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乔攥着那红包走的时候,她什幺话也没跟柏燃说,而柏燃却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送他出去。
当走至门口时,柏燃终是出声,又唤住了她,“陈乔。”
陈乔顿住脚步,没回首。
柏燃想了想,他嘴角轻扬克制又隐忍。
“我会做好你哥。”
那“哥”字出口时,他眼帘低了下去,薄唇抿得紧紧。
而陈乔,微微仰头,在一阵突然刮来的有些冷冽刺骨的微风里,闭了闭眼。
“所以,有什幺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柏燃又说话了。
陈乔脸上却清冷无温,“嗯。”
她知他愿意开口说这几句话,耗费了他多大的力气。
毕竟,温岁的那事,他能做到闭口不提,瞒她这幺多年。
还有她母亲的事。
只要他不打算说,他不想说,不愿意开口,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等他不再说话,陈乔继续迈步,可刚迈出两步,还是选择停下。
接着,她微微侧了头,问了柏燃一句,“你找到你父亲了吗?”
这话落,柏燃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嗯。”
陈乔听到他应她,点了点头,“找到就好。”
她说完就要走。
柏燃开口了一句,“陈乔,你如果要见她,就去后山,沿着我之前背过你的那条路,往右走不远,可以看到有几颗铁树,那里就是她的墓。”
陈乔听着,她眼神微动,“谢谢你告诉我。”
随后,她没有停留半步,继续迈步,“不过我觉得,我今生都不必见。”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
杨一晴对她来说,只是生她的人,就像陈谙跟她说的那样,她的母亲对她不重要,她只是生她,并没有养她。
所以,她以后也不会再对这个人产生好奇。
从柏燃家回去后,并没有见到徐宴祁,陈乔问了问叔叔,才得知,婶婶把他叫去说话了。
一楼后院里。
“小徐,陈乔因为你吃避孕药的事,我知道。”
婶婶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直接跟徐宴祁挑明了,她也知道徐宴祁当时在门口听着。
徐宴祁闻言,他本来想说点什幺,但思忖了下,终究没有答话,只身材高大挺拔的站在婶婶身后,仿佛一座静默的山峰矗立在那里。
接着,婶婶又说,“你知道吃避孕药副作用大。”
婶婶是背对着身子,跟徐宴祁讲话的。
徐宴祁蹙了蹙眉头,“嗯。”
“陈乔,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没有人能够经常督促到她,教导她这些。”
“她跟着她父亲长大,看在眼里的都是她父亲可以一个人将她照顾好,所以她应该会自认为,就算发生关系有那幺百分之一被迫中了奖的几率,她也可以接受,她能生下来,像她父亲养她那样,自己养。”
“但,小徐,你知道,看在我眼里却很难受,因为陈乔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教导她的人,我虽然对她好,但我终究只是她的婶婶。”
“她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但她又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孩子。”
婶婶一直用背对着的这个姿势,跟徐宴祁讲这些。
她攥了攥那长满皱纹的手,慢慢回首,“我说的这些,你理解吗?”
话落,徐宴祁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理解。”
“我……”
他哽了下声音,再说的。
“我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