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吵闹二人组的故事完结啦，不知道各位满意吗？请忽略这个尾声里关于领养政策的bug，毕竟先婚后爱这个tag本身就是架空￣ω￣=

觉得他们爱上彼此了吗？

其实不好说。

当然我指的不是爱没爱上不好说，是他们这样的感情状态在大众眼里算不算爱不好说。在我眼里算。愿意包容，体谅，支持，付出，有足够的诚意，臭嘴不臭心，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hhhh原谅我看喜剧大赛看上头了）

这篇文从头到尾他们几乎没有提过“爱”这个字眼，最后提了一下也是以否定或开玩笑的形式。他们之间没有传统意义的表白，甚至没有在心理活动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对方。是故意没有这么写。既然润物细无声，爱也不一定非要有声。

但爱是有形的。那就是彼此的相处模式。我愿意相信这世上有许多伴侣是用“爱”的形式活着却不定说过“爱”。总是讨论究竟爱不爱的时候，也许已经离爱越来越远了。

还是活在当下吧。生活就像是做菜，酸甜苦辣咸要换着口来。不过菜里多加一勺糖确实很提鲜，有时候吃不出甜味，但缺了它味就不对。这二位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还替他们操什么心呢⁽⁽ଘ（ˊᵕˋ）ଓ⁾⁾＊

关于人物性格，一开始我就说他们不讨喜。我猜确实挺多读者会被这种不讨喜赶走。比如开篇时卫淙的不体贴，时夏一的情绪化，似乎两个人都不会好好说话，见面必抬杠。我倒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但不可否认憧憬甜甜爱情的姐妹受不了这个，看了只会让她们大呼救命，然后高喊单身万岁！哈哈哈但愿没有给各位带来阴影┐（ﾟ～ﾟ）┌

关于副cp，也算修成正果了。也许你喜欢他们，也许不喜欢他们，没关系，不过是一种关系的可能性。

感谢一路陪伴的姐妹，给了我完结的动力。这文从头糊到尾，不过因此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我抛开了“讨好”读者的心态。尤其后半段，我完全被卫淙和时夏一拉着走，他们不等我，也不给掰一掰他们前进路线的机会。就像生活里的身边人，他们有他们的日子、他们的路、他们的幸福，我没资格评判。但我祝福每一个选择。

完结撒花φ（≧ω≦＊）♪感谢有你ヽ（З’）ﾉ

番外的话，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毕竟从《脚边》起我就认为生活永远在路上☆´∀｀☆

-----正文-----

天从雨夹雪起头，一个上午就寒湿了城市。又一个下午，雪沫子聚成雪片铺下来，城市变白了。

下了班时夏一就往地铁站跑，先朝反方向坐一站再折返。没办法呀，家里小公主发话了，要吃糖炒栗子和红果酪，谁买的都不行，就要爸爸买，就要那家店。

三年前，卫淙和时夏一从福利院抱回来一个一岁半的小女孩。卫淙曾在父母面前那么样赌咒发誓，说自己这辈子活该绝后，到底迈出了与父母和解的第一步。与父母和解就是与自己和解，时耀东的离世多少带给卫淙一定程度的冲击。

如今小姑娘四岁半了，一家三口的日子依然像打仗。损失了很多，懒觉、口味、自由、时间，包括性生活，两个爸爸个把星期也攒不出一段完整的二人空间。

渐渐也习惯了。

卫淙母亲曾建议他们，两个男人，还是选男孩吧，女孩照顾起来不方便。卫淙说：“有什么不方便，早晚要自理，上了学什么都会了。大不了请阿姨。”

和时夏一商量，时夏一对男孩女孩无所谓，只是呲他：“你就抬杠吧，那话也没恶意。”

终于把缘分领进家，卫淙比时夏一惯孩子，吃喝拉撒睡，别管什么大事小情，不拉着小姑娘的手问三遍不算完，美其名曰尊重孩子的意愿。

“得了，你就是想补偿自己的童年。”时夏一揭露他，“那么个小不点儿，话都说不利索还什么都让她选，她也得知道什么是什么啊？又不懂，你替她选得了，反正她不是哭就是笑，哭了你再给她换一个她不就笑了。”

“有你这么当爸的吗？净敷衍孩子。瞧你给起的名——囊囊，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叫顺嘴。就说是小名吧，也太随便了点，咱养的可是闺女，再说这寓意也不好啊。”

“怎么不好？天底下人都是行囊，都是背着个躯壳在这世上摸爬滚打。咱们囊囊就当一朵自由自在的云，怎么了？敢闯，随遇而安！”

卫淙嘁一声：“还说我呢，你不也把自己当初没机会享受、没机会见识的往闺女身上堆。”

这样的拌嘴是家常便饭。本来两个人商定非必要不在闺女面前高声，更不能吵，要尽量保持一致，否则破坏家庭和谐，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不利。试行了不到一周，协议全面瓦解，卫淙赖时夏一，时夏一赖卫淙，都认为是对方先管不住嘴。最后便宜了囊囊，小小年纪满肚子心眼，没上幼儿园就参透了家庭关系，心里门儿清什么事该磨这个爸爸，什么事磨那个爸爸，把两个爸爸拿捏得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唯一的烦恼是做爱必须锁门，必须低声。越当忘我的气氛，越不敢忘我。有一次憋得狠了，真忘我了，稍静下来就听见猫挠门的动静。卫淙披了睡衣开门，见囊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爸爸管谁叫爸爸呢？”

就盼着她快点长大了。

眼下还在幼儿园里晃。白天送过去，下午由卫淙的父母接，在爷爷奶奶家吃了晚饭，挺着滚圆的肚皮领回自己家。虽折腾了些，但卫淙母亲说得对：“管你们叫爸爸，你们得亲自带，培养感情，我们接个短行，长期照看不成了我们的孩子了？”

父母一改当初“我替你养”的强压论调，都在和解。

傍晚雪停了。盛着一家三口的小轿车在白色的城市穿行。天冷路滑，卫淙控制着车速，不时向后视镜投去一瞥。

“你给她弄舒服点，别窝在那儿，一会儿腿麻了。”

“放心，她麻不了，要麻也是我麻——没看她顶我肚子呢？看见吧，这中午肯定没听老师的话，没好好午休，光看下雪了，这才几点就困成这样。”

说着，时夏一把闺女放平一些，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旋即眼皮一挑，也向后视镜投去一瞥：“就知道疼她，怎么不问问我舒服不舒服？”

“你跟她争什么啊？”卫淙笑。

“我也叫你爸爸呢，你不能厚此薄彼。”时夏一也笑。

笑笑，忽然想起什么，提醒卫淙道：“周末你一定空出来啊，什么事也不能缺席那事。”

“哪事啊，爸爸？”囊囊鬼精地打听，闭着眼，耳朵早醒了。爸爸一说她不听话她就醒了，生怕有什么好玩的、稀罕的没她份。

“你战叔叔和你罗叔叔结婚，带你吃好吃的去！”时夏一整了整她的麻花辫，学编这个可是没少费劲。

到家门口，四周一片白，一个脚印都没有。前年卫淙和时夏一搬现今这处带阁楼和院子的二层小楼，真正的自己家，开开门永远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囊囊一进院子就撒欢，满处踩雪，没她下不去的脚。时夏一磕着鞋帮到门廊开灯，怕她深一脚浅一脚摔个屁股蹲，又该哭了。摔个大马趴也得哭。

结果闺女没事，他把自己摔了一跤。卫淙下意识拽他，也一齐倒地。天上，一个半卧的月亮。

“囊囊别玩了，月亮都要睡觉了——抬头看！”时夏一躺在雪上朝天指。

囊囊没声。

“囊囊？”卫淙也叫一声，左右张一张。

一个扮鬼脸的小脑袋瓜悄悄探过来：“一二三——”倒着的囊囊朝两个爸爸脸上一人扣了一巴掌雪。

咯咯咯咯……像天上传来的笑。（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