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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向北,约莫二十分钟后,路上车辆越来越少,直到驶入了一处军区,才渐渐减下速来。

叶巡选在这儿过生日的原因很简单,燕京毕竟是首都,节假日以外,只有军区可以燃放烟花。

入冬后的燕京天色总是暗得很快,最后一缕天光消散,远山也只剩朦胧的轮廓。从他们一进军区,各色烟花就不停升空,“生日快乐”的字样明明灭灭,映得天幕一片璀璨。

摩托车停在一栋小洋楼的花园前,路灯悉数亮起,一个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

少年帮她取下头盔,兴冲冲地牵着她往老人身边引:“来,带你见我姥爷。”

叶巡的姥爷从前是华东军区司令员,年近七十从一线退了下来,但人却闲不住,在燕京的国防大学里做特聘教授。他当过兵的原因脊背也不似寻常老人一般佝偻,乍一看也就六十出头的样子。

叶逸那几个私生子闹出的笑话,他有所耳闻,不由对叶巡的感情问题颇为重视。

老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女,原生家庭的作用能从一个人的眼神、表情、动作和举止上透露出来,这个女孩举手投足都沉静自如,一看便是家教良好的孩子,再加上那绰约的样貌,一下子就让他心里颇为满意。

“小姑娘是叫时萦吧?叶巡老跟我提起你。”陈司令朝她挤了挤眼,顽童般调侃道,“这臭小子特别会得寸进尺,你可千万别惯着他。下午正比枪法呢,他眼看要输就耍赖跑了。”

“谁说我要输了?”少年立马反驳,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心爱的人跟前丢面子,“吃完饭继续比,我可不手下留情了。”

“呦呵,臭小子口气还挺大。”

爷孙俩一起往屋里走,嘴上却谁也不让谁,时萦一边听一边偷笑,跟着他们一路进了餐厅后,忽然愣住了。到场的几乎全是长辈,除了韩天和宁轩,没有其他同龄人了,怎幺看都是家宴。

刹那间各种复杂的滋味如同滚水般流过心脏,烫得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甚至有点微微瑟缩——

叶巡已经把她当作家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感动之余又有一丝忐忑和苦涩:倘若只是回报同等的爱意是完全不够的,因为叶巡爱她、信任她、甚至崇拜她,而她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想什幺呢?”少年察觉到她停下筷子,转头看过来,笑意像星子的光,闪闪发亮,“赶紧吃,吃完带你去靶场玩。”

尽管明知世道叵测,人心易变,但现下看着他的笑容,未来不可揣测的阴霾仿佛被阳光涤荡殆尽,心中只剩说不出的温柔。

“嗯。”

长辈居多的场合四个年轻人再怎幺闹也闹不起来,吃了蛋糕、唱了生日歌、拍了照,生日该做的事做完了,爷孙俩就迫不及待地直奔靶场。

宽敞巨大的室‎‌‎内‌‎射‌‍击场里接连传来枪响,两个人各打十枪。前九枪环数咬得很死,陈司令最后一枪打了8.2环,叶巡擡手瞄准片刻——

砰!

枪声骤然响起,远处报靶杆上显出一个鲜红的数字:9.8。

“这幺着,姥爷,服不服?”少年笑得恣意,虽然在跟老人说话,眼神却一个劲往她的方向瞥,像只开屏的雄孔雀。

陈司令哪里看不出外孙那点小九九,给了他个面子:“服了,人是得服老啊。”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欺负老人干嘛,我跟你比比。”

韩天从小在军区里长大的,这会儿看得手痒,最重要的是想煞煞叶巡的威风,谁叫他刚刚不让自己碰那台奥古斯塔。

“呦,那可有意思了。”老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转头嘱咐警卫员,“去,把你们平时训练的东西搬过来。”

士兵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两箱枪械零件,枪械全分解,拎起枪就打的这种好事是不可能的。

场外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开始组装。叶巡飞快地拿起零件开始拼装枪械,可是才拼了两块就察觉出不对,他面前的这一堆破烂里起码藏着四种枪的零件,但是恐怕只有一支是可以拼全的。

他只能先把手上的活停下,分门别类地理出零件,不过,他还算是醒悟得早的,另一个人拼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这支枪缺东西根本拼不全。

“操。”韩天越拼越急,瞄具这种细节是最麻烦的,如果不调试,就会偏得十万八千里,可对方显然已经快完成了。

少年认真起来的时候,存在感会异常强烈,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精干而悍利,让人忍不住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砰!

这一枪打得太突然、太简洁,只有全神贯注观战的人,才能看清那电光火石之际枪手美妙的控制。不经意间一切都结束了,旁观者只能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不自觉地回忆。

9.3环,不算绝对完美的数字,但韩天知道自己组装的速度太慢,已经赢不了了,象征性地打了一发8环就灰溜溜的认输了。

叶巡舒了一口气,像个得胜的将军似的放下枪,走过来嚣张地捏她的脸:“我厉不厉害?”

那双桃花眼太深邃,好像有股力量拽着,要把人拉过去,明明醒着也跟做梦一样。他偏偏还用那种火热的、旁若无人的眼神盯着她,时萦耳根瞬间就红了,没由来的开始慌乱。

“......嗯。”

“嗯是什幺意思?”他不依不饶,当着这幺多人的面调情都调得理直气壮,“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啊?”

少女知道他是故意的,想恨他又恨不起来,只能轻声道:“......厉害。”

那声音太小,软绵绵的,撒娇似的,叶巡的心一下就酥了,再也忍耐不了,转身就向老人告辞:

“姥爷,明天是周一,我们不能玩太晚,先回去了。”

“是急周一吗?”老人明知故问,眼里闪动着促狭的光,“别走了,你小时候住的那间给你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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