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时萦两点约见的一位股东临时改变了行程,会议取消,整个下午的时间都空余出来,提前进入周末。她想起小八今年还没体检,打算亲自带它去,趁此机会增进一下母子关系。
一进玄关忽然发现拖鞋数量不对,两名女佣告诉她,叶巡中午就回来了。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纱帘洒进卧室,为深色的实木地板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四月的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轻抚过窗棂,让整个卧室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暖意中。
晚春快要立夏的时节了,天气已经足够暖和,青年半敞着睡袍只在腰间搭了条薄被,肌肉线条完美得无可增减,简直如同一具雕塑作品。她留学时见过许多轮廓深邃、英气俊朗的男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如此长久地锁住自己的目光。
“叶巡......”她轻手轻脚走近,低低唤了一声。
青年没有反应,呼吸绵长而均匀,毫无防备地熟睡着。时萦其实很少见到他睡着的样子,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需要的睡眠时间很短,往往折腾到半夜第二天也能准时醒来。
可今天不太一样,他睡着了还皱着眉,像是在为什幺事而烦心。
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眉心之间的浅浅褶皱,然后顺着他的鼻梁下滑,一路落到凸起的锁骨上。他的胸肌比少年时更加结实分明,只有那两颗茱萸的颜色从来没变,一直是让人想揪一揪的肉粉色......
手指自发行动了,用一种不会把他弄醒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捏了捏他的乳尖。她捏完了才觉得羞耻,做贼心虚般谨慎地擡头观察他。
青年还是没有反应,头发凌乱在额角,似乎睡得很沉。他的五官那幺鲜明,眉宇一放松,平日里冷峻的积威感就散了,只剩一股少年般无害的清朗和安宁。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乖了,时萦像被蛊惑了似的,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下一秒,一只大手蓦地扣住她的后脑,强迫着加深了这个吻。
“唔——”
他的吻来得又重又急,湿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席卷着每一寸敏感的黏膜。唇舌纠缠带起的酥麻令手脚发软,让她几乎没法挣脱,足足十几秒内只能浑身无力的被按在他怀里亲了个遍。那亲密到极致的纠缠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类似交媾般的错觉,情欲的暖流涌过全身,五脏六腑都被烫得发抖。
最后是小八从门口溜达过去,叶巡意识到门没关好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唇舌是松开了,腰肢却被紧紧扣住,她只能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胸口。掌心下传来他蓬勃有力的心跳,缠绵一段不受控的心音,似乎要把整颗心脏,都一并寄到她身上。
“偷偷摸我?嗯?”
“......你什幺时候醒的?”
“你进来我就醒了,然后逮到一只女色狼,袭我胸......”他笑得很坏,可架不住长得好,怎幺欺负人,笑容里都埋着一份缱绻的深情,“你知不知道这叫袭警?”
被他这样直白地戳破,时萦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火燎,恼羞成怒地在他胸口狠狠一揪:“我摸你怎幺了?!”
“那我醒着的时候你怎幺不摸啊?干什幺事都偷偷的,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小偷。”叶巡抱着人坐起来,看她眼睫扑扑地打在下眼睑上形成羞涩的阴影,愈发肆无忌惮,一边说话一边隔着裙子揉捏她柔软的胸乳,“不像我,想摸就光明正大摸......”
他的手掌很烫,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战栗的热度。每一次揉弄的力道都恰到好处,更招人的是他的眼神,再叫他多看一眼,她就要融化。
“你别闹了,我还得带小八去体检呢......”
“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叶巡的动作顿住了,眼底的欲色一点点褪去,直至漆黑,像燎原之后的荒芜,“短时间内不用上了......我被停职了。”
时萦微微一怔,脸上有种无法表露的、复杂而晦涩的神情一掠而过:“......为什幺?”
“跟案子有关,不能告诉你。”他的口吻强硬不容转圜,却以一个极好看的笑容将自己从身心俱疲的状态里完全唤醒,“往好了想就当提前给我放婚假了。你这几天能不去公司也别去了,我们多拍几张婚纱照,多试几套礼服。”
她不知道他故作轻松的语气里,有多少强颜欢笑的成分。以他的家庭,本没必要做一线工作,如果不是热爱,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叶巡,”女孩搂着他的腰,眼中有彷徨、有依赖,更多是忧心,仿佛前面横着一场鸿大的劫数,“你能不能......”
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她,特别是她露出这种脆弱的眼神,不论她说什幺,他应该都会答应。即使是放弃自己最向往的、最渴望的事,即使明知道余生会因此而遗憾,可是在这一瞬间,他一定不忍心拒绝。
然而时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她认命了。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眸里藏着一团火,是他从十七岁起就未曾改变的执着,不能因她而熄灭。
“......起床穿衣服,再不出发宠物医院要关门了。”
叶巡愣了一下,旋即莫名松了口气:“好。”
小八刚刚一直等在门外,它知道妈妈要带自己出门,这会儿等得不耐烦了,叼着牵引绳哒哒跑了进来。叶巡下床的时候差点被缠住腿,不得不弯腰把它抱起来。
“我发现你妈回来以后,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敢进卧室了。”他把小八提起来晃,晃得它嘤嘤叫才放下来,“是带你去医院,又不是去公园,忘了自己蛋在哪儿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