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干宫已修葺一新,挑了个好日子,薛品玉就搬了进去。
奴才们还在整理新屋之时,那有生养经验的嬷嬷就瞧见门外有几只喜鹊登枝鸣叫,忙向薛品玉报喜,说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日后一定大富大贵,是个吉兆。
胎儿已有六月了,肚子高高隆起,薛品玉做任何事都不便,夜里睡觉也不安生,那尖尖的肚子上,还会发痒。
起初发痒的肚子还被薛品玉误以为与桃夭一样,染上了脏病,吓得她赶紧请太医,太医说肚子痒是正常的,等生产后,就不会痒了。
但肚子有时实在太痒了,薛品玉都不敢使劲挠,痒到受不了,她就拿个手绢委屈地拭泪。
正逢肚子又发痒,肚子又沉又重,让她走两步都气喘,她坐下来又哭了起来,嬷嬷进屋报喜,说喜鹊登门,她也乐不起来。
“圣上驾到——”
随着太监起高的嗓子一嚎,那登门的喜鹊被吓得扑扇着翅膀,飞离了承干宫。
薛品玉急忙上床睡觉,避见薛满,嬷嬷捧着她肚子,当心她摔着了。
薛满一走进来,就挥退了屋内的下人们,向躺在床上假寐的薛品玉走去。
从确认薛品玉高隆的肚子里,怀的不是自己的种后,薛满就起了杀心,他想让太医开堕胎药,将孽种杀死在肚子里,可太医劝阻薛满,万不可这样做,薛品玉落过胎,身子本就弱,这一胎怀的好,且月份大了,擅自用药只会一个下场,那就是一尸两命。
他问太医何为怀的好。
太医说是同房时,双方情投意合,水乳交融,用爱孕育出来,集天地之灵气,孕母心情佳,胎气稳,就是怀的好。
那太医不知这孩子不是薛品玉与薛满的,只挑着好话讲,恭维薛满。
这话听得薛满气恼,踹了太医好几脚,让他从此滚出太医院,后代三世都不得行医。
薛满想杀薛品玉肚子里野种的心,与日俱增,可杀掉那野种,要搭上薛品玉的命,他不舍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他坐在床边,手放在了薛品玉隆起的肚子上,抚摸起在肚子里轻微移动的胎儿。
薛品玉闭着眼,没有回应薛满。
薛满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从薛品玉的肚子,一路向上,抚摸起她的胸,手触碰上柔软的胸部,薛品玉就警觉地睁开了眼。
“醒了?”薛满的手没有停下,从单手去摸薛品玉的胸,变成了双手去摸,那沉甸甸柔软的奶子,储藏着丰满的乳汁。
薛品玉翻过身平躺,表情不喜,用手拨开了薛满放在自己胸上的手。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薛满手背抚上薛品玉光滑的脸颊。
说到那句‘我们的孩子’,薛满仍对薛品玉的背叛有着深深的难平。
他可以允许她的身体背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只属于她一个女人,但他不能容纳她的心背叛自己。
居然和一个和尚定下私情,还一连为这和尚,怀上了两次孩子。
薛满坚信自己还是可以让薛品玉受孕的,暂时没让薛品玉怀上孩子,一定是自己身体还没调理好,一定是药吃的还不够多。
“我要休息,你走吧。”薛品玉是一点儿都不想见到薛满。
换成从前,薛满早动手脱掉薛品玉的衣物,与她这个大肚婆来上几回,往死里肏,把那个小杂种肏死在肚子里,可想起桃夭染上花柳病的痛苦,薛满仅剩的良知,让他放过了薛品玉。
“小酒,怎么这么着急赶我走,我记得,你以前巴不得缠在我身边。”
薛满看着薛品玉,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知,刘家有意谋反,我今日午时要把他们挂在西宫门的城楼上,全家上下二十来口人,全部勒死。”
哪个刘家?薛品玉不知道薛满嘴里的刘家,正是刘子今这一家子。
只等好不容易送走了薛满这个瘟神,薛品玉起床唤来嬷嬷,让嬷嬷给自己煮一碗糖水。
“薛满在本宫身边坐了会儿,本宫心里就变得不太痛快,想喝碗冰镇糖水解闷,还有,他说要在西宫门吊死谋反的人,嬷嬷,你去打听下,看是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