道。他匆匆跟了上去。

上车以后,谁也没说话。驶过两条街,余晋裴开了口:“下次你可以找个伴儿一块来,你这模样容易让人占便宜。”

事已至此,向铎也不惊讶他早看出自己是gay了。

“你学校离这儿可不近。”余晋裴又说。

向铎心想:得,他连自己为什么来这儿的八成也猜到了。真他妈丢人!

“你把我当小孩儿看是吧?”

“十八,不算大。”

向铎不言声了,过一会儿带点不服气地问:“你刚才是不是想去找个‍‎‌一‎‌‍夜‍‎‎‌‌情‌‎‌‎‍之类的?”余晋裴面无表情地瞟他一眼,没理他。他又顾自下结论道:“你肯定总去酒吧。”

“你们家的家教是小辈管长辈的事?”余晋裴还是第一次在向铎面前表现出这种不耐烦的语气,把向铎听得一愣,但总好过沉默。

“我把你的美好夜晚给毁了,你生气了。”向铎故意没用疑问句,单单陈述的口气。他不想让余晋裴真把他个当毛头小子看,继续以长辈敷衍小辈的态度对待他。他已经是个法定的成年人了,成年人那点事儿,他懂。

余晋裴一听,还真收起长辈的口吻,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偏过头问:“怎么,你想赔给我?”他的表情仍是那样,没有和气一分,也没有冷淡一分,就像在说一件正经事。

向铎的心却蹦乱了。僵了半分多钟,他打着哈哈说:“你可是长辈啊,表舅。”他是硬将自己扮出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的,他的意思是:告诉你,我识逗,别以为你说什么我都当真,我听得出玩笑话。

余晋裴点点头,表示很认可这辈分,嘴上说:“禁忌本身就是一种兴奋剂。”

向铎这时注意到他在应该直行的路口右转了:“你开错路了吧?!”

“你不是要赔给我?那当然不去学校。”余晋裴一脸理所当然,半点开玩笑的影子也没了。

向铎怕了。他一个小处男,内心是蠢蠢欲动没少幻想,但那只是想想,一旦动真格的,并且是这么突如其来,他其实不敢。

“我们不能夜不归宿。”好了,就让学校规定替他犯怂去吧。

“那就晚点儿送你回去。”余晋裴说。

向铎急了:“不是,晚了我就进不去宿舍楼了!”

余晋裴摇头笑起来。

车子连着拐了三道弯,重新驶上原路。一直到校门口道别,向铎都没有情绪再闲扯半句。他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上了床他仍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断回味着余晋裴那句“怎么,你想赔给我?”愣是把自己想硬了。这之后他给余晋裴发的消息越来越多,话题也开始没大没小。反正取向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他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

对他的连番轰炸,余晋裴尽管谈不上热情回应,倒也不躲不藏,赶上心情不错还会逗逗他。向铎哪里禁逗,他这个年纪,有些事琢磨多了,就越来越憋不住。一个周末,余晋裴突然收到他的消息,说:【你能不能真跟我睡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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