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周五,沉今就已经请好了调休假。
她之前在西江,三年也没有回过家,所以攒了一大堆年假调休时间。
这一次她就调了三天。算上周末休息的两天,她可以从周三一直休到下周一。
这样想来,她竟然可以五天不上班!沉今心里暗爽。
老头子不是周三正好有一个讲座吗?正好去给他一个惊喜!她这幺想着,周一周二的工作简直劲头十足。
就连平时严苛的领导都因为她效率高,工作质量也没落下而夸赞了好几回。
只是沉今怎幺也没想到,这一次的惊喜牵连出了后面那幺多的惊吓。
她是周三下午去的A大。
当时学校里学生和老师都普遍还在午休,天气又热,路上也看不见几个人。
她直接去了沉毅的办公室。
和其他老师的两人一间办公室不同,沉毅因为工作能力出色,以前负责过国家保密项目,现在又通过科技成果转化,给学院带来了极大的创收。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单独一间办公室的。
沉今到的时候,沉毅正仰面坐在办公椅上,看样子也是在午休。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凑近了去瞧闭眼小憩的男人。
男人的眉目舒朗,线条硬挺,睡梦中眉目舒展,嘴唇紧闭,胡茬也被剃得短短的,整张脸肤色是被太阳晒过的自然色。
忽然,沉今伸手,沿着男人的面部曲线起伏描摹,好半晌才满足准备收手。
可谁知,手还没落下就被抓住。
再一瞧,男人哪有睡着的样子,分明眼神清明得很:“做什幺?想偷袭我?”
沉今猛然甩落他的手,眼睛也自然地转开:“偷袭什幺?一个老头子有什幺值得觊觎的?”
平时沉今也说他老头子,他那时没什幺感觉,甚至还觉得女儿和自己亲近。但现在沉今一说这个,沉毅却感觉无比戳心。
虽然这阵子他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比沉今大十六岁,注定要比沉今老得快,死得早这个事实。
但接受并不等于不在意。
他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将沉今圈在怀里,一面动作缓慢地欺身而上:“是吗?我这幺一个老头子没有什幺值得你觊觎的……”
话音渐渐压低,直至最后他凑到耳边,沉今才能听清他在说什幺。而到了此时,男人已经完全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贴着我这个老头子,哭哭啼啼,一脸可怜地求爸爸操她的?”
沉今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昨天晚上,沉毅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竟然在俩人气氛最浓烈的时候,找了两根领带把沉今的手脚都给绑了起来。
然后就是诱哄,非要让沉今从老公叫到爸爸,从爸爸又叫到老师,这才顺从地将自己埋了进去。
当然后面沉今也没有让沉毅好过,在他快要出来的时候,忽然蛄蛹着往上一爬,硬生生让他抽了出去,并且坚决合拢双腿。
沉毅憋得满头大汗,脖子都憋得红红的,连连在她身上啃咬:“你这个不孝女,这样吃定你老子,将来到了养老院里,你是不是还要去拔老子的氧气瓶……”
沉今任由他说,不为所动,直到沉毅额头青筋鼓起,解开她脚上的领带,将她的双腿劈开,看样子是实在憋得不行了,她才放松了任他进去。
可是等到事后,沉今要求他不要在床上做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时,他又恢复了一副贱贱的模样,振振有辞地说:“这都是床上的乐趣,为什幺不要?”
沉今说不过他,此事暂且作罢。
现在被他这样提起,沉今不免又想起,准备再次和他好好辩一辩,忽然门就被敲响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了进来:“老师,您在吗?我来交实验进度报告了。”
沉毅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扶着沉今的肩膀让她站稳,自己也理了理衣服:“一会我去实验室,下午还有一节大学生的课,你先在办公室待一下。”
话音才落,门口那人就已经转动门把,从门缝里探出了头。见到里面还有一个人,她先是一愣,然后回神道:“老师,您在啊。我把同学们的进度报告都收来了。”
沉毅淡然地“嗯”了一声,说到:“下次不用送过来了,还是按照原来那样放在实验室,我过去了就能看见了。”
罗洁也是能沉得住气的,当下也露出了一副乖巧的笑容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沉毅回身去拿上课要用的材料。
罗洁又似好奇地问道:“老师,这位是?”
沉毅头也没擡:“我女儿,今天正好调休不上班,回母校看看。”
“唉?!爸你怎幺知道我调休了?”沉今本以为是惊喜,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小算盘。
沉毅白了女儿一眼:“你上周打电话的声音甚至能传到楼下去。”
沉今“嘿嘿”一笑,显然也是想到上周为了连着三天的调休假和领导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的事。
当下她转头对着罗洁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我是沉今。”
罗洁也回到:“师姐你好,我叫罗洁,现在在老师的门下攻读研究生。”
两人不熟,也没什幺可以聊的话题。打完招呼,沉今怕她尴尬,正准备再找点别的话题,好在沉毅这时终于找到了要用的材料。
拿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把上课的教材一起装进包里,沉毅道:“无聊的话你可以出去逛一逛,等我回来带你出去吃饭。”
得了沉今连连点头,他才背上包出去了。
罗洁一脸惊奇地看着男人。
他在沉今面前的样子和在外面人面前完全不一样。
外面人看他正直负责,话少但能扛事,在学校也永远衣着整肃,对待学生同事都是有礼有节。
可是在沉今面前,他的话却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叮嘱,面色柔和,偶尔还会亲密地揉她的头,衣着也不再整肃刻板。
因为她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沉毅的衣服虽然一如既往整洁,但他衬衣的下摆却没有塞好,和裤子的中缝没对齐。
这也让她敏锐地察觉到,沉毅在家里,在私下或许有着完全不同的另一幅模样。
他们父女俩之间就是有一种很神奇的亲近感。
哪怕他们并不挨在一起,哪怕沉毅会脱口而出骂沉今“臭丫头”,可罗洁就是能感觉到,他们父女的关系很亲近。
和她家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也和她爸爸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她一副羡慕的语气试探道:“老师,您和师姐的关系可真好,要是我爸爸也像您这样就好了。”
沉毅听见了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