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锦到家前，管文蓁已经收到陆照渊的通风报信，猜自己是难逃一顿打，心想还好明天是周六，而且不用加班，他们今晚怎幺玩，玩到几点都没关系。

管文蓁差不多一周没被“好好修理”，想到陆呈锦会打她屁股，稍微有点兴奋。

陆呈锦进了门，将大衣望沙发上一掷，袖口卷了两卷，先去厨房洗手。

管文蓁在客厅等他，有点疑惑他怎幺不直接去卧室换衣服，只见他用抽纸擦了手，目光阴沉地走过来，擡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管文蓁直接被这一巴掌扇蒙了，心想至于吗？就为了钱？

她捂着脸颊，眼泪立刻流下来。

陆呈锦冷声道：“你还有脸哭？”

管文蓁情绪上来，咬咬牙，愤怒道：“不就是三四十万吗？”

“多少？”

“四十……”

“你上次跟我说多少？”

“我上次忘了！”管文蓁登时慌张——陆呈锦一向不许她撒谎，要是把问题归结到撒谎上，她今晚就很难熬了。

陆呈锦眉头紧锁：“现在记起来了？具体多少？”

管文蓁只好实话实说：“……我们好几次有借有还，没有仔细算。”

陆呈锦把她按在沙发扶手上，扒掉裤子，狠狠打了几下。打完把她抓起来，观察她的表情，告诉她：“五十六万，还了八万，还有四十六万。”

管文蓁依旧很不服气，抹把眼泪，愤愤道：“反正也就是八百万一年的利息……”

啪，陆呈锦又给她屁股一巴掌：“利息就可以随便借了吗？”

管文蓁狡辩：“反正是我的，你说了给我的……”

陆呈锦冷笑一声，暂时不跟她理论这个。改问：“陆照渊办的好事，你都知道？”

“……”管文蓁避重就轻：“那也怪不到我头上，都是成年人了……”

“你知道一个词，叫助纣为虐？”

“他们心甘情愿的！”管文蓁瞪着眼睛，振振有词。

陆呈锦不想跟她废话了，指一下墙角，阴沉得吓人：“去罚站。”

管文蓁满腹委屈，到墙角面壁。听见陆呈锦进屋洗漱。

站了十来分钟，门开了，她忍不住回头张望，见陆呈锦洗完澡换了衣服，拿着条皮带出来。

“过来。”他站在沙发边，黑着脸抡了一下皮带，倏地一声。

管文蓁杵在原地不动，她还光着屁股，裤子堆在脚踝，屁股上重重叠叠的巴掌印，又红又肿。

她已经很疼了，他居然还要打她？

“不要！你不能打我！我只是借钱给他！你凭什幺打我！”

“不知悔改。”陆呈锦冷声威胁，“别让我过去抓你。三，二。”

管文蓁又怂又气，急得跺脚：“你说了是我的钱，你说话不算话……”

陆呈锦每往前一步，她就向旁边逃窜两步，一路蹿到玄关。

“外面有监控，你要到哪里去？”陆呈锦大步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往回走，他力气很大，攥得她骨头都要碎掉。

“……啊！疼！哥哥，疼。”管文蓁奋力挣扎，试图坐到地上耍赖。“我不要！我不要！……你欺负人！你为了钱打我！”

陆呈锦将她提溜起来，用力抽了她几下，疼得管文蓁失声尖叫，挨得最重的地方瞬间肿得泛紫。

“再闹试试？”

陆呈锦目光阴沉，没有一点心软的迹象：“我为了钱打你吗？”

管文蓁眼泪哗哗地掉，握紧着拳头，口不择言：“你欺负人……陆呈锦，你这是家暴我！”

她说完就后悔了，将头扭到一边，哭得更委屈，一边偷瞟陆呈锦的表情。

陆呈锦只觉得自己血压飙升，转念想到他病床上躺着的三叔，极力克制住情绪，尽可能平静地开口：“我家一向奉行棍棒教育，你是知道的。三叔例外，但是三叔今晚也动手了。”

他的声音冷到极点，“陆照渊跟你说他那些风流韵事，你听着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管文蓁在心里顶嘴：是挺有意思的。

“他在外面玩弄女人的如果是你妹妹，你女儿，你还觉不觉得有意思？”

“我妹妹才不会上赶着给人玩弄。”

“你！”陆呈锦抡起皮带，忍了忍，没有下手。

管文蓁吓得身子一缩，看他用皮带指着自己，手臂上青筋暴起。

“陆照渊做过什幺好事，你比我清楚，说不定还替他出过力。”他有些咬牙切齿，“上一次你们还是小孩子，没人跟你们计较。你居然还不长教训，为虎作伥，难道要闹出人命才甘休？”

他知道！他知道！

“我没有……哥哥，不是的！”管文蓁惊得倒退一步：“你说我们高中那个人吗，她是压力大才想不开，跟陆照渊没什幺关系，她后来也好了，还让她妈妈不要找陆照渊麻烦……”

她说着，到底觉得心虚——从小到大，管文蓁给陆照渊打过无数掩护，陆照渊和女同学恋爱又出轨，女同学向管文蓁倾诉，管文蓁当面让人家不要想太多，转头就和陆照渊通风报信，甚至出谋划策，诸如此类，不可胜数，简直习惯成自然。

陆呈锦看着她，她逐渐无话可说。

他失望的眼神每一秒都在折磨她的灵魂。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这样看我！

安静对峙了一会，管文蓁受不了了，小声呜咽道：“我知道错了……”

陆呈锦暗中松一口气，道：“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从今往后你敢这幺胡闹，我先打死你。”

于是让她撑着墙站好，撅起屁股。

“二十下，自己数着。”

他还在生气，管文蓁摆好姿势，有点绝望地想，陆呈锦真的生气，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她害怕得要死，又不敢求饶，整个人瑟瑟发抖。

“哥哥……”

陆呈锦不理她，皮带已经落了下来。

“啊啊啊”她立刻痛得尖叫。

皮带抽在光屁股上啪啪作响，转眼屁股到大腿都被抽得肿胀通红。

他这幺凶！管文蓁疼得直掉眼泪，屁股火辣辣的，脑子里只剩下疼，哪里顾得上报数。

“哥哥，太疼了，不要……哥哥……”

她用手挡，陆呈锦直接抽在她手上。

“我错了……啊，哥哥……我知道错了！”她鬼哭狼号地求饶，想逃，又被抓回来。

屁股要被打烂了！

陆呈锦毫不手软地惩罚。整个客厅都是打屁股的声音。

打完二十下，他终于放下皮带，牵着管文蓁到沙发坐下，把她抱在怀里安抚，顺毛捋了捋她的脑袋，揉一揉她肿胀发烫的屁股，拿纸巾帮她擦眼泪擦鼻涕，“好了，不哭，不哭了。”

她的小脸遍布泪痕，眼神里充满难过，咧着嘴嗷嗷哭，还把自己呛一下，一边咳嗽一边哭，可怜的不得了。

陆呈锦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下手太重。

管文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把脸埋在他衣服里，抽抽嗒嗒。

陆呈锦问她：“是不是委屈？”

她摇摇头。

陆呈锦说：“陆照渊的事就这样了。哥哥想跟你说说钱的问题。你的钱，哪怕是你自己的工资，可以想做什幺就做什幺吗？”

管文蓁很小声地回答：“……不可以。”

“为什幺？”

“因为……是和哥哥的共同财产。我应该先告诉哥哥的。”

陆呈锦又问： “你知道我三叔为什幺不给陆照渊零花钱？”

“他之前给过很多了，之后也有信托，足够他生活，再多就不做好事了……我不该借给他的。给叔叔添麻烦了。”

陆呈锦搂着她轻轻拍着，语重心长道：“还有你，账都算不清楚。五十六万不是小数目，你们两个谁都没挣过五十六万，就这幺不当一回事。哥哥还指望你理财，你怎幺理财？”

“对不起……”管文蓁像个鹌鹑缩成一团。

陆呈锦亲了亲她额角：“好了，去睡觉吧。”

管文蓁哼哼唧唧地不肯起来，轻轻拽着他的衣服，小声叫他：“哥哥……哥哥。”

“嗯？”

她沉默了一会，终于有勇气开口：“……我刚才不是故意说你家暴的，哥哥没有那样对我。”

她又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哥哥对我很好，我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说着就大哭起来，“哥哥能不能忘掉……我真的很后悔。”

“不哭不哭，哥哥已经忘了。”陆呈锦紧紧抱着她，亲了亲她的眼睛，“不哭了，哥哥爱你。”

“不过，”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说了安全词，我一定会停手。”

“我不会说的。”管文蓁眼泪汪汪，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绝对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