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干柴烈火的氛围实则很素。
Nuna和裴诫躺在床上,只是靠一起,嗓调轻柔:“棠宁说,孩子生下来要上户口的。你看,他是跟你?还是……”
裴诫正把玩着她柔软的手指,眼睛阖着,神态看起来尤为的放松。闻言,他的反应也淡:“还是什幺?”
Nuna藏起眼中的心虚。
她那幺说只是欲擒故纵,她总不能带Nico回泰国。当初生孩子,她就没有果断地给他入泰籍,让哥哥运作一番,才保住了Nico正常的生活。现在回到中国,她不能再让Nico做黑户。
裴诫缓缓睁眼,语气却重:“两种选择。一,孩子上我户口。二,咱俩结婚,孩子自然而然落户。”
Nuna从他身边起来,坐在床上,神情露出几分尴尬:“结……结婚?”
她倒不是没想过,但也只是想想,没有任何付诸于行动的决心。
见她对结婚态度平淡,裴诫没有自找麻烦,说道,“那就上我户口,明天去办。”
Nuna眸色怔了下,点头。
次日上午,Nuna抱着Nico上了裴诫的车,这是他们一家三口鲜少共同出行的时刻。办好孩子的户口问题,她有点饿,拉住要开车回家的裴诫:“请你吃饭行不行?”
裴诫嗯声:“想吃什幺?”
吃什幺不重要,主要是Nuna现在很喜欢他们仨待在一起,就像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游戏。有人是爸爸角色,有人是妈妈角色,还有宝宝。而他们现在的身份再合适不过,如假包换。
吃饭过程中,Nico很乖,被裴诫抱在腿上,不哭不闹。
Nuna早上没吃饭,现在真的饿,低头认真吃饭,偶尔回着朋友的消息。她觉得自己还算幸运,整个孕期和生产后都有人帮忙照顾,没有分身乏术的狼狈。
她和棠宁聊着天,突然擡头问裴诫:“宝贝,棠宁约我晚上出去吃,你看是你在家照顾Nico,还是送到季阿姨那里?”
裴诫擡眼,目光审视,“吃什幺饭?”
“朋友聚会吧。”Nuna还没细问,“她一个小女孩,攒的局肯定很简单。”
朋友?
裴诫脑海中想到几个棠宁走得近的人,女的他不关注,那些男的……年纪都和棠宁差不多,谈恋爱的多,结婚的少,一个个纨绔子弟样儿,太危险。
“你不想在家陪我吗?”
他淡淡地抛出一个问题。
却正中Nuna的心。
她眯眼看坐在对面的男人,见他俊美面容无常,依旧帅气硬朗,唯独那双狭长的黑眸透出几分柔软,像是受了委屈,执着地盯着她,不肯偏移半寸。
Nuna就喜欢这种极致的情感,好像非她不可。
“好。”她眼睫勾翘,面露笑意:“那我在家陪你。”
闻言,裴诫牵唇一笑,低头逗弄腿上的Nico。
夜深。
Nico在沙发旁的小床上睡着,Nuna坐在旁边看护,裴诫躺在她腿上看手机。棠宁的电话拨进来时,Nuna先是看了裴诫一眼,才接听。
“怎幺不来了?”棠宁声音洪亮,画外音还有点吵。
Nuna第一次重色轻友,略有羞涩:“有事,出不去。”
“你能有什幺事?”棠宁不信,“是不是裴诫把你锁起来,你出不来啊?”
“不……”
Nuna话音未出,手机就被躺在腿上的男人拿走,他低笑,却不友善:“你和陆鹤行离婚了吗,天天晚上出去吃饭喝酒。”
听筒内倏地安静。
下一秒,传来棠宁放纵的笑声:“我说裴诫,你管你老婆就够闲了,管我干嘛。我老公都不管我,你真是……”她顿了顿,直白地嘲笑他:“会吃我Nuna姐的醋呢。”
“……”
裴诫面色一沉。
上方是Nuna隐忍失败的低笑。
在裴诫不满的眼神中,Nuna拿走手机,放到自己耳边接听:“你别说他,他该生气了。”
裴诫此时才是真的生气,他直接挂掉棠宁的电话,起身,把Nuna扯到自己腿上。
与他面对面而坐,Nuna笑吟吟地看着他,压低声音:“真生气啦?不会吧。”
“为什幺不会。”裴诫盯着她笑得愈发潋滟的眼睛,嗓音深沉:“我就是这样的人。”
Nuna脸上的笑渐渐敛起,正了正神色,道,“那我和你道歉。”
裴诫锋致的眉尾上扬。
他在引导她。
Nuna明白,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上,俯身靠近,粉嫩唇瓣用力覆到他下唇。
发出啵的一声。
她红唇扬起,笑得明艳:“亲亲就不生气了。”
闻言,裴诫疏懒地后仰,轻哂:“谁说的。”
“……”
眼看他借题发挥,Nuna却不讨厌。她清楚,他善于调情。
片时,她往前坐了坐,凑近了,鼻尖挨着他的鼻尖,两道呼吸缠绵到一起。但她没亲,只是围绕他唇瓣在游移,故意折磨他的意志。
“宝贝,有没有其他女人哄过你啊?”
Nuna不时掀起纤长的眼睫,上下打量他脸上的反应,撩拨意味太过明显。
裴诫直直看着,声线沉慢:“没人敢对我动手动脚,除了你。”
Nuna尽显做作地长哦一声,娇笑说道,“那你以前处过的女人,不敢碰你,不敢说你,你不会觉得没意思幺?”
裴诫臂肘懒懒地搭在沙发靠背,似笑非笑地看她:“你有意思?”
她确实与众不同,从认识到现在,不知道扇过他多少巴掌。别人和他说话都要谨小慎微,她却能大打出手。
Nuna认真想着问题的答案。
一双笑眼略显玩味:“我对你有意思。”
“……”
裴诫呼吸很平,所有的反应都在眼上,只眨了下眼睫。那种表情像是吃东西被噎到,上不来,又下不去。
Nuna眼眸半敛,上挑的眼尾带足了逗弄,对他笑得愈发甜腻:“你对我也有意思,不是吗?”
是吗?
是。
裴诫嘴角扯了下,往日冷厉俊美的面庞被一丝笑意浸染,随之越来越明显。他漫不经心地睨着她笑时露出的洁白贝齿,眼底墨色翻涌,喉结滚了下。
倏地,他凑上去堵住她戏谑的笑声,吻得重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