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我尽量快点写完
-----正文-----
“你想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叫了车。”
冬日的风刺骨了起来,沈听雨今天裹着一件风衣。他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就只是默默地下楼,利落地拖着行李箱迎着冷风往前走。
“沈听雨!”
大步迈远的沈听雨听到声音站定,但他没有回头。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爱你的话是真的,说这些话不是一时兴起。”陆君夜说得激动时无意安放在胸口的手,令他看起来十分赤诚。不过很快他低落了起来 “很抱歉,因为我之前做过的事。”
沈听雨应该是听见他说的话了,单薄的身影颤动了一下。陆君夜盼着他能转身看看自己,然而沈听雨非但不回头,下一刻甚至还跑了起来,如同身后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听雨拖着箱子跑了,不带一丝留恋走的干脆。
一直到沈听雨彻底消失在陆君夜的视线中,陆君夜都遵守着他对沈听雨的承诺,没有追去没有纠缠。
回想起沈听雨身体刚痊愈些,就催着出院的模样,陆君夜不由得露出一脸苦笑。
不过往好了想,至少应允沈听雨的要求后,陆君夜几乎没怎么再得到对方冰冷而充满恨意的眼刀子,甚至还获得了给他做饭送饭的权利。
这几天安稳的日子本就是他不能奢求的,陆君夜清楚自己不该再多生妄想,他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可是望着沈听雨远去的背影,他的心脏就好像被生剜出,抽痛着停止了跳动。
他多希望沈听雨此刻能可怜可怜自己,可怜可怜这个混蛋。
“哥哥,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人已经离开许久了,陆君夜却还凝望着沈听雨离开的那条路。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靠过来时,陆君夜都没察觉到。
“不是。”陆君夜喑哑的声音失魂落魄,“他是我的爱人。”
小姑娘一脸天真,“那哥哥你为什么不去追他呢?”
“因为我不是他爱的人。”
听了他的话,小姑娘有些一头雾水,在她的世界里,她只觉得喜欢就应该努力去争取得到。
一大一小背靠花坛而坐,天空飘起雪时,小姑娘活泼地跳起手捧接雪玩。
“哥哥!快看快看,下雪了好大的雪!”
.
“外面下雪了。”
沈听雨淡淡地望向白恕,放下手中修剪的风信子。
已经是深冬了,沈听雨算不清具体的时间,他只知道那个人确实没有再出现在他视线中。
“你先去,我等等就来。”花店外还摆着许多花,外面飘雪必须将它们搬进店才行。
沈听雨以为白恕是找他出去帮忙收花的,但后者欲语凝噎的样子显然不是这意思。
白恕不知道沈听雨失过忆,那次莽撞地冲上前质问沈听雨后,他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白恕想道歉,无奈陆君夜带走沈听雨后他就找不到他们了。
直到他在一家旅馆门前碰到了沈听雨,白恕便主动寻了上去。
拖着行李箱的沈听雨看起来无比疲惫,他喊了声,对方转过头,眼里冷冰冰毫无温度。
和在游乐园见到的沈听雨不同,这个人的眼里没有神,就像被抽去灵魂之后留下的一具空壳。
沈听雨一直不愿意和他谈及以前的事,这样冷淡的人,他们本该是再产生不了交集的。可当白恕打探到沈听雨迟迟找不到工作后,他朝沈听雨发出了邀请,去他的花店兼职,找到了工作沈听雨随时可以离职。
“你别出去。”白恕留下这句话,便独自走出店门。
沈听雨拾起地上的风信子,纯白簇拥成团的花在他的修剪下更加整洁无瑕。
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越下越大,地面上被踩过的脚印没一会儿便又覆上了新雪。
这种天气冷,许多花都受不了严冬。可摆在店外的许多花还在吹着冷风挂着雪,似乎是主人顾不上管它们。
白恕没有好脸色给对面这个人,即使对方不复从前意气一副死了爹妈晦气又颓废的模样。
两个人一言不发,白恕的仇视只得到了陆君夜的忽视。陆君夜的头顶落着一层细雪,应该是在店外站了有段时间。
这不是第一次,好几天以前,白恕就发现有人在他的门店附近鬼鬼祟祟。刚开始还只是躲在暗处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干嘛,但今天这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现身。
入冬天黑的快,这条小街道路两侧的树干上挂着许多小彩灯,它们并排着亮了起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白恕身后传来,死鱼相的陆君夜立马飞快的逃离这里。
“白恕,你为什么还没把花搬进来。”沈听雨迈步走来,说了他一句开始收花。
白恕还没来得及反应陆君夜的离去,他愣愣地看着沈听雨收拾,只见沈听雨抱着花时冷情的眸子扫了一眼远处。
“别愣着了,进来我有事和你说。”
白恕连忙一起收拾落雪的花,他小跑跟着沈听雨一同进店。
远处的陆君夜靠在一棵树上,他不小心蹭掉了缠绕在树上的小彩灯。就近店内的老板见状生气地找了过来,对他道“喂!不要乱靠啊,我好不容易才绑好的。”
“…”
沈听雨对白恕说,“年前我就要走了,你最好快点招个新员工。”
白恕,“你找到工作了吗?”
沈听雨微微点头,他没有履历找工作非常困难,事实上他压根就还没有找到工作。
之所以骗白恕,不过是他想走又不想多生事,反正对方说过只要他找到了工作就可以走。
沈听雨外衣口袋中的手机一直在响,他与白恕打了声招呼就跑到了外面接电话。
听着手机那端的人说话,沈听雨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不回去。”
一阵通话,最后沈听雨只矜贵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烦,非常烦。沈听雨拿手机的手慢慢垂下,灯火通明的街道,热闹非凡的人流,沈听雨却只感受到了冷。
电话是陆正则打来的,依旧是来催他回公司的,但那个公司早就已经是陆君夜的天下了。
一个月前陆正则去普罗旺斯找不到沈听雨,就立马回了h省,几经周折打听到沈听雨的住处立马就追了过来。
沈听雨以为陆正则又要说离陆君夜远点,离开h省之类的话。
但那个白了头发日渐苍老的人却是恳求他回家,回他的公司。
照理说陆正则最看好的继承人就是陆君夜,公司由他接手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但陆正则却在谈到陆君夜时又气又怒。
“他哪里是想要这个公司,他个逆子要把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卖了啊!”
陆正则和沈听雨通话说到此处,沈听雨感觉陆正则气到极致差点都提不起气。
觉得陆君夜靠不住就想要自己回去了,沈听雨挂掉电话后冷笑连连,凭什么,先不论他同陆君夜之间扭曲的关系。
他陆正则从前就一味私心向着陆君夜,虽然明面上说着自己的好,可是他有什么事不是以陆君夜为重。
明明是陆君夜的错却要他离开陆家,他受尽了屈辱身败名裂,却还要因为陆君夜的未来去假死。让他去死的是陆正则,要他远走离开的也是陆正则,凭什么现在要他回去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