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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命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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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存稿用完了,鸽子作者倒下了_(:з」∠)_

现在评论,立刻为作者打气!

“这个人写文又鸽又报社,怎么还好意思要评论啊!”(指指点点)

-----正文-----

每天相似的,习惯性的日程表让你忘了,其实你仍可做出选择。你不仅仅可以选择正确,也可以主动选择错误。只是多周目的游戏经验让你深深地记住了那些通往HE的正确选项,于是即使是在丧失自我意识,被系统主导的那段时间里,你仍会下意识地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与需要被严格安排各种play方式的‍‎淫‎‎‍‌‌乱‎‌线与臣服线不同,纯爱线是有固定的故事脉络的,剧情里出现的各种选项相对具备一定逻辑性,数量也会少一些,但你仍会遭遇很多莫名其妙的随机选项,比如闲逛时冰淇淋的口味,或是礼物里花朵的种类,这看似无关痛痒,但只要稍微选错,游戏就会飞快地进入BE。所有错误的选项游戏只用了一个借口去解释,那就是学长会对它们过敏。

也许在游戏之中这样任性且粗糙的设定可以被玩家接受,但毕竟你已经来到了这个荒谬的世界,身处其中的你还有着现实世界的丰富认知,你无法想象事情最差的后果。你反复揣度后认为,这大概也只是进一趟医院的事情。

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里,确实是有医院这一个地点的。在‍‎淫‎‎‍‌‌乱‎‌线和臣服线中,如果学长因为‎‍‍调‌‌‎‍教‌‎‍太过分而受伤,你就可以选择将他送到医院治疗。而前几天你也找到了它的位置,唯一有些瑕疵的是,医院门口的保安拒绝了你的参观。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中,似乎只有攻略角色生病了之后,医院这一地点才会对主角开放。

你知道故意选择错误选项,让学长过敏可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这一个月以来你面对的困境已经严重损耗了你的精神。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越来越不敢向学长坦白,你既感觉这份恋情沉重且虚假,又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你也不敢轻易用掉你手上唯一的希望,因为你所处的这个世界充满枷锁,仅仅砸碎一个枷锁并不能救你逃出樊笼。你迫切地想要打破这个局面,而现在,面对着这稍微可行的可选项,过于强烈的好奇终是压倒了你的担忧。

如果纯爱线BE了会迎来怎样的后果?

是会像现实中的游戏历程一样,故事线强行终止,需要玩家读取进度跳转回过去?还是学长因为生病而住院,强行促使百日的恋爱剧本发生改变?又或者,你的攻略直接失败,将失去离开游戏的资格,永远地被困在“主角”的身体之中?

无论怎样,相比于‍‎淫‎‎‍‌‌乱‎‌线和臣服线已经确定的“主角死亡”结局,它看起来相对温和无害,或许代表某种微弱的转机,又或许……仅仅是一次徒劳无功的尝试。

你不知道,你充满畏惧,却也充满希望。

在反复的心理建设和准备后,你在某一次的自由选项中,将一支芒果口味的冰淇淋递给了学长,你紧张地观察着他的状态,打算他一有不对就将他送去医院。

你应该是有能将他送进医院的权力的,毕竟你还手持着一次珍贵的希望,你相信形势不会真的糟糕到无法挽回。

“芒果味的啊。”学长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像是对这个口味有些不满,可他也没有把它扔掉,而是认认真真地把它吃完了。

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说,暂时什么都没发生,学长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身上也没突然长出疹子或是开始发红,在他背后的世界没有静止也没有崩溃,面容模糊的居民从你二人身边穿行而过,留下嘈杂且模糊不清的声响。

“真难得,你居然会挑中我不太喜欢的口味”,在一片安静与喧闹中,学长的语气带着些许笑意,”我还以为,你总会做出最合我心意的那个选择。”

失望,庆幸,以及悬而未决的紧张搅得你的大脑乱成一片,你下意识地重复道:“最合你心意的……什么意思?”

在话语出口的那一瞬间,你的心脏猛地一揪,你知道刚才那句话的语气不够轻松,也没有带着笑意,你担心再听见系统刺耳的警告声,这将意味着你会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可幸运的是,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贯敏锐的学长这次没有注意到你话语中的不自然,也许他自己也正处于某种紧张的情绪中,以至于目光闪烁,耳垂发红。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他避开你的视线,下垂的指尖又开始慌乱地敲打着节拍,“我其实一直觉得,学弟和我真的很投缘,是因为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的原因吗?还是,单纯的心有灵犀呢?尽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好像很清楚我的所有偏好,你给我送的每一件礼品,做的每一顿饭,甚至是回答我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恰到好处。”

“嗯,所以说,学弟,你应该没有在暗地跟踪偷窥我什么的吧?”他突然开了个玩笑,侧脸过来看你,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你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幸运的是,一个多月的角色扮演经验有效地提升了你的演技,你强行将笑容焊在脸上,甚至还有余裕露出一点点的疑惑。

学长笑着叹了口气,他像是渐渐摆脱了那份紧张,语调变得轻松且坦然:

“开玩笑的,就算你一直在跟踪我,都不可能做到这样了解我。毕竟很多小的偏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你却每次都能……”他打了个响指,语调俏皮又温柔,“抓住它。”

“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有时候我看着你,会突然间觉得,这就是被命运倾顾的感觉吗?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完美与我相合。我很感谢它,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间里,能恰巧遇到你。”

……

“噼啪。”

你闭了闭眼,听见何物破裂的声音。

那也许是你脸上伪装的笑容,也许是整个虚假的世界。你仿佛听见命运在屏幕之后发出窃笑,无数个周目的选项具象化成悬浮的路牌,错落地分布在命运迷宫之中。你一遍遍地探索,将那些错误的路牌排除,于是你终于找到了一条路,命运的光芒洒落其上,旅途的终点是美丽的花海与微笑着的学长。

你终于明白纯爱线的学长为什么会爱上“你”,他明明与你一样来自于现实,尽管失忆也有着超越这个世界的敏锐感知,但他仍爱上了一个游戏中单薄的主角。

因为游戏之外,你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正确地迎合了他的偏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给他惊喜与命定感的偏好。

无数次的失败换来了唯一一次的奇迹。

他就此深陷于甜美的命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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