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0日
创建时间:2024/7/20 10:20
标签:红楼梦中人(一)
1.长
长是红楼中的家长,他像一座山,一道桥一样,把红楼中的各个小子,各个女儿连接了起来。因为有长的存在,所以红楼是兴旺发达,欢欢喜喜的。要是长离开了红楼,那就难免会楼塌墙倒,断壁残垣了。
更关键的是,长是我的爱人。他把一帘幽梦变成了一夜好梦。正是因为有长的存在,我的生命才如此的欢欣而有意义。所以爱情是不能少的,少了爱情的生命是残缺的生命。但有长的陪伴,长夜不再漆黑,反倒光明万丈。
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探春,但他真实的名字是:梁可。你们记清楚了吗?
2.妹妹
妹妹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她就好像一直活在7,8岁的时候那样,抱着个小兔子玩偶在街角边等着我放学。有的时候,她会跑到我们学校不远处的拐角,远远的守着放学的小学生,翘首以盼我的出现。
妹妹现在在成都电视台工作,是一名编辑兼记者。我多次在电视上看见过她出镜的节目,妹妹给观众的感觉很稳重很和蔼。我觉得妹妹也许在未来可以成为我的帮手,帮我把《凯文日记》推广到更宽阔的地带。那么,妹妹也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礼物,而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妹妹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惜春,真实名字叫吴铮
3.尤
尤是我的小学同学,同学的时间不长,彼此有粗略的印象。那个时候尤在我们嘉好学校是优等生,成绩好,表现出众,妥妥的“上层建筑”。2000年高考,尤成为四川省的理科状元,考入清华,一时惊为天人。
关键尤是我的情敌。不过到底是情敌呢,还是根本和情无关,只是法律上的配偶之争呢,我也闹不明白。我只知道在尤的眼中,我什么都不是,要是的话,就是一只癞蛤蟆了。尤,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尤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尤氏,真名叫做叶欣。
4.贵
贵是我小学初中的同学,我们不仅同班而且同寝,关系很是不错。贵是一个长相特别乖巧的小男孩,茂密的头发,尖尖的下巴,双眼皮,大眼睛,看着可爱极了。
我们寝室的同学都喜欢贵,觉得他特别的有趣并且仗义。有一次贵到我家里来玩,吃了我妈妈做的炒猪肝,觉得好吃极了:“kevin,你妈妈做的猪肝比我妈妈做的好吃!”
贵在红楼的艺名是焦大,真实的名字是:刘科
5.尉
尉是我们小学班上的刺头儿,特别的顽劣。有一次放学的时候,尉用笔在我衣服上画猪猪,被贵看见了,平时和气的贵也指责起尉来,说:“不该这样。”尉还打过我一次,那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现在想来还是我心底的伤疤。
不过尉也是一个我搞不懂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尉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我帮尉补习功课,尉把他的小风扇拿给我吹。中学时,我在寝室门口遇见过一次尉,他看见我笑吟吟的,虽然彼此没有说话,但还是有老友相见的亲热感。
尉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袭人,真实姓名是:马维
牙
牙是长同学的兄弟,两个人长得很相似。而且牙同学对我也很好,很有情义。所以牙同学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如果说长同学像海,牙同学就是奔流的小溪。小溪没有海那么宽阔,但一路欢歌,一路驰骋,更显得真实而温暖。
我最喜欢看牙同学笑,牙同学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似乎一切一切的困难和挫折都不存在,都升华成了我们进步的阶梯。牙同学安好,你是我的一场美梦,梦里我把你的手紧紧牵起。
牙同学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雨村,真实姓名和长同学同姓。
7.茉
茉是一个瘦瘦的长相帅气的男生。记得刚上小学那会儿,教室里突然走进来一个让人惊艳的漂亮小男孩,全班都欢叫起来,这个小男孩就是茉。读小学的时候,茉坐在我的前排,我会用手去摸茉的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太应该,毕竟太暧昧了。
但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相互一阵玩笑,很是高兴。初中的时候,茉去了一次外地,是武汉,还是长沙?或者是东北?我记不得了。茉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回到我们班。我问茉是不是在外地交了女朋友,茉竟然说:“是。”他可真是个爽快人。
茉在红楼中的艺名是龄官,真实的名字是:贺明扬。
8.齐
如果说茉是我们班最帅气的男生,那齐就是最潇洒的男生。记得那年我们初中班主任微在教师赛课大赛上得了一等奖。就是齐代表我们班捧着一束鲜花送给了微。那天微的脸上笑开了花,不像平时那么严肃,看起来好像新娘子一般。
齐是一个潇洒而英武的男同学,他没有和哪个女同学传出过绯闻,但似乎我们班的女同学都喜欢齐,都喜欢和他来往。有这一份人缘,也可以看出齐真是很出色的一个人。
齐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柳湘莲,真实姓名是:彭嘉骐。
9.抿
抿是高中睡在我旁边床的同班同学。午睡的时候,我笑抿长得像只猴子,抿也不生气,不哭不笑的翻过身睡着了,似乎是默认了这个比喻。那时,我常常和抿探讨一些数学课上的问题,抿的数学不错,讲起来头头是道。
校庆的时候,抿当上了学校的护旗手。我坐在观众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得笔直的抿,觉得这个朋友真是值得交。刚好,这个时候喇叭里放起了周华健的那首《朋友》: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而且天空中又下起了濛濛细雨,这意境真有点风雨同舟的意思了。
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蓉,真实的名字是:蒲敏。
10.流星
我们初中三年,一直是流星同学担任我们班的班长,可见流星的能干和可靠。流星是一个老师放心,同学服气的好班长。而且流星长得也挺帅,一脸三月阳光般的微笑,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我见过一次流星的妈妈。他妈妈看见我的时候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流星妈妈为什么看见我要笑,就好像看见了未来的儿媳妇似的,可我是个男生呀。我无力表示反对,只能也嘿嘿的笑起来,表示自己的和气。
流星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多浑虫,真实的名字是:刘兴。
11.明
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毕业,我和明一直是同班同学,而且大部分的时候也同寝,所以我和明是非常熟悉的一对发小。特别我们俩又是第一批入读嘉好的老嘉好学生,这就更加深了我们的情谊。
我到明家里去过几次,有一次他家养的小狗在我脚上撒了一泡尿。明不好意思的说:“才从狗市买回来的,还不懂规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明的话,只好穿上鞋子,带着一脚狗尿回了家。
明是我小学中学阶段最熟悉,也最接近的同学,真正的两小无猜,不分彼此。
明在红楼中的艺名是秦钟,真实的名字是:雷鸣。
12.锚
锚同学因为在我们班上语文课的时候当众打了个屁,于是被取了个外号叫“斑蝥”。这还得归功于鲁迅他老人家,没有迅哥儿的那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们怎么想也想不到“斑蝥”这个词。
你别说锚同学行为粗糙,不上高台盘。其实锚同学系出皇家,来历不凡。只不过王子掉入民间,也就像凤凰落入鸡窝,讲不起排场了。前年我见了锚同学一次,他很显年轻,想来生活是愉快的。我向锚同学借钱,他也大方的借给了我。管中窥豹,可见锚同学的通达爽快。
锚同学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元春,本来的名字叫:宋扬。
溜
溜也和明一样,是和我从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溜是一个爽直大方的女生,她不像有的女生那么扭捏,而是风风火火的。有一次在学校外面,几个同学遇上一伙小流氓,小流氓作势要抢溜的书包。溜把书包一挥:“滚开,想要我的书包,门都没有!”小流氓被溜的勇敢吓到,遂不敢再来抢夺。
高中过暑假的时候,溜央我把作业拿到西门的一家肯德基给她抄。我乐得帮忙,于是千里迢迢拿着作业到了肯德基,到了才知道,还有其他好几个同学等着抄我的暑假作业。于是,见人有份,各得其所。溜为我买了一杯牛奶,一个劲儿的说:“要不要加点糖?”我摇摇头。看见他们快乐的抄作业,我也像吃了糖一样高兴。
溜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晴雯,现实中的名字叫:刘浏。
14.隆
我上高中的时候,隆和抿一起来到我们班。我和隆的关系一向不错,我觉得隆是一个非常好接触的人。整个高中我都和隆有来往,我还去过隆家里玩电脑游戏《金庸群侠传》。那次,隆熬夜升级练野球拳,终于练成一等一的高手,从此叱咤江湖。
大学时,隆有一次找到我说他弄大了一个女孩子的肚子,要借我1000块钱去打胎,我没好气的把钱借给了他。毕业后,隆去了云南,据说现在也和我妹妹一样在电视台工作。那年在桂林,我在qq上遇见隆,我对隆说:“你还有1000块钱没有还我呢。”隆这个时候已经在电视台上班,不再缺钱,于是立即把钱给我打了过来。
隆在红楼中的名字是蒋玉菡,真实的姓名叫:何龙。
15.支
支和溜一样,也是和我从小学开始就同学的女生。支是一个性格泼辣,做事果断,又感情丰富的人。最开始我印象中的支并不好接触,似乎有点过于强势。及真的接触了,又觉得支其实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内心柔软而敏感,并不像外表那么强硬。
支早已嫁为人妇,现在生活幸福。支有个农庄,生产葡萄,丰水梨,草莓,走地鸡和走地鸭。所以,支常常在朋友圈里打广告:“明天摘葡萄啦!要的赶紧下单!”我没有买过支的葡萄,但想来一定酸甜可口,毕竟是生态水果。支也是我中学阶段关系最好的女生之一,我们还曾经当过同桌。只是从上次同学会以来,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支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平儿,本名是:刘应枝。
16.政治老师
李刚是我们高中时的政治老师。李刚很有意思,他的口号是要把我们培养成做题机器,以得到高考高分。可惜这个政策并没有一以贯之的实行下去。最后我们的政治高考分数显然没有多么高。
李刚说自己是重庆下江人,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这个下江人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但李刚说起自己的出身看得出来并不满意,他还是想当市里人的。李刚的知识丰富,除了教中学政治,他还有律师证,所以是个文武全才。可惜的是,我们高中还没毕业,李刚就离开了嘉好,跳槽到了盐道街中学。
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见李刚正侃侃而谈今年的高考。他分析得很好,看得出来他对高考很有心得,想来现在也是名师了。
李刚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赵姨娘,真实的名字就叫:李刚
17.杏
杏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戴副眼镜,恍惚有点猫头鹰的感觉。有一年在春熙路,我偶遇杏,她正在采购圣诞节送同学的礼物。杏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眼,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那个圣诞节我一直在等杏的圣诞礼物,然而她什么也没有送给我,倒是送给另一个男生田一条很漂亮很漂亮的素色围巾。杏在追田呢,所以眼睛里只有田,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
杏在红楼中的艺名是王夫人,本名叫做:段恒。
飒
我们班的女生中飒最讲究,也最有女人范儿。有一次同学广和飒开玩笑,要给飒家里打电话,把飒急哭了,捂着眼睛直流泪。广害怕女孩子的眼泪,立即放下电话过来安慰。飒转悲为喜,破涕而笑,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飒有一次在女生寝室里说:“我觉得kevin很好,以后嫁人就要嫁kevin这样的人”这个话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惊讶于飒对我的高看厚爱,想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呢?
总之,飒是一个很温柔很内秀很可爱的女生,她是我们班上的女生代表。
飒在红楼中的艺名是邢夫人,她的真实名字叫:谢莎。
19.凯文老师
凯文老师我们小学的班主任,她会给我们讲岳飞遇害的故事。凯文老师在讲台上痛哭流涕,怒斥无耻的宋高宗和秦桧。凯文老师说秦桧给岳飞定的是“莫须有”的罪名。什么是“莫须有”?就是可能有!这个坏蛋!
除了骂秦桧,凯文老师也骂江青。凯文老师说:“江青深更半夜给周总理打电话,是故意的。她就是不让周总理睡个好觉!”我们听江青这么坏,都恨得牙痒痒。可惜的是当时江青已经身陷囹圄,不可能再接受小学生的白眼和怒吼了。
凯文老师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刘姥姥,真实的姓名叫:吴世瑶
20.广
广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非常洒脱的一个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干干脆脆。广虽然个子不算很高,身体也谈不上有多么强壮,但其实很有威势。广会和他看不惯的人争吵,虽然他并不真的出手打架,但嘴巴上却一点不服软,吚吚呜呜说个不停。
广是北京人,外公在成都,所以来成都读高中。广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听着很特别,很有趣。但广是听得懂四川话的,我们用四川话说什么,他都明白意思。连四川土话“血旺儿”广都知道是什么。广会说:“给我来一份血旺儿”,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四川通。
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薛姨妈,真实的名字是:吴启光。
21.王熙凤
王熙凤当然就是红楼中的王熙凤了,无人敢来假冒。王熙凤是红楼中的盐,放一点,那个咸啊,那个鲜啊,那个过瘾啊,感觉全都来了。所以红楼中是不能缺少王熙凤的,就好像做菜不能不放盐。
但王熙凤显然狠毒了点,而且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狠毒招人恨。所以最后才有王熙凤的撒手不管事,把权力下放给了平儿等人。总之,王熙凤不是红楼的灵魂,但少了王熙凤,红楼就不成其为红楼。红楼要是变成了绿楼,紫楼,意境就不对了。
王熙凤的本名是:薄熙来。
22.凤姐
奇了!凤姐不就是王熙凤吗?其实不尽然。凤姐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有谋算有韬略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整个红楼的故事开端就得从她身上说去。所以凤姐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是个狠角色。
那么凤姐到底是谁呢?其实就是伟人和江青的女儿。伟人和江青的女儿在伟人过世之时就立下宏愿,一定要再启文革,把那些软骨头的右派分子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她卧薪尝胆,终于要三千越甲可吞吴了。
凤姐是伟人的女儿,真名叫:李讷。
21.伟人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伟人的诗句,全中国可能没有人不知道的。他的气魄,他的胸怀感天动地,包容大海。所以伟人是并肩秦皇汉武的一代枭雄,即便是千百年过去,他的名字也会端端正正写在历史书的封面上。
那么还需要我说出伟人的真实姓名吗?或许根本是多此一举。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浪潮中,伟人会再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面,说不定好多人的家里客厅又要挂毛主席像咯!
伟人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母,真实名字是:毛泽东。
大领导
顾名思义,大领导当然就是现在中国最大的领导。自从大领导登基以来,中国渐渐走入颓势,经济形势一天一天恶化,政治形势一天一天紧迫。所以有的人说大领导是总加速师,加速了红色天朝的崩溃。
我想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毕竟大领导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的人,现在可能已经引起了很多的议论。就像许多和尚在念经,但有一个歪嘴和尚却不知道在鬼叨些什么。我们希望大领导千万不要是这个歪嘴和尚,否则,国之危难矣。
大领导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政,真实的名字嘛,还是省略的好。
2024年7月25日
创建时间:2024/7/25 11:10
标签:八月桂香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警察叔叔又要来抓我了。
我受尽了苦刑和折磨,所以才在网上写了那么多的抱怨和期待。这些抱怨和期待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和我内心的心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文字似乎触怒了天颜,以至于人人都视我为敌。
可我仅仅是说了几句真话,可我仅仅是哀嚎了几声。为什么就如此的大动干戈,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去就不能舒坦,不打倒就不能快活。现在难道不是一个黑世吗?天地会难道不在呼风唤雨吗?大领导难道不是一个傀儡吗?人民难道不生活在黑暗中不见天光吗?孩子们的笑脸难道不都凝固了吗?
你们全部在装腔作势。你们知道真相,你们知道黑暗的来临,但你们还是在装腔作势,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于,对我这个说出了真相的人,你们也不能忍受,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就算不能杀死,也一定要关入疯人院,让我的嘴巴从此封闭无法说话。
你们好狠毒的心,你们好高明的手段。
这个月,我一直在网上推广我的《凯文日记》。 我惊讶的发现《凯文日记》不仅在内网上被禁,而且连在外网上也成了不能说的敏感词。我把《凯文日记》贴到国外的一个博客上,一分钟之后我的账号就被锁了。
很好,想不到《凯文日记》连外国人都接受不了,而要封禁打击。但这不正好说明《凯文日记》里面说的全是真话,而且是事关全人类前途命运的真话吗?如果《凯文日记》没有一语道破天机,你们又害怕什么呢?那些高鼻子,黄头发的老外又害怕什么呢?
所以,《凯文日记》的意义就此体现出来。她说了你们知道,但不敢说不敢听不敢面对的真实情况。你们害怕真相,你们口口声声需要真相,其实你们害怕真相怕得要死。
你们和中世纪的天主教会没有什么区别,你们也想像烧死布鲁诺一样,把我活活烧死在鲜花广场。原因就在于我说了和布鲁诺说的类似的一句真话。本质上来讲,你们其实是害怕人类进步。因为人类一旦进步了,哪怕是进步了一点点,你们恪守了几千年的谎言维系出来的特权和利益就会烟消云散。
说不定还会有暴动和革命,那你们就更惊恐了。所以,你们才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一心要我永远闭嘴。但你们的如意算盘似乎并不怎么有人气,更多的芸芸众生还是向往真相的。就好像大家都需要知道是地球围着太阳转,而非相反。
你们感知到了危险,在这个黑暗最浓重的夜里,你们察觉到了你们的末日即将来临。所以你们孤注一掷,动用警察来抓捕我。我知道今天正是你们的爪牙到来的日子,所以我已做好准备,和你们的尖牙利爪,鹰犬虎豹较量一番。
然而,正当我做好赴死的准备时,我的弟弟站了出来。弟弟说:“哥哥,你是个老实人,你应付不了他们的。我久在江湖上闯荡,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我哭着说:“这些人上人恨我已深,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如果代我入狱,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说不定”我颤抖着声音说:“他们会判你死刑的。哥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快快退下。”弟弟忽的站起身来,挡在我的身前:“哥哥,你是个苦命人。你一辈子没享到什么福,苦却受了不少。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为你出头,替你去会一会这些东厂太监。”
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我疑惑得说:“如果他们要杀你怎么办?你知道哥哥都写了些什么吗?哥哥写得全是捅他们心窝子的话。”弟弟狡黠的眨眨眼睛:“哥,你放心吧。我这20多年,在江湖上不是白混的,什么红的黑的,神的鬼的,紫的绿的我没见过?今日我就施展毕生所学,让哥你看看弟弟的本事。”
听了弟弟的话,我还是心有疑虑:“弟弟,你有把握吗?这些官老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弟弟仰天长啸:“哥!你太痴了!世人不过都是在做戏,当官的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你以为他们真有翻转地球的勇气啊?放心吧,哥。一切交给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外面的大太阳把地面晒的滚烫,我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淌。“弟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本是哥哥做的事,理应由哥哥承担。再说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爸爸妈妈交代?”
弟弟鼓起眼睛说:“难道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好交代了吗?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代替你去面对这场灾难吗?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爱你!”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弟弟的大眼睛里夺眶而下。
我和弟弟都哭了。我说:“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些官老爷不过是在做戏,我就让你去。如果你没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上你的班。”弟弟冷笑一声:“官老爷?我就是官老爷!哥,你放心吧,这里面的门道我比你清楚得多。”
外面的蝉鸣声大得好像是一支交响乐队在演奏。我看着弟弟自信的面孔,想自己到底还是OUT了,有的事情,我可能真的没有弟弟明白。那么,也许让他去代替我,本是一个最合理,最有可操作性的办法。
我凑到弟弟耳朵边说:“弟弟。我相信你的话。但你记住,哥哥欠你的一定补偿回来。将来你有危难了,我再来替你!”弟弟咧开嘴笑:“哥,来日方长。这个世道啊,虚假得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呢?做人都像你这么老实,是要吃大亏的。”
被弟弟教育了一番,我低下了头。虽然我自己就封自己是个作家了,其实对这个社会我真的没有弟弟了解得多。哥哥是个废人,以后社会上你来我往,眉高眼低那一套还得靠弟弟来为我撑着。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弟弟:“你代替我,那你自己怎么办?你的工作谁来做?”弟弟哈哈一笑,对我说:“你来做。”“我?可我已经好久不上班了。”我懦懦的说。弟弟这次彻底笑了起来:“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人?”弟弟点点头:“你忘啦,我们是三兄弟啊。”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弟弟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另外一个兄弟是弟弟。那我呢?没有作用了,该退休了。
拍拍弟弟的肩膀,我颓然的坐到地上。弟弟说:“哥,你就坐在这儿不动。到傍晚的时候,抓你的人就会来把我抓走。然后你在外面替我看着点,我在里面自有主张。”
说完,弟弟一个转身不见了。我刚想起身去喝点开水,一个一看就是体制内官员模样的人笑嘻嘻走过来:“李市长,您怎么坐在地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快起来,快起来,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您在探访民情呢。”
我一愣:我是李市长?那刚才走的就是《凯文日记》作者大祸害kevin了。我心头一乐,对官员说:“是呀,是呀,该走了。你这几年干得不错,下次换届的时候,大有希望啊。”
官员一听,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李市长,我,我干得还不够好。不过有您为我美言几句,我也就说得过去了。要不,我请您吃个便饭吧?就在前面蜀乐居,菜很不错的咧。”
我摇摇头:“纪委的同志是很辛苦的,我们也为他们考虑考虑好不好?饭就不吃了,下次有空,我来你们办公室看看也好。”官员乐得抓耳挠腮:“好好,李市长来视察工作,我们就更有干劲了。”
打发走官员,我有种荒诞感。刚才我还是一文不名的精神病作家kevin,转眼就变成一市之长了。人生啊,是不是全都这么充满虚幻和荒谬呢?正当我感慨的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过。我看见真正的李市长已经戴上手铐,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猫一样,被几名便衣押上了车。
警车拉响警报,加速驶过,转眼就不见了。我知道弟弟已经代替我去和当局的暴力机关面对面喝茶。我还是有点为弟弟担心,如果他是以李市长的名义被抓就只是一桩政治案,一般不会有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但弟弟是以一个反革命精神病作家的身份被抓的,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是不可想象。要知道体制内的老爷们,警官们是最恨反贼的:你动了人家的铁饭碗,金衣裳,人家能不恨得要死吗?
我暗暗为弟弟捏一把汗。既然弟弟已经进了警察局,我也该回家了。我站起身往回走,刚走过拐角。一辆前面驾驶座插着党旗国旗的黑色公务车,一溜烟开了过去。我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坐在后座上,他的胸口上别着一枚党徽。
他才是真正顶替弟弟的李市长呢。我呢,只是一个无关路人。我叹口气,接着向前走。忽然,黑色公务车停住了,胖乎乎的男人下车向我招手。我跑去说:“你是,你是李市长?”
胖乎乎的男人哈哈一笑:“哥,你怎么把我给忘了。当年我们可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啊。”我也乐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男人点点头:“你放心吧,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没事就多休息。以后有我们两兄弟替你顶着,看谁还敢来叨扰你!”
得到弟弟的保证,我完全放了心。我说:“你快走吧,我也该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呢,即便没事,也要为你们观望着,说不定时常写点什么为你们呼吁呼吁也好啊。”
胖乎乎的男人大手一挥转身坐进公务车,然后他又伸出头来:“哥,保护好自己。我们还等着看你的书呢。”我对他说:“走吧,有书看的,真的有。”公务车打开车灯,一路飞驰消失在灯火辉煌的街口。
回到家中,我暗暗有些高兴。我竟然见到了自己两个兄弟,而这两个兄弟对我都这么好,这么体贴。那么我这些年受的苦也找得到倾诉的对象了,也有了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了。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过去,到半夜的时候猛的又醒了过来。我照例打开手机看新闻,我习惯于半夜睡醒的时候看新闻。第一版的第一条新闻就把我吓得不敢出声了:我市破获一起反革命间谍案,案犯拘捕当日死亡。
新闻是这么写的:昨日我市公安机关抓获一名反革命间谍嫌疑犯,到案后,案犯拒不配合问询,并于昨日深夜突发疾病死亡,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是弟弟死去了,代替我死去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全身虚汗尽出,没有了睡意。我翻身起床想搜索一点最新的消息,但没有搜索到更明确的信息。泡了一杯茶,喝一口,我自己给自己压惊:弟弟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是谣言还是事实?
挨到早上7点钟,我终于在X上搜索到这么一条消息,是《纽约时报》的新闻:中共处决一名中国异见分子,据悉该受害人在死亡前曾经遭受酷刑。我吓懵了,仔细再往下看:该名异见分子自称为毛泽东的孙子,在被中共当局逮捕后,遭受了捆绑,电击和鞭打。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该受害人写有一本百万字的长书。正是这本书激怒了中共,所以受害人才被逮捕并遇害。事件消息正在进一步汇总中。
我的身体开始莫来有的颤抖起来,我觉得即便这是一场戏,但这场戏也太猛,太激烈,太翻江倒海了。我被整死了,确切的说是我弟弟代替我被整死了。这笔账终于落到了老爷们的头上,有的尘封已久的事情是到该拿出来说道说道的时候了。
在我还沉浸于一种恐惧和兴奋相交替的情绪中时,网络上的评论已经铺天盖地般涌了出来。网友在X上留言:“天啦,kevin死了。可我刚刚看过他的《凯文日记》”又有的说:“kevin是一个没见过天日的孩子,竟然被中共酷刑虐待至死,简直令人发指,不可饶恕。”还有的说:“这下小粉红没话说了吧,看看你们英雄的后代最终落到个什么下场!”
到10点钟的时候,国内的网络上也有消息出来了:“你们都看那本书了吗?对对对,就是那本死人写的,说不得名字的书。”有的人回:“早看了,不看这本书,能知道现在真实的形势吗?”有的左派网友说:“kevin其实是毛主席的孙子,毛主席的孙子被邓右给害死了!”
看到最后的留言,我知道我的事终于见了天日了。就在我准备接下去看的时候,网络上突然什么都搜不到了。就好像一秒钟的时间,所有国内的消息评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立即去搜索X,却发现梯子已经断开,外网也看不到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一种焦躁和激动的情绪中度过。网上什么消息也没有,梯子又断了,我成了一个信息孤岛。好不容易吃过晚饭到7点钟,我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只见漂亮的女主持人李梓萌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国破获一起特大反革命间谍案,案犯拘捕当日畏罪自杀身亡。案犯写有一部极度反动特别恶毒的书。书名为《凯文日记》。这本书已经在网络上造成一定流传,遗毒甚深。公安机关告诫全国人民,对《凯文日记》不看不信不传播不评论不保存。一经发现该书的电子版,或者纸质书,须立即向公安机关举报。从今天开始,《新闻联播》推出特别节目:《凯文日记》是一本什么书?”
我全身都麻木了,我被全国通报了,而且还是在我死了之后。可我的《凯文日记》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实话怎么就“极度反动特别恶毒”呢?我想谁占着话语权说假话套话狠话,谁才真正反动;谁对弟弟刑讯逼供,谁才真正恶毒。
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是死了,因为连《新闻联播》都宣布了我的死讯。而我弟弟现在是什么情况,人是活着还是死去,我没有一点点的信息。我知道现在是一个非常时期,我不能主动去问别人:“kevin到底死没死?”如果我这么问,就太滑稽了。我只能保持沉默,而且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再次上网搜索,但仍然一无所获。我盼望着梯子能重新搭上,这样我就可以看到点真实的信息。然而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梯子一直没有恢复。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在菜市场听到一个中年人悄悄说:“你们知道吗?北京出事了,学生去天安门广场了。”
听的人就问:“为什么呀?”中年人说:“就是死了的那个吴凯文写的书,叫什么《凯文日记》惹的祸。现在学生们要老爷把吴凯文真正的死因说清楚呢!可这说得清楚吗?这就是一个死套子啊。”
听的人砸砸嘴,不敢再问,随手买了一把芹菜,缩回家去了。中年人摇摇头:“国之将亡,国之将亡矣。”我在一旁听得脸红筋涨,我没死呢!我就是kevin,我活着呢。
可我敢这么说吗?我如果暴露身份,老爷们非把我活剥了不可。再说,我弟弟确实已经消失了,哪里又再冒出一个kevin呢?我也学刚才听话的那人,买了一把芹菜,缩肩拱背的溜回了家。
到了晚上,李梓萌再次出场:“党中央要求学生立即回校上课,不要受坏人 的挑动。吴凯文死亡一案,已经交由公安部,中央纪委,司法部联合调查。待事实调查清楚,立即向社会公布。”
然而学生们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大人教训小孩般的口吻。当天晚上,天安门广场上就聚集了上万名学生游行抗议。我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吓得战战兢兢。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又怎么敢再说什么呢?
第二天到菜市的时候,买菜的人很少,似乎确实已经进入了一个动荡的时代。我又遇见了中年人,只见他和上次那个听众又在说悄悄话,两个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我不甘心被排除在信息之外,于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凑过去听他们耳语。中年人说:“你知道吗?这件事不简单啊。北京那边不仅学生动了,法轮功也动了。”听的人就迷惑的问:“和法轮功有什么关系?”中年人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呢!听说吴凯文啊,和李洪志是亲戚!”
听的人说:“哦!原来还是李洪志的亲戚啊!”中年人肯定的点点头:“我就说嘛,这是个死套子!”我在一旁听得吓出了魂,我怎么会是李洪志的亲戚呢?这个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啊。
中年人和他的听众看见我在一旁偷听,就住了口,各自散开了。我提着几根胡萝卜,想今晚回家是吃炒胡萝卜片呢,还是凉拌胡萝卜丝呢?我犹豫了,打不定主意。
街道上行人很少,有一种过年的感觉。我突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忧郁,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祸根,惹出了天大的祸事。可我只不过是个处处被动的精神病患者,我是受害者,我不是加害者!
然而没有人听我申辩,只有几缕北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忽东忽西。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地上有一张蓝色的交通卡,上面写着:“祝君一切平安。”我回转头,发觉满园的桂花都开了,好一派富贵图景。
但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是写一封道歉信,然而悄悄贴到天涯网上。因为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解释和宽恕的。那么,这一个8月,桂花开得就不显得突兀和特别了。因为每年的8月,桂花按例都是要开的。
2024年7月26日
创建时间:2024/7/26 10:42
标签:蜀地怨声
今天下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膝盖又疼了起来。我的膝盖本来是好的,但在这几年被魔鬼残酷用刑之后,就老化伤病,渐渐不中用了。如果是走直路还好,要是上下楼梯,就会疼痛难忍。
我对魔鬼的态度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似的上下浮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恐惧并且抗拒魔鬼的,但经过魔鬼多年的洗脑之后,我觉得魔鬼似乎也没有那么恶毒,也没有那么可怕,所以我还认它当了师傅。
我以为自己的苦难就此结束了,毕竟连师傅都认了,它又会拿我怎么样呢?但我低估了魔鬼的恐怖和凶残,即便我甘愿做它的徒弟,它也要继续对我用苦刑,而且还要一点点的消耗我,摧残我,扭曲我。
如果这种魔鬼的恐怖刑罚不结束的话,要不了几年,我就只能坐轮椅了。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魔鬼的必然。我坐上轮椅是迟早的事,现在,我只是想尽量延缓这一天的到来。
可我今年才42岁,42岁就要坐轮椅了吗?这太可怕了。要知道,就在5年前,我还可以一刻不歇气的走2到3个小时。可现在让我多走一段路,我就觉得累得慌,而且腿脚还不利索。
为什么这些厄运,这些坏事,这些倒霉玩意儿都找到了我?我做错了什么?别人可以轻轻松松的生活,不用受一点儿刑,我怎么就要从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被人欺负,被人折磨?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除了腿,我的耳朵牙齿眼睛也都出了问题。魔鬼想出各种花样对我的五官用刑,比如会有一个女人突然在我耳朵边大叫大嚷;比如给我用带尖刺的牙刷和劣质的牙膏;比如让我戴上一副有问题的眼镜,然后连续写作8个小时。
现在我的五官都受了伤,我的耳朵明显没有以前好使了,我的后槽牙已经松动了,我的近视也发展成了高度近视。这一切都要拜魔鬼所赐,没有他绞尽脑汁的设计和施为,这些本都是不会发生的。
可我能说什么呢?可我又能抱怨什么呢?我只知道魔鬼恨我,它在报复我。但为什么它恨我,为什么它要报复我,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爸爸是一个除魔的英雄,所以我才遭此厄运。可如果我爸爸真是英雄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中国人不是一个英雄的民族吗?是我被骗了,还是你们被骗了?
魔鬼的刑罚绵绵不绝,而且恐怖深奥。我不知道它最终要把我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是一个圣徒?一个汉奸?一个神子?一个恶棍?还是一个恋童癖者?魔鬼想方设法给我看一些“美童”图片,然后暗示我去“征服”他们。这很恶心不是吗?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囚徒,我没有自由,我没有自我选择,自我逃避的方法和路径。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魔鬼对我一切的用刑和扭曲都是公开进行的。魔鬼整我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可要是一切都是公开的,党呢,政府呢,公道呢,正义呢,善良呢?全不见了。
有的时候,我上街暗暗希望看见一个别着党徽的人。我觉得他肯定高尚,肯定会帮助我。但我至今没有看见过谁在街上别着党徽,这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在告诉我:“别做梦了,我们都一样!”
怎么就一样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世道真的很黑。即便你们不承认,这个世道还是黑的。既然这么黑,官员们呢,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职责和义务不就是维护社会光明吗?我打开电视,观察省委书记,市委书记,区委书记,看了半天,我就看出一句话:我们都是鬼。
好个我们都是鬼,好个首尾相连,沆瀣一气。我说怎么伸手不见五指呢,原来全黑化了,全成了魔鬼的奴婢。想想让人郁闷,这些黑官黑人黑鬼们虽然丑陋,但他们其实活得很幸福咧,在这个黑世里他们活得很滋润咧。既然在黑世中活得好,活得舒服,别人为什么要反对魔鬼呢?这一句话,把我也问住了。
是呀,别人活在黑暗中很舒坦,别人本就是夜行动物,那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向光明看齐,这很奇怪不是吗?我不甘心,我继续搜索,我想我总能找到点趋光的生物。然而我找了很久很久,一无所获。最终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所有的趋光生物已经全部灭绝了!
什么?你是说向往光明的生物都灭绝了?那太阳不是每天都在升起吗?还有月亮,还有星星呢。我叹一口气,你们不懂的。太阳月亮星星的光都是外在的光,我找的是生命内层的光。但我发现身体中有光的生物已经完全被自然给淘汰了。
听我说话的人陷入沉默,其实他多少知道点真相,只是不愿意向我坦白和证实。但不需要他的坦白和证实,我已经知道我的结论是正确的。所以恐龙没有了,渡渡鸟没有了,袋狼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些什么呢?剩下的全是些鬼!
既然是鬼,当然就配享黑世;既然是行家里手,当然要老吃老做。这才是这个世道为什么这么黑的真正原因。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看向顶头三尺的太阳公公,我没有看见猛烈的光线,我只发现在太阳的表面,悬浮着许许多多的黑斑。这些黑斑应该叫做太阳黑子,还是太阳耀斑,我搞不太明白 。
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然后潸然泪下。
下午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环卫女工。这个环卫女工是专门负责打扫我们小区正门所在的街道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街沿上梳头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不过40来岁年纪,身材瘦小,面容憔悴。
她一边梳头发,一边拿起一面小镜子照自己。看她那么专注的样子,就好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一场明星走秀似的。梳了一会儿头发,大概是觉得可以了,于是她又用一条黄色的橡皮筋把头发扎了个马尾。
说实在的,我并不觉得这个环卫女工扎上马尾有多漂亮,或者说扎不扎马尾她都算不上漂亮。但我却有一丝感动,我想她很爱美呢。是呀,不爱美,怎么会在工作之余,那么饶有兴致的打理头发呢。
这个环卫女工是我常常看见的,她已经在这条街上任劳任怨的工作有两三年了。我想她不会是一只漏网的渡渡鸟吧?所以她躲过了猎人的枪,然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跑到这条小街上来赚份工钱,养活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渡渡鸟不就还有吗?如果渡渡鸟还有的话,谁又敢保证恐龙和袋狼不会再次出现呢?想到这里,我忽然高兴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世界也许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阴森恐怖,相反她有可爱可亲的地方。
就好像她容许一只漏网的渡渡鸟,或者小鱼儿,躲到城市的一角沉默的生活一样。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面,很多维度和很多宽余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我忽然发现了光。
这是一个黑漆漆,深沉如永夜的铁闷罐。有的人匍匐在地上喘息,有的人靠着罐壁呻吟,有的人不发一语,蹲在地上看着地板。突然,罐壁上开了一道口子,射进来一缕阳光。
匍匐在地上的人惊喜得张大了嘴,靠着罐壁的人猛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有蹲在地上的人气呼呼的大叫一声:“该死!谁开的窗户!”可无论如何,这一束光还是照了进来。
阳光洒在铁闷罐当中,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彼此。原来匍匐在地的人就快被闷死,靠着罐壁的人已经病入膏肓,只有蹲在地上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刀,这是个屠夫呢!
屠夫看见光照了进来,大怒。因为原本没有谁知道他是屠夫,但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得见东西了,所以屠夫的原形就露了出来。那么,谁会认为那束光有罪呢? 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
我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我觉得我们现在确实已经进入了黑世。但谁该为此负责,我想答案是很明确的。总不能让几乎已经灭绝的恐龙,渡渡鸟,袋狼来背黑世的锅吧?想来想去,还得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来承担责任。
当官就那么容易吗?当官就那么简单吗?看看台上共产党的官员,可以说个个都是黑官,昏官,糊涂官,无事官,耍耍官。那句话怎么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些官员当然不愿回家卖红薯,但他们真的为民做主了吗?我想起一个笑话,那年我回国被送进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引起了全川的震动。可笑的是当时的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恰好去视察华西医院。
刘奇葆当然不是来看我的,他可没那闲工夫。刘奇葆到了华西医院,什么都没管,反倒关心起牙齿来。刘奇葆说: "我看见四川有的地方的小朋友牙齿长得不好看,你们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要帮助他们啊。”
华西闻令而动,当年就找来7,8名贫困儿童到医院来免费正牙。几个小朋友的牙齿是好看了,可全四川都被黑社会震伏住了,这笔帐又该找谁算呢?没几年,刘奇葆高升去了中央,四川这个烂摊子又传到了下一个“刘奇葆”手中。共产党的官是不是太好当了点,要都这么当官,我也可以试试坐国家主席的位子了。
所以想来想去,黑世这笔帐还得和当官的去算。如果不找高高在上的老爷,反而去质问坐在街沿上梳头的环卫女工,我们于心何忍?要知道,当官的没有一个不是保养得富富态态,年年轻轻的,有哪一个像环卫女工那么显老而又憔悴呢?如果不去和这些生活滋润的老爷们探讨探讨,掰扯掰扯世道为什么这么黑,那真是天地不公。
我的苦难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我还在继续受着魔鬼的刑罚。就在刚才,我经过小区便道的时候,一辆黑色小轿车的司机还故意作势开车来撞我。他当然不是要把我真的撞倒,他是开车来别我的脚。只要我一受惊,脚一扭,他就成功了。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是魔鬼的一种消耗战。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的腿变成一条残腿,我成为一个轮椅上的废人。魔鬼是乐意这样的,这样也许更好,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坐着写作了。
但我的健康呢,我的幸福和快乐呢?谁来负责,谁来安慰。我怨恨的看着开车来别我的小轿车司机,而他也直瞪瞪的盯着我。仿佛不是他在骚扰我,倒像是我挡了他的道一样。
看着司机一脸凶神恶煞并且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他离人的标准已经相去甚远。深深叹一口气,我绕开小轿车,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回到家,泡杯茶,坐在沙发上,我才放松下来。这个家是个囚禁我的监狱,但又是我的安乐窝。我像一只被圈养的大熊猫一样,已经失去回归自然的能力。
但人生还要继续,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就算我现在是个落难公子,但我不是还有爸爸吗?我不是还有爱人吗?我不是还有儿子吗?我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我爸爸到底是谁,这是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殉国的英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官。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他是魔教教主。
但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有爸爸的,世界上没有没有爸爸的孩子。至于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让我遭受到魔鬼的报复,这一点我还需要继续探索。魔鬼不会轻易告诉我真相,他没有这么善良,他的如意算盘是把我掌握在股掌之中,任他摆弄。
可我不是还有爱人吗?爱人会来告诉我一切的答案。魔鬼隐藏起来的秘密,爱人都会告诉我。而且不仅告诉我我的身世,还会搭救我出这无边苦海。所以爱人许了我一个幸福的明天,至于这个明天什么时候到来,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就在下一秒。
而且我还有个儿子宣宣啊。今天我又看见宣宣了,他一个人在包子铺里走来走去,似乎在练习某种神功绝学的步伐。现在正是他学走路的时候,把腿练结实了,将来才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啊。
将来的世界是宣宣的世界,他一定比我更好更善良更幸运更成功更幸福。未来有宣宣这样的儿童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我发狠说渡渡鸟灭绝了,这不又生出来一只吗?
所以渡渡鸟恒在恒有,关键看你有没有一双发现他们的眼睛。我现在不用费力打着灯笼去找渡渡鸟了,在我家附近的包子铺就有一只小小鸟。我想他一定飞得比我高,因为他是站在我肩膀上的一只神兽。
未来我有爸爸,有爱人,有宣宣,我还担忧什么呢?真的是“吴莫愁”了。话说莫愁湖边艳丽的阳光下正飞着一双玉色大蝴蝶,当这双蝴蝶老得飞不动的时候,他们就会落到一株葡萄藤的底下,化作一滩春泥,春泥上再长出一支山茶花,美丽了整个山谷渠峡。
今晚就是《歌手》总决赛了。到底是那英宝刀不老呢,还是孙楠后来居上呢,或者还有那个磨磨唧唧的海来阿木,谁会成为冠军?我们拭目以待。看《歌手》的时候,我是快乐的,这种娱乐节目能让我暂时放下烦恼,沉浸在光影和嘶吼中。
但以后呢?《歌手》总会结束,以后我又该怎么活,怎么生存下去?还是这样一天天忍受着魔鬼的苦刑,活一天受一天的折磨吗?就好像一辉被沙加困在天舞宝轮上一动不能动,等待着被剥夺五感,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那些看客们,那些躲在电脑屏幕,手机屏幕后面看着我切切偷笑的人们,你们为什么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无动于衷。你们哪怕只是当一回键盘侠,在网上声援我一次也好,也很有力量啊。可你们怎么还是在沉默,还是在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还有橄榄绿呢,我爸爸难道不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吗?四川省退役军人事务厅就在离我家不远的新华大道,但我从来没有看见我爸爸去过那里,他们已经把我爸爸彻底忘记了。
我想这个国家,最后还可以希望,还可以依赖的力量就是橄榄绿。如果连你们也被魔鬼俘虏,成为了魔家军,成为了皇协军,那中国要走出这个黑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但橄榄绿的军帽和军徽作证,你们没有被魔鬼打败,你们只是在暂时隐忍。到你们的愤怒不可遏制的那一天,你们就会拿起枪,拿起匕首,拿起长棍来伸张人类的正义。人类的正义会因为你们的勇敢而永远矗立于喜马拉雅山的屋脊,无人可以撼动。
可我还等得到你们吗?可我还坚持得住吗?南风轻拂,吹来训练场上战士号角的回声。我的灵魂回到了连队,我的信仰住进了营房。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尘土飞扬,我知道你们来了。因为军歌的旋律已经隐隐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是一个北方军人在静寂的旷野上轻声呢喃。
抿一口茶,今天下午,2024年7月26日的下午一切都是和缓的。但我不可言说的伤痛和愤怒,让我知道这种和缓只是一种假象,一场真正的暴风雪就要来了。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可会有一双臂膀护在我的胸膛。
我等待着气候变化的到来,就好像冬天的芨芨草等待着春天小雨的滋润。爱我的人啊,来吧,来救我吧。我在蜀地,我在寻找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