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上文见合集《论向邪神求救说错话的后果》,不看也行,应该没影响。
本篇时间线在末日前后,半疯分裂克+HE结局,放心看。
彩蛋是设定揭秘和剧情解释。
-----正文-----
上
血月渐渐变银,星空却在坍塌。无数泛着诡谲光彩的碎石从高空落下,砸在地球上激起一个个巨坑,惨叫声到处都是。
“伦纳德!”风声中有大叫传来,声音很是熟悉。
精疲力尽的魔狼被石头砸落,上面的诡谲异彩被一层陡然出现的灰雾过滤,只剩下一些重量。他在地上一个打挺坐起身来,极力忍住吐血的冲动,伸手抹了一把脸,勉力对身后接住自己的人绽放一个开心的笑:“结束了?”
“嗯。”克莱恩倾下身吻上伦纳德的额头,眸中有温柔有不舍有挣扎,但也不乏决绝和悲悯。
就在那一刻,所有记忆通通褪色,伦纳德瞪大了眼睛,极力挣动起来,手掌却穿过了身后似是而非的透明人影。
在他们背后,旭日升起,末日后第一缕晨曦洒下,为相拥的一人一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不…”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双碧瞳霎时间泪流不止:“克…莱…恩…”伦纳德明明哭着,视线却在模糊的同时,变得愈加茫然。他的视野中,已是空无一物。
黑夜教会的避难所中,莫雷蒂家的兄妹俩正在一起,班森抱着妻子,梅丽莎搂住小女孩,一家人都在流泪。
克莱恩……克莱恩……克莱恩。熟悉的词从记忆里渐渐消失,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的时候,只留下一片迷茫,很快就被劫后余生的喜悦淹没。
星空之中,最后的战场上,俱是重伤的众神们静默而立。
刚刚关键时刻,赶走所有妄图占便宜的外神后,强弩之末却还是状态比大家好的诡秘之主挺身而出,纠缠住对准地球孤注一掷爆发的母神。
硝烟初散,母神彻底消逝,诡秘之主在他们面前碎成了无数片。他燃烧最后的力量,去追逐那些染了母神力量碎片的流星,并掀起了一场愚弄。
“即日起,乌托邦关闭,源堡与神国封闭,除祈祷外,我不会给任何回应。”感受着散落的人性碎片完成了愚弄,仅存的那抹虚影以莫大的神性淡淡说道:“希望诸位好好配合,只要愚者教会尚在,我就不会变成第二个天尊。”
罗塞尔忍不住叫道:“小周!”
“只剩下神性的诡秘之主和那个老家伙,不会有区别。”克莱恩打断了老友的话:“你们都知道,我不会让旧日时代的惨剧再发生一次。”他说着,沉凝似深潭的眼眸盯准末日前才完成融合的另外一位老朋友。
远古太阳神轻轻叹道:“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我保证。”绝不会让上帝再次苏醒,绝不会让灿烂的文明第二次毁于原初之手。
他瞧着只剩下神性的诡秘之主,淡淡道:“其实,你可以先稳定状态,然后我们一起讨论,如何再次唤醒、加深你的人性。”
克莱恩摇了摇头,毫无温度地微笑道:“我不想真成为邪神,更不想接受血腥的献祭。”人性彻底碎裂,本体只剩下神性,想重新拼接、唤醒人性,怕只能通过亲近之人的献祭来刺激,可自己又会对祭品做些什么呢?
“没有记忆,不代表不会发现破绽。”黑夜女神终于开口。
“如果他…”罗塞尔跟着点头:“发现了不对呢?”
克莱恩的目光投向地球,失去了记忆的伦纳德茫然流泪,半跪在废墟里捂着心口,泣不成声。
他的瞳子依旧深沉无光,唯独嘴角无意识抿了抿,声音极轻地说道:“那就拦住他,请拦住他,阿曼尼。”
“……我知道了。”黑夜女神看着诡秘之主的身影渐渐淡去,微微叹了口气。
中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站在五光十色闪着灯的舞台上,黑发碧眸的青年茫然了一瞬间。还好,下一刻他就从迷蒙状态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举起麦克风开始唱歌。
观者的掌声从台下呼啸而来,七彩的荧光棒晃来晃去,现场气氛极佳。
伦纳德几乎能感受到台下某一处的目光,他借着走圈悄然回了个头,果然看见那双温暖的褐眸对自己眨了眨。
瞬间,星空下的露天广场上,所有人都听见着名歌手伦纳德·米切尔清唱的声音扬了一调,听起来更有干劲了。
……
“啊,好香!”演唱会结束回家后,伦纳德一出浴室,还披着浴巾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微微偏过头,明亮的绿眼睛一眨一眨,湿漉漉的发丝恰好扫过同居好友扣紧的纽扣:“克莱恩,你做饭也太快了吧。”回来不过洗个澡的功夫,就又有菜,又有汤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几道香喷喷的家常菜和一道甜汤还冒着热气,饱满雪白的米饭散发米香。
克莱恩一脸无奈:“你头发都不擦。”他顺手把沙发靠背上准备好的长款毛绒睡衣拽下来,拨起那一头潮湿的头发,一边把衣服披在伦纳德身上,一边拿起了插头已通电的电吹风,还把地上的绒拖往人脚下踢了踢,示意伦纳德把拖鞋换了:“别冻着。”
“莫雷蒂警官,你真贤惠呐!”一个演唱会都没闲着,伦纳德确实饿极了,他还不像其他同事能吃点垫垫肚子,为了不影响嗓子是真什么都不能沾,现在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克莱恩觉得,他那双绿眼睛像极了觅食的狼,还是有八条腿的那种。这么想着,克莱恩不动声色地把电吹风往下移了移,定在脖子上的暖风把发丝吹乱,露出伦纳德白皙的脖颈和微动的耳垂。
“克莱恩,你自己不吃东西吗?”伦纳德低头端着汤喝,咽下去一口,突然问了一句。
克莱恩回过神来:“嗯,我吃过了。”他翻了翻伦纳德的头发,语气轻快道:“我出去拿个快递,地点有点远,你要是想早睡,记得吹干头发,把门锁住。小区门口最近贴了告示,那个通缉犯格尔曼·斯帕罗曾在附近出没。”
“好。”目送克莱恩打开门,伦纳德似乎看见门口闪着一盏绿灯。
他记得,那是做成一只兔子模样的荧光灯,挂在房檐下,颜色是代表安全通行的绿。门被推开的那一霎,绿色里闪过一抹不祥的红,又在关门时消失不见。
伦纳德微微拧起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他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美食,吃个差不多之后,不但没锁门,还走过去悄悄把门打开一道缝。
果不其然,那绿色的、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兔子灯里跳起红光,很快便把灯色彻底渲染成了红。
“哼。”伦纳德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站在门口戳了戳那盏红灯,才走回沙发上关了电灯。一片黑暗的室内,狭窄的门缝里透进来些许的血光,颇为诡谲。
伦纳德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梦境。
梦里,刚搬进乌托邦的外乡人黑发碧眸,于铺天盖地的大雾里,站在一块石碑之前。碑上刻着乌托邦的法则,夜里门口亮绿灯处是安全区,红灯是危险区。
他看了半天,拉着行李箱走进小巷,手里拿着的工作介绍信突然被人拽走。仗着身强体壮,他愤怒地追了上去,被好几个人堵在死巷里。这是一个抢劫惯犯集团,主职竟然是器官贩卖。
才从酒吧出来的摇滚乐队在不远处有说有笑地走过去,贝斯手戴莉和键盘手邓恩这对未婚夫妻在同伴们的撺掇下亲吻,而自己的呼救声被捂着嘴、掐着腰堵回去。
衣服被扒光只能瑟瑟发抖的时候,一道黑影突兀闪过,迅速割喉了一圈,地上迅速倒了一地尸体。
“外乡人,不想死,就不要报警。”那张脸冷静沉定,彬彬有礼地对自己点头:“我是格尔曼·斯帕罗,他们是疾病中将特蕾茜的手下。”
然后,一件衣服被这位着名的通缉犯脱下来,披在了狼狈不堪的自己身上。他的身影迅速跃上墙头不见,矫健地像一头黑豹。
自己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只搜了遍尸体身上的物品,还把一封汇报好不容易逃离魔窟的受害人下落的信,匆忙地收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快步而沉重的脚步声就从巷子外响了起来:“举起手!”年轻警官冲过来,手里举着枪。
“我是克莱恩·莫雷蒂,正在追击格尔曼·斯帕罗。”他看清现场后,把枪放了下来,把无家可归的自己领回他家。
年轻的警官有一手好厨艺,坐在桌旁边看自己吃,边打听消息。脾气也很好,知道自己一问三不知,只是偶然被救下的倒霉鬼后,也没把自己扫地出门。
可惜,自己没住几天,就因为晚上有一次克莱恩出外勤,自己忘记关好门,被疾病中将的属下们找了上来。那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放毒,自己在外流浪多年见多识广磨练的体力撑不了多久,就被抓住了。
“你在等我吗?”久远的回忆梦被打断了,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乌托邦最有名气的大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收回手,摸了摸下颚的小胡子:“为什么又不关门?”
伦纳德瞧了瞧被关严实的门缝,往沙发里缩了缩,理直气壮道:“我忘了。”
“你!”夏洛克气得胡子颤了颤。
伦纳德知道,夏洛克是想到了那天,他在疾病中将据点碰巧救出自己时,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块皮肤干净的惨状。
“你要来找我,我当然要留门呀。”伦纳德垂下眸,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了几下:“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还没说,你急急忙忙找我什么事。”
夏洛克瞪了他几眼,才道:“格尔曼·斯帕罗接了疾病中将的悬赏,这个消息黑市里传遍了。”
“我听说了。”伦纳德的眼眸里闪过异彩,似乎想到什么,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唇。
自己上一次被重启时间,就是因为这个。混蛋克莱恩,不就选错支线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你至于突然重启,让我同一场演唱会出席不止一次吗?嗓子都要唱哑了!
见伦纳德出神的样子,夏洛克不快地问道:“你想什么呢?”
想你女装成特蕾茜的小情人去刺杀,结果失败了狼狈逃出来,那模样让急急忙忙来接应的自己原地笑得快要失控,连被你愚弄的记忆都冒出了头,被你气急败坏重启时间啊!
伦纳德努力憋住笑,抬头正色道:“没什么,道恩先生约我明天约会,今晚要早睡,你没事就早点走吧。”
“你不是喜欢克莱恩吗?”夏洛克更不快了,他倾下身逼近了伦纳德。
伦纳德顿时笑得眉眼弯弯,碧眸璀璨生辉,意有所指地道:“喜欢归喜欢,不能当饭吃。”
“再说,我可没耽误克莱恩,我连表白都没有过。”黑发碧眸的美人歌手无辜地歪了歪头,伸手推开吃醋的夏洛克,把领口不知何时被人解开的纽扣系紧:“道恩先生可是我演唱会的金主啊。”
克莱恩的声音突然响起:“道恩的名声不好。”他先前悄然推门而入,直到此时此刻,方忽然把大厅里的电灯按亮。
悠悠然看着两人猝然一惊分开,克莱恩彬彬有礼颔首:“天色已晚,莫里亚蒂先生,不送。”
在只有不速之客能感受到的冰冷警告目光中,夏洛克·莫里亚蒂僵硬地点了点头,迅速从现场消失。
“伦纳德,我买的故乡特产到了,你再吃点夜宵吧。”克莱恩反手把门锁住,面上的神情却极快温暖下来。
很好,重启好多次,终于确定克莱恩比夏洛克实力强了。不过,虽然克莱恩对“克莱恩·莫雷蒂”这个名字代表的那段最初岁月很在意,也不能代表在循环的乌托邦里,他就是真正的主人。
伦纳德心里思索着,在目前找到的几个马甲里,毫不犹豫把夏洛克的名字划去。他裹着长款睡衣,飞快地起身坐在茶几前,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同居舍友:“这是什么?”
“水晶肴肉。”克莱恩将切得方方正正的美食端过来,把带辣的蘸料拿到桌子上,和伦纳德一起享用:“好吃吗?”
伦纳德真心真意赞道:“口味独特。”旧日时代美食真是不错,可惜罗塞尔大帝是个手残,他搬运那么多东西,唯独美食没有推动,导致世界的美食进步迟了好多年,在克莱恩放出大批旧日遗民后才有改进。
“你明天要去和道恩约会?”吃完夜宵,克莱恩“贤惠”地去刷碗,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伦纳德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按摩着吃撑的小肚子:“对呀。”
其实,我在心疼之余,也非常挺好奇一个问题——你分裂成这样,会不会彼此吃醋。可惜,自己目前只解锁了一个克莱恩,其他不管是夏洛克、格尔曼还是道恩、梅林,都没攻略多少,愚者更是找都找不到,暂时无法比对。
“注意安全。”克莱恩淡淡提醒了一句,就不再吭声了。
但让伦纳德没想到的是,这一晚又闹出了幺蛾子。格尔曼竟然半夜里摸进来,还撬了窗户,挂在窗台上问自己要不要参与行动,报复上次疾病中将手下对自己的暴行。
结果,克莱恩破门而入。他没拔枪,但拿了手铐。
在侧卧和格尔曼交谈的伦纳德呆滞地看着克莱恩们自相残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直到格尔曼手里那把和丧钟像极了的枪正对准了克莱恩。
伦纳德瞳孔地震,来不及想他们其实是一个人的人性碎片,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
“伦纳德!”耳畔传来惊怒地吼声,伦纳德眼前一花,又一次站在了演唱会现场。
伦纳德:“……”他无可奈何地举起话筒,又唱了一次。
这一回,伦纳德在演唱会后没有回家,他饿着肚子、冒着危险,拎包去了乌托邦众所周知夜里最危险的码头。
“外乡人。”丧钟抵在脑后的时候,伦纳德饿得肚子咕咕叫,还蹲在地上捂着胃呢:“抱着头,站起来。”
他正在疯狂诽谤克莱恩的恶趣味,用门途径封印自己的非凡能力不说,竟还嫁接了普通人的体魄,只给自己留下了堪堪不眠者的水平。还好,攻略克莱恩完全成功后,封印动摇了一些,自己现在序列八了。
“不抱,不起,饿得站不直。”伦纳德气闷地噎回去,反正你们都是克莱恩。
身后人似乎没想到他会那么不走寻常路,竟是愣了一下。
“咚!”伦纳德就在此刻猛地往后一踹,爆发的力量硬生生将格尔曼踢得后退了几步。偏偏伦纳德找的地方是个狭小的死角,他这一退就撞在了墙面上。
以丰富的经验意识到不好,疯狂冒险家正欲反败为胜,整个人就一个激灵。只见柔软的唇撞上了唇,相视的绿眸尽是深情厚谊。
格尔曼无法抽离地呆滞了一瞬,手中已空了。唇上的温度同时远离,是与额头上抵着枪的触感截然相反的冰凉。
“疯狂冒险家,还真是好骗,嗯?”伦纳德得意地扬了扬眉。不管是哪个克莱恩碎片,都会爱我,这真是太好太方便了!他开心地想着,将手中的包递给了格尔曼:“打开。”
格尔曼一声不吭地瞪着他,手很快地把包上拉链解开。他再次呆滞了,里面是两件女装和金色假发、化妆产品。
关键是,其中之一的衣服内侧,竟在胸口编织了一层内袋,软绵之中装满了精心制作的手榴弹。
“我找夏洛克·莫里亚蒂要过情报。”伦纳德把丧钟丢在格尔曼怀里,努了努嘴:“一起换吧,你先潜入进去,我随后。你装成伊莲,我扮演疾病中将的侍女。”他做了个手势:“等到她面前,就直接动手。”
格尔曼:“……”他一言难尽看着伦纳德装扮成疾病中将的金发侍女,用嗔怒地目光瞪自己嫌弃动作太慢,只能艰难地闭了闭眼睛,开始了换装。
在此过程中,伦纳德为了自己的腰着想,极力忍住了笑。
这一次,他们的行动非常成功,疾病中将连同她整个据点被炸上了天。
“格尔曼,你怎么还没换回来?”逃到码头不远处小巷道的死角里,伦纳德翻出了格尔曼藏好的医疗箱,清理格尔曼为了保护他而被爆炸的碎石杂物砸中的后背伤:“格尔曼,你刚刚跳水的动作好帅,练过多少遍啊?格尔曼,你…”
被他才攻略到底的格尔曼维持人设不想说话,被烦地干脆倾身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好一会儿,伦纳德不动了,他才松开。
“你硬了。”伦纳德因适才的行动本来紧张地肌肉紧绷,此刻被亲得发软,但他看着那张属于伊莲的脸,笑得越发狡黠了:“哦,我知道了,疯狂冒险家的爱好是…穿女装干我?”
格尔曼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升级的诗人同学,心里突然想到本体记忆里最初那个哆哆嗦嗦承受神恩的青年。他心头一阵冲动,顺势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唔…不行…我开玩笑…的…啊…”真刀真枪的比拼自然是伦纳德更吃亏。
他颤抖着在格尔曼手里战栗,像是被攥住尾巴的狐狸,还不忘记挑衅:“可…你女装真的很好看…哦对了…你听见那些强盗…的嘀咕…了吗…说你比之前更…诱人…”
克莱恩,你用自己的秘偶们演绎这个,你是非要坚定自己的女装比真正的伊莲更优秀?这是伪装一定要毫无破绽的职业精神吗哈哈哈哈。
“你今晚不用回家了。”格尔曼听出伦纳德的未尽之语,忍无可忍地下了判决。他把回收的全部特性丢到一旁,决定将重新做人设的日常工作抛之脑后,先整治了身下这只被封印了还欠收拾的魔狼再说。
新晋梦魇哆嗦着,眼睛里流出了快意的泪水。他拥抱着自己的爱人,注视着对方一贯冷淡的眼底慢慢涌上来更多属于人的感情,放心地任自己沉沦了下去。
最后的理智化为乌有前,伦纳德心想,下一个目标该是夏洛克。可是,对克莱恩可以用每天的工资借口房租上交,加日送甜冰茶和迪西馅饼攻略,格尔曼能用一起女装、一起冒险攻略,夏洛克能用什么?
不过,伦纳德觉得,作为克莱恩的第二个身份,夏洛克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比道恩更好攻略的。
他先前多次配合道恩,晚上在黑夜教堂忏悔室里当神父聆听忏悔,听着听着就被卡在墙上各种姿势,从晚到早,最后还得大早上穿戴整齐却夹着跳蛋从教堂走出去。结果,对道恩的攻略还是一直不成功,哼。
伦纳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那个死角里。他身上披着格尔曼的衣服,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在发软。屁股里不知道塞了什么,精液滚烫的,却没有淌出来。
“混蛋。”伦纳德忍不住骂了一声,可他也发现,自己不饿了,反而觉得很撑。
伦纳德揉了揉额角,一点都不想知道,某人又嫁接了什么“无害”的玩意来抵饿。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出巷道又被个酒鬼拽住,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拳撂倒了这个不要命的好色之徒,伦纳德看人倒地,习惯性下了个“秘偶”的判断,再继续往前走。
被重启过多次,他渐渐挣扎出记忆被愚弄的限制,早就摸索出了规律。克莱恩的控制欲、占有欲和恶趣味都很强,喜欢披马甲和分裂成各种猫猫虫,但绝对不许秘偶真正碰自己,顶多围观。
被几个带着非凡特性气息的人围住时,伦纳德环视一周,暗觉不好。
他拥有不算少的被围殴经历,譬如晚上走在危险区旁边被拖进暗巷、在家里没关好门、被声音熟悉的呼救声骗出去欺负,种种乱七八糟的场合里,能逃走的几率极低。少有被救也是克莱恩的其他分身在附近,被自己呼救引过来。
可克莱恩这次似乎是笃定自己的封印松了,派过来的秘偶和猫猫虫也跟着变强了,这是要把自己往腰断里折腾的节奏吧!
“额…”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伦纳德所想,他竭尽全力的挣扎只显得欲迎还拒,只好干脆点放弃了逃走,任呻吟在风声里被嘴唇封住。
身后、身前看似粗暴、实则小心的动作带来快感,让他很快就身体发软。伦纳德强撑着意识,目光飞快地检查着附近的全部角落,人身上也没放过一处。
以伦纳德以往无数次的经验,才尝试攻略BOSS之后被围殴,必然会有他需要的提示。克莱恩这一点挺大方、挺体贴的,呵,为了游戏能继续。
“嗯…”快感从身前被包裹的要害传来,伦纳德放松地低哼着,接着嘴里就被另一个男人硬邦邦热烘烘的阴茎堵了个严实。
他刚有点难受地皱了皱眉,面前的人立即往外撤了撤,倒让脸颊恰好擦过被夜风吹起的衣角。伦纳德颤动的眼睫毛前,一串钥匙晃悠着,钥匙环上系着不少东西,有个指甲剪。
一个接一个,一次接一次。几个并不凶残的施暴者说说笑笑离开的时候,还没忘记给精疲力尽的伦纳德穿好衣服,才放他趴在地上昏过去。
最后,伦纳德是在警察局醒过来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是嗓子有些干,不怎么疼,全身上下也似乎没什么大碍,夏洛克正面无表情给他喂水。
“夏洛克…”伦纳德软软地、可怜地叫了一声,面对夏洛克的目光,他竟有一种荒谬的背德感。
夏洛克额角上突突直跳,门外突然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了,是克莱恩。
“莫里亚蒂先生。”克莱恩的脸色平静地有些异样,和平时人性充裕的表现不太一样。
伦纳德看了看克莱恩,又看了看夏洛克,把自己缩回了警察局那张床的被窝里。
“已经清理过现场,我会找律师为你辩护。”克莱恩轻轻叹了口气,褐色的瞳眸里总算流露出些许情绪。
伦纳德却莫名想到,占卜家途径果然不容易,要什么都会,才能撑起一座秘偶城市。
“我不需要。”夏洛克淡淡说道。
伦纳德这才惊醒过来:“辩护?怎么了?”
克莱恩深深看了伦纳德一眼,才道:“他去找你,结果迎面撞上了那几个混账。”
伦纳德吃惊地张大了嘴,克莱恩回过头为伦纳德塞了塞被角。
“我不后悔开枪,也不后悔自首。”夏洛克不以为意地说道:“哪怕这很可能是死刑。”
他伸手为伦纳德捋了捋头发,淡定道:“枪决前,你记得来看望我一下,最好带一顿饭菜。”
伦纳德呆呆地看着夏洛克转身就走,而门口站着两个脸上写满同情的警察,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克莱恩温声安慰过他好一会儿,被同事紧急叫去办另一件案子了,他才一拳捶在床边。
是了,日子过得太过舒服,忘记克莱恩的几个分身之间,有明显相互残杀、吞噬的倾向。
这一次,显然是格尔曼算计夏洛克,而乌托邦有自己的规则,分身有自己的人设,夏洛克无法挣脱,也就必然会落入陷阱。
“不能这样…”伦纳德低语道,他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格尔曼被攻略了,人性刚有所回升,可夏洛克没有,他的人性尚且是淡漠的。那这样的残杀吞噬一旦成功,作为聚合,会让两个分身里的神性再次融合,将才回升一些的人性重新压制下去,自己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怎么办呢?伦纳德回想格尔曼的表现,心里觉得,克莱恩越往后的分身碎片,拥有的神性越多,也就越不愿意回归本体,才会在被自己攻略成功后,依旧抵抗着人性的回升,还有自己将他们融为一体的目的。
只不过,比起干脆利落处理掉我,让乌托邦永远只有猫猫虫和秘偶,克莱恩们再抗拒,都更愿意伤害他本身。
伦纳德悲从心来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是,我只是想把你拼回来最初、最真的模样啊。
冒险闯入乌托邦之前,他做了不少准备。此时此刻,众神赐福俱在,但伦纳德不敢贸然动用。不然,真到了源堡,在诡秘之主的神国里,他又拿什么去面对只剩下神性的克莱恩呢?
“谢谢,我没事了,先回家。”伦纳德把扣子扣好,撑着只是有点软的身体,走到了休息室的外面。
克莱恩轻轻点了点头,不顾伦纳德的“客气”,跟自己的上司请了假。
他们的家离警局不远,作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克莱恩前去做菜,伦纳德想了许久,才问道:“道恩先生门路多,我要是请他帮忙…”
“那莫里亚蒂是有可能只被判个防卫过度。”克莱恩了然,目光扫着伦纳德,微笑道:“只不过,你大概要费点心了。”
伦纳德向着克莱恩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夏洛克是为了救我嘛。”
“道恩先生风评不太好。”克莱恩再次重复这个事实,并端来了今天的丰盛菜肴。
吃饱喝足的伦纳德哄克莱恩下午回去上班,自己去了道恩的玫瑰庄园。
他在多功能的刑架上,得到道貌岸然的道恩先生允许,终于能够哑着嗓子哭着被奸淫到高潮时,无比庆幸最近没有演唱会了。
一连几天去玫瑰庄园,再腰酸背痛地回家,道恩先生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口了:“我亲爱的夜莺,为我唱一首歌吧。”
为什么你要用夜莺形容我的歌喉?伦纳德撇撇嘴,却还是坐在道恩健壮的腰胯上,于身子不停的上下起伏中,磕磕绊绊地唱起了情歌。
他的声音含着湿气,颤抖的音调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还时不时被逼得带上了泣音与哭腔。
“美妙极了。”道恩的大手抚摸伦纳德的后背,带着安抚的意味,如果不看他下边肆无忌惮乱来的行为,那绝对算得上非常体贴的情人。
歌手再唱不出来了,只能用高高低低的喘息和鼻音打着节拍。炙烈的火焰搅扰着他的脑子,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变成一团奶酪,直直挂在身体里热烫粗硕的刀刃上。每次被劈开,都会融化成带香的软腻甜点。
“道恩先生…”伦纳德哭着拽住富翁完好无损的衣袖,腰身在西装裤的拉链处上下颠动,再克制不了地射了出来,弄脏了对方身上名贵的布料。
衣冠楚楚的唐泰斯先生怜惜地亲吻他的嘴角,唇舌缓缓下移,又突然挺了一下腰身,再重重咬住伦纳德的喉珠,在高了一调的尖叫声里,温声却不容置喙地笑道:“我的夜莺,继续唱,不许停哦。”
“呜…”伦纳德几次张嘴,努力想唱出声音,都支离破碎、不成曲调,急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嗯…”
他的疲惫被偷走了,只剩下始终维持的高潮,被颠一下,就抖一下腰继续射出点稀薄的精液。后穴却不知倦的一次次收缩绞拧,殷勤含吮着道恩的性器。
“哭成小夜曲…”道恩不温不火地狠狠煎熬着美味,无比舒服地享受着甬道完全被他操纵的所带来身心双方面快感,仿若怜惜地抬起手指,轻柔地擦拭伦纳德洇出绯色的眼角,给予提点道:“也算你赢。”
恶趣味!伦纳德愤怒地翻了个白眼,但只被弄得哭腔泣音更连串了。
“嗯…啊…”当然,那清朗的嗓音染了情、多了欲,听起来倒是真的动听,尤其是求饶的时候:“唐泰斯…先生…不…不行了…啊…”
连风流倜傥的道恩·唐泰斯先生,也想多听听,只好无中生事地挑刺:“你这哭声可不够连串呢。”
伦纳德最后是软着腿跌下来的,道恩扶了一把,这才把裤子的拉链艰难地拉上。他起身时,除了衣裤有点褶皱,看上去依然是个彬彬有礼的富翁:“我送你。”
“不用了…你的人…记得庭审到场。”伦纳德忍着困倦,认真地说道:“你答应我,会救夏洛克了。”
道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淡,像是画上去一样更加温和:“我知道了。”
这是自己吃自己醋了?伦纳德若有所思,有点想笑。可他眼前发黑,歪歪倒倒地往外头的浴室走,却不到门口,就一个腿软,倒在了柔软厚实的地毯上。
“真倔。”道恩似笑非笑地评价着,走过去一个公主抱,把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手指抵在伦纳德唇角,不许他发出声音,一路抱进卧室。
仆人们早备好了热水和衣服,连床榻都是暖的。
道恩掀开床帐的时候,温声往身后吩咐了一句:“去找最好的律师,再约大法官明晚吃个饭。”
“是。”管家答应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对外传达了主人的命令后,亲自守在了卧室门口。很快,里面有了新动静。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唐泰斯先生没把门关好。这下子,管家和来来往往的仆从经过门口,都能听见里面沙哑无力的求饶声,还夹杂着些许带泣的挑衅,如带刺的玫瑰。
“唐泰斯先生吃醋了?”
“夏洛克比你年轻力壮。”
“我喜欢他的小胡子,看着很可爱。”
许久,唐泰斯先生赤膊着上身,光着脚走了出来,他背上全是带血的抓痕。只是那痕迹不像是人抓的,反而像是狼。
“先生,药膏准备好了。”管家不动声色地把最好的伤药递了上去。
唐泰斯先生温和地赞道:“不错,晚上准备一顿肉食。”他看了一眼身后传出浓烈腥膻味的卧室:“叫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仆进来,没胡子的话,就画点胡子。哦,记得带上香喷和水彩、笔墨。”
可怜的伦纳德。管家猫猫虫听话地送了选了多个外表绝对年轻力壮,还各个都有雄厚本钱的猫猫虫男仆,亲自为他们上了装,羡慕地目送他们进了房间。
这一回,房门即使大开着,也只能听见伦纳德极低极喑哑的呜咽声,还有嘴里那种让人流口水的啧啧吸吮声了。
没被选中的仆从和守门的管家投去嫉妒的视线,觉得裤子比平时紧了好多。
第二天,伦纳德即使“晋级”成了安魂师,也直到正午都没能起床。唐泰斯亲自给他喂饭,饭后把一幅充分表达力与美的画装裱在了大厅。
听说伦纳德睡午觉起来,去大厅想吃晚饭,结果把画撕了砸了之后,唐泰斯命仆人弯腰收拾着碎玻璃,自己站在一边唤来了管家:“昨晚做了很多幅,你再取一幅来。”
“咚!”伦纳德摔门而去,明明是光线不算鲜明的傍晚,但路上所有人都发觉,他耳朵到脖颈全是通红的。
在经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伦纳德停了下来。他想了想,进去打算买个指甲剪。但看见琳琅满目的生活用品,再想想夏洛克,就忍不住从指甲剪买到了刮胡刀。不过,他还专门买了很多个保温的多层饭盒。
“回来了?”克莱恩听见门开的时候,正切菜的手一停,回眸便一笑。
伦纳德跑过来抱住他,委屈地蹭了蹭:“嗯,道恩是个混蛋,你说得没错。”
克莱恩深深看了伦纳德一眼,突然撕开了领口:“果然…”
“克莱恩!”伦纳德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手忙脚乱地挣扎出来,把领口重新扣好。
其实不是不知道那些都是克莱恩,但面对克莱恩的时候,伦纳德还是容易回到最无忧无虑、最青涩懵懂的岁月里。
克莱恩松开手,转过身继续切菜:“你要几个菜去探监?”
“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给狱卒也带一些。”伦纳德一脸正色地说,仿佛这样就能让克莱恩忽略掉他碧瞳中的坏坏笑意。
克莱恩:“……”其实,满监狱的犯人才是分身,狱卒都是秘偶,伦纳德这就是在道恩那里受了气,现在欺负我呢。但克莱恩没说什么,只安静地继续做菜去了。
伦纳德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歪向左,一会儿又倒向右,米虫一样等着开饭。
有时候他会按捺不住性子,跑到厨房里左看看又看看,直到被克莱恩无奈地推出来:“你要是实在着急,给我读一本诗集怎么样?”
“好啊,什么诗集?”伦纳德当时就来劲了,虽然他不会作诗,但自信嗓音好听。
克莱恩微笑着,递给他一本鲁恩前些年最流行的情诗合集,通篇都是羞涩的少女对心上人隐晦地表明心意。
“……”伦纳德蔫巴巴地看着他,耳垂又一次烧红:“必须这个吗?”
很有温度和人情味儿的褐眸燃烧笑意,温柔又捉狭地看着他:“我就喜欢这个。”
“那我背给你听。”伦纳德把整本诗集放在沙发上,在克莱恩惊讶的目光中,流畅又富有感情地背诵起来。
等等,当年给伦纳德布置任务,伦纳德为了写诗是把流行诗集全买了!不过,他为什么要背情诗?!克莱恩急急忙忙地转身再去做菜,可这一次,他的精力无法集中了。
“其实,我更喜欢你国度的一首诗。”伦纳德背到一半,突然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轻轻笑了起来。
做好菜的克莱恩正把菜往一个个饭盒里分,听见此言,投去一个好奇的眼神。
“云髻坠,凤钗垂。髻坠钗垂无力,枕函欹。翡翠屏深月落,漏依依。说尽人间天上,两心知。”伦纳德靠在门边,口齿伶俐地笑着诵出,深邃的目光定在克莱恩身上:“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他在梦境第一次读到这首诗,就觉得很有韵味和情感。克莱恩所在的古国,漫漫五千年传承,鲜衣怒马、爱恨情仇、家国天下,无论什么都能尽数概括于短短几十字。这等文明,不可谓不精彩,也无怪罗塞尔大帝和克莱恩骨子里就不羁于世。
克莱恩的手抖了一下,整个人从头到脚红透,险些来个当场重启。
“哈哈哈!”恶作剧的大笑伴随拨捋头发的散漫,掩饰同样发红的颈,伦纳德跑进厨房,抢过克莱恩的工作。
两人一起把所有饭盒装满,才坐在桌旁用餐。第二天清晨去探监时,伦纳德婉拒了克莱恩的同行,孤身踏上未知的道路。
他把刮胡刀和指甲剪撞进口袋里,心想我何尝不知道,监狱进去容易,出来难呢?但我带了那么多好吃的,那我能不能祈祷一下,我的主,你别老是盯着我吃!
可无论伦纳德怎么祈祷,这一去,还是再也没能回来。
中途撑不住轮番折磨,被重启过一次,醒过来又是站在监狱门口。他暗骂一声得寸进尺,夏洛克还没见到就让我失败了,真混蛋!
这么想着,伦纳德看看手里的一摞饭盒,还是没丢掉,跨着大步走了进去。这一次,做足心理准备的他忍了很久,终于成功看见了夏洛克。
伦纳德把剩下那个饭盒给了他,他们一边用餐,一边说起了道恩先生承诺找个辩护律师的事情。
“谢谢。”夏洛克扒着美味的饭菜,随手擦了擦胡子上沾染的饭粒。
伦纳德心中一动:“别动。”他从口袋里摸出差点被忘记的指甲剪和刮胡刀,亲手为夏洛克做了一次“美容”。
“很帅气。”一模一样的脸和一模一样的笑容,伦纳德忽然有些后悔,当年如果早点发现,克莱恩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独,是不是在海上就能轻松一点,自己肯定会追过去的。
他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这么做的。”
“没关系。”夏洛克温柔地亲了亲伦纳德的额头,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拥抱,为伦纳德解锁了灵巫的特性。
两人分别后,根据规则,伦纳德无法走原路返回。他继续向前探索,前方加剧的困难却让他寸步难行,几乎每一次都被榨干体力。
“嘶…”一抽一抽的钝痛让伦纳德龇牙咧嘴,他瞪了一眼身后“吃饱喝足”的某囚犯,从人怀里搜出这间屋子的钥匙,一瘸一拐地走向下一关房间,然后又被另一只猫猫虫扑倒。
伦纳德无可奈何地往地上一趟,利落地表示出你随便的态度,只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稻草。他想,不知道还需要经过几个房间,才能走到监狱的另一头。
最终来到后门时,伦纳德不记得是多久后的一个夜晚了,反正绝对超过一个月了。他一身狼狈地站在监狱长梅林面前,梅林则好心地邀请伦纳德留宿。
想到之前监狱前门处自己拒绝了,伦纳德怀疑这是另外一个给线索的支线,就答应了下来。
可他在浴桶里把自己洗刷个干净,刚躺上床,就被弹跳起来的手铐把四肢全锁了。
“恭喜打开支线。”梅林稍稍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仿佛是开心的笑颜,只是看着既僵硬又生涩,似乎很久没笑了。
他按了一下按钮,床板如水般游走,成半液态状凝固在伦纳德周身,淡声道:“成功可面见镇长,失败无惩罚。不过,此支线没时间限制,可做到猜对为止。”
没限制,可以反复做任务,直到成功?伦纳德若有所思,他正大半个屁股卡在水似的床板里。
“啪!”突然,一只手在下面摸索抓弄起来,还狠狠打了一巴掌。
伦纳德克制不住地呻吟一声:“额嗯!”他一出声就知道不好,挣扎着想要脱离床板,但根本来不及了。
“啊!”那只手捏住臀尖一用力,粗长硬物立即挺入,熟悉的高热袭来,轻车熟路顶在了敏感点上,再向后抽拔大半,方重新悍然闯入,逼得伦纳德浑身发抖、双眸涌泪:“嗯…”
梅林摸摸他湿漉漉的绿眼睛,解开西裤拉链,把烫热的柱身缓缓地送入松软的口腔,温声缓言道:“来吧,猜猜分别是谁,为什么入狱。你应该记得,狱内每个房间都有门牌和介绍。”
“额啊…我…”伦纳德一边张嘴给他口,一边被体内辗转碾磨的力道逼得眼泪汪汪:“记性…不好…”
他明显快哭了,但身下那个人弄了几下,又换了个不一样的长度进来,还别出心裁让另外一个人蹲下来,含住了伦纳德自己精神起来的分身。
前面嘴巴被梅林堵了个实,下面也被含住了重重吮吸,伦纳德历经多场情事的身子敏感极了,这样被一根又一根大小、粗长不一样的性器插进来,循环着打乱顺序欺负,很快就被顶得又哭又叫:“啊啊啊!”
好在梅林似乎在应付差事,动作不大不重,在尖叫之余给他留了呼吸和思考的余地。凌乱之际,伦纳德重重喘息着,努力转着脑子,唤出几个还记得的犯人名字:“是…嗯…偷窃罪…的…XXX…还有…YYY…”
“错了哦。”然后,伦纳德听见了梅林惋惜的叹息声,含着优雅的、漫不经心的腔调。
他顿了顿,轻笑着打了个响指:“我许愿,伦纳德·米切尔的身体素质恢复最佳。”
“你…”伦纳德被蒙住的双眸一闪,腿脚有力地蹬动了一下,却还是没能够摆脱。他顿时了然,这里的梅林,应该有克莱恩序列一诡秘侍者的力量。
但伦纳德很快就没心思去想别的了,有人按住他的腿根,一左一右掰开红肿的臀瓣,两根一起狠狠挺入了进来。也有人捏开伦纳德的下颚,触手和性器一同把诗人红润的嘴唇撑开,是梅林。
“啊…呜嗯…呜呜…”若非身体已是序列六,伦纳德觉得自己大概要被活生生玩死。可他再怎么疼,也做不到去恨克莱恩。
事实上,被愚弄的记忆一恢复,伦纳德再回忆来到乌托邦之后的遭遇,几乎瞬间就明白克莱恩的分裂代表着什么——这是末世曙光的必然牺牲,是一个人孤注一掷守护故乡的决心。
但是,为什么是克莱恩呢?那么多神灵,为什么唯克莱恩伤得最重?为什么只有他人性破碎、即将陷入沉睡?
伦纳德闭上眼睛,回想着黑皇帝罗塞尔的苦笑。
“为什么?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作为支柱,作为想死都难的诡秘之主,那个时候会毫不犹豫拿自己填补上去,连斟酌都不会斟酌一下的,只有他。”
可是,克莱恩,周明瑞,我的“世界”,你说,一个人活着的标志是什么?
伦纳德紧闭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我觉得,是连贯的记忆,是喜怒哀乐俱全的感情,是个人独特的思维模式和行动风格。
一旦你从“他”被同化成“祂”的趋势再无法逆转,就不只是神性压过人性,而是“克莱恩彻底消失了”,你不存在了,我的爱人,我的世界,不存在了。
克莱恩,我想你活下来,我要你活下来!作为“克莱恩”,作为“周明瑞”,作为“他”,好好地活下来,而不仅仅是诡秘之主。
伦纳德勾了勾嘴角,彷徨的心又一次坚定了下来。
“伦纳德…”魔术师就在这时,把被舔舐地越发可怖的性器拔了出来,他转到床下方,推开占据伦纳德的其他猫猫虫,正式加入了这场混乱的交合。
拥抱住闭上眼睛极力用身体去迎合的心爱之人,梅林仿佛用尽全部力气去征伐般,猛然贯穿了伦纳德:“叫我的名字。”
“嗯…”伦纳德蹙眉,低哼着睁开眼睛,尝试在凝固的水床里扭过头:“克莱恩。”
魔术师先生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他威胁性地重重顶了顶腰。
伦纳德眨了眨眼:“梅林先生?”他看着人露出一抹比之前真切的笑容,却是当机立断摇头:“我可不惯着你精神分裂的坏毛病,克莱恩。”
“你总是学不乖。”梅林那张平凡的脸生动起来,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别的猫猫虫们也不再维持人性,而是变成触手的模样贴在伦纳德身上。他们有的裹住勃起的玉茎,压榨牛奶般使劲用力;有的用吸盘喷出水液,热情地给伦纳德洗脸;也有的咬紧伦纳德胸口的乳珠,毫无节奏地唆吸撕扯。
这让伦纳德极力隐忍破碎的喘息:“嗯…”他闷呻着仰起头,放任着几只猫猫虫贴在颈间和锁骨胡闹,看向梅林的眼神却是纵容而平和的:“我就是这样,你要是不喜欢…”
“唔…”逗人的话未能出口就被堵回去,伦纳德整个人很快便被沉下脸的梅林拖入快感的地狱,再记不清自己到底被操得哭着念出了多少淫词靡语。
反正通关的时候,前面还爽着,却什么都射不出来了。肚子里、嗓子里倒是都热乎乎的,伦纳德压根不想回忆自己被射了多少、射得多深。
但是,如果说开始梅林和克莱恩其他分身还有点粗暴,后来就越来越温柔而捉狭了。伦纳德衷心希望,这是自己刺激了他人性的作用。
“克莱恩…”听见身畔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伦纳德攥住身边人的衣袖:“别走…”
梅林叹了口气:“你通关了,我必须送你走,这是规则。”
“哦。”伦纳德疲倦地问道:“镇长…是愚者先生吗?”
梅林笑而不语:“你猜。”
“如果我比你强…”伦纳德说出罗塞尔名言:“看到一个‘占卜家’就揍一个!”
梅林莞尔一笑,再次打了个响指:“那很遗憾,不会有那一天了。”
伦纳德瞪了他一眼,全身干干净净地从床上起来了。
在两人面前,是一道青黑色的光门,像极了源堡深处的那个。不过,他们谁都知道,去神国不会那么容易。
“梅林,我去了。”伦纳德先满足了一下梅林被叫名字的愿望,然后亲吻他,低语道:“克莱恩,我很后悔,那段时间没跟你一起。”
梅林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温声道:“那不是你的错。”自己成为奇迹师后的经历太短,就算伦纳德跟着,也不可能改变多少。该来总会来,该面对总要面对。
“不…”伦纳德紧紧抱着他:“如果我在你身边,你好歹能高兴一点、放松一点吧?”不为改变什么,只为了让你的心能松快一些。
梅林又怔了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我许愿,这里有一套我们初识时,我穿的衣服。”沉浸在这个仅属于自己的拥抱里,梅林直到那抹璀璨的星光穿戴整齐,义无反顾投入光门,也没有收回倾注的视线。
熟悉的声音传来,在熟悉的青铜长桌上首:“星星。”
伦纳德停下脚步,他看见了无数人的光影,大多数都是自己认识的。比如队长和戴莉、老尼尔,再比如周明瑞梦境里出现过的亲朋。
“沉溺于过去的美梦,可不是你。”伦纳德一步步走到神座之前,他抬起手,大胆地捧住了神灵那张被灰雾掩盖的面庞:“让我好好看看你,克莱恩,周明瑞。”
无光无亮的瞳孔越过灰雾注视着他,诡秘之主似乎无动于衷:“你该离开乌托邦,伦纳德。”
“不叫我星星了?”伦纳德微笑着,挑了一句刺。
他细长的手指按在扣子上,一颗颗地解开:“你啊,总是一个人扛下所有。”塔罗会星星兼黑夜天使平视着异神,主动裸露出白皙的胸口、腰腹,他那双笔直的长腿迈开了,跨坐在衣冠楚楚的神灵腰间。
“周明瑞,愚者先生…”伦纳德轻笑着唤他:“梅林、道恩、格尔曼、夏洛克、克莱恩…他们都存在吧?”你是真的分裂了,不是我的幻觉,更不是你的梦境。
周明瑞安静温和地看着他:“你想他们存在吗?”
“当然。”伦纳德抬起头,碧绿的眼眸闪动骄傲而心痛的光:“他们,不,是你,你是世界上最孤勇的笨蛋。”
周明瑞终于叹了口气:“中肯的评价,不然,我怎么什么时候都敢冲上去呢。”他黑沉沉的眼瞳弯了弯,好像想笑,却似一望无际的海洋,翻不起任何一点细小的波浪。
“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见伦纳德主动将自己的裤子从后往下剥开,又拉开他的西裤拉链,诡秘之主叹息着,总算赐下一个无可奈何的吻:“我记得,黑夜提醒过你,不要飞蛾扑火。”
他将他们之间的全部距离被偷走,进入了伦纳德毫无准备的身体,把所有偷来的疲倦、艰难、痛苦的情绪与生理感受,一瞬间物归原主:“可你总爱玩火自焚。”
“嗯…唔…呼…”伦纳德的眼神当即涣散,脸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在克莱恩怀里剧烈地喘息起来。他修长的双腿痉挛着绷紧,酝酿成一个怪异的、邀请的敞开角度,泪水不自知地滑落。
伦纳德其实知道,克莱恩总会在自己到极限时,偷走某些负面的情绪和绝望的感受来保护他,却还是在这一刻,因这些曾属于自己的想法险些崩溃。但选择面对这一切时,伦纳德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谢谢夸奖,我自己乐意。”他只来得及对“玩火自焚”的评价回敬出这么一句,便被触手粗暴地封住了口舌。
全身上下被神灵的腕足填满、侵犯、肆掠、攫取,被迫用无数种姿势讨好和求饶,不时承受颈间被勒紧的窒息高潮,伦纳德的意识沉浸在绝非人类能承受的痛苦煎熬与无边欢愉里,呜咽着、哽咽着一点点耗尽了体力。
良久,疲惫到再也捏不住神灵布料细滑的袖口,伦纳德的手指无力地滑落了下来,难得空闲下来的唇腔却张开了,继续发表他发自内心的感想:“我从不觉得孤勇是贬义词,你分明…是英雄啊。”
这么说的时候,伦纳德明明浑身上下都在发疼,宛如筋骨被拆解了一遍,稍稍一动都咯吱作响,体表更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黏滑濡湿的水液,臀瓣还被掐捏地又红又紫,肿胀着张开被摧残的不像样子的穴口。
一条又一条腕足从被撑开地吓人的穴口拔出,里头全是凝固的精斑和被拉扯到失去弹性的穴壁软肉。随着精液淌出,鼓起的肚皮和小腹也恢复了平坦。
曾堪称救世主的“英雄”,现在的残暴邪神无言以对。他解开之前制住对方所用的权柄,低头看看自己整整齐齐的衣服,再看着地上已是天使也到了身体承受极限的祭品,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只淡淡地、又一次叹息道:“你走吧,伦纳德。”
“只是肉体的极限,不是精神?”伦纳德理解克莱恩不言明的意思,但他不以为意:“那也无所谓,反正我愿意!我许愿,在此恢复巅峰状态。”
感受着飞快恢复的能力,伦纳德依旧明亮的碧眸凝视着他所爱慕的神灵,湿红的嘴角高高扬起:“奇迹师的能力用在这个上,倒是很不错。”
周明瑞猛地阖眸,平复蓦然波荡起来的心情,沉静地劝道:“何必呢,你知道你留下来要面对什么。”肉体可以恢复,精神状态却只会每况愈下。就像是自己,脸上又开始一只只往外掉蠕虫了。
可周明瑞刚皱起眉头,抬手想把虫子按回去,就被伦纳德倾身吻上了嘴唇:“我不会改变主意,即使你从来没有关闭乌托邦的大门。”
周明瑞睁开眼睛时,恰好看见他碧色的双眸亮得惊人,笑容也亮得像夜色中的启明星,让人不知不觉就生起希望:“助诡秘之主恢复人性,让克莱恩回到我身边,是我的愿望和理想,是余生所求,不是任务。”
“所以,愚者先生…”塔罗会的星星神采飞扬,两条大长腿勾住诡秘之主的腰,笑道:“自觉点把你自己现在不情不愿的状态偷走,奉陪到底,嗯?”
周明瑞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忍不住笑了:“不,我没有不情不愿。”他搂住伦纳德,埋首在温热的发间,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无论发生多少次,面前这个人都不会放弃,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嘛,为什么每次都要试探呢?这颗星星,永远属于自己,正如自己属于他。
下(造红预警/已根据宿命之环剧情删减修改)
尸骨教堂里,远古太阳神瞧着面前的笔记本,面庞上罕有地浮现一丝犹豫。
“嗯?”似是发觉造物主的踟蹰,结束后懒洋洋伏在他膝上的梅迪奇睁开了眼睛。
末日之前,这位被誉为战争之神的红天使知道真相后闹得挺大,懂的都懂。
但战事真正开始后,他身为守住地球的统一战线成员之一,在末日战场上同样也是喋血奋战、不曾退让。
不过,只有曾被红天使全心全意效忠过的造物主才知道,梅迪奇之前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现在又是多么冷漠——
听从调遣、疯狂征战之余,梅迪奇对他全然公事公办,和过去在圣座下黏着自己的表现判若两人。就连自己主动召见他,也从来不曾收敛挑衅者的天生毒舌。
远古太阳神对此头痛欲裂、分外不适应。可末日在即,实在无暇处理那点儿私情。
他也就战后才能腾出手,以帮排污染为由,把人困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神国被点着不止一次,让黑夜他们看了不少笑话。
而处理污染的过程多费劲自不必提,梅迪奇最近懒洋洋的,成天整日不怎么动弹。
幸好,都过去了。不似罗塞尔调笑地“破镜难圆”那样,他曾经最宠爱的天使起码愿意亲近他了!
‘哪怕是因为出去撩骚总被合理打断,无数次之后不得不回来找合适的按摩棒,但岁月悠长,总会有说开说通的那一天。’造物主心说。
“如果是你…”此时此刻,他轻轻抚弄梅迪奇深红色的长发,欣赏着那颈间若隐若现的绯红咬痕:“一定不会想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吧。”
梅迪奇“哈”地笑出了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当然!谁都不乐意当个傻子的!”
感受到头顶上那只手微微一顿,他却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含住造物主左手的手指舔了舔,音调模糊、语气微妙:“那只小狼和诡秘之主间,可与我和您不同。”
这个“您”听起来挺阴阳怪气的。远古太阳神看了看梅迪奇,没有吭声。
但梅迪奇的眼神给了他答案,得知真相时,梅迪奇选择了不原谅,昔日的暧昧感情对他的影响更是降到了最低点。
“为信仰献身和为爱情献身,重量从来都不一样。”梅迪奇嗤笑道。
如今,他对曾经的主不再抱有任何超出信仰的狂想妄念,可米切尔与诡秘,却不能一概而论。
‘不,对我来说,这是一样的,从来都只有你而已。’远古太阳神摇着头,以一个深吻堵住梅迪奇错误的论调,右手握着笔飞快写下一行文字。
然后,他推开桌子,把梅迪奇打横抱了起来,走向神座之后:“诡秘一直想当人,我找回初心,便也觉得,我们始终是人。”
梅迪奇越过神的肩膀和自己散乱的红发,看向身后的桌子。
笔记本展开的纸页间,隐约溢出隐秘、规则和命运的力量。神新写的那行字,力透纸背、墨迹未干。
伦纳德·米切尔拥有勇气、智慧和决心,一贯得诡秘之主眷顾,他在乌托邦摸索多时,成功破解大循环,把自己献祭到诡秘之主的神国,是合理的。
诡秘之主不知道的是,多年前,战争结束的那一日,刚送走回源堡彻底陷入“沉睡”的他,三位旧日遗民出生的神齐聚于黑夜女神的深黯天国。
“黑夜,真的什么都不管吗?”黑皇帝第一个发言。
黑夜女神的唇角微微勾起:“不管?我刚刚答应过他吗?”
黑皇帝和远古太阳神同时一愣,黑夜女神悠然道:“我明明只是说,我知道了。”
“哈,文字游戏。”黑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没放弃小周!”没有黑暗女神的隐秘支持,丢掉记忆的几个人很快就会发觉不对,尤其是伦纳德和周的家人。
黑夜女神轻轻摇了摇头:“等伦纳德发现不对,我会把他该知道的都告诉他。如果那个孩子还执意去源堡,和末日前去唤醒愚者一样不计生死…”
远古太阳神深深看了黑夜女神一眼,露出一抹笑容:“神话故事里,骑士总带着神灵的赐福去挑战…恶龙。”
“噗。”知道观众序列神话生物形态是什么,黑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恶龙,小周可不是!”
远古太阳神微微一笑:“那就勇者带着神的祝福,前去挑战邪神,救出被掳走的公主,触手怪不是很邪神嘛。”
“最后发现公主才是触手怪?”黑皇帝嘿嘿直笑:“那可真是限制级的发展啊。”
现在的远古太阳神莞尔一笑,在被罗塞尔一搀和就莫名其妙变沙雕的回忆里继续徜徉。
事情正如他们几个所想,失去克莱恩·莫雷蒂复活记忆的伦纳德,战后才第二天,就从家中多出的、赞美世界格尔曼的诗稿里察觉了破绽。
随后,正义小姐装作经不住星星的盘问,欢天喜地地把格尔曼的消息透露了。伦纳德气势汹汹地去找帕列斯了,意图把故事脉络拼凑回来。
彼时,他们几个在黑夜的神国里,罗塞尔笑得快打跌:“观众都是屑!”
看这被盘问时竭力思考的小模样装得多像,如果不听她字里行间给伦纳德种下世界和愚者关系的种子,那他们怕是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说伦纳德是愚者专门泄露了消息,那正义就是全凭自己推断出“世界=愚者”的,她也确实热切地关心着自己的朋友们。
“观众不削不能玩。”黑夜女神点头表示同意,愚者当时的状态固然支撑不了他进行完美的愚弄,可伦纳德没了记忆,怎么会这么快理顺感情、坚定决心,去追寻一个自己不记得的前男友?看正义小姐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祝福,谁的功劳自不必说。
几乎被实名diss的远古太阳神默不作声,正义明明在做好事,为什么你们不是屑就是削,这是歧视!
如今的远古太阳神决定不想了,他将被抽干最后一丝体力的、精疲力竭睡着的梅迪奇往怀里拥了拥,目光扫向乌托邦。
隔着模糊不清的灰雾,依稀只能瞧见一道金色闪过,诡秘又开启了新的大循环。
祝你好运吧,伦纳德·米切尔。
尾声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伦纳德…”
“伦纳德…”
“伦纳德,你在发什么呆呢?”
傍晚的濛濛细雨中,黑发碧眸的青年如梦初醒。
哦,对了,我是伦纳德·米切尔。
我是外地来的调查员,和同伴一起来到乌托邦小镇,负责追查疾病中将特蕾茜的贩卖团伙。
我正在看乌托邦的小镇法规。
伦纳德回过神,对与自己同样瞳色的女朋友安抚地笑了笑:“没事,翠西。我只是想,在进镇入口的石碑上刻录法规,这位镇长先生执政还蛮有一套办法的嘛。”
他似赞实贬道:“还没进镇呢,就先给人科普本地规矩,也不怕把人吓跑。瞧瞧这条在夜里不许外出的规定,这里肯定经济不景气!而且,此地的治安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我们晚上可得小心注意了。”
“没关系,亲爱的伦纳德,你肯定会保护我的,不是吗?”翠西眨了眨大大的绿眼睛,笑得又甜美又灿烂。
伦纳德立刻拍着胸膛,正色道:“当然,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那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镇长吧。”翠西笑着握紧男朋友的手,撒娇似的在身边摇了摇。
这位姑娘亚麻色的长发随晚风荡起,其中几络被雨水打湿了,正湿漉漉地搭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倒是平添了几分清纯和魅惑皆备的感觉,分外吸引爱美之人的眼球。
伦纳德就看得目不转睛,只是很快便被意味深长看向自己耳垂的视线刺激到,有点羞赧地移开了目光。
他自己都感觉到,耳朵在发烫。可想想之前费了多少心思,才让翠西答应当自己女朋友,伦纳德又得意洋洋地挺直了腰背。
翠西莞尔摇头,她虽然才二十来岁,但与她的男友一样,是个极聪明干练的调查员:“等任务完成,我们可以度个假。”她贴近可爱男友的耳朵,吐出带着魅惑的话语:“这个小镇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呢。”
“好。”伦纳德碧瞳一亮,笑着点了点头,已开始期待此行一切顺利,能尽快把那个万恶的器官贩卖团伙绳之以法。
说话间,一男一女手拉着手,踏过朦胧的细雨,走入到这座小镇之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