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瑶也是有些担心自己给这位大姐惹去麻烦，可做都做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便只好承下她的感激，谦虚叫她不必放在心上。

王氏是被人欺负惯了的懦弱性格，基本上无论去哪里做活儿，最累最脏最辛苦的工作都会分派给她负责，因为她一不敢反抗；二不敢得罪人；三不肯赔上几日的工钱做打点；四没一条巧舌善哄人，久而久之就被领头拿捏的死死，反正也不怕她甩手不做。

也许是今日的汤婆子太暖了，不仅融化了王氏经年累积的苦楚也唤醒了她长久的自我压抑，再想到跟她一起同命相连的楚云瑶，她禁不住多说了一句。

“姑娘是哪位婆子领进来的？你若明日不想再做这洗碗的苦活，就早早包了三五日的工钱去给那婆子悄没声送去，若一时拿不出，两三日的也成，总归让她给你安排个好些的地方不至于冻伤，不然……怕以后这些脏苦累的活儿便都是你的了。”

积雪空荡的院中只有她们两个，游廊下来去的人也都行色匆匆，除了远远盯视这一处地方的好几双眼睛，周围再无人靠近。

一直在低头洗涮的楚云瑶明明听见了王氏的话也似没听见一样，实际却是仗着别人辨识不清的距离偷偷动了嘴唇，不着痕迹的轻声回了话，“……多谢姐姐提点。”

王氏得了回应心口又是一暖，她都不记得自己除了女儿以外多久不曾跟人正常说过话了，如今这新来的姑娘不仅好心给她汤婆子还愿意回她话，更是没有半分瞧她不起的样子，她又怎能不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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