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所言,奴婢不懂。”
青枝收敛了神色,扇风的手隐约地有些抖。
“奴婢觉着近日眼睛有些毛病,昨日确实去医馆开了些药,但奴婢并未出城,或许是有人看岔了罢。”
“你不如再仔细回忆回忆,青枝。”
辛宁看着她,不动声色试探道:“果真是你生了病,不是旁人?有时多耽误一分,这病情指不定就严重一分,还是早些治疗为好。”
扇子停顿了一瞬,又摇了起来,青枝低着头,微微弯下腰,表现得恭顺。
“……奴婢不明白二小姐何出此言,若是二小姐是为奴婢擅自出府一事怪罪,奴婢甘愿受罚。”
辛宁抿着唇,有点懊恼。
方才她感觉青枝确实是动摇了一瞬,但很快又立起了一堵墙。
为何?
辛宁暗自斟酌着她的话和青枝的反应。
她能肯定,她应当是戳到了青枝在意的点上,但青枝却是这种反应,甚至低下姿态,说出甘愿受罚的话来,摆明了想遮掩此事,不愿让她深究。
辛宁一度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否本身就错了,但以青枝又对于家中状况闭口不言来看,背后显然是与她家中相关的。
那幺,大概就是真正的情况与她设想中的情况存在偏差。
她想到了两种可能。
要幺是青枝仍有什幺难言之隐,要幺就是青枝已经认为此事难有挽救的余地。
若是后者,恐怕会有些难办。
她现在的贸然行动虽是为了速战速决,但也相当于是将自己有所图谋的心思摆了出来。
如果未能将人拉拢,日后青枝势必会更加小心,想从青枝这儿获取爹娘和姐姐那头的动向也会更加艰难。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一个突破口,怎能白白让转机就这样流失。
辛宁擡手轻轻敲着桌面,放柔了语气:“我不妨明说了罢。我想帮你,确有所求,但也因为我们算是一条船上的。”
“以我的了解,他们除了让你监视我,想必还有求你看着我,别让我同……夫君过多接触。”
“既要我和夫君生个孩子,却不允许我与夫君频繁接触,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大概却只会怪罪到你看管不力的头上,你心中也应该很清楚,青枝。”
辛宁继续分析道:
“我,包括你,都只是他们的工具,若有不慎东窗事发的那天,就会被他们抛出来,说什幺呢,我买通了你,扮作姐姐,去勾引姐姐的夫君。”
“这样看,我们才应当是一条船上的不是幺?有什幺风浪就一齐翻了。”
扇风的动作缓了下来,青枝依旧是一言不发,但却似乎是听进去了。
“初入齐府以来,就听到不少姐姐的苛待下人的流言,以她的性子,我猜,姐姐即便是对着你,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罢。”
辛宁看着青枝的沉默,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你既是独身前往城外,且只开了一副寻常的药,想必是在自行处理这个难处,并未向辛府求助。恐怕,也是知道姐姐并不会理会你的请求。”
“但,我与姐姐不同。”
辛宁:“在辛家跟着姐姐许久,你应该也多少知道我的性子,若为我做事,定然不会亏待。”
“小姐——”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亭中人应声望去,红苓正提着个食盒匆匆走来,身后是托着茶壶的秋霜。
“慢些。”辛宁也提高了些许声音,她收回目光,却见青枝的视线仍落在外头,似是在盯着红苓。
趁着外头的两人还未到,她又最后再添了一把火:“要知道,有些病症,乡野郎中治不了,可不代表京中的大夫治不了。你可要再好好想想,青枝。”
“……不必了,二小姐。”
在提着东西的两人即将走到亭子前时,青枝突然说道。
听闻,辛宁心头一凉,难道还是失败了?
青枝正过身来,向她深深行了一礼。
“二小姐吩咐的,奴婢都会去做的。”
“还请您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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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宁:你的侍女真不错,现在是我的了(bu
来晚了!这章卡得有点厉害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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