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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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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搬到吉尔家中居住后,那些远道而来的下属,也被安排进这里。

酒吧的事由科顿处理,无须菲尔德操心,此刻的他恢复在斯泰兹小镇一样的安逸闲适。

坐在书房里,随手翻阅书籍,手边的咖啡,热腾腾地冒着雾气,正是吉尔死去的书房。

从窗户透进地板的光,在以缓慢的速度移动,变得昏黄暗沉。

也就在这时,菲尔德听见外面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冲进来,几声短暂的吵嚷,随即是熟悉的枪声,外面恢复安静。菲尔德合上书页,门外传来轻轻叩门的声音。

手指敲击书封,菲尔德淡然地拿起咖啡杯啜饮一口。

他起身绕过书桌,走到玄关将门打开,屋外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他微笑着对自己躬身行礼,视线绕过他,菲尔德的下属们,被一群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的男人钳制。

每个人手里都有枪,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收回视线,菲尔德听见伦纳德说,“我家先生邀请您见面,恳请您赏脸。”

菲尔德环顾那些人的表情,笑道,“这可不是邀请的态度。”

“走吧。”他说。

塞维斯的确长进不少,他以为那个孩子还会继续用哀求可怜的姿态,祈求他的眷顾呢。

伦纳德亲自驱车,带着菲尔德前往那幢形似教堂的赌场。拉开车门邀请他下车,伦纳德没有随同他进去,而是告诉菲尔德径直进入,坐上电梯自己前往房间。

目送菲尔德走进赌场身影消失,伦纳德回到车上,驶向别墅。他要回去看一看老板的状况,避免他忍受不住地发疯而弄伤自己。

菲尔德走得不快,四处打量赌场内的状况以及来往行人。不说其内的奢华,单看过往商人的衣着,足以判断出这里日进斗金。

进入电梯,菲尔德按照伦纳德说的方向,走到那间紧闭门扉的办公室,就是赫特之前处理事务的那间。

轻叩门板,不等回应菲尔德直接推门进入,一眼便看见坐在转椅里,背对着他的塞维斯。

桌上有两个空酒杯,一瓶未开封的红酒,左右两侧有一些杂乱文件。

菲尔德走过去,坐在塞维斯对面。他叩响桌面,拿起酒杯,指尖在杯底轻轻一弹,清脆的嗡鸣声响起,塞维斯也转过身。

看见他时,眼底带上温度,微笑着说,“先生,你来了。”

“我必须来。”他目光柔和,声音似乎是在与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对话,“不然你便要把我住的地方拆了。”

“看来你在伦敦获得的财产,让你无师自通明白了更迅捷达成目的的办法。”

“邀请我过来,只是为了喝酒?”视线移向酒杯,余光瞥见塞维斯也在注视面前的酒杯。

“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解开衣领扣子,露出咽喉,仿佛可以让他呼吸更顺畅。“先生,我很感谢您教导过我的知识。”

“三年前,我一直希望可以变得与您一样,”语顿,他在追忆过去,眼前却只闪过斯泰兹海岸翻滚的浪花,散发一阵阵酒臭味。“三年后,您告诉我,我只是我。”

永远没办法变得像你。

拿起开瓶器,将木塞拧出来,分别在他们身前酒杯中倒入一些酒液,任其挥发散发香气。

在醒酒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交谈。

“您说得很对,”塞维斯深吸一口气,坦然笑道,“恳求,祈祷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向您学习,用掠夺来得到我想要的。”

菲尔德失笑,他头疼地扶住额头,“你是要为我扣上污名吗?”

“从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子那里学来的,要更为恰当。”

暗红酒液沉稳飘散香气,投入屋内的光被椅背遮挡,只朦胧盖住塞维斯发丝。他双手交叉托着下颌,情绪短暂起伏后归于平静。

“与您见面,是令我十分开心的事,不要提他。好吗?”

光里的尘埃在他们之中跳跃,使蓝色与褐色眼睛看见的景象都有些朦胧。

“塞维斯,说出你的诉求。”他通过呼气,身体起伏时挤出心里一瞬浮现的情绪。

看上去,他表面温柔恳切的眼睛,隐藏其下波涛汹涌。实则这小子已经下定决心,不打算放他离开。

想着,菲尔德心觉好笑,三年前一念之差,他带回一只狼狈的幼犬,培养他的獠牙与利爪。

仅是……因为某一瞬,他仿佛透过雨幕模糊他的身影,看到曾经的自己。

他希望塞维斯能活成他没有活过的样子。

可是这头记住他气味的猎犬,却把他当作目标,想要撕咬啃食,何尝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您在笑什么?”他描摹菲尔德的脸,强迫自己移开,看向他的手指,也就注意到常戴的黑金戒指。

“我的诉求,您在三年前不就知道了吗?”

伦纳德驱车回到别墅时,车身略显仓促地停在门前。他脚步踌躇,在别墅外徘徊踱步,最后拍拍脸一狠心,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可是随着接近那扇紧闭的客房门,他鼓起的勇气也飞快地消失了,脚步越来越慢,直至拖沓地停下。

伦纳德竖起耳朵。侧着头聆听,没有听见里面传出任何声响。他的心脏也就因这份寂静而不安地加快跳动。

伦纳德吞咽口水,手指慢慢放在把手上;他犹豫几秒后,小心翼翼地说,“老板……我进来了。”

心脏的跳动使胸膛发麻,咽喉里感觉到轻微的烧灼气闷感。他拧下把手,推开门,额头上甚至出了汗,出乎他意料的是,屋子里并没有赫特的身影。

伦纳德慌神地在周围寻找起来,连续喊了几声,向外面跑去,最后在墙边儿的花圃中,找到蹲在花丛旁的赫特。

他正在揪那些盛开正好的花,把它们捏在手心里,一瓣瓣儿揪下来。他盘腿而坐的膝前,已经堆了不少花瓣儿。

赫特看都不看他,“塞维斯走了?”

伦纳德嗯了一声,所以先生离开之前,老板就不在房间里吗?怪不得没有跑出来阻止。

“您还好吗?”他为难的呆站在一旁,“您的伤还没有好,不如先回去?”

“回去?”赫特停下动作,将握在手里的花茎扯断,划伤自己的手指。“回去能看见塞维斯吗?”

低哑笑声响起,赫特弓起的脊背震颤,“他现在一定非常开心的与那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赫特猛地抬起脸,眼底猩红,吓得伦纳德向后退去,差一点将自己绊倒。

他问,“你认为他们在做什么?上床了吗?”

“老板……”

伦纳德向后挪动,觉得安全后才蹲下身体,“既然您无法忍受这个结果,”他小声嘀咕,“就不该让先生离开。”何苦为难他一个助理?

“拦不住,”赫特重新低下头,撕扯散落的花瓣,“他已经无所顾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尝试得到他想要的。”

“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赫特停下动作,双臂放在膝上,他开始喘气,极为疲惫似的颓丧五官。

喘了一会儿,他才恢复力气。继续说。“伦纳德,最绝望的事实早已摆在我和他之间,塞维斯得不到他想要的,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

赫特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想离去的塞维斯,可愤怒与心底撕裂般的痛,使他像个肺痨病人似的咳嗽起来,带动胸骨的刺痛。

伦纳德怕他把自己刚好一些的肋骨再弄伤,再次劝诫赫特回屋。

赫特摆了摆手,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喜悦。他的笑容使伦纳德打起寒噤,他快要哭了,陪着疯子老板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塞维斯很快就会发现,他会和我一样绝望。”赫特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他会怎么做呢?像我这般疯狂地追在那个人身后吗?”

赫特抚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我应该杀了他,只有杀死他,才能彻底断绝塞维斯的念想。”

“他为什么不明白呢?会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

伦纳德抿嘴,或者先生只是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些正常人。

他都快要被老板传染疯病了,最近睡眠状况很不好。

伦纳德提醒一句,“如果先生得知您杀掉那个男人,也许……先生会生气。”他尽量委婉地说出后果。

事实上,他认为先生可能崩了老板,或者两人干脆一起死掉。

“没错,”赫特冷笑,“谁让塞维斯爱那个混蛋呢?”

赫特撑住膝盖,不顾及胸膛传来的痛楚,缓慢站起身。

伦纳德很想多嘴一句,他不认为先生爱那个男人,很浅显的道理,两个疯子怎么会懂得爱情?

“回去吧。”赫特的声音无力,他抬头观察天色,不知是否受他眼底的红影响;此时还算明亮的天色,也附着一层不祥的红。

从远处的天际慢慢翻卷出来,使云彩突遭无妄之灾,被红霞烧灼。

“我们等塞维斯回来。”他往回走,脸上一直挂着那副诡异而喜悦的笑。

笑得伦纳德一直处于受到惊吓的状态,他知道一旦先生回来,他马上就能目睹一场疯狂的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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