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感受过和人正经相处的氛围了,席祐磨蹭着不愿意收起东西,想要在教室再待一会儿,免得一出校门就被Adonis派来的人抓回去。
他讨厌的要死,和那个男人相处的时候。
刘哲忙着约会,也没工夫再和席祐牵扯,只匆匆道别,说了句回见。
席祐专心在收拾东西的动作上发呆,没注意到身前站着一个人。
直到过了很久,席祐终于把最后一张纸装进包内,他才猛然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眉眼如玉的男人。
“宋……宋教授?”席祐结巴着喊出口,看见男人微笑点头。
宋黎似乎有事要说,但席祐不知道,自己一个系里最不起眼的学生,他和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宋黎问:“你不记得我了?”
席祐更奇怪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认识这样的人物,一眼就能看出的精致和优越,哪里是他这样普通的学生会有交集的。
他迟疑着摇头,就听宋黎又说:“手帕,那天在会所。”
席祐这才想起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男人。和上次见面时略有不同的发型,以及为了授课而换上的经典西装,但是那张脸确实眼熟。
“看来是忘了呢,不过那天你看起来真的很难受。”宋黎弯起唇角,“没想到我们这样有缘,竟还有机会见面。”
席祐尴尬鞠躬,边点头边说:“啊……是,那天多谢您了。”
他无措极了,就好像身上的遮羞布被人撕开,他在外给人暖床的事,学校里是没人知晓的。说起来是他被强迫,但人们知道后真的会这样想吗?大概是不会,应该都会觉得他是个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下作学生。
不过宋黎没有为难他的打算,只是礼貌的客套两句就离开了。
席祐抱起背包想要冲出教室,此刻他只求离宋教授远一点。他的心里不断打鼓,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
脚尖就要触碰到走廊的瞬间,他猛然被谁掳走,麻袋就那样冷不防的被人套在头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后,那群施暴者又抬脚在头上踢了两下,终于嬉笑着离开。
席祐拿掉头上的麻袋闷声冷笑。真好啊,又是避开脸来打人。
校门口的保镖盯着席祐,他不得不坐上离学校不远的私家车。刚才的麻袋倒是起了大作用,他熟练的套在身上,只剩下一双腿,在学生们的窃窃私语里上了车。
说吧,骂吧,讨论吧,反正也看不出来是谁。
……
Adonis好像一个闲散人员,席祐一直这么觉得。他从来没见过哪个领税金当工资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吃白饭。这男人到底为什么一天到晚能从基地里跑出来和自己见面。
席祐吃着李小姐做得炸物,眼神飘忽在Adonis脱衣服的手上。他想起来昨天就是这双手,在自己嘴里搅弄半天。一想到那个场景,席祐嘴里的东西忽然咽不下去了。
Adonis笑着走过来,捏了捏席祐的腮帮子,说:“怎么不吃了?”
席祐挣扎着咽下嘴里的食物,抽出纸巾擦嘴,和李小姐说了句吃饱了就抬脚进了屋。
他熟练的脱下衣服,往床上一趴,动作流畅一点也没拖泥带水。
“快点。”席祐将枕头垫在胸口,闭上眼视死如归。
Adonis摸着席祐身上多出来的淤青,下手按在上面,问他这是什么。
席祐冷声答道:“你不是知道吗?你的好情人。”
“你要是嫌伤痕碍眼,我就把衣服穿上。”席祐伸手去够衣服,被人按下手背。
“不用,”Adonis俯身吻在淤痕上。
席祐死死抓着手里的枕头,把脸埋进去。他不想和那男人面对面,这样先发制人是他的新招数,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和那人唇舌交缠。
Adonis的手抬起他的屁股,他那里还带着水光的痕迹。
席祐实在不想受伤,提前扩张很久,这样又方便了Adonis,自己还可以免受灾难。
Adonis进入的很顺利,席祐将他的东西全根吞入体内。只是席祐被撑满的腹部依然不快,没有完全唤起情欲的身体对异物排斥明显。
他无声压抑喘息,被对方开疆扩土的暴力破开克制,蜷缩起脚趾,隔着枕头闷闷嘶喊一声。
湿热的唇舌交替落在身上的伤痕处,点按在青紫的痕迹上,总能激起他的一阵颤栗。
痛感交织着诡异的快感,让他无法自持,只能抱紧身下的枕头,迎接一波又一波狂风暴雨般的冲撞。
到底是不如对方体力强悍,他软下身体像一条软骨动物,肆意跟随那人动作在床上扭动,整个人几乎要化在那里。
“慢点、明天……还要上学……”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就算浑身酸痛他还是要去上课,他只是一厢情愿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喘息中夹杂的呻吟已经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痛快,红肿的穴口一片泥泞,单方面施虐的性事已经让人开始神智不清,胡乱哀求着:“停下……求你……好像快死了……”
被干到无数次高潮的性器吐不出东西,就着一个姿势持续良久,腰酸背痛。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在肚子下面垫个枕头了。
今天的Adonis沉默寡言,除了埋头苦干没有其他动静,连平时最热爱的调情浑话也没说过一句。
甚至没有射在里面。
席祐感觉到后背的液体滴洒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那个对播种有着执意的男人,今天竟然好心的射在了体外,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明天好好上课。”Adonis只说了这句,没头没尾。
席祐趴在床上平复呼吸,他太累了,连起身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停不下来的发抖。
Adonis这天没有留宿,席祐睡了个安稳觉,虽然屁股隐隐作痛,但好在郑廷留下的药膏还算好使,清清凉凉倒也不赖。
……
车贤那帮子狐朋狗友被严重警告了,先是一个女生的男友被打,再是另一个男生的服装店被砸了。这两人都是得了车贤授意,为了讨好车贤,进到席祐大学里找事的主谋。
而车贤则是收到一条短信:【车贤少爷,想看我生气就请继续找死吧。】
来信人是Adonis。
车贤一时被气到哑口无言,只是浑身颤抖,一想到这个备受呵护的贱人是自己亲手送到Adonis床上的,他就恨不得剐了对方。
车贤捏着手机,眼中恨意迸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席祐……很好,我们走着瞧。”
学校的生活使席祐短暂的忘却了自己正在深陷泥沼。同组的成员计划在周末做义工,以此来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
他们挑选了一个派出所,想要体验巡警的工作。本来是行不通的,但那个派出所正好是崔知瀚所在的单位,为了帮助席祐完成小组作业,他向领导特别申请了这群学生的实习生活。
今天已经是第三周了。
“这都是因为你向我保证不会出乱子,我才勉强答应你的知道吧。”崔知瀚的队长仍然对这群看起来不太着调的学生有些担忧,“小子,你马上要复职了,别给我出岔子。”
崔知瀚一再向前辈保证,看起来无比认真,这才被放了行。
席祐温吞地走在队伍最末,觉得实在太麻烦崔知瀚了,好像自己一直在麻烦他。
崔知瀚不以为意,他和席祐说,最近治安好了,巡警的工作也没那么辛苦,只是体验一下,又能完成作业,又能增加经验,没什么不好。
“可是我们这个月,每周末都得来麻烦你啊,我实在过意不去。”席祐挠挠耳朵,握着手里的袖标半天没动作。
崔知瀚帮席祐将袖标别在手臂上,为他正了正帽子,说:“那有什么。不过你如果实在难受,那就请我喝杯咖啡吧,我们还能聊聊天。”
席祐看崔知瀚笑得诚挚,一瞬间又红了耳朵。
好吧,只是喝杯咖啡,就当还人情吧。
一天的义工结束,除了帮奶奶提菜,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大事。看来最近治安真的还算不错。
和同学道别,席祐领着崔知瀚走进一家咖啡厅内,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店员将咖啡端上来时,崔知瀚腼腆地道了声谢。
席祐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着崔知瀚,说:“没看出来,哥还是个害羞的人呢。”
“嗯?哈哈,哪有。”崔知瀚不自在地喝了一口咖啡,那种不安连席祐这样钝感十足的人都看出来了。
席祐下意识好奇起来,明明之前他对自己都是直来直往,怎么现在拘谨的像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敢帮第一次见面的人深入虎穴的崔知瀚,竟然是个社恐吗?
“知瀚哥,谢谢你。”席祐忽然说,“真的,很多事情都很感谢你。”
自从和崔知瀚有了联系,席祐总是能听到不少趣事,鸡毛蒜皮的事他也会分享,这给半步无法离开公寓的人带去了极大的安慰。暑假的时间里,除了被人欺辱外,余下的时候席祐总是把精力放在和崔知瀚的交流上面,他总是有办法让他开心。
“但我最最感谢你的是,谢谢你帮我找回母亲的遗物。”席祐眼眶湿润,摸着咖啡杯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个被Adonis毫不留情地当作垃圾扔掉,被说成是破东西的八音盒,是承载席祐回忆的,远比其他任何都要重要的,他所有的寄托。
崔知瀚第一次知道那个东西对席祐的重要性,他很感激当时自己的心血来潮,能让他保护下来席祐如此珍贵的宝贝。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好像是对你一见钟情……不对,也不是那个。”崔知瀚挠挠头,或许也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过于奇怪,“我其实不太善于和陌生人交流,但我那天莫名想要和你接触。你蹲在墙角的样子好像一只小刺猬,明明满身刺,但我还是忍不住靠近你,想要摸摸你的肚子……啊!不是,我又说了奇怪的话,真是的……抱歉,我这个人真的不是很会和人交流。”
席祐愣了一瞬,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崔知瀚好像是在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语。
他的脸很烫,吨吨吨喝下了不算凉的咖啡,强装镇定道:“别谦虚了,知瀚哥明明就很会和人交流。”
事实也确实如此。崔知瀚和席祐说话时,总是透着热切和真挚,但却不是刻意为之,那是对席祐特别的偏爱。
就说没有恋爱经验的直男总是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人心乱。
席祐脸热,现在应该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他惊异于对方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类似告白的话语,也震惊自己竟然会对这样的告白产生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这不乱套了,他应该是喜欢不带把的才对。
”哦?时候不早了。”席祐假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有些慌不择路,“那我们下周再见吧,知瀚哥,我就先告辞了。”
崔知瀚意识到自己好像犯错了,无措地站起身和席祐道别。他是不是吓到他了,明明两人还没认识多久,自己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可他真的很吸引自己,让他不自觉地靠近,那个可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呢。
……
席祐硬生生用双腿走了好久,心乱如麻,只感到荒唐。
等到他站定脚步之后,才发现自己走回了从前的出租屋外,窗子里有人生活的痕迹,应该是又被租出去了,这里现在已经不再是他可以躲避风雨的小窝了。
席祐离开的身影多少有些落寞。
保镖的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直到他走累了,转过身去指着那辆黑的低调的车子,那辆车才悠悠开过去,为他打开车门。
席祐坐在后排座位上,闭起双目,很安静,半晌后他睁开眼,看向窗外说:“今天的事,别告诉Adonis可以吗,我没有给你添乱,你也可怜可怜我。”
保镖没说话,他的主人不是席祐。
席祐也沉默良久,然后又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李小姐和你约会了。”席祐说的平静,保镖却紧张起来,“您知道吧,李小姐真的非常在意我的话。”
“您不能这样……”保镖反驳,但是席祐并没有理会,于是他退了一步,”……只有这次。”
“当然。”席祐欢快起来,“祝您早日和李小姐修成正果。”
……
席祐到达公寓后,Adonis已经在里面等了许久。
席祐脱下开衫搭在手臂上,眼神闪躲,不愿意和沙发里窝着的男人有任何交流。
他看到那人似乎睡着了,换上拖鞋想要悄声进入卧室,蹑手蹑脚,却还是在半道儿被人揽住腰,感受到拇指隔着一层衣服摩擦肌肤的酥痒。
“今天的社会生活怎么样,回来挺晚。”Adonis咬着他的耳廓呢喃,手指已经顺着衣摆钻入。干燥温热的手掌和略显冰凉的皮肤相贴,暧昧的抚摸方式令他瞬间肌肉紧绷,甚至忘了怎样呼吸。
席祐僵硬地将头撇开,躲开Adonis的气息,很不自在。
“别在客厅。”他白了一张脸,不舒服,好恶心。
身后的人肆无忌惮,嘴唇追着他的耳朵跑,湿软的触感刚一停留在耳垂上,他便失声而呼。
“你干什么!”席祐的声音几乎要穿过两人的耳膜震碎大脑,不仅Adonis,连席祐自己都发觉他似乎有些过激。
Adonis莫名笑起来,低沉的笑声夹杂着玩味,以及被人冒犯的不爽。
席祐终于知道害怕了,他最近真是被平静的生活惯坏了,让他都快忘了身边到底有个什么样的混蛋。
Adonis骤然抽出衣服下的手,五指深入他的发缝,扣在后脑勺的指关节猛然缩紧,强烈的刺痛令他不得不向后仰起头,头皮的拉扯感即刻顺着神经流窜全身,疼得腿软。
“席祐,我是不是对你好的有点过头了。”Adonis恶鬼一样的脸扭曲在席祐面前,那张笑脸没什么善意,反而充斥着刽子手般的冷漠,说出的话也像是宣判死刑的前奏,“现在,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