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傻逼啊,没看到我两手抓着吗?”
“易难,你先答应。”
都这时候了,易难拖着近乎残废的伤手,拉着身高一米八几,体重估计得有170的查信,只要不违背原则,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好,我收下。”
10分钟后,人证被抓,只要再找到物证,秦震云就能落马了。易难当着查信的面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他心想,真好。
落不下的夕阳,亮不起来的旭日,本质上依旧都是太阳。而信仰的太阳——
永不落幕。
*
杨峰抓完人,并没与立刻离开,而是等待缅甸政府移交查信。易难和杨处交代了几句,又问了安西的近况,听杨处说她挺好的,便放心回了出租屋。
易难一边转着车钥匙一边打开门,正要推门进去,想了想,把钥匙塞进裤兜里,这才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周廷站在窗前,目光落于楼下。易难说:“我回来了。”
周廷抱着胳膊,转头看向他。头顶的白炽灯光线冷白,灯下黑以光明中心的那一方暗幽深邃着周廷的轮廓,那双眸惯于危险,此刻正漫在阴影里,静悄悄地盯着他。
光影浮动,将危险笼于性感的假面中,周廷摘掉嘴里的烟,挑眉:“你开的车是查信的。”
都看到车了,易难索性把车钥匙拿出来,“是,他......唔!”
周廷窜过来,一把抓住易难的的手腕反手折到背后,然后精准地吻咬在他唇上,带着逼人的侵略感,强势地撬开牙关,蛮不讲理地勾缠住易难舌头,竭力吮吸。接吻的津液声瞬间热烈起来。
易难被他折着手腕,死死地抵在墙上,曲折的姿势太过难受,他忍不住蹙眉,一个利落地反扣,挣脱束缚。
然后伸手圈住周廷脖颈,主动配合起来。周廷倏地睁开眼睛,片刻之后,吻变得轻了许多。唇分开时,嘴角拉出暧昧的细丝,周廷在粗喘声中说:“兔崽子,不是叫你不许私下见他吗?”
易难轻啄他嘴角,“没私下见,是抓人的时候查信给的钥匙。是为了任务。”
“不许要。”
“哥,我不能说话不算话。”易难微抬起下巴,看着他,“再说了,一辆旧车而已。你至于这么生气?”
一听这话,周廷反应过来,查信应该没跟易难说些有的没的。他盯了两秒,忽然伸手掐住易难下颌,“那也不许。”
语气霸道,恣意,一点都不讲道理。易难很少见到周廷这样了。
“为什么不许。”
“我说不许就不许。”周廷扫了眼他的唇角,上面还沾着濡湿,红彤彤的,勾人的紧,就是从这冒出的废话也挺多的。
他不耐烦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然易难据理力争,“不,我绝不食言。”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绝不食言。”语气坚决。
“乖,听话。”见他不肯,周廷忽然改变态度,语气温和,循循善诱地说:“把钥匙交出来。”
突然的变脸让易难心头一颤,他看着周廷,又联想到最近的表现,迟疑地问:“哥,查信的车钥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有啊。”周廷一笑,“它代表——”
“你不交出来,就要挨操。”
易难忍不住蹙眉,“周廷,你发什么神经?”
周廷伸手,一下一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视线慢慢下滑,然后拇指指腹拨弄上他的嘴角,眼神深沉地落于此处,“易难,你只能接受我给你的东西。”
然后随手掏出一直使用的银色打火机,拉起易难的手,放在手心,“我用打火机跟你换,把车钥匙给我。”
声音已经克制到了极点,易难毫不怀疑,如果他再不交出车钥匙,就会被周廷弄死。高大的身躯笼住眼前的光,而易难对上他的眸,却说——
“哥,你和他不一样。”
周廷一听这话,忽然来了兴致,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倏地凑到眼前,近乎鼻尖相抵,轻佻地挑起易难的下巴,“说,怎么个不一样。”
明知故问,趁火打劫。他不信周廷不知道查信与他哪里不一样。这分明是诱导他说出心里话。
易难并不上当,想要垂眸却被下巴那只轻佻的指尖拦住,“说。”
“就是不一样。”易难对上他的眸,眼神真挚好似一汪清泉,没被周廷遮挡的几束稀疏光线落于其中,清澈的不见一丝杂质。
“哥,你不一样。”
他还是没说清楚,周廷并不恼。可能是距离太近,又或者是那眼神纯且勾人,周围的空气瞬间热烈的粘腻。周廷没有精力再去计较哪里不一样。
太热了,他得做点什么散热。
下一秒,周廷便勾着易难脖颈,一边亲吻,一边朝浴室走去。脱掉的衣服被随意丢在地上,水流哗啦啦地砸下来的时候,周廷已经抬起易难的一条腿,强势且温柔地扶着性器从后面插了进去。
“呃......”
“叫上么?”周廷掰过易难的脸,又要堵嘴,易难偏头避开。他一手撑住湿润的墙壁,另只伤手则不可避地被热水打湿。虽然有些疼,但是对于易难来说,那都不算事。主要是他哥在后面抽送地太过放肆,而易难只有一只手抵住撞击带来的肢体摇摆。
那只伤手虚虚的垂落,偏周廷一做爱就变禽兽,根本没顾到那只手。于是易难为了抵抗冲击,只能两只手抵在墙上,然后,打湿的伤口就迸裂了。
周廷这才看到他是两只手抵墙,而且伤口已经开裂。他当即退出,耐心给易难冲洗完,又包扎好手臂,这才将人压在床上。
其实手受伤了,不一定非得骑乘位的,还有其他不伤手的姿势。可周廷却掐着易难的腰,靠坐在床头,一下一下地往上抽送。
“你是哑巴么?”周廷将人顶地气喘吁吁,眼尾飘红,“伤口开了不知道说?”
易难垂眸,随手搭在他肩上,“老子正爽着呢,你能闭嘴吗?”
周廷一听他弟敢自称老子,结实有力的双臂倏地托到臀下,然后撑住膝盖,双腿一蹬,易难就被身体相连的压在身下。
“兔崽子,跟谁喊老子呢?”周廷抓起他两条白生生的腿抗在肩头,一通大开大合的操弄,肩上的脚踝被撞地乱晃。
易难当即伸脚踹他,却被周廷抓住脚踝,轻吻一下,“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捆起来。”
“周廷......啊......”易难被他撞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只得微微起身,伸手勾住周廷脖颈,“你大爷的,轻点。周廷......啊——”
周廷眼神倏地暗了,“叫哥。”
好人不吃眼前亏,易难当即就叫了。周廷却依旧不惜力,一边发狠地抽送一边居高临下地说:“求我。”
“......”易难双手推着他,“求你个鬼!有本事你就干死我。”
这话在床上说,无异于宣战。不过,周廷倒是乐意听。他小心避开伤手,俯身堵住那张硬嘴,结实的腰腹看上去力量十足,正以打桩的速度快速地挺动。
易难的呻吟被堵在喉间变成低沉的呜咽,勾着脖颈的手臂也越发颤抖,他微微仰起头,颈间的汗水顺着呜咽声往身下淌。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周廷的‘迎战’,手臂瘫软地垂在床上,下一刻却被周廷握住,唇分来,于是呻吟和喘息交织开来。
他们在暧昧的声音里,十指相扣。
易难被这场淋漓的性爱折腾到瘫软,他在极致的快感中头脑发胀,后来竟疲倦地昏昏欲睡。就在他要沉入甜梦之时,周廷倾身凑到耳边,目光一寸寸扫过易难的脸,轻轻地蹭了蹭他泛着薄汗的鼻尖,声音深沉,还带着高潮余韵后的喑哑的性感。
他说:“我很爱你。”
易难没有听到。
他已经入睡。
*
这三天,周廷和易难都没有离开居民楼。
周廷拖着易难不知疲倦地做爱,做到兴起时还会把套摘了,然后帮易难冲洗清理时就压着人在浴室继续做。易难也不示弱,抓地周廷后背一道接着一道的指痕,肩膀被咬的没有一处好地儿。
两人赤裸着上身,肩膀靠着肩膀挤在狭窄的浴室里刷牙时,目光齐齐落在镜子上。里面的两人,身上性痕斑斑,新的吻痕覆着旧的指痕,锁骨,颈部,肩头都是重灾区。
周廷和易难看了两秒,然后默契地转头对视。
对上视线时,易难看了周廷一眼,当即吐掉嘴里的泡沫,擦嘴闪人。等周廷摇晃着不知何时准备的红酒,一杯杯灌进易难嘴里时,醉倒的易难便又被他按在身下,在快感和恍惚的意识里,在暧昧难耐的呻吟声中一遍遍叫着哥哥。
第四天,夜色终于还是被黎明的曙光划开。
周廷睁开眼睛,看了眼蜷缩在怀里的人儿,然后拿起床头的手机,给言珂的手机号发去了短信。
“今天,一个小时后,边境小超市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