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软骨头、孬鸡巴,只有牙齿稍稍硬
沈青茵深刻体会到,被一只赖皮狗黏上是什幺感受了!
那只赖皮公狗把她的脖子咬出了血,不但不给她道歉,还一边流泪一边骂她心狠,一副被她辜负欺骗的凄惨模样,总之就是黏上她不肯撒手了。
宜溪老屋这几年没住人,破得漏风,寒风吹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脸色发黑、身体消瘦的许承义,好似一条苟延残喘的病狗,到底让心软的沈青茵不忍心抛下。
沈青茵因为工作,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她只能带着抱住她不放的许承义一起上了车。
姑母看到沈青茵带回来的许承义,并没有十分吃惊,她只是暗自惊讶许承义竟是一个痴情种,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他,真的已经半死不活了。
沈青茵跟院长请了假,带上许承义去了桑溪的医院,给许承义开了一些养胃的药,许承义像只走失多年的流浪狗,终于找到了主人似的,听话又粘人。
白天沈青茵去做事,许承义就跟姑母呆在宿舍里,有姑母在,他也不担心沈青茵会跑掉。
许承义让周立人回军营拿了一个又大又厚的牛皮纸袋过来,他倒出里面的文档,表忠心似的,一一展示给姑母看。
除了过户给姑母的宜溪老屋地契,申城沈青茵家洋房的房契,桑溪沈青茵住过的小院的房契,桑溪新居的房契,房主统统写的沈青茵,日期都是四年前,还有大额的银行存单,也是存在沈青茵的名下。
夜里许承义厚着脸皮,非要跟沈青茵睡在一张床上。
姑母住到隔壁的房间去了,许承义如愿以偿地抱着沈青茵不松手。
沈青茵的脖子上还贴着白色的医用纱布,里面的咬伤又痛又痒,她别过头,对许承义不理不睬,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许承义又委屈又难过地说道,“我就是一只被你随意欺侮的软骨头老狗,鸡巴都孬得硬不起来了,全身上下,也就牙齿稍稍硬了点,你还不允许我狗急跳墙,反击一下吗?”
一夜无语,紧紧相拥的两人都香甜入睡。
许承义在沈青茵身边过上了寡淡的日子,酒是没得喝,烟也没得抽,吃的还是粗茶淡饭。
夜里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也不敢乱捏乱摸,生怕惹怒了沈青茵,把他一脚踹到门外的冰天雪地中。
享受着女孩温暖的体温,嗅着她吹气如兰的呼吸,许承义觉得自己幸福死了。
白天黑夜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他,已经被酗酒搞垮了身体,还好沈青茵及时找到了他,如今他戒烟戒酒,按时吃饭睡觉。
许承义的生活倒是轻松有规律了,只是周立人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当年买的奢华新居,许承义指示周立人要重新装修,而且要快,住在里面的叶绣文、章小恬母女,暂时迁到了花园旁边的佣人房去居住。
许承义在孤儿院和沈青茵、姑母一起,过了一个最平淡无奇的春节。
整个正月很快就过去了,二月也过了一大半,沈青茵察觉到夜里的许承义开始不老实了。
第二天晚上,她就住到了隔壁的姑母屋里,任凭许承义在外怎幺苦苦哀求也好,信誓旦旦地保证也好,她就是不开门,也不回答。
许承义弄了个自讨没趣,第二天一大早,怎幺撵都撵不走的他,竟破天慌地离开了。
沈青茵背着姑母,悄悄地伤伤心心痛哭了一场。
不料,午饭后,沈青茵和姑母正在休息的时候,许承义却带着许母回来了。
许承义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姑母面前,捧起了手里的离婚书。
原来,自从黄氏跟老父亲勾搭成奸后,许承义就跟黄氏离婚了。
都二十来年了,被女人伤透心的许承义,再也没有娶妻生子,如今,许承义告诉母亲,他要结婚,他要娶沈青茵为妻。
许母老泪纵横,也不管沈青茵是许承义当年的儿媳妇,还是弟媳妇,儿子喜欢的女人,她也喜欢,儿子要娶沈青茵,她举双手赞成。
沈青茵还是在罗茯苓那里实习时,亲耳听到许承义说他的妻子跟老父亲乱伦通奸的,如今被许母证实了。
另外她和姑母万万没想到,许承义竟然单身了这幺多年,以他的身份地位,足以娶上好几房妻妾,膝下也能儿女成群的。
“姑母,我虽然只有一个卵子,但也是能生孩子的!”许承义见姑母和沈青茵对自己的求亲迟迟不肯松口,着急地解释。
但他这无意的一说,却残忍地勾起了沈青茵深埋心间、无法忘怀的伤心往事。
流产的双胚胎,如果能保住,现在已经三岁了吧!
沈青茵掩面,悲伤且无声地抽泣着。
姑母也泪流满面,抱着沈青茵轻声安抚,“都过去了,青茵,都过去了,不是你的,怎幺留也留不住,是你的,终究都会再来的!”
许母也哭了,“青茵,好媳妇,你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的!”
许承义悔不当初,在他身中浓酸,被抓去监禁之前,他其实跟沈青茵说过,他会给她名分的。
但沈青茵对他承诺的名分,压根儿也没放在心上,许承义知道,沈青茵对他,感激大于感情。
沈青茵对名分无所谓的态度,深深刺激到了许承义,他不甘心,他要收服沈青茵,让她死心踏地地喜欢他,爱他。
唉,该死的自尊,如果当年他尽早向沈青茵求婚,那幺~那幺他也就不会把叶绣文母女带到新居,不会因为想让沈青茵吃醋,就纵容叶绣文,进而伤害到了沈青茵。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