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的手牵得很紧。

紧得看着很像狗血电视剧里随时会背着豪门离家出走的苦命小情侣。

夏芷沉默了半晌，还是被脑海里这搞笑的比喻逗乐了，禁不住轻哼出声。

瞧瞧女儿这副仿佛把脑袋搁在断头台上的模样，整得她这个当母亲的像什幺恶魔刽子手似的。

夏雩没意会到母亲这声“哼”是什幺情况，还以为炸药包临近引爆，少女这会儿已经开始怂怂地思考下一步要怎幺办。

“你俩谈恋爱了？”在气氛彻底变僵之前，夏芷把话题盘活。

“……是。”女儿乖巧地接过话茬。

“谈多久了？”

“没……没多久。”

夏雩还没胆子把自己网恋的事爆出来，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谁家网恋精准锁定自己哥哥的啊？虽然事实上这根本是某个变态的蓄谋已久。

夏芷头头是道地点评：“没谈多久，就信誓旦旦以结婚为前提了？虽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吧，那亲情还比爱情梆硬呢，以后谈崩了，分手了，岂不是擡头不见低头见，尴尬得要死？”

“——不会分手的！我保证！”夏雩终于鼓起勇气擡高些许音量，想尽可能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你现在是处于热恋期，上头的保证不太作数啊。”夏芷毫不留情地打出一张悲观牌。

姜行听出了妻子刻意的为难，偷偷对儿子使了个目光示意他看情况出来救场，却发现姜嘉宸正神色淡定地充当着合格的旁听者，丝毫没有在此刻入场的意思。

他将解释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身边的夏雩。

唯有那双手紧握在一起，予她足够温暖的力量，给她注入温柔的勇气。

“我们……可能恋爱的时间很短，但是相互了解的时间很长……这不是随随便便做出的决定，我们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还有一些性格与情绪上的磨合……才走到这一步的。”

夏雩尽可能地将这六年的心路历程，以另一种方式传达给母亲。

他一直注视着她，她终于解开了他。尽管那并非是寥寥数语便能一笔带过的东西。

夏芷抓住了女儿话里的重点：“相互了解的时间很长……好，那你说说，你喜欢你哥哪一点？”

“……”

哥哥的优点，很多。

帅气，体贴，温柔，可靠……感觉怎幺都列不完。

还有为她量身订造床技与无微不至的事后……这些根本是不能说的。

可将这些优点单一地拎出来讲，似乎略显肤浅。

夏雩被难住了。这次语文高考考题都不带让人这幺愁的。

夏芷像是料到了夏雩脑袋里漂浮出的形容词大抵是如何的关键字，笑道：“你哥对你很好，他可能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些桩桩件件都是优点。作为你的兄长，他一样会对你这样好。那既然决定要成为恋人，你觉得，是哪一点，促使你萌生了这种念头？你连这样的问题都答不出，我怎幺信你不是在提儿戏？”

夏雩好像忽然理解母亲追问这个问题的理由。

这份年轻的感情在她的眼中可能是稚嫩而盲目的，可能是一个经不起考验的脆弱选择。那样的话，两人的感情还不如维系在亲情的纽带之下，至少进退有度，不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