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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若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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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让我成婚?”

宋时景言辞犹豫,他好像隐约间明白烛峫的意思,却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猜得不真切。

烛峫不想他成婚的理由是什么?怕他不与他回家吗?还是怕日后他变了样,占了他的东西,又与他分道扬镳。

烛峫扣着墙壁,不知道如何回答,似乎回答是不对,不是也不对。

关键在于他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只当宋时景是朋友,还是真如那些人所说……他对宋时景念头不纯。

宋时景坐在床边,他少见烛峫这么沉默的样子,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你到底从我父亲那里听到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烛峫翻过身,吊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打量宋时景。

皮肤白点,五官好看一些,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是受他龙鳞的影响。个头没有他高,但是身形挺拔,不似他没骨头一般,站没站样,坐没坐相。

手指瘦长有力,宽厚温热,不论做什么,动作都缓和温柔,一副珍视一切事物的样子。

尤其看向他时,不同以往模式化的笑,会因为他无理取闹,而做出鲜活的表情,会无奈又纵容地顺着他。

在宋时景眼中,他是什么模样的呢?

是打破他孤独,突然出现的无礼之人,还是月余相处下来,同病相怜的朋友,抑或真把他当成义弟?

会不会知道那些传言后,也如他似的心烦意乱,还是一笑而过。

烛峫看着宋时景寻常的笑,越想越气,好像只有他一人在为此烦恼。

他抬手去拽宋时景袖口,故意用力扯坏,而后盯着宋时景坏笑。

宋时景连叹气都懒得去叹,反正这已经不是烛峫第一次弄坏他的衣服。

这人只要有半点不爽快,就跑来捉弄他,不过看他如今这般烦恼的模样。定是从旁人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宋时景也就更顺着他了,轻柔地拍着烛峫的脑袋,笑得慈祥:“你若是觉得不够,我还有几件衣裳,都叫你撕了吧。”

烛峫望着他,突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母亲般的温柔,他在海底生闷气时,母亲总是这般温柔地拍着他的脑袋安抚他。

烛峫打开宋时景的手,仓皇后退,脸颊通红。

“你……你这流氓,别随便动手动脚!”心脏跳得快,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宋时景笑得这么柔和,眼神看着就不清白。

像是……悲悯的神,眼中充满对世间的爱意。

宋时景抬起手掌,缓慢敲击床铺,烛峫在他这里总是倒打一耙。

“你这颠倒黑白,无理取闹的本事,可教为兄如何是好?”

“我哪里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心思不纯!”烛峫说个不停,恨不得把一切罪过砸在宋时景身上。

宋时景疑惑地指着自己:“我心思不纯?”

烛峫整理衣服:“你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

宋时景漠然,他这是做的什么妖。

盘起腿,颓废地摊开双臂,烛峫看一眼宋时景,叹一口气,愁得不行的样子。

他就算有点别的心思,也是宋时景蛊惑的他。

可是,他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他还没有成年,怎么就有感情的事,来烦恼他呢?

又叹了一口气,烛峫百思不得其解。

烛峫都想不明白,宋时景就比他更困惑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烛峫在烦什么。

“你碰到什么事,与我说说,也许我能解决。”

烛峫懒散地翻动眼皮:“你能知道什么。”

“你不说又怎么能确定我不清楚?”宋时景反问。

揉着膝盖,撑着歪斜的身体,烛峫若有所思地问:“感情的事你也清楚?”

“感情?”宋时景偏过头,似乎在偷笑:“是你有关于感情的问题?”

烛峫把脸伸过去:“你在笑什么!”

“我问你笑什么!”我在为了这事苦恼,你却在嘲笑我!

掰过宋时景身体,烛峫俯视他笑意未散的嘴角:“这就是你想帮我的态度?”

宋时景捂住嘴唇,连声道歉:“可否详细和我说说?”

烛峫又坐下,后背靠在墙上,分开腿,一条弓着,一条伸长踩住宋时景的衣摆,模样散漫风流。成熟邪气的眼睛,偏偏透露几分懵懂。

“我有一个朋友……”

“噗!”

“你笑什么!”烛峫恼羞成怒:“你以为我就只认识你吗?”

抬手下按,宋时景赶紧安慰烛峫,“你继续。”

烛峫重重捶床,翻着白眼:“我这个朋友,和另一个人是好友,但是最近一直有人说他对那人心怀不轨,弄得他心乱如麻,为此烦心。”

烛峫抬起眼皮,低眉垂眼地看着宋时景:“你有什么想法?”

宋时景想了想,问:“你的朋友,有和你说过他的想法吗?他喜欢那位好友吗?”

“你为什么认为他喜欢那人?”烛峫前倾身体。

“若不喜欢,何必烦恼?”

“你倒是清楚。”烛峫冷笑,想抽冷子把宋时景踹下床。

宋时景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悄悄往床里面挪动。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烛峫问。

“我……”宋时景笑道:“我又怎会不知自己的心意?”

烛峫心口一震,低下头沉默。

宋时景比他更坚定,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被拘束在云中阁,但一直顽强生长,从主动离开云中阁就可以得见。

他是关不住的。

所以即使身受重伤,他也坚定不拔剑,不违背原则。

读书何所求,将以通事理。

这就是宋时景!

以往他日夜不停地看书,烛峫只觉他是看出个榆木脑袋,今朝看来,他比自己要清醒,是否也清楚每个人的界限。

烛峫突然想问他一句,在他眼中,他算什么?

算得上重要吗?

对他的想法是怎样的。

烛峫侧着身体摔在床上,抬手挡住眼睛,果然只有他一人在为此事烦恼。

这是突然摆在他面前的题目,还没有多加思考,似乎就要分出一个选择。

“我在收拾行李,你怎么又躺下了?”他该去问一下父亲到底说了什么。

烛峫沉闷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再等几日吧,等我想清楚再说。”

“不是你朋友的事吗?你想什么?”宋时景好奇,抱着几分打趣的念头。

烛峫挪开手,凶恶地瞪着宋时景,“你最好不要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乱说话,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砸了自己的脚。”

烛峫翻过身:“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宋时景哭笑不得:“这是我的房间。”他见烛峫不回话,只好起身出门。

找到宋阳荣时,他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许多:“父亲。”

宋阳荣眼尖地探查到儿子破碎的袖子,嘴角抽动,默不作声地问:“什么事?”不会为那条龙来的吧!

“您和烛峫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啊!”眼神四下乱扫,手忙脚乱地捋着胡子。

“父亲,您既然不担忧烛峫会取走我身上的东西,他又怎会烦恼起来,您担心什么?说了什么?”

有时候和颜悦色的问候,比声嘶竭力的呐喊,更有压迫感。

宋阳荣默默后退,心虚地躲闪目光,这叫他怎么开口和自己儿子说。

难道直白地说,怀疑那头龙对景儿心思不纯?那儿子会怎么想他这个做父亲的!

“景儿……”

“父亲!”宋时景目光坚持,宋阳荣仿佛看到不屈的高山。

这是他和婉儿的孩子,虽然温和却倔犟,完美的没什么可挑剔的,宋阳荣一直很骄傲,他的景儿太好了。

直到那条龙到来之前,都是那么的好!

“唉……”宋阳荣说:“为父也没和他说什么。”

“你知道那小子和你形影不离,更是同吃同住,你只当他是朋友,却不知道他的背景,我与他之间的仇怨。”

“为父担心……,他会不会对你……”宋阳荣抬起眼睛,偷偷观察儿子。

只看见宋时景皱着眉,面无表情,随着瞳孔颤抖,能感觉到思绪的错杂。

“所以……”带着些许不敢置信,宋时景犹豫地问:“父亲是认为……烛峫对我有不轨之心!”

说者都觉得好笑,宋时景怒极反笑:“他心思纯粹,虽然言语不着调,但是父亲怎么可以乱说,扰乱他的思绪。”

他哪里纯粹!宋阳荣觉得冤枉,仔细翻出以往的事:“景儿是你纯良,才以为他单纯!”

“你还记得那次吃饭吗?你可听见他说什么了,他说他最喜欢吃别人儿子,分明是在威胁我!”

宋时景心累,他本以为烛峫幼稚,没承想自己父亲更是老顽童一个,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罢了,我不与您争辩这些,你与烛峫的缘由总该告诉我了吧!”

“这个。”宋阳荣讪笑:“为父不能说,得由烛峫告诉你,这事是父亲对不起他,哪还有脸面替他说出委屈呢?”

“孩儿知晓了。”宋时景躬身告别,转身时说:“父亲不要再和烛峫乱说了。”

他好像从景儿眼中,看到一丝嫌弃。宋阳荣抱着手臂,满心无奈,怎么倒成了他心思肮脏。

宋时景没有回去屋中,独自来到湖畔旁,凝视渐渐飘远的落叶,思绪一同向远处扩散。

他此刻心情复杂,想笑又觉得笑了有些对不起烛峫。

他怎么也想不出,烛峫是在为这种事烦恼,他行为放荡不羁,但也许只是未曾受过拘束。

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难言的心思。

宋时景低笑几声,权当烛峫少不更事,所以受别人影响而胡思乱想罢了。

等烛峫醒来,他去说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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