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滑过,等到了第二年的初夏,柳闻莺发动了。
柳闻莺在孕期没吃什幺苦头,什幺孕吐啊水肿都没有,孩子也很乖都没怎幺闹她,生的那天柳闻莺面色红润精力十足,倒是司马炎脸白的像个鬼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考虑到稳婆的心情,柳闻莺很善解人意的把硬要陪产的司马炎赶了出去。她生的也很顺利,两个孩子胎位都是正的,加上她之前练武有内力傍身,请的稳婆也都是北漠有名的接生婆,就跟下蛋一样,柳闻莺都没感受到太多痛苦两个孩子就滑出来了。
先生出来的是个女孩,后出来的是个儿子。
儿女双全,真好。
司马炎看了一眼被稳婆抱出来的小孩就被丑到了,急匆匆让奶娘抱走就跑去看柳闻莺了。
“孩子好看吗?抱给我看看。”柳闻莺盯着司马炎瞧。
司马炎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好看的,莺莺你消耗太大了,快休息一下吧。孩子给奶娘了她们会照顾好的。”
“我想看孩子。”
“孩子饿了,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再看。”把柳闻莺哄睡了之后,司马炎阴着脸去看那两个丑小孩。
“有没有什幺办法让他们立刻变得好看一点?”司马炎说这话的时候杀气很重。
奶娘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回话道:“这……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养养就好了。”
“要养多久?”
“这……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孩子长得快……”奶娘大汗淋漓不知道说什幺好,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兴许一两个月就好看了,您和娘娘都是风华绝代的人儿,小公主和小皇子定然也差不到哪去。”
司马炎的脸彻底黑了,这两只红皮猴子让他怎幺跟柳闻莺交代。
事实证明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柳闻莺很是伤心了一会儿才接受自己生了两只红皮猴子:“儿子也就算了,女儿可不能一直长这样。”
“不会的莺莺,养养就好看了。”司马炎亲了亲柳闻莺脸,抱着她温柔的哄,哄完还不忘给两个丑小孩飞两个眼刀。
好在柳闻莺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然后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好像,忘记给他们俩取名字了。”
司马炎沉默了。
最后司马炎把头歪倒在柳闻莺的颈窝里:“你取吧莺莺,你读的书多。对了莺莺,我想让我们的女儿当太女,儿子的话就跟你姓吧。”
柳闻莺顿时愣住:“你现在就要立储吗?这也太草率了,等等跟我姓?宗室的那些老顽固要闹了。”
司马炎闭眼:“立嫡立长,省的孩子以后争权。至于那帮老不死的,闹就都杀了。”说完他想到柳闻莺刚生产完还是不要这幺血腥了,遂改口,“让他们去守边疆好了。”
别折磨那帮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人了,柳闻莺也闭了会儿眼,然后开口说道:“那女儿就叫司马君,儿子就柳扶风。”
“嗯,好名字。”司马炎现在完全是柳闻莺至上主义,柳闻莺说什幺他都说好。
对了,柳闻莺怀孕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小事。
当时柳闻莺月份大了,司马炎不肯让她再操劳,每天批奏折看书的时间都给她规定死了,因此把柳闻莺无聊的在未央宫和御书房到处乱翻。
结果,还真的给柳闻莺翻出东西了。
是一些信件,藏在御书房的一个挂画后面的暗格里。司马炎看到那些东西脸色就变了,火速跑过来跪到柳闻莺脚边让她不要看了,然后被柳闻莺按住了脑袋一掌镇压。
柳闻莺翻了翻这些信,最早的一封差不多在十年前,那时候她才七八岁吧。信上的内容十分简单,主要记述了她和她母亲的相处日常,比如她母亲给她读了什幺书,教她习了什幺字,有些信还绘了柳闻莺的小像。
在她母亲去世前,这些信件都保持了半年一封的频率,直到她母亲去世后,信件开始一月一封甚至半月一封。
最后一封信上有司马炎的落笔,他写道:孤想见见她。
“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啊?这幺变态啊司马炎。”柳闻莺气笑了。
司马炎百口莫辩,艰难狡辩道:“我只是,想知道别国皇室,是如何与家人相处的……”
柳闻莺“呵”了一声:“当初南魏让我去北漠和亲,有你的手笔吧。”
“……是。”
“我说柳玄真怎幺这幺丧心病狂的派一个上头还有好几个姐姐的刚丧母的嫡公主出嫁,原来是你在搞鬼。”柳闻莺暴捶司马炎的脑袋。
“我怕你在南魏受委屈,不如来北漠呢。”
“呵!那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吓我!”柳闻莺继续锤司马炎,司马炎乖巧的跪着由着她打。
“我……我已经很克制了,换作旁人我早杀了。”
“杀杀杀一天天就知道杀人!”
司马炎的头彻底低下。
“起来,别被人看见了,丢死人了。”
“杀嗯不会。”司马炎刚想说杀了便是,紧急撤回改口道。
柳闻莺最后冷笑一声,把那些信件物归原位:“行了,起来吧给我按按腿,伺候的好就放过你。”
话音刚落司马炎就从地上“一骨碌”起来了,一把抱起柳闻莺把她放到软榻上给她按摩腿脚。
“力道还行吧,勉强算你通过。”
“多谢娘娘,娘娘宽宏大量。”司马炎打蛇随棍上。
柳闻莺翻了个白眼,不原谅难道还能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