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重新安静下来，黑瞎子疲惫到临界点，头一歪躺倒在地上，岩壁的滴水声也有了催眠的功效，就在他眼皮越来越沉时，对面的墙壁上映出几束光，光影跳动着，中间还有一个长长的抖动的影子，紧接而来的是迫近的脚步声。

黑瞎子睁眼望着头顶的黑暗，攥紧了枪，却连抬一只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影子停在他旁边，然后蹲下来，手电筒光照在黑瞎子脸上，他眯着眼才勉强看清面前白的跟纸一样的脸。

两人对视几秒，黑瞎子笑了：“你还活着。”

虽然张起灵的样子看起来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张起灵走到一边，等他站起来才沉声道：“你有没有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

黑瞎子嗅了嗅：“我现在满鼻子都是血腥味，如果这算特殊味道的话。”

张起灵没再说话，黑瞎子抖抖衣服上的灰尘，跟在他后面出耳室，手电筒光只能照亮一片区域，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那些玩意儿的断肢残骸，堆积如山。

两人走的很小心。张起灵复又停下，提醒道：“它们之中有一些并没死绝。”

黑瞎子浑不在意地笑：“我知道。但我的子弹已经不多了。”

他晃晃空荡荡的手枪，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张起灵后面突然站起来一个影子，黑瞎子一枪崩过去，那影子一纵即逝，连同张起灵一起，都不见了。

“哑巴？”黑瞎子感觉到不对，可只有回音回答他。

这是一个凶斗。更操蛋的是，里面有能激起人‌‎‎‍‌情‌‍欲‍‍‎的物质，因此停留越久越会惹上更大麻烦。

穿过甬道，到拐角时脖子上突然被后面一个力道勒住，黑瞎子反拧那人手腕，那人却适时放开手。

“是我。”

“哑巴。”黑瞎子松口气，“你没事……”

剩下的话呛在嘴里，因为张起灵的那只手臂滑到他腰际，变成自后揽住，接着张起灵的呼吸吐在他脖子上，开始舔咬他的耳垂。

黑瞎子身体一震把他推开，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瞳孔周围多了一圈黑色流影，像漩涡。

黑瞎子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出事了。这斗里有东西能在无形中释放催情毒素，更可恶的是，这种毒素对平时禁欲的人的迷惑性更大，也就是说，两人之中，明显张起灵中毒概率大得多。

而现在，得到了证实。中毒的人会失去理智强行和人发生关系，但如果发生了性关系，另一个人也会死。

此时张起灵的矛头毫无疑问对准他。不，只是因为张起灵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总而言之，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哑巴，你冷静一下。”黑瞎子把张起灵按在墙上禁锢住他，“你还能不能认出来，我是谁？”

张起灵混浊的眼睛中露出茫然的神色，黑瞎子试着跟他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准确描述两人关系。

“你就知道，我是你哥就行了。”

张起灵怀疑地盯着他，他嘿嘿笑道：“还没想起来？算了，咱还是先找出口。”

张起灵也不说话，两只眼眨也不眨地锁住他。黑瞎子被盯的不自在，收回撑着墙的手，到半空中却被张起灵抓住，扣住他肩膀一个反转，局势颠倒，黑瞎子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的影子已经压近他。

几乎是一口叼住他的嘴，张起灵毫不费力地撬开他唇齿， 啃咬、舔舐，没有任何技巧可言，黑瞎子被他野兽样的行径折磨的忍无可忍，挣扎着偏过头，下巴却被张起灵捏住，强硬的力道迫使他只能承受。直到肺里的氧气被耗尽，张起灵才喘着气离开，两唇之间牵出暧昧的银丝。

黑瞎子这时才想起来，张起灵失去理智了啊，怎么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趁他分神的刹那，张起灵的手已经探到他下身解皮带。黑瞎子抬手劈向他后颈，张起灵身形晃了晃却依然没松开他。黑瞎子玩不下去了，攥着枪抵到他腹部上。

本来只是想吓唬他，没想到张起灵拔出黑金古刀，月光反射出金属的光泽，黑瞎子侧身闪过，迅速扣住张起灵手腕踹向他小腿，张起灵一跃而起，手肘落下来时砸向他肩膀，黑瞎子扶着墙堪堪站定。

武器在他那儿，硬拼只会两败俱伤。黑瞎子很快意识到这一点，活动活动筋骨，三十六计，走为上。

甬道尽头有石梯，也许通上去就是光明。然而刀刃挟着风声从头顶劈下来，在离头皮一寸被制住，两人用尽全力对峙，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跌进石壁围成的暂时安全的狭小区域。照理说他们本该不相上下，但毒素使张起灵同时力量大增，黑瞎子的体力又消损过半。此时张起灵的刀尖正指着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混蛋已经六亲不认，他不指望他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于是黑瞎子识时务地举起双手。

张起灵眸色暗沉，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脱。”

黑瞎子缓缓拉开拉链，张起灵不耐，一把扯掉皮衣和背心，黑瞎子的上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面前。

趁张起灵低下头办事，黑瞎子一手摸腰间的枪，张起灵敏锐地发现他企图，刀尖毫不留情刺穿他手心。

“噢——！”

手掌鲜血淋漓，黑瞎子倒吸一口冷气，这似乎让张起灵更加兴奋，他不再执着于前戏，而是扳过黑瞎子肩膀直接翻转过去，两手伸到前面解皮带。

手掌钻心的痛让黑瞎子清醒，双肘猛然向后用力夹住张起灵的头，右脚一记侧踹踢上张起灵下巴，重重的倒地声，石梯就在前方。

黑瞎子捂着伤口迅速挣脱，体力透支和遍体鳞伤让他感觉力不从心，从石梯上去，是一面巨大的天窗。

砸碎窗户，也许就能出去。

他踹了两脚，又用枪狠砸，都纹丝未动。如果...如果能得到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也许冲击力能破开这障碍。

这样想着，抬头黑瞎子看到窗户上映出张起灵的倒影，而他就站在自己身后。

在黑瞎子转头的瞬间，喉咙被张起灵扼住，张起灵一手把他拖到地上，另一手拽开他皮带，最让黑瞎子担心的事来临了——长裤滑落在地上。

两人的距离呼吸可闻，而张起灵的手已经伸进他‌‎内‎‎‍‌‌裤‎‍里。黑瞎子怎么会甘心，拽过他衣领想反压，张起灵却顺势勾住他舌头，一边搓揉他下身一边加深这个吻，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喘息声，黑瞎子觉得这样下去非常不妙——因为他显然也被张起灵撩动起来了。

如果在平时有人这么勾他，肯定要干一炮，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想为了一时爽把命丢进去。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严丝合缝，黑瞎子大概因为出汗的缘故，皮肤的手感滑腻湿润，张起灵猛地‍‌‌‍‎插‌‍‎‌‎进‍‌‍去一根手指，黑瞎子的身体霎时绷紧。

他小心翼翼地拔枪，快速扣动扳机。

一声沉闷的枪响，张起灵腹部中了一枪，他闷哼一声，蹙紧眉，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埋在黑瞎子身体中的那根手指更为剧烈地‎‌‌抽‌‌‍‍插‎‎‍‌‌起来。

同时，黑瞎子感到脖颈上传来锐痛。

张起灵正埋首在那儿，牙齿的力道越来越大，黑瞎子甚至感觉皮肉要被他咬下一层。

“哈...啊...哑巴......”

痛的他叫都叫不出来，血汩汩冒出，张起灵却没有松口，而是像吸血鬼一样，把他的血也尽数吮吸入腹。

‍‎‌‍后‍‍‌穴‎‍‌并没有经过润滑，因此在加入第二根手指时干涩的磨出了血迹，黑瞎子虚弱地靠在那儿，身体里的养分和能量一点点被抽干，血液的流逝，他眼前一片红光，痛觉也变得麻木，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或是已经死了，然而耳边张起灵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乖乖被我上，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不是么。”

黑瞎子竟然笑出来。笑逐渐演化成一声嘶吼，一记反手抽拳狠击向张起灵的太阳穴，这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同时弯起左膝撞向张起灵肋骨，张起灵后退几步，正要踹过来，被黑瞎子攥住双腿摔出去。

不就是拼死一搏。他可从来不会服软。

张起灵滑了几步靠着墙站定，月光映出他散乱的衣衫和半露的结实的胸膛，冷硬的侧脸隐在黑暗里，宛如雕塑。他伸舌舔去唇角的血，那模样性感至极。

“原来你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空气中充斥着鲜血和死亡的味道，张起灵说着，一记重拳抡过去，两人像电影中回放的慢动作，又像两只濒死的野兽，为争夺最后的领地厮打咆哮。

张起灵的脸就在黑瞎子上方，月光使他眼中沸腾的‌‎‎‍‌情‌‍欲‍‍‎一览无余，黑瞎子的双腿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就在张起灵吻下来时黑瞎子双手绕到他后脑勺，同时移开头部再次狠狠撞击上去，连撞几下后张起灵明显有些迟钝，黑瞎子拽着他头发想要抛出去，却被张起灵抢先一步抓握住手腕固定在头顶，猛力一扭，黑瞎子蹙紧眉，一滴咸咸的液体滴进他嘴里，他知道，那是张起灵的汗。

黑瞎子几乎已经失了意识，是靠着本能在反击和战斗，张起灵也是一样。不得不说张起灵的爆发力和敏锐度极强，黑瞎子可不想这么一直处于下风。

对了...还有腰上的伤口，他不介意帮哑巴把伤口恶化一些。由于两人是赤手空拳搏斗，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扔到一边，而他的枪里刚好没了子弹。

这是个好机会。

“哑巴。”黑瞎子一如既往地扬嘴角，试图安抚张起灵，“我任你操，哥任你操，可以了吧。”

他张开四肢，摆出任人宰割的架势。张起灵用手撑着地抬起身，凝视黑瞎子良久，而后扯下他‌‎内‎‎‍‌‌裤‎‍，架起他双腿。

黑瞎子能感觉到张起灵正一点点撑开自己的身体，快要...快要进入了，他只能寄希望于手臂伸出的长度，近了，近了，摸到刀了......

随着刀刃刺进皮肉的声音，张起灵发出疼痛的闷哼。腹部的伤口皮开肉绽，黑瞎子的身影像一阵风从他面前掠过，待他站起身，黑瞎子已带着金古刀无影无踪。

砸开天窗爬出斗，黑瞎子全身力气都消磨殆尽了。

他跌跌撞撞地找个地方处理伤口，并找到不远处的钢板把出口堵上。

——疯子，去死吧。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安心的瘫倒在地上。温暖的阳光让他如获新生。

可是失血过多还是让他的意识混沌不清，他想他需要一根烟清醒一下。

上天似乎听到他的呼唤，一支烟从旁边递过来。

“谢了。”

点上火后 ，他才意识到什么。可是已经晚了。身边人熟悉的清冷嗓音让他再次如坠冰窖。

“是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