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跨年,他都会回想到这一段事。人生中有许多事,当你回头去看的时候,会觉得当时不该。可是再回到当时,这件事甜美得让你值得再犯一次错误。
当时宋子祺二十六岁,在信义区的高级餐厅工作。他入行很晚,但是凭借着天赋和努力,加上每天工作十六小时,当时的他已是领班。他的话不多,为人谦和,常常带着微笑,看起来很好亲近,可是实际上相处会觉得蛮有距离感。他身高修长,看起来斯文白净,几乎许多新进的外场一开始都会很迷恋他,但是过了一阵子,就会觉得他无聊又难聊。不过宋子祺本人是一点都不觉得寂寞,也很享受一个人,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而且热在其中。工作之余,最大的娱乐就是睡觉。在别人眼中,可以说是一个无聊透顶的男人,可是他也不是那种很木讷很愣的那种,聊天有问有答,只是没有热度。
那时的同事就问他:「你不会想交女友吗?」
「没有时间。」他总是这样说。他没有时间陪伴,没有时间处理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不过与其说没有时间,其实是不想浪费时间。
「你就那么清心寡欲,不会想做?」他同事闲聊。厨房里的闲聊都是很直接又没什么水准。
「哪有男人不想。」他边切菜边回答。
「你该不会都用买的吧?」有些闷烧的人最让人想不到。
「我有手。」他边说边做着手边的事,话讲得稀松平常,没什么情绪。有问有答,只是句点王,让人聊不下去。其实他的回答也不太正经,但就是讲话时脸太正经,一样是玩笑话,但让人不知怎么接。
不过后来厨房近来了一个鲜明活泼的厨助,就是二十岁的许予惜。她知道宋子祺是一个句点王,总是特别去逗他,硬是要和他聊两句。「师傅!师傅!这样可以吗?」她大小事都叫他,单眼皮的眼睛很明亮,活灵活现,年轻又有活力。许予惜很开朗,又很能开玩笑,荤素不忌。其实一开始厨房许多人对许予惜有好感,都想追,但是相处以后,觉得她虽然嘻嘻笑笑,却是一个很难真正了解靠近的人。总会以为跟她聊上一下午天,应该对她熟悉一点了,但仔细一想聊天的内容,都靠不着天际。约她去看电影,她就说:「我只看无码高清,男优够帅的片。」;约她去吃饭,她就说她都用鱼翅漱口;她专门讲干话。时间更久一点,大家都发现许予惜虽然嘻皮笑脸,但是对自我要求非常高,非常不服输,其实让人很有压力。最后,最常和她闲聊几句的就是宋子祺了,她对宋子祺不会说一些废话,反而会认真聊厨艺上的事。
宋子祺就像一个老师,经常把自己会的经验和所学,无私得指导她。而她总能举一反三,自己在家里更努力的实验与练习。她看宋子祺切东西又快又美,她也极力要求自己,甚至会拿计时器来计算自己的作业时间,除了好,还要要求速度。
久而久之,厨助之中,宋子祺对许予惜最放心。有东西就叫她准备,有任何重要的事情也是第一个吩咐她。有重要的餐会,更会排她的班。两个人工作的时候,话都不多,但是默契极好,好像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彼此要干甚么。两人上班时,都会先看彼此有没有上班,看到另一人也有上班,就会放心很多。但是这样的状况过了大半年,除了上班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交集,直到跨年这一天。
餐厅在信义区,某个角度可以看到101大楼,但并非是一个好的视角。不过跨年在这一区的餐厅生意都会好到爆炸。平常厨房八点半就会收班,今天还到十点半,用餐区翻了四次,总之跨年看烟火之前,也是要先吃饭。餐厅位于商场里,商场到十一点就要打烊,已经十点半处处还热闹异常。
餐厅里的同仁也都心情浮躁,十点半一打烊,大家忙着换衣服,然后一下全都不见踪影,八成都约了朋友跨年。毕竟别人要进来信义区,还很挤,而自己本身就在这里工作,自然是要留下来看烟火。
对于这件事,宋子祺倒是很淡定,一方面他本来就是不容易跟人深交的人,一方面他总是很冷静。明日还要上班,现在出去跟人家挤跨年,很可能半夜都回不了家,不如睡在餐厅里。他拿了一瓶红酒,自己煎了牛排,悠闲得在办公室里用电脑机上盒看转播。那年代,智能型手机还不普及,看的还是pps,他优闲得看着跨年节目的转播,既不用人挤人,而且舒服又自在。更好的是:办公室的窗户,虽然不是好的视角,但某个角度还能看到101大楼的一个面角,就是至少能看见一些烟火。
大约十一点,宋子祺脚翘在桌子上,非常自在得端着一杯红酒。
「也太爽了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宋子祺一跳。许予惜倚在办公室门口,双手抱胸说。
「怎么没和朋友去跨年?」宋子祺转头看许予惜。她今日明显打扮过,难得穿了深灰色针织的裙子,身上穿了黑色的宽毛衣,一头秀发披在肩上。没有很显眼的颜色,但是满溢着一种很个性很青春的气息。
「本来要去,走到门口发现外面很挤,而且手机塞线,都收不到信号。我不认为可以找到我朋友,所以我又回来了。」许予惜自己拉了椅子坐下来,直接用手捏了一块牛肉吃。「师傅怎么没出去?」她边吃边说,颊边鼓鼓的,率真又可爱。
「出去?哪回得了家。不如睡在这里。」宋子祺拿了一个玻璃杯,帮她倒了一杯酒。许予惜也是吃喝得很自在,没多久脸就红红的,没有醉,样子反而有点娇媚。
「你住很远吗?」他问。
「还好,租房子在板桥。平常坐捷运蛮近的。」她说。
「今晚最困难的就是坐捷运了。你干脆也睡餐厅。沙发座那边能好好躺。」
「嗯!看来是走不了了。」
那时时间还有点早,都还没十二点,彼此也都还没有睡意,更不像现在可以低头滑自己的手机。两人只好看着跨年晚会的转播,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本来聊明星,后来许予惜发现明星有点聊不起来,宋子祺根本没很在意明星的事,听的也都是外国的摇滚乐。她只好聊起了眼前这支酒。
「这支酒很顺口。」许予惜觉得以女孩子来讲,单宁不会太重。
「平价的table wine就该这么随和,这样比较容易和菜搭配。」说到食物,宋子祺就很有兴趣聊了。
「其实我不太会喝红酒,就是希望不要太涩,甚至希望喝起来较甜。我朋友还笑我很不会喝。」许予惜微笑着,嘴唇没有擦口红,可是红红得,很好看。
「不会就说不会,喜欢喝甜的,也没什么错。吃喝本来就是直观的,没有谁的观点就是最对的。」宋子祺说。许予惜一直很喜欢宋子祺对于做菜的态度与观点,如果说到饮食和厨艺,她很喜欢听他说,而且总是眼神崇拜得看着他,这种眼神一直让宋子祺很享受。「等我一下。」宋子祺拿了半瓶酒去厨房,过不到十分钟,端了两杯热腾腾的热红酒来。
酒用马克杯装着,里面有柳橙,肉桂棒和丁香,闻起来非常宜人。许予惜轻啜一口,香甜又微酸的滋味充满口腔,整个胃都热了,鼻腔里都是美妙的香味。「好好喝!」许予惜惊喜得看着宋子祺。
「这只是简单的热红酒,女生喝这个对身体很好,也很适合喜欢喝甜一点的你。」宋子祺也端起自己的那杯,香气很好,但对他而言稍甜了。但是他喜欢看她喝得很幸福的样子。他微微抿了一口,偷偷瞄她几眼。空间有点安静,除了电视的声音,再来就是空调的声音。在宋子祺心中,许予惜是一个很有趣的后辈,有点胡闹,口无遮拦,但是做事又非常认真。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认真的厨助了。其实今晚之前,他真的对她没太多想法,就是还蛮喜欢的,但没有多想。然而现在这个状况又不太一样了,刚在煮酒时,面对微滚的酒,他的思绪忍不住乱飘,既然这空间只有他们在,那有非常多可能性。那些藏在心里的幻想有点糟糕,他咒骂自己好几声,才拉回心神。
空间太安静了,许予惜捧着杯子,也看出宋子祺的一点点不一样。她低下眼睑,不敢直视,可心脏又蹦蹦得跳。还好喝得是酒,脸本来就是红的。但好几分钟过去,宋子祺也没开口再说甚么。许予惜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师傅没有女朋友吗?跨年怎么一个人?」反正她本来就口无遮拦。
「没有。」他浅浅一笑。又迟了几分钟,好像想了很久,才很技巧得问:「刚是跟男朋友约吗?」
「不是,是和好姊妹。」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又安静下来了。
这次的静默就有点暧昧的成分了。
电视了开始倒数了。「你知道这里看得到烟火吗?」宋子祺拉开百叶窗,办公室的窗面有点小,远远得能看见101的一角。「只是视野不好,不过聊胜于无。」
烟火放出第一发了,室内太亮了,许予惜顺手关了办公室的灯。这角度看烟火,看到的烟蛮大的,烟火非常朦胧。不过烟火好不好看已经不重要了,许予惜觉得有点浪漫。他们挤在窗台边,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许予惜喜欢宋子祺很久了,只是他看起来油盐不入,但是今晚她确定了,确定宋子祺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意思。
据说那年的烟火很长,会有八十秒,但是烟火都过了六十秒,其实她们几乎只看得到烟了。宋子祺仍是规规矩矩,既没有搂腰,也没有肩并肩。许予惜终于受不了,先说:「师傅你怎么这么闷啊!」她忍不住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关灯让许予惜更有胆量,她更想好:如果宋子祺拒绝,她就大笑几声,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反正她常常在开玩笑。
事情都变成这样子了,宋子祺终于顺势得低头吻下去,那双热热的,甜甜的,柔软的嘴唇。他早就有遐想很久的嘴唇,终于让他唅在嘴里。这一瞬间,他心中的种种压抑开始崩塌,有多压抑就有多热情。他捧着她的脸,深探她的嘴里勾弄,两人的呼吸都是甜甜的酒味,就像两人的情感,酝酿很久,终于爆发,然后发现比想像中的迷人。她被他吻得有点晕,重心不稳得靠坐在书桌上,红酒杯倒了,发出清脆的声响,还好没有破。不过他终于稍稍离开她的双唇,两人对视,呼吸声都有些沉重和微喘。
许予惜凝视着他,很浪漫很浪漫的一刻,但是偶像剧都只会演到这一刻,接下来,接下来她也不知该说甚么了。她就算再活泼,终究是少女。
可宋子祺却说了:「可以吗?」声音很沙哑。
她傻傻的点头。「可以吗?」是刚才的吻可以吗?还是再吻一下可以吗?不容她思考,他看见她点头,就再吻了上来,只是这次大掌探进毛衣里握住了她的娇乳,拇指压着顶端揉搓。电流般的强烈感觉,惹得她频频发颤。她突然身体一紧,原来「可以吗」是这意思。虽然幻想过很多次,甚至也愈想好了今晚有可能。但是变成了真实的触碰,她还是禁不住紧张。
可许予惜是很好强的人,即使紧张,还是想把自己表现得很娴熟。她也把她冰凉的手探像他的下身,解开他的裤头,直接握住炙热勃发的欲望。那里很热很硬,她握紧套弄。她马上听到他的喘息。他的喘息也是很压抑,但是很迷人。
「这么想要?」宋子祺说。「让我看看!」他把她的裙子脱下,毛线裙好脱到不可思议。内裤也脱下,双腿打开,手指玩弄着敏锐的茱萸,微湿而已,但好像很敏感,一碰,腿心就颤抖。他忍着性子,细细爱抚着,浅浅得放入一只指头勾弄。她细细得呻吟,不太好意思发出声音,宋子祺微微一笑,没想过她的呻吟竟然这么含蓄。这里好紧又好小,两只指头都不好放入。他忍不住疑惑:「做过吗?」
「你觉得呢?」许予惜反问。她又加了一句:「难道你只要处女?」气势很强,很自信,好像一切不容质疑。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连忙解释。
「那你进来啊!我想要。」许予惜坐在桌子上,又把下身往前挪,更靠近他。
「有套子吗?」虽然现在才想到有点晚,但是宋子祺一直很谨慎的人。没有开灯,但是她感觉到他的迟疑。她又好强得说:「我有吃药,别担心。」手又伸去玩弄着他性器的顶端。顶端一直分泌透明湿滑的,他就算再理智也无法忍耐。终于抵着穴口,慢慢推进。
宋子祺还是觉得很怪,太紧了,而且阻力很强。但是铺天盖地的快感,还是吞噬了他的思考。他进到最底,又热又紧,酸麻的感觉一直往腹间涌上,很久没有做,进去又那么舒服,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每一次进出都小心翼翼得忍耐,每一次撞击都舒服到不行,可是又要专注小心,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缴械。
他进去的瞬间,许予惜只感觉到钝痛。除了被撑得很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甚至踏实。她很喜欢他,很崇拜他,想要他的所有,感情不敢想,但是身体,至少身体可以这么近,近到不能再近。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当她开始觉得幸福时,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酸酸麻麻,说不上的感觉。痛感还在,但同时有另一种微妙的快感在下腹蔓延。那感觉很难形容,不像自己在自慰时那么强烈,可是身体被胀得满满的感觉,虽然痛,可是有另一种很饱足的感觉。随着他的律动,她只能半张着嘴,跟着节奏喘息。
体内的撞击有一种压力,好像在触碰哪个点,许予惜愈来愈觉得有一种感觉很失控,有点像尿意,又有点像快高潮。她有点害怕,一直想压抑这种感觉,看感觉一直堆栈攀高。「好了吗?」她小声得说,一直有一种尿意感。
「够了?」他有点意外,她高潮了吗?但她既然这样问,他就放松所有警戒,更快速得进出。「再一下就好。」他温柔得说。
许予惜没想到他会动得更快,体腔里的压力更强,她最终忍不住那股让她害怕的尿意感,她小小尖叫一声,还好倾泄出来的不是尿,而是阴道里的强烈收缩。难以言喻得快感,让她紧抓着他的手臂,神情有些迷茫。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深处的高潮。
同时,强烈得缩夹真的把他逼到临界点,「嗯……」宋子祺没想到是这时候,闷哼了一声,连忙抽出,差点来不及,一股热液喷洒在她的腹部。
空间好安静,除了交欢的气味,余下的是两个人的喘息,恢复神智后,还有一丝丝尴尬,她不知道开灯后要怎么面对。宋子祺低身,把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虽然都不确定对方的想法,不敢讲出来,但是他坚定地拥抱让她感觉幸福。这一刻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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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超级超级忙~~
我们在微风百货开了快闪柜,
有点分身乏术。但是别担心,不弃坑的。
经过两星期,慢慢上轨道了,又开始可以写了