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14日
创建时间:2024/7/14 9:50
标签:怒
中国共产党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一个党?这是一个一直让我思索的问题。顾名思义,共产党的奥义是不是就是“共产“二字呢?我觉得不是。共产党真正的核心内涵其实是公平和正义。至于“共产“只不过是一种外在表现形式。
换句话说公平和正义才是共产党永恒追求的目标,共产不共产反倒并不重要,这是可以随着时间和地点的变化而灵活变换的。只要核心的“公正“二字没有失去,即便不共产了,共产党也还有生命力,也还有可以立足的一方天地。
以前左的时候,共产党把“共产”当做了自己的第一诉求,这造成了很多的麻烦甚至是灾难。要知道“共产”未必就是公平和正义,而公平和正义其实不一定非得“共产。”
理解到了这一点,就知道“共产”只是一种为了达成公平和正义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如果颠倒因果,把“共产”当成了目的,这实际就偏离了共产党的核心要素,成了一个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偏执狂。
偏执狂只会给世间带来灾难和破坏,因为偏执狂脱离了正义和公平的内核,实际就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狂人。他们显然于国于家都是有害的。真的智慧的共产主义者就知道共产党打天下是为了老百姓生活幸福,而不是为了“共产“。如果“共产”让老百姓不幸福,不安宁了,那“共产“当然应该被抛弃。要是连这一点都领会不到,那这个共产党人也未免过于愚昧了。
我们知道共产党的核心要义其实是公平和正义,那就好办了。怎么样是公平的,我们就怎么样分配生产资料。比如说按劳分配是公平的,我们就按劳分配。可是按资分配是不是也是公平的呢?
其实按资分配也是公平的,如果没有艰辛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又怎么会积累出资产呢?既然资产本身也是劳动的产物,那么按资分配显然也是公平的。反而如果不按资分配那才不公平不道德,而且会严重打击人类的生产积极性。
搞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共产党可以按资分配,可以允许贫富差距,甚至可以实行资本主义制度。因为共产党要的是公平,如果在现阶段资本主义就是相对公平的,那共产党有什么理由拒绝它呢?拒绝一个相对公平,而且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制度,和反人类其实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除了公平,共产党还追求正义。我觉得公平和正义是一对亲兄弟,他们俩紧紧联系在一起,牢不可分。到底什么是正义,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不同的表达。但归根到底正义就是人类相互和睦,相互帮助,相互善待,相互体谅,相互促进。
如果不能做到人类的这种大团结,显然它就不是正义的。比如德国的希特勒残杀犹太人,发动二战死伤无数,这显然就违背了人类大团结的内涵,所以是不正义的。共产党当然应该反对这种不正义,无论希特勒打得是不是共产主义的旗号。
正义是一种内在的公平。比如主张每一个人从出生就是人人平等的,这就是正义。反之,血统论,老子英雄儿好汉,就不是倡导公平的,所以也是不正义的。但看看现在,当官的子女往往也在当官,高高在上的上层建筑的后代往往也是上层建筑。这样公平吗?显然不公平,当然也就不正义。共产党发展到现在是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摆在共产党面前最迫切的一个问题就是需要立即剥离“共产”的诉求,转而去追求更内层的公平和正义,这是当务之急。如果能够成功剥离“共产”的束缚,那共产党未来还有竞争力,还可以做人民大众的好朋友。
但如果共产党忽略了对本质上的公平和正义的追索,反而一味去实践“共产”,那和希特勒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更坏,更恶毒,就好像柬埔寨的波尔布特一样,实行一种绝对的共产,和绝对共产的“正义”,造成柬埔寨三分之一的国民死亡,简直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话说回来,如果希特勒的纳粹德国和波尔布特的红色高棉都是不公平,不正义的,那怎么样一个制度和体制才是公平正义的呢?很简单,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
据说在大洪水时代,上帝发出洪水惩罚罪恶的世人。但是上帝发现诺亚很善良,于是要诺亚造一只方舟,以保存世间的生命。诺亚在大水中漂流了很久,他想知道洪水退没有,于是放出一只乌鸦,但乌鸦一去不回。
诺亚又放出一只白鸽,白鸽因为无处落脚飞回了方舟。又过了许多天,诺亚再次放出白鸽,这一次白鸽噙着一支橄榄枝飞回了方舟,于是诺亚就知道洪水已经退去了。
我们可以做一个相似的实验。我们选一个最弱小,最无依,最善良,最贫穷,最质朴的人来做新时代的诺亚。然而我们把这个诺亚放到一个国家之中,我们观察他生活得好不好,如果生活得好,说明这个国家是相对公平和正义的。如果生活得不好,那这个国家多半是邪恶和狠毒的。
这个实验并不难做,就好像抽样调查一样。我们在许多国家中选定数十个符合“诺亚”标准的公民,然而持续关注他们的生活轨迹,并调查他们的生活幸福感。这样,我们就很容易知道这个国家是不是公平和正义的,是不是符合神之理想的。
但存在一个问题,很多时候希特勒和波尔布特正是打着为“诺亚”报仇雪恨的名义来实施他们的暴政。那又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就是让那数十个“诺亚们“发出自己真实的声音。让“诺亚们”讲讲他们在希特勒,波尔布特的统治下是不是真的幸福。我相信“诺亚们“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在暴政的统治下,他们并不感觉幸福,反而恐惧和不安。
由此可见保持言论的自由是多么重要。如果没有“诺亚们”的真实声音,所有人都以为希特勒和波尔布特真的是在维护“诺亚们”。如果是这样的话,“诺亚们”反而背上了本不该有的沉重历史包袱。
但有言论自由就完全不一样了。“诺亚们”可以说出自己真实的诉求和感受,他们的诉求和感受可能与集权统治者所宣传的并不一样,甚至是相反的。“诺亚们”追求的是美好,善良,快乐,而绝非恐怖,恶毒,悲伤。知道了这一点,我们才知道让“诺亚们”发声是多么关键的一件事。
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一份顶重要的任务就是钳制言论。不允许普通老百姓说自己的真心话,什么都必须按红色喇叭的宣传来行事。更有甚者说伟人“一句顶一万句”。其实是用个人权威来压制真实的民意,可怖可憎。
所以才有后来的民意大爆发:我哭豺狼笑,扬眉剑出鞘。可见暴政最害怕的就是言论的自由,言论一旦自由了,暴政的虚伪面纱就被揭破了,伟人就走下神坛了,共产主义就没那么光鲜亮丽了。
所以我们察觉到一个秘密,一旦一个政权开始钳制言论,那就是它要干坏事了。
大概从十年前开始,中国的舆论环境变得很差很差。网络上一片萧条,连电视,报纸都渐渐成为了一言堂。有一天,当我们猛的想在网上说点什么的时候,竟然发现找不到一个可以留言的地方了!
天涯没有了 ,猫眼看人没有了,乌有之乡没有了,四月论坛没有了,中华网没有了。我们吓一大跳,怎么网络上没有我们的可去之处了吗?我们开始看电视,然而电视上也空虚寂寞得紧。《今日说法》没有了,《非常6加1》没有了,《实话实说》没有了,连《新闻联播》都成了看不懂的天书,扯东扯西,不知所云。
这不是钳制言论,什么是钳制言论?这不是准备干坏事,什么是准备干坏事?中国已经进入一个黑乎乎的世道,在这个黑世里面,人民没有可以发声的权力和管道。
难道真的是希特勒和波尔布特又要复生?难道真的是秦始皇和隋炀帝又要临朝?我们不敢想下去呀,因为想下去太恐怖,太可怕。老爷们已经用一把大钳子夹住了我们的嘴,接下来他们就要挥动鞭子,举起刺刀,提起匕首对着我们的心脏直扑过来了!
而我们还在犯迷糊,我们还在讲着养生,旅游,文学,音乐和电影!去你的养生,旅游,文学,音乐,电影!我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半步就是万丈深渊,再踏半米就是无边迷津,须臾就会有万万个鬼扑到我们身上来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应不应该寄希望于共产党的幡然醒悟?我想我们对共产党还保有最后一丝信心。我们相信他们在这混沌黑世里已经感觉到了痛苦。所以,我们可以期望共产党立即悬崖勒马,做出改变。
正像我之前说的,共产党的核心要义不是“共产”,而是公平和正义。那共产党还能不能坚持这种大众观念之下的公平和正义,我们在等待,我们在观察。
如果共产党能觉察到党内有的人正在准备大干一番,进而立即行动起来,把野心家和黑鬼政客予以逮捕,那么共产党就还是人民的朋友。如果共产党不能行动,放纵坏人的阴谋,那么共产党就只能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成为被人民唾弃的垃圾。
我们看向历史的来处,满含热泪。多年以前,我们选择了共产党,我们相信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但现在在这个历史转折的大关头,他们又会做出怎么样的行动和表态,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完全懵了。
歌曲里唱到:“党啊,亲爱的妈妈。”现在坏人就要做坏事,妈妈呢,妈妈到哪里去了?我们已经有10年开不了口,说不了话,现在坏人的匕首已经碰到了我们的胸口,妈妈难道就不知道吗?
没有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党内清洁,党始终难以摆脱黑世的束缚,党的公平和正义就只会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空幻。但要是党不要公平和正义了,那党还是党吗?或者成了鬼,成了山贼,成了梁上君子,成了土匪和强盗。
如果真的要这样演化下去的话,中国人民情何以堪,中国人民的善良怎么安放,怎么平静,怎么传与后人?当年的那些热血志士们如果看见延河水上漂着鬼船,宝塔山上蹲着妖王,他们会怎么想?
我们知道黑帮的厉害,我们明白会道门的势大。但如果红与黑没有了分割,红就是黑,黑就是红,那人间的正邪善恶岂不是颠倒了过来。所以,我们期望党能和黑魔王划清界限,重振礼仪纲常,再树不倒红旗。
无论如何,我们对共产党还抱有最后的信任。我们相信他们能挽狂澜于既倒,在最危机的时刻,壮士断腕,挥剑除魔。所以我们给予他们时间,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们还是给予他们时间。
我们等待着这个抚育了我们百年的党妈妈沐浴更衣,再展芳华。当妈妈洗去一身的污垢和泥渣,干干净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仍然会喜欢她,我们仍然会爱戴她,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对妈妈有过什么嫌隙。
明天就是党的20届三中全会。希特勒和波尔布特都会准时参加,说不定也有秦始皇,也有隋炀帝。我看向主席台上,伟人的大幅画像熠熠生辉。那么,我们恳请妈妈把那一干祸害党,糟蹋党,毁坏党的坏人们都抓起来。抓起来送进正义的牢房,已慰万千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已慰对妈妈无比热爱的芸芸众生。
一面鲜红的党旗高高飘扬在人民大会堂的前方,那是多少英雄先烈的献血染成的红色。所谓红,是不是就是义无反顾的去追寻公平,正义,光明,美好和幸福呢?
所以,党之所以是党,就在于她是红色的,她是真正理想主义的。那么,就让她拿起一把红色的巨帚,把一切的魑魅魍魉,蝇营狗苟都扫进簸箕里,扫进梯坎里,扫进历史的阴森角落。留给人间的是大美,是大爱,是所有美丽和快乐凝结成的一道绚丽的虹。
诺亚的白鸽已经在今天早上10点放了出去,三天后,它会空着嘴飞回来呢,还 是衔着一支橄榄枝呢?我们满含期待,我们热泪盈眶。我们等待着20届三中全会给我们带来幸福的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就是坏人落马,好人上台。然后我们既往不咎,携手共进,同心同力的去开创一个伟大的新时代。
傍晚的时候,外面风雨飘摇,这是一个雨季。我在玻璃窗的里面,外面是一个落雨的花花世界。我的手上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卡布奇洛,抿一口,很香很淳。我想明天雨应该就停了吧?毕竟明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女神的意愿将在明天的会议上向大众宣布。
当大家听到女神的声音,就知道人类还没有被神抛弃,人类还是神的宠儿。于是,我们依服着神,在这个夏日雨季里面好好的把中国的前世来生,因因果果都拿出来摆谈摆谈。
所以,这一杯咖啡,暖和了我的心,也温暖了你的感觉。三天后,全中国人民人人都可以喝上这么一杯香醇的卡布奇洛,因为这杯卡布奇洛本来就源于他们,也将归属于他们。
朋友们,历史的大关头来到了。kevin在城市的一个角落,向你们问好,并祝你们得偿所愿。三天后,我们再一起举杯,共庆中华民族的伟大转折。朋友们,和我共舞吧!
2024年7月14日
创建时间:2024/7/14 13:41
标签:韩雨
我时常怀念在韩国的那段时光,那一个个幽静的下午和晚上,就好像身处一个都市中的桃花源。韩国的下午和晚上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好像是乡下的小镇。甚至中国的乡下小镇都比韩国的都市要热闹好多。
一过中午,首尔街上的行人就变得稀稀疏疏,只有两三个孩童呼朋引伴的叫来叫去,相约去便利店买吃食。人都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呀,只知道韩国的下午就是这么的优雅,完全不浮躁,不混乱,舒淡而有秩序。
一般这个时候,我已经上完上午的课程,正窝在出租屋里伸懒腰。一道阳光从半地下室的窗户斜射下来,正好照在我的铺盖脚上。好像是太阳公公也在提醒我,日上三竿了,不能再睡觉了哦。
我仔细打量着这道阳光,忽然想起我在中国的时候,家里也会有一束阳光从窗户边偷偷的照进来,照到我的床上。为什么韩国的光线和中国的光线这么的像,这么的难以区分?
忽然,我发觉了区别。中国的那束光线照进房间的时候,能清楚的看见空气中的灰尘和杂质。但韩国的光线完全是透明而清澈的,没有灰,也没有纷乱的物质。韩国到底比中国发达,他们的环保工作比中国做得更好。所以,韩国的空气质量远胜于中国。
我从首尔飞回成都的时候,坐的是韩亚航空的航班。我的邻座是一个从美国回来过暑假的四川大妈。她和她的老公一起回家乡,过一个安闲的假期。大妈对我说:“美国的空气好啊,真的好,不然为什么别人叫他是世界老大呢。”
我问她:“韩国的空气好吗?”大妈咧开嘴笑着说:“韩国的空气也好,我就只在首尔机场待了一小会儿,我就知道韩国的空气质量也是好的。”正说着话,坐在我们前排一个宽背熊腰的韩国帅哥回头对我们笑了一下。
这个帅哥肯定是个留学生,他还背着个书包呢。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和韩国帅哥搭话,但四川大妈已经被韩国帅哥的笑容俘获,变得妩媚而灵动了起来。韩国帅哥真的帅,干净,健壮,有礼有节,笑容温暖。我一下子喜欢上了韩国。
是的,我在韩国待了1年没有喜欢上韩国,但在回国的飞机,前排韩国帅哥回头的微微一笑让我喜欢上了这个国家。韩国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整洁,清爽,漂亮而有礼貌,妥妥的东方文明之邦。
下飞机的时候,四川大妈对我招手:“回见回见,成都街上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照实话说,我和四川大妈在成都街上相遇的概率小得不能再小,要知道成都有整整两千万人口,哪里那么容易遇上的。
但我还是整理了一下表情,对四川大妈说:“好咧,成都街上见。”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成都很小,韩国很小,美国很小,整个世界都好小好小。
然而中国不是韩国,中国还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家。很遗憾这么说,但这是事实。和韩国,日本,美国比,中国还是一个穷国,而且是一个穷大国。这让人有点郁闷。为什么要承认自己落后呢,我们就说中国有多么强大,多么富饶,多么地大物博不好吗?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添堵,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听我慢慢道来。我觉得只有首先承认自己的不足,然后才能知耻而后勇,奋发图强。如果一开始就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这也好,那也不错,就很难进步了。
韩国的街道在下雨的时候,是可以光着脚走路的,因为确实没有泥沙,没有积土,干干净净。但在中国的街道上光脚走路,那就成了一双大脏脚了,看着很不过眼。
韩国的餐馆非常的干净,没有油烟,没有污垢,没有灰尘,处处都像新的一样。中国的餐馆呢?一进去就灰烟满天,呛得人出不过气来。
韩国的食材安全而卫生,完全不用担心食品安全问题。拿起一个苹果,不用洗,吧唧吧唧就可以放到嘴里嚼。中国的食材呢?农药,化肥,催红素,保鲜剂,三聚氰胺,可以开个化工厂了。
韩国的社会保障非常的完善,上班族退休之后,可以拿到国家保险,相当于我们的社保。韩国退休保险合人民币少则每月1万,多则5,6万,让人羡慕。再看看中国,社保每月只有几千元,而且这还是在城市里,要在农村还有很多人拿不到社保呢。拿不到社保怎么办?只有当啃儿啃女族,受儿女的白眼。
韩国的治安也非常的好,我有多次在首尔街道上深夜骑行的经历。那段时间我在东大门当外卖员,下班往往是凌晨了。我骑一辆前辈送我的旧自行车返回我在回基洞的出租屋。
街道上虽然很少有行人,但绝对安全。我完全不用担心会出什么突发状况,这种安全感是我在中国所没有的。听其他留学生说,他们有的人就在东大门转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坐地铁回家,也没事,也安安全全。
而且很奇怪,在韩国停放自行车是不用担心被盗的。把自行车的锁一拧上,随便放在街边一角,一天一夜也不会消失。上完一天班,到停车的地方一看,自行车还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
可天知道我在中国丢过多少辆自行车,我在我们学校丢过车,在春熙路丢过车,在四川大学丢过车,丢自行车几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为什么贼这么喜欢偷我的车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能安慰自己其实不光自己会丢车,别人也会,中国的社会风气如此,只能下次小心。
韩国的社会氛围也是宽松的。有一次我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在散发传单,上面用汉字写道:天鹰教。天鹰教?这是什么东西?《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来了吗?
女人毫无顾忌的散发着传单,还不时停下来向众人宣传。这要是换在中国,早被民警同志请到派出所去了。由此可见韩国宽松的社会气氛。我在韩国不仅见过这个天鹰教,还有美国的摩门教,以及由基督教衍生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教派。
韩国政府对这些宗教(如果姑且可以称之为宗教的话)非常的宽容,并不会打压禁止。韩国还有自己的宗教电视台,有基督教频道,佛教频道等等。有一次我在教会做了礼拜出来,受邀去一个韩国人家里做客。到了韩国人家,才发现他80多岁的老母亲正在家里看教堂礼拜的现场直播呢。
反观我们中国,现在连《圣经》都成了禁书。不信你在网上搜搜,根本搜不出来,都被屏蔽了。书店里更是不允许出售宗教书籍,包括《圣经》,《佛经》等等。这种宗教禁令在国外是会被当做奇闻怪事的。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觉得中国需要向韩国学习,学习韩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政策和文明礼貌。说到政治,我在韩国街头看见过韩国的议员候选人大雪天站在街头给自己拉票,虽然并没有什么人理他,但他还是卖力的宣传自己。
这是什么?这就是民主,这就是权力放下了威势,和普通老百姓融汇到一起。如果还像中国的官老爷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根本不是社会进步,而是社会凝固,甚至是社会倒退。
中国需要向韩国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说实在的,在韩国如果你告诉别人你是中国人,其实并不怎么光荣。韩国人会想起很多有关中国的负面新闻。有的时候,我会努力向韩国人解释,但有的时候,又觉得解释无力,因为现实确实如此。
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像中国这样一个巨大的国家,可不可以走韩国路线?毕竟韩国和中国比,只是一个小国。后来我豁然开朗,中国当然可以走韩国路线,为什么不呢?别忘了,韩国其实是跟着美国在走,而美国也是一个巨大的国家呀。
中国怎么就不可以搞资本主义,中国怎么就不可以搞民主竞选,中国怎么就不可以搞宗教宽容,中国怎么就不可以私有化,中国怎么就不可以多党轮替?外国可以的,中国同样可以,说不定还做得更好,更风生水起。
不要说中国和外国不一样,本质上人和人都是相似的,无论你来自东方,还是西方。所以,中国完全可以,也应该走一条西方的发展之道。我们学习西方,也学习亚洲的日本韩国,有什么不好呢,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根本没有!如果说有,那就是有的人脑子里的那根满清辫子还没有被剪下来。要想真的进步,就要把那根猪尾巴剪掉,清清爽爽的做文明国家的大公民。但难啊,阻力大啊,有的遗老遗少反对啊。
不用怕!我们现有例证!朝鲜就是一个水泼不进的共产主义国家,但看看朝鲜现在变成什么样了?GDP低得不敢公布,因为数据实在太难看。脱北者一年比一年多,他们宁愿逃到俄罗斯去,也不愿意返回自己的祖国。前几年朝鲜闹饥荒,据说中国这边的朝鲜族同胞给自己在朝的三亲四戚送去了不少粮食。但不够啊,杯水车薪啊,朝鲜的老人,儿童还在挨饿呢。
说朝鲜的苦难,有的人不高兴了。你看了网上平壤科学城大街的照片了吗?比深圳,甚至比香港都漂亮。我听了一阵寒颤。一个连基本温饱都还没有解决的的国家,竟然建了一条比香港还漂亮的大街!
先不管这条街上住的都是谁,就说耗费的民脂民膏又有多少,真是天知道。有多少朝鲜的老人,孩子省吃俭用,衣不蔽体,才“贡献”出这样一条奢侈的街道来。有这个闲钱,多给还在挨饿的朝鲜小朋友买几斤牛肉吃吃不好吗,不香甜吗?
说了朝鲜,再看看资本主义大哥美国。美国现在的富裕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20年前,日本,英国,德国,说起美国来,还可以小视。因为那个时候,日本,英国,德国的经济也很好,也很有钱。
但现在,日本,英国,德国的经济都处于经济发展的慢车道,反倒是美国一骑绝尘,人均GDP高达8万多美元,秒杀日英德。这足可以看出,资本主义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仍然很有活力,仍然是发展经济最好的制度。
中国现在正处于一个承前启后的关键转折点,在这个十字路口,中国应该怎么走,关系到全中国15亿人民的切身利益。是学朝鲜一边闹饥荒,一边建科学城大街呢?还是学美国一飞从天,争当世界经济的领头羊呢?这个问题,急迫的摆在我们面前。
其实,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我们应该向美国看齐。先不说朝鲜只是一个小国,即便不是小国,我们也不能学她啊。想想,如果我们的孩子闹着要吃饼干,我们却拿不出来,那你能直视孩子期盼的眼神吗?
你不能!所以你只能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叫你不长记性!但要是我们成为第二个美国,那就完全不同了。瑞士巧克力,德国啤酒,日本奶粉,美国黄油,泰国大米,斯里兰卡红茶,我们应有尽有。
到那个时候,小孩子吃歪了嘴,老公公笑弯了腰,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呢!而关键,我们现在要下定决心和统治了中国几十年的共产党说再见。这个再见并不是永不相见,而是请共产老爷们让出权力的舞台。把权力送回中国人民自己手中,至于下一个执政的是国民党,民进党,还是青年党,无需共产老爷操心,我们自有定夺。
据说韩国的紫菜包饭和日本的寿司有亲戚关系,我没有仔细考证过这个说法。但紫菜包饭和寿司我都是喜欢的。紫菜包饭香,寿司甘甜,所以,它们都是我餐桌上的好友。
能不能有哪一天,中国贫困山区的孩子也能每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吃上几个紫菜包饭和寿司呢?紫菜包饭里面夹着湟鱼,寿司上面有蟹子,又营养又美味。
如果真有这天,那中国确实就进步了,发展了,有钱了。记住,有钱绝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坏事是贫穷,越贫穷越坏事。
我走过春熙路的时候,一个卖衣服的小姑娘对着我妩媚的笑了一下。她可能是想招呼我去买衣服,但隔得远,所以不好意思叫出口,只好笑笑。我回了小姑娘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想告诉她,只要我们的心贴在一起,贴在一起往金山银山,绿水青山奔,我们就都会成功,都会富裕,都会幸福。
我在成都的街上,没有遇见回国度假的四川大妈。我和她的缘分可能仅仅是飞机上的一次相互问候。但我想四川大妈带来了一股新鲜的气息,这股气息叫做美国的自由空气。我们在中国的大街上,也呼吸一口美国的民主自由之风,那这个夏天,就一定和美得很,安逸得很了。
今天上午,成都又下了一场暴雨,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接着下。我想雨是个好东西,有雨水才能冲刷走污垢和泥淖。那么,我盼着明天继续迎接雨国的到来。等在成都能够感受到首尔夏季酣畅淋漓的大雨的感觉之时,我们就得到我们想得到的那份浪漫和甜蜜了吧?
成都的雨,首尔的雨,东京的雨,台北的雨,纽约的雨,一起来开一场雨的大会,然后我们才知道雨季已到,于是撑开雨伞,并且顺祝君安。
2024年7月15日
创建时间:2024/7/15 10:32
标签:想是人世间的错
“张爱玲,过来领出院通知书!”一个护士高声叫到。从狭窄逼仄的病房里慢腾腾走出来一个裹着厚头巾的女人。女人木讷的接过出院通知书,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说话。
护士不厌烦起来,指着门口的长椅说:“你坐在那儿!对,就那儿!等家属来接。”这个时候,张爱玲说话了:“可,可我没有家属。”“没有家属?没有家属出院通知书怎么开出来的?不可能!你老实在那里待着,肯定有人来接你。”
门口的长椅上已经坐了5,6个等待出院的病人。张爱玲小心的穿过他们杂乱的腿,轻轻坐在最靠门边的一张椅子上。一个相熟的病人对她说:“你今天出院?我也今天出院,谁来接你呀?”
张爱玲抬起头,努力的笑了笑,但实在笑不起来:“没有人来接我。也许,也许是什么亲戚吧,我不记得了。”相熟的病人说:“你结婚了吧?你老公呢,你老公怎么不来接你?”
一束阳光穿过木隔板门,照到地上,在地面上映出一个金黄的圆。张爱玲的思绪飞翔起来,她想起三个月前和胡兰成分手时的情景。
胡兰成是张爱玲的丈夫,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所以一到20岁,张爱玲就嫁给了胡兰成。这个时候是民国,民智未开,像胡兰成这样有学识有家世有担当的男人其实很少见。
所以,张爱玲觉得自己非常幸福,她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个女人有什么比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更高兴的事呢?所以,张爱玲像一朵初开的玫瑰一样,沐浴在七彩的柔光里。
但有一天张爱玲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几个交头接耳的大妈指指点点的说:“看,看,那就是汉奸的老婆!”张爱玲几乎气晕了过去。回家她就质问起胡兰成:“别人说我是汉奸的老婆,可你怎么会是汉奸呢?”
胡兰成微微笑了一下:“别人怎么说我不管,难道你也说我是汉奸吗?我不是汉奸,真正的汉奸是蒋介石。这是政治,你们女人不会懂的。”张爱玲听了高兴起来,她钻到胡兰成的怀里撒起了娇。
“达令,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就足够了。别人说你是汉奸也罢,说你是土匪也罢,都没有关系。我只要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个人。”
胡兰成把张爱玲的头巾往上捋一捋,然后吻住了张爱玲的嘴:“老婆,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张爱玲咯咯咯笑了起来。“现在你最需要去上班,快,别又迟到了。你们报社的李老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胡兰成去报社上班后,张爱玲泡了一杯茶,开始阅读《南华时报》。这就是胡兰成供职的报社,她看到头版头条就是一篇署名秦风的文章。秦风是胡兰成的笔名,所以今天报纸的头条就是胡兰成的大作。
看着看着,张爱玲的笑容凝固了。原来这是一篇时事评论,在文章里胡兰成写道:“汪精卫的国民政府是唯一合法的国民政府,是全中国人民的真正代表。日本不是中国的敌人,是中国的朋友加兄弟。中日要永永远远友好下去,共同迎接大东亚的繁荣!”
放下报纸,茶已微凉,张爱玲陷入了沉思。她想起每天经过沪江东路学校门口的时候,都会看见那些学生们举着横幅,要求查办汉奸,肃清民贼。可到底谁是汉奸,谁是民贼,却又没有人说得清楚。
还有大后方的《新华日报》,张爱玲也是看过的。上面说汪精卫是中国头号大汉奸,是中国人民不共戴天的敌人。怎么胡兰成的说法和《新华日报》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呢?
其实,张爱玲虽然是一个作家,但并不是那么关心政治。她搞不太清楚汪精卫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她只是开始暗暗为胡兰成担心。要是那些学生来抓胡兰成可怎么办?要是大后方的红色势力也开始注意到胡兰成,把他当做锄奸目标可怎么办?
张爱玲的一张脸都快变形了。她觉得不能这样,她要好好和胡兰成谈谈。晚上的时候,胡兰成参加酒局,回家已经深夜9点过了。张爱玲还是泡一杯茶,静静的坐在客厅餐桌旁看着胡兰成。
“达令!”张爱玲说话了:“你不害怕吗?现在外面都说你是汉奸。你怎么会和汪精卫搞到一块去?”胡兰成一身的酒气,他一头倒在床上没有说话。 半饷才说:“他们说我是汉奸,我就是汉奸吗?他们懂什么?!中国的未来全在汪先生那里。不然,中国是要亡国灭种的!”
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要凝固了似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张爱玲开始小声哭泣:“达令,我是担心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是担心你。我害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
胡兰成突然抬起头对张爱玲说:“这么办,明天你写一篇骂我的文章。我悄悄送去《沪报》发表。这样你和我就划清了界限,将来再有什么事,就和你无关了。”
“记得,这篇文章一定要写,很重要,很重要。”边说话,胡兰成边把张爱玲抱进怀里:“亲爱的,我们俩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事,而别人只不过是瞎子聋子傻子。等以后中国走出了这个鬼世道,我们再一起到国外去。那个时候,什么人的话我们都不听,我们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桌子上的热茶已经成了一杯凉茶,但这一对爱侣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热烈过。当胡兰成把张爱玲抱到床上去的时候,张爱玲把头偏向了一方,其他的就全部交给胡兰成,任由他胡闹。
三天后的《沪报》上刊登了一篇标题为《爱国也需理性》的文章。文章写道:“现在中国已诚存亡危机之秋,全体国民自当奋发勇为。但汉奸之说,不可泛滥。偶或曲线救国之举表面虽有汉奸之嫌疑,实则为国为民,忠心可嘉。望全体国民擦亮双眼,不要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这篇文章署名:着名作家张爱玲。
一石激起千层浪,坊间传闻四起。有的人说:“想不到连张爱玲都露出了汉奸相,中国危矣!”又有的人说:“这一对狗男女,男的做汉奸,女的当吹鼓手,简直混账已极!”还有的人说:“我们青年社已经聘请了律师起诉张爱玲,治她个通敌叛国的罪!”
外面闹得是烽烟四起,连给张爱玲做饭的兰姨都说:“我不干了,我不干了,黄阿婆,李阿婆都说我在给汉奸做事呢!”闹得张爱玲哭笑不得。胡兰成气冲冲的回到家中。他把《沪报》往桌子上一甩,对张爱玲说:“你怎么不通过我,直接就投稿给《沪报》了?你看你写的都是什么!”
张爱玲挺直腰说:“我写的都是我的真心话。”胡兰成焦急的说:“可就是这些真心话害了你!你知道吗,现在外面都说我们俩是夫唱妇随,一对狗汉奸呢!”张爱玲扑到胡兰成怀里:“你做汉奸 ,我也做!”
胡兰成的眼眶湿润了:“爱玲,你不要这样。我的事我自己有主张,你要保护好自己!”张爱玲轻轻叹口气:“我们俩就做一对千人骂,万人恨的狗男女吧。”胡兰成紧紧抱着张爱玲的肩:“爱玲,实话告诉你吧。我马上要去汪先生政府里面谋个职位,到那个时候,我的汉奸罪就坐实了,你怎么办?”
正说到这时,保姆兰姨闯了进来:“不得了啦,老爷太太,来了好多细娃,说要抓你们呢!”胡兰成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张爱玲紧紧抓住胡兰成的手说:“达令,从后门走。我应付他们。”
胡兰成说:“这些小王八蛋什么都不懂,要是他们伤害你怎么办?”“没事的”张爱玲捋捋自己的乱发:“我在这些学生里面总还有点名声,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你要赶快走。要是你被他们逮住了,那就糟了!”
边说张爱玲一边用力的推胡兰成:“快走,快走!”胡兰成哽咽着说:“爱玲,三个月之后,我们在香港见!”说完,胡兰成猫着腰从后门逃了出去。张爱玲则把自己的头巾裹紧,再坦然的坐到一把太师椅上,像叶卡捷琳娜女皇接见清国来使一样,等着学生们。
几个领头的学生冲了进来:“你就是张爱玲?大汉奸胡兰成呢?”张爱玲淡淡的说:“胡兰成走了,现在只有大汉奸张爱玲在此。”几个学生交头接尾的说:“要不把这个女的抓去批斗也是一样。”
一个小个子男生说:“这个张爱玲是个着名作家,她和好几个学生社团都有来往。如果抓了她,可能会破坏我们的团结。”几个领头的学生都沉默了。又冲进来十多个喊着口号的女学生,女学生和张爱玲相互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女学生最机灵:“你就是张爱玲?我看过你写的书。”张爱玲说:“我写了好多书,你看的是哪一本呢?”女学生本来想实话实说,却突然想起今天是来抓人的,不是来开读书阅览会的。
于是女学生脸色一变:“少废话!把你的汉奸男人胡兰成交出来!”张爱玲目光看向远处:“胡兰成到外地去了,你们找不到他。要抓就抓我吧。”女学生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处传来一阵警笛轰鸣,警察局的王局长匆匆赶到。人还没见到呢,就听见王局长大声武气的呵斥:“简直不像话,闹到人家里来了!”学生们闪开一条道。王局长见缝插针的挤进来:“张作家,不好意思啊,这些学生都疯魔了。”
张爱玲笑笑:“不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国家。”王局长大手一挥:“都给我滚!上海是法治之都,不能由着你们乱来。”学生们大声喧哗,纷纷喊起口号:“打倒狗汉奸,打倒卖国贼。”
张爱玲站起身高声对学生们说:“你们看见我哪里卖国了?日本人打进中国,是张学良开的山海关。日本人攻占上海,是蒋介石退的兵,你们不去找张学良,找蒋介石,找我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哑口无言。王局长趁势说:“都回去!都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写了呈贡来,我亲自给你们送到《沪报》去发表!”听王局长这么说,学生们终于找到了台阶下。于是,一哄而散。
王局长转身对张爱玲说:“张作家,闹事的混账都走了。不过,我还有件事,有劳您。”张爱玲好奇的问:“王局长怎么会有事找到我一个女流之辈?”王局长哈哈笑了起来:“我早知道张作家读者无数,在文化界是说得起话的人。所以有求于您。”
张爱玲看王局长说话客气,更好奇了,说:“有什么事,王局就开口吧。”王局长凑过来,小声说:“我想请张作家写一篇骂蒋介石的文章,关键就是要把上海的这一摊子烂事,都栽到蒋某人头上。”
张爱玲吓了一跳:“你是要起义呢,还是要造反啊?”王局长扯扯张爱玲的袖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看看这是什么?”张爱玲一看,大气不敢出。原来王局长拿出来的是一枚日本天皇授予的帝国勋章。
王局长把勋章抖落抖落,对张爱玲说:“你老公为汪先生做事,汪先生为天皇陛下做事,咱们都是一家人。”“所以?”张爱玲说:“所以你要替日本人搞垮蒋介石?”王局长哈哈大笑:“张作家聪明,你这个红颜知己我交定了。”
“噗!”一杯滚烫的热茶从头到脚淋了王局长一身。王局长惊恐的抹着脸上的茶水,对还端着杯子的张爱玲说:“你,你!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王昌林好欺负啊!”
王局长一挥手,上来两个警察:“把这个疯女人送到中国疗养院去,对,就是阮玲玉去的那家!”两个警察架起张爱玲就走。张爱玲回转头吐了王局长一口唾沫:“呸!骂我们是汉奸,原来你才是汉奸呢!”
两个警察使劲捂住张爱玲的嘴,不让她说话。王局长冷笑一声:“我是汉奸,怎么样?以后就是汉奸的天下!你不当汉奸就到里面去住冷牢,等什么时候牢底坐穿,什么时候再出来写书骂我吧。”
一位副官凑上来对王局长说:“张爱玲是文化名人,这样贸然带走,会不会引起舆论哗然?”王局长骂道:“鬼的舆论哗然,她现在是汉奸,抓汉奸谁敢说个不字?”外面接应的警察把张爱玲推进一辆吉普车,吉普车一阵呼啸,飞一般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张爱玲目光呆滞的望着那扇关着的铁门。相熟的病人说:“我先走啦,我儿子来接我啦。你回去好好保重。”张爱玲无力的点点头,算是对病友的回应。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短马褂20来岁的年轻人挤了进来。
护士不满的说:“怎么才来?我们都要下班了。张爱玲,你家属来了!”张爱玲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年轻人,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张爱玲疑惑的问:“你是?”年轻人对张爱玲点点头:“我是香港慈善会的义工,我是受您丈夫的托付,来接您去香港的。”
“我丈夫?他人呢?”年轻人说:“您丈夫现在很好,他在香港等着和您团圆呢。”张爱玲开心起来,她觉得自己终于见到了曙光。年轻人办好手续,带着张爱玲,拖着行李到码头去坐到香港的大船。
一阵海风吹拂过来,张爱玲的疲惫和颓靡都一扫而空。住了那么久的精神病院,一出来就面对大海,这是一件多么心旷神怡的事啊。前面一个高个子老头把一张不要的报纸扔在地面上。张爱玲好奇的凑过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天皇陛下嘉奖胡兰成太平绅士,特授予一等帝国勋章。
张爱玲再仔细一看,胡兰成的大幅照片端端正正印在头版头条上。只见胡兰成一脸的媚笑,一身的喜气,得意极了。再晃眼一看,旁边还有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替胡兰成捧着礼服。
年轻人说:“张作家,您丈夫现在是香港炙手可热的大名人,据说连日本天皇都对他高看一眼。”张爱玲感觉头部一阵眩晕。突然,一艘大船鸣着汽笛缓缓驶来。张爱玲大声对着船喊道:“胡兰成,我不是汉奸,真的不是!”
一旁的旅客都吃惊的看着张爱玲,想难道这是个疯女人?年轻人走过来说:“上船吧,张作家。这里容不下你了,到香港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张爱玲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点点头又喊道:“胡兰成,我是你的妻子,真的是啊!”
“嘟!”大船像吃饱了晚餐,打嗝似的发出一声长鸣。然后载着这一老一小两个人朝东方之珠驶去。
不知道时光又过去了多久,在洛杉矶一间小小的公寓里,一个老人坐在窗台边发呆。窗台上放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月季花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好像在跳舞一样。
一个美国房东老太太对房产中介的一个小伙子说:“我的这套公寓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跳蚤。她怎么会说有跳蚤呢?天啦,难道我们美国的房子就都有跳蚤吗?”房产中介的小伙子说:“这个中国老人是个作家,她有些敏感。”
“作家?”美国老太太说:“那我也许该去买本她的书读,但先说好,无论我喜欢不喜欢她的书,房租一分钱也不能少。”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坐在窗口的老人突然对着外面宽阔的公园喊了起来:“胡兰成,你给我回来!”
美国老太太和中介小伙子都听不懂中文,他们相互坐了个鬼脸,悄悄离开了。一个月之后,老人去世。殡仪馆的工人用一床毯子裹着老人的遗体,塞进了殡仪车。
美国老太太哭丧着脸:“这位女士是个作家呢!”但没有人听见她的嘟哝,就好像没有人在意这个独居老太太的来历。
张爱玲就这么消失在了异国的彼岸,而胡兰成早已有了新的妻子。这一对碧人各自在东西方的两岸隔海而立,遥遥相望。只有某个夏日悠闲的午后,卡拉OK房里有一两个恋旧的多情人唱起一首老歌:“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