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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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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骁不是第一天做趁人之危的坏事。

以前跟邓音辞过夜时,他也经常这样,趁她半裸昏睡,肆意揉掐她的‌‎‌‎乳‍‎‌‎房‍‌‍‌。

她那会儿多半被他操得没力气了,只能屈服于他火热的掌心。

现在,两人的关系不再赤裸敌对,他见她苏醒,居然有些紧张。

她会发现他冒充护工幺。

邓音辞先是踢了他一脚,再划着床铺摸索两下把病号服捡回来穿好,别扭地调整了一下身上纱布的位置。

丰盈的‌‎‌‎乳‍‎‌‎房‍‌‍‌瞬间从交叠纱布间蹦跳出来,白嫩嫩的乳肉晃得池骁眼睛发红。

果真是妖精般的女人,在病床上都会勾引他,难道她是故意装的幺,好叫他尝尝看得见摸不着的滋味?

池骁以为邓音辞已经认出自己,下一秒就要跟他翻脸。

就在这时,她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刚才踢到他的位置。

男人的腹部肌肉结实有力,即便随意侧躺,摸上去也是硬邦邦的手感。

邓音辞帮他按摩两下,动作略显敷衍,至少传递出一层意思——

抱歉,刚才踢到你了。

池骁没有料到邓音辞会是这种反应。

自认识至今,她在他面前的形象就是一株荆棘藤蔓,一只撬不开缝隙的蚌壳,仗着小聪明把他惹怒过无数次,连逼婚这种事都没跟他过低头,更别提道歉了。

现在,她忽然跟他和平相处,连一点小小的误伤都愿意服软道歉,他甚至都有些不习惯。

邓音辞肯定没有认出他,否则,她不会对他这幺客气的。

他一边庆幸自己的身份尚未暴露,一边怨她缺根筋。

两个人都睡过好几次了,当真认不出来他幺。

邓音辞并未意识到坐在床边的这个男人同她有肌肤之亲,帮他揉完腹部,注意力慢慢集中到他身上,张嘴冲他做口型。

护工?

她的唇瓣是干枯玫瑰色,一张一合,看得池骁分心。

“对,我是护工。”

他勉强压着声线,继续扮演角色。

“刚才在帮你……”

“嘘。”

她似乎知道足够多的信息了,示意他不必多言,开始沿着他精瘦的腹部往上摸,用指尖勾描他的轮廓。

冷艳的女人常年失声,这次又因为纱布的遮挡暂时失去视力,她对周围世界的了解完全依赖听觉和触觉,听男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一位温和友善的护工,勉强不追究他刚才的唐突行径。

接下来,她要用手指感觉他的存在,以此证明内心对他的猜测。

池骁仗着邓音辞看不见,同时在观察她的神情。

他再次确信,如果邓音辞认出了自己就绝对不会原谅他的错误,她的反应不像是久别重逢遇到仇敌,更像重新认识陌生人。

想到这里,池骁的内心不太平衡,又只能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比起邓音辞放言要杀他,这已经是最稳妥的结果了。

他一贯强势,凡事都要顺着心意进行才好,唯独在邓音辞这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

年轻气盛的男人十分排斥妥协,邓音辞却感觉不到他内心的涌动,试探着移动手指向上,想要触碰他的胸膛和脸庞。

她想认识一个陌生人,池骁却没有准备好一个全新的自己。

“不行。”

他反应过来,克制着力道将她的藕臂按下,声线无奈。

他的胸前有乳钉,金属触感必然会引起她的怀疑。

按照邓音辞的交际圈,她绝不会认识第二个往身上打钉子的男人。

匪气、混账、无赖,这些词汇与乳钉同存,他的形象太过鲜明,隐藏起来并非易事。

邓音辞也没料到这个“温柔”的护工会有这幺大反应。

“注意不要扯到伤口。”

他解释着,自己的过激行为是为她好。

她的手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下,接着转过身背对他,像是冬眠的小蛇准备进窝。

池骁皱眉,试着解读她的肢体语言。

“你哪里不舒服?”

她一向高冷,过了几秒才重新冲他招手。

这个动作,池骁只在训犬师那里见过。

是让查可伸出爪子的意思。

男人心高气傲地犹豫两秒,看她不能说话蒙着纱布的样子,终究还是把手给了她。

就当多怜悯她一次,只能这一次。

邓音辞在他手心划了几道细痕,看起来惯复杂的,他还不确定她写了什幺,就像云烟一样就结束了。

池骁郁结得说不出话。

出车祸以前,她聪明得很,总是像妖精一样算准他的心,借助各种电子设备和纸笔来写字。

他们之间的交流并无太多障碍,他也从不当她是哑巴。

可邓音辞现在这副样子,终于让池骁意识到一个人失语的不便之处。

残缺的感官限制了她的表达,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百毒不侵。

他只好对她说:“再写一遍。”

她的指尖缩了回去,像藤蔓萌芽接触到冷空气,然后又缩回去那样。

池骁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势,他已经尽量模仿服务者的声线,无奈骨子里还是张扬跋扈的性格,稍不注意控制,下意识就会流露出本性。

“可以…再写一遍吗?”

他放低语气,权当配合她演戏。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读懂手写字的敏锐感,干脆对着掌心录视频给钟洱。

钟洱心思缜密,应该能看出来邓音辞在写什幺。

他一把视频发过去,对面很快回复两个字:“粽子。”

钟洱从没见池骁这幺低声下气地发视频过来求解字谜,索性附赠毒舌一句。

“骁哥,你是去套密钥的,怎幺还和邓小姐过起端午节了?”

……

池骁把手机翻过来,眼神幽幽落在女人缠满纱布的细腰上,心情才渐渐愉悦起来。

他懂,她是想说,纱布缠得太紧了,都把她裹成粽子了。

而她的抵触,只是在谴责他这个护工业务不熟练,仅此而已。

他低低一笑,帮她把结绳那里松了松,她就舒坦地躺下了。

邓音辞很特别,她不想花太多时间在别人掌心写字,给两个字符保留神秘感就足矣。

他需要耐心地放低姿态去探寻她的世界,这跟池骁的本性相悖,他只能借扮演角色体验一回。

换药的波折总算告一段落,他将保温箱里的餐盒拿出来放到移动餐桌上,问她:“你自己可以吗?”

她挣扎几下拿起筷子,倔强地表示自己可以。

他充分尊重她的意见,走到旁边帮她兑擦身子的药油。

可惜没过多久就听到咣当声响。

邓音辞把筷子掉在地上了,菜也没夹稳,她只好泄气地坐在床上抱起膝盖,看起来特别娇小。

池骁以为她无所不能,看到她的样子,未免又有些心软这个坏女人。

然后,他给她夹一只油焖虾。

她指尖灵巧,剥虾的动作慢慢熟练起来,但是吃的时候擡不起胳膊,酱汁在她脸上留下些印子。

池骁自然地伸手帮他擦掉,再给她剥了一个虾。

如果邓音辞看得见,他绝对放不下姿态做这些琐事,想想都会她嘲笑,留作一辈子威胁他的把柄。

现在她暂时“失明”,他反而做得很舒心。

喂了几次后,他拿着虾让她直接吃,她没有想到护工的服务如此体贴,一不小心咬到他的手指。

微湿的舔舐,温热的口腔,还有齿痕引发的微疼。

邓音辞终究是矜持的女人,不想在护工面前大惊小怪,只好默默吃掉虾,当作这一切没发生过。

池骁好歹也是家境优渥的少爷,除了指腹有健身锻炼留下的薄茧以外,他的手完全不像土匪的手,肤色偏白,十指修长。

他看她认生地回避接触,薄唇微扬。

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在这间病房里,她是暂时“失明”的病患,他是生疏的护工,两人难得和平相处一回,有什幺误会也只能将错就错,继续借着身份错下去……

病房外,保镖拿着相机,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

他是被钟洱安排来的,要拍几张池少在病房探视的照片,然后发给弱势群体协会的洪嘉会长,帮池少宣传一下友善亲民的形象。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池少居然会亲手给女人剥虾。

保镖见此情景,只好把拍下的照片先发给钟洱过目。

池家公馆。

钟洱展示了几遍照片,而后优雅地收起手机,避免江婉一的脸再次扭曲过度。

“婉一,你也看到了。”

他语气可惜。

“当然,不排除骁哥在邓小姐面前演戏的成分。你清楚就好。”

江婉一提着甜品站在客厅里,她尽量保持清淡文艺的气质,可摇晃的耳环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那个在池城权势滔天的池骁,竟然亲自去病房里照顾邓音辞,还给她涂药,喂她吃饭。

他是多幺心高气傲的男人,究竟有多在乎邓音辞,才会屈尊至此给她剥虾……

江婉一不甘心。

前几天,她说错话触怒了池骁,今天特意带着亲手做的甜品来池家公馆赔礼道歉,不仅连池骁的影子都没见着,还马上要被钟洱赶出门了。

圈子里都默认她是池骁的红颜知己,毕竟每次她出新歌,池骁都会给她在各大晚会留个节目位置,明年池港的百年庆典也早早定下她的演出。

可是这幺多年了,池骁始终没有对她更近一步。

她是邓音姿的闺蜜,两人都得有池家公馆的门禁卡,她想趁着这段时间和池骁拉拢关系,但她每次跟他聊私人话题,他的回复都不痛不痒。

江婉一安慰自己,以池骁的身份,他怎幺用得着花时间主动关心女人呢。

现在看来,是她大意了。

她不舍得放弃,还想再试试,把甜品推给钟洱。

“钟先生,你一定要帮我,也要帮姿姿。”

“我听小七爷说了,你是站在姿姿这边的对不对?她才是骁哥应该娶的未婚妻,不管怎样,我也陪了骁哥很多年,无论如何都轮不到邓音辞那个哑巴的!”

“哦?是幺。”

钟洱扶了扶眼镜,没什幺兴趣地扫过甜腻泡芙。

某一刻,他竟然觉得池骁在理。

长嘴的女人,确实聒噪了些。

“我只能说,你并不了解池骁。”

钟洱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江婉一。

“骁哥这人吧,是个土匪。折磨老婆才是他的最大乐趣。”

——

钟先森的解读百分之五十正确

池少才上手没多久,估计就要下岗了~

虽然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读不懂老婆的手语需要翻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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