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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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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楚楚死死攥紧指节,指腹几乎掐进掌心。她望着茶水间玻璃上侯令宜倒映的侧影,那双总噙着水雾的杏眼此刻正弯成月牙,与方誉琛交握的手指上钻戒闪得刺目。七年了,她在方氏从实习生熬到项目总监,陪着方誉琛熬过集团最动荡的年月,可那人西装革履地从她身侧经过时,连衣角掠起的风都透着疏离。

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响,彦楚楚突然记起上个月庆功宴,她特意换了露背礼服,端着红酒想替方誉琛挡酒,却眼睁睁看着他脱下高定西服裹住醉酒的侯令宜。此刻侯令宜端着咖啡从她面前走过,玫瑰香水混着拿铁焦香钻进鼻腔,她盯着对方后颈若隐若现的吻痕,忽然听见自己牙齿咬合时咯吱的响动。

侯令宜那辆黑色公务车常年插着公司钥匙扣,彦楚楚盯着仪表盘下的备用钥匙槽已经半月有余。标书密封袋在副驾驶座泛着哑光的那个午后,她捏着复刻的钥匙齿纹,指尖划过车窗缝隙:"小侯,陈总在西门等你。"

金属井盖与水泥地面摩擦的钝响混着纸页落水声,被梧桐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彦楚楚旋开雕花刀柄时,刀刃折射出她眼底跳动的幽火:"该还债了。"泛着冷光的凶器划开夏日粘稠空气,直指那人后心。

侯令宜早察觉彦楚楚对她心怀芥蒂,每回碰面都存着三分防备。可万没想到这日当着她面行凶,对方竟敢抄起寒光往她后心扎。她自小在侯媛娟哪儿讨生活,虽不通拳脚功夫,腕力却比寻常男子还狠厉三分。瞥见后视镜里掠过的刀影,她甩开公文包旋身,右腿带着破风声直踹对方腰腹,硬底皮靴重重砸在彦楚楚肋骨下方。

彦楚楚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住这一脚,瞬间跌坐在地上, 彦楚楚不管身体上的痛感,眼神四处寻找水果刀的身影。彦楚楚捂住肚子,刚捡起水果刀,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前。彦楚楚擡头望向皮鞋的主人:“彦楚楚,你知不知道故意伤害人是要坐牢的?看在你在公司干了这幺多的份上,公司不追究的你的责任,辞退书我会让助理给你的。”

方誉琛揽住侯令宜的腰身,消失在彦楚楚的眼前,彦楚楚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底,她对于方氏集团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不管是他方誉琛还是许闻舟从来都没有高看过她一眼,她就像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爱。彦楚楚收拾东西从方氏离职的时候,全方氏集团上下没有一个人送她。只有她的舅舅任兴文,也许是出于亲戚对小辈的关怀,将她送到了楼下。

任兴文长叹一声,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早说过那些腌臜手段用不得,你看这局棋落得个满盘皆输。"他望着外甥女单薄的身影,又补了句,"记着,菩萨低眉是为渡人,金刚怒目才是护己。"彦楚楚垂着眼睫应了声,钻进轿车时忽然将半截身子探出车窗。晨雾里她扬起手,腕间银镯碰着玻璃叮当响:"舅,得空去苏州尝尝我煮的碧螺虾仁。"引擎轰鸣声里,后视镜中那道青衫身影渐渐融进高楼大厦建筑。

刘素禾逮着机会就凑到侯令宜跟前追问:"伴娘礼服我要挑香槟色鱼尾款,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集团大厦里更是流言四起,连董事会的老古董们碰见侯令宜都要笑呵呵喊声"老板娘"。

方誉琛这边更是恨不得立刻将人娶进门,可每回他试探着提起婚戒样式,侯令宜总倚在落地窗前拨弄着绿萝叶片,漫不经心地岔开话头:"上回说的东南亚并购案,法务部那边还没理顺呢。"落地窗外霓虹渐起,她侧脸的轮廓被映得忽明忽暗,像团捉摸不定的云雾。

窗棂外最后一片梧桐叶坠地时,方誉琛数清了青砖上重叠的裂纹。三百六十五道裂痕蜿蜒如符咒,恰似他被褥形态时蜷缩的褶皱。此刻晨光正穿透他舒展的指节。

茶水间新换的薄荷香薰刺痛鼻腔,方誉琛望着瓷杯里打旋的茶叶,方誉琛注视着杯中晃动的深褐色液体,忽然看见自己倒影里残留的棉絮状纹路。那些作为被褥的晨昏里,侯令宜曾无数次倚在他化成的锦被上,发间紫罗兰香波的气息与此刻茶水间的薄荷激烈缠斗。

方誉琛垂眸扫过腕表,金属指针正卡在五点零七分的刻度。百叶窗缝隙间,人潮顺着旋转门涌出大厦,皮鞋叩击大理石的声音渐次消隐在暮色里。他解锁手机又锁上,微信界面蓝光在瞳孔一闪而逝,指尖悬在某个头像上方半寸,终究任由锁屏键发出短促的叹息。

银灰色轿跑碾碎满地碎金,车载香氛溢出雪松冷调。指纹锁解开三层安保系统时,庭院喷泉恰好亮起幽蓝地灯。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西装外套已落在檀木衣架上,真皮沙发承接住陷落的重量,水晶杯底威士忌的琥珀色,与窗外渐次亮起的城市霓虹无声对饮。

方誉琛推开别墅大门的刹那,廊灯还未亮起,一团温软的身躯便撞进怀里。他踉跄着跌坐在丝绒沙发间,怀中人发间清冽的雪松香沁入鼻尖,不用开灯都知道是谁。

他屈指轻刮对方鼻尖,另一只手摸索着拍亮壁灯。暖黄光晕里,侯令宜还保持着跨坐他腿上的姿势,衬衫领口蹭开了两颗纽扣,碎发下眼尾翘起狡黠的弧度。

方誉琛将人箍进臂弯里,深深嗅着她发间幽香:"项目都赶完了?"

"基本收尾了。"侯令宜偏头蹭过他喉结,忽然仰起脸笑得狡黠,"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猝不及防在他唇上印了个薄荷味的吻,"生辰吉乐呀,准新郎。"

方誉琛被那声称呼激得脊骨发麻,正要说话忽觉指节一凉。铂金指环折射着碎光,正正卡在无名指根。他怔忡望着戒圈内侧镌刻的"H&F",指尖不可抑制地发 颤:"这是...这是..."

"上个月订的梵克雅宝高定,内侧刻着我们名字缩写。"侯令宜勾着他后颈将人拉近,眼尾洇开桃花色红晕,"方才不是还叫我老婆?这会倒要装傻?"

我之前一直不想结婚,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出成绩,我侯令宜要堂堂正正的做你方誉琛的女人,现在我做到了,你看这是招标合同,这是项目经理任职书。方誉琛有些心疼侯令宜,再次对着侯令宜额头亲了一下:“老婆,你辛苦了,其实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这个人,无关你的其他,即使你是草包一个。我也养的起你。”

(将文档夹重重拍在桌上)侯令宜眼尾泛红却笑得张扬:"方誉琛你看,这是城西地块中标通知书,这是集团红头任命文档——现在我够格当你未婚妻了?"

方誉琛扯松领带将人抵在落地窗前,温热的唇碾过她发颤的眼睫:"从我进入你梦境的那天起,我就认定方太太只能是你。"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后颈,"不过…"突然打横抱起人往休息室走,"你总这幺要强,是不是该罚?"

侯令宜揪着他衬衫嗤笑:"方誉琛你讲不讲理…唔…"

"叫老公"暗哑的声线混着西装布料窸窣声,"方氏集团都是你的,还在乎这些虚名?" 吻住她还想争辩的唇时。

侯令宜指尖掠过方誉琛的颧骨,在薄红处轻轻一捻:"你该知道,我这人骨子里就烧着团火。"她尾音勾着三分笑,腕间红宝石在灯光下洇开血色光晕,"躺平二字,从来不在我的命格里。"

方誉琛握住她悬在空中的手,拇指摩挲着冰凉的戒圈。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在他眉骨投下蜿蜒的暗影:"婚礼交给长辈操持便是。"他突然将人拦腰抱起,檀木香混着雪松气息撞了满怀,"倒是现在——"

真丝睡袍滑过胡桃木地板,侯令宜的银镯磕在黄铜门把上,叮当声碎在方誉琛灼热的吐息里。暗纹窗帘被夜风掀起又落下,掩住一室旖旎春光,唯有水晶吊灯在墙面投下交错的影,如同宣纸上晕染的墨梅,枝桠疯长着探向黎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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