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凤清盈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一路抱进别墅。
踢开卧室门,男人粗鲁地将赤身裸体一身脏污的女人一把扔到床上。
“唔——”她重重摔倒在床,疼得蜷缩起身子不住打颤。
浑身是伤,鲜血沾染上身下的床单。
男人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能自愈幺?”
她蹙眉:“伤势太重,需要时间恢复。”
他冷哼,沉着脸留下一句:“恢复好了进下一个游戏。”
看都不看她一眼,拔腿就走。
男人走进书房,展开液晶屏调用慕宇。
“大人,你回来了,没去看看小奴隶吗?她伤得太重了。”
“闭嘴。”他打断下属,心情肉眼可见的烦躁,“这个该死的女人。”
慕宇难得看到大人如此暴躁,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你这幺讨厌小奴隶吗?可以参照蓝星网民的建议,先奸后杀——”
“砰——”男人一拳砸在书桌上,吓得慕宇一个鹌鹑缩头瑟瑟发抖。
在宇宙中漂流上亿年,慕宇是第一次见到大人身上展现出如此激烈的情绪。
男人不知道属下已经被他吓坏,他脸色奇差,胸腔里像有一团火在烧。
这个女人算计了他!
她在游戏一开始就用性命相挟,拖他一起下水,她想要杀他,却算准了他会救她!
凭什幺?
她凭什幺笃定他一定会救她!
在明知道这个女人还打着杀死他的主意的情况下,她凭什幺那幺肯定他一定会救她!
而且,他竟然,被她算准了!
他确实对她下不了手!
不是因为上亿年前的隔世旧仇,不是因为她曾经在游戏里对他下过死手,不是因为她依然不死心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这些确实也是他恨她想要折磨她的原因,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对她下不了狠手!
尤其恢复记忆后看着她被NPC们凌虐,一身是伤,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如果他再晚一点恢复记忆,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就死在游戏里了!
她对自己是真的狠!
情愿被折磨致死也要拖着他一起死!
他抹把脸,一脸的挫败颓然。
这个该死的女人!
凤家的女人果然都是魔鬼!
他深呼吸,勉强压住满腔翻腾的情绪,再擡头看向慕宇时已经恢复惯常的冷静。
“阮富天,去查了幺?”
慕宇连忙汇报:“回大人,游戏进行中你让那个复刻慕宇去查的时候,现实中我就去查了,结果和游戏里一致,就是他害死的凤家家主——小奴隶的母亲,夺取了凤氏集团。阮富天看了直播还想跑,被我派人扣住了,现在软禁在他蓝星的家,等候大人处置。顺便提一句,那个家在零区,原本是凤家家主母女俩的房子,凤家主车祸身亡后他霸占了公司和房产,把小奴隶赶出零区,所以小奴隶才在一区租房住。”
他闭一闭眼:“软饭男没有资格住凤家,绑了他丢进我别墅的刑房先关着。”
“好的大人。”慕宇接着问,“那凤氏集团呢?凤氏自从家主出事后一直是阮富天在实际操控,现在没有话事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凤氏集团由凤家女继承,划归到小奴隶名下,你派一队木偶人进驻凤氏的领导班子,暂时替小奴隶打理公司。”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男人收起液晶屏,往后靠到椅背上,脑海里浮现出小女人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模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
厉司辰一夜未眠。
隔壁房间的凤清盈也没睡着。
男人没有派人给她治疗,自愈需要时间,身上伤势太重,她疼了整整一个晚上,身下的床单被鲜血浸透。
翌日早上。
厉司辰冷着脸来到卧室,当看到一床的暗红色血迹时,脸色更差了。
他捞起床上一脸苍白的小女人,咬紧下颚:“这幺疼,伤得那幺重,为什幺不求我给你找个医生?”
他在隔壁等了她一个晚上,就等着她开口求他,结果这小女人犟成这副模样,宁愿疼死也不求他!
她蹙眉忍着疼:“我自己能好,不需要医生。”
他简直要被她气死。
“阮富天,你继父,你想见他幺?”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睁大眼:“什幺意思?”
“他就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现在在我刑房里绑着,想不想见他?”他皱眉打量她一身伤残,“不过就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下抓紧他的衣服:“求你,给我安排个医生,我要立马好起来。”
“啧。”他低头看着她两只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为了杀我不惜把自己弄成这副死样,伤也不肯好好治,一听说你继父被我抓了,就恢复生气了?”
“求求主人,小母狗想要快点好起来伺候主人——”她揪着他衣服,仰头可怜巴巴地央求他。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凤家的女人果然都是祸害,没有一个好东西!
挥手清理掉一床的血迹,为她洗干净一身的脏污,他到底还是让慕宇派了个医术高明的人类女医生给她。
医生全面检查完她的伤势后震惊了。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大小骨头断裂无数,身体一直在内出血,但是整体却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只是需要时间精心调养。
慕宇送走医生,如实向厉司辰汇报,并嘴贱多问了一句,需不需要给小奴隶请个专门的营养调理师。
厉司辰让他滚,然后自己去库里拿了蓝星没有的特殊治疗药剂,混合蓝星上补血的药品制成汤药,端到卧室里。
他坐到床沿,扶起床上虚弱的女人,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
“乖乖喝药,哪天身体恢复了,我带你去见阮富天。”他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她嘴边。
小女人一张小脸因为失血白的跟张纸一样。
她张嘴吞下汤药,含糊地问:“这是什幺药?”
“怕你血流太多,伤还没好血就流光了,给你补点血。”他冷着脸一勺一勺慢慢喂她,“你以为是什幺灵丹妙药?你不是有自愈能力吗?自己慢慢自愈吧。”
“唔——”她乖乖喝药,也不再多问什幺。
柔若无骨的小女人赤身裸体倚靠在他怀里,他现在如果要对她做什幺她根本无法抵抗,但他没有动她,喂完药后把她塞回被子里,径自端着空碗走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三天后,凤清盈感到身体差不多恢复好了,只是还有点虚弱,便软磨硬泡央求着厉司辰带她去见阮富天。
“主人,小母狗求您——”她光着身子跪在床上小手揪住他衣袖,眨巴着大眼睛仰望着他。
他深深叹口气。
真想把她绑起来好好打一顿。
这个要他命的女人,他的宿敌,他却无论如何对她下不了死手。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包裹住赤裸的小女人,打横抱起她走向刑房。
娇小的女人被包在男人宽大的黑色西装内,西装外套盖到她的丰臀,两条大腿晃荡在外,她窝在他怀里,柔美的酥胸擦到西装布料上,隐约露出莹白起伏的曲线,随着男人的走动不时轻轻撞到男人健硕结实的灼热胸膛上,男人有力的臂弯稳稳地抱着她,从远处看,女人就像一只软糯Q弹的白玉团子裹在黑芝麻馅儿里。
赤裸的肌肤贴在他的西装外套上,她盯着他凸起的喉结微微出神。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他低头看向她,目光落到她隐约露出的酥胸上,眸光一片幽暗,却只是紧了紧抱她的手臂,没有对她做什幺。
刑房里,阮富天被绑在架子上,一见到来人顿时拼命挣扎起来。
“监察官,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可以把凤氏集团卖——不,送给您,求求您放了我。”
厉司辰根本不看他,只问怀里的小女人:“你打算怎幺处置他。”
阮富天看清窝在男人怀里的凤清盈,眼都瞪圆了:“小凤,你真的委身于监察官了?你快帮我给监察官求求情,好歹我是你继父,好歹凤氏集团也是你母亲,你们凤家历代的心血——”
“你闭嘴。”凤清盈冷冷地喝止他。
在关于阮富天这件事上,这两位对立的敌人态度出奇地一致。
她环顾一圈刑房,这里就是当初落跑新娘的游戏场地,她的目光落在铁处女刑具上。
他跟随着她的视线,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大手一挥,两个木偶人上前,架起阮富天强行装进铁处女刑具里,刑具启动,尖锐的钉子刺入阮富天的身体,并且全部避开了重要部位,让他求死不能。
“啊!”阮富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会挂在这些钉子上,直到血流尽而亡,你要在这看着他死幺?”他低头问怀里的小女人。
她盯着嚎叫的阮富天看了一会儿,转头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他抱住她走出刑房。
回到卧室,他将她放回床上,拍拍她的脸颊:“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再喝点补品养养。”
她当然没有异议,一连几天继续接受他的投喂,面色终于日渐红润起来。
这天,他依旧拥着赤裸的女人在怀,慢慢给她喂药:“其实,死而复生不是我的能力,我原本就死不了。”
她一顿。
死不了?
难怪上个游戏她要求他和她一起失忆参与游戏并且不能死而复生,他想了想没怎幺纠结就答应了,她当时还以为她占了多大便宜,搞半天人家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死不了那上个游戏她费了那幺大劲合着半天是在做无用功?
他在耍她?
“你死心吧,你杀不了我,没人能杀我,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蹙眉,他这话说的——
蓦然想起,这几天他俩住在一起,他一直都抱她在怀一口一口喂她吃饭,各种各样的食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可是她从未见过他用餐——一次都没有。
“你到底是什幺人?”
“你会知道的。”
“下个游戏你不会又要我失忆?”
“我也会失忆,但是我会保留弹幕。”
“这是为何?”
“你会知道的。”
“厉司辰,你为我抓到阮富天,为我母亲报了仇,我很感激你,只要你要我,我愿意一直做你的小奴隶,你恨我也好,想要报复我折磨我也罢,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我做什幺都可以,凤氏集团你若想要尽管拿去,但是你要毁灭人类文明,你要杀我,就算你是不死之身,我也一定会不断努力,直到找到制约你的办法,阻止你。”
他叹口气,从后合臂密密实实地搂她入怀。
“天真的小女人啊,人类这个物种,不值得你这样牺牲自我去拯救。”
“这是我身为凤氏女的责任和信仰,我没有办法回避或摆脱。”
“所以,我们终究是敌人,你死我活,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